纾解民营企业融资困境的政策理路研究——以青海省循化撒拉族自治县为例

黄军成 肖 昂 李梦瑾 马玉珍 黄鑫磊

（青海民族大学，青海西宁 810007）

一、引 言

融资难、 融资贵问题一直是制约我国民营企业发展的“痛疾”，也是我国民营经济发展亟须完善的“发展重症”。 为解决这一问题，国家出台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政策措施，如2018 年成立了“国家融资担保基金”、 各级地方政府的各类专项基金，通过债券、信贷、股权融资等一系列融资方式振奋了民营企业的发展信心， 有效缓解了民营企业融资困难。 但是要彻底解决民营企业融资困境，需要我们深入调查研究， 探寻问题背后的深层次原因，从系统性、全局性的视野综合施策，不断化解民营企业融资难题。

美国经济学家Modigliani 和Miller 提出著名的“MM 理论”，指出企业的最佳资本结构是债权融资，该理论也成为现代资本结构理论的基石。[1]1984 年美国金融学家Myers 和智利学者Majluf 提出了公司金融领域中著名的 “优序融资理论”（Pecking Order Theory）， 认为由于信息不对称，公司新项目融资时按优先顺序进行， 如公司内部盈余、债务、股权融资等。[2]从实践上看，我国民营企业融资结构主要表现为以内部融资为主、 外部融资受限、 其他融资占比较小的结构。 在这种情况下，公司未来的发展将会更加依赖内部融资。[3]近几年来，国内学术界从不同视角分析、研究民营企业融资问题的成果较多， 这些研究成果从不同视角提出了解决民营企业融资难的对策建议。 如赵鹏程，从金融结构对民营企业融资影响视角出发，借鉴西方发达国家金融体系和小微企业融资的经验， 提出完善中国金融体系促进小微企业融资建议；[4]胡斌认为，我国金融结构和金融管制政策与小微企业融资需求不匹配， 提出实行系统性的金融结构措施，兼顾金融机构、金融工具和金融市场三个要素协同发展， 来解决中小微企业融资难题；[5]刘小刚从金融体制和相关市场主体两个角度，分析、研究民营企业的融资行为特征，提出改善民营企业融资环境和融资行为的思路；[6]卜振兴从政府部门和金融机构的角度分析民营企业融资难问题，提出信贷政策要保持统一性，注重各个政策相互协调，以避免给市场传达混乱的政策信息，提高对民营企业贷款风险容忍度；[7]靳小翠站在民营企业债券融资的角度， 认为政府设定的债券融资门槛高、 手续繁杂并且投资者对民企债券缺乏信心，建议政府牵头成立担保公司，为民营企业增信担保；[8]钟成林等从“群体性金融声誉” 和“个体性金融声誉” 角度提出了解决民营企业融资困境的思路；[9]朱泯静提出丰富金融品种、健全金融体系、建立偿债准备金、完善信用机制等三个方面采取对策，以更好地缓解民营企业的融资困境。[10]

综上所述， 我国学者已从金融体系、 金融政策、金融市场、金融声誉、民营企业自身等多个层面提出了解决民营企业融资困境的对策， 为本文进一步研究提供了宝贵的启示。

二、循化县民营企业特征及其融资现状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 循化县经过几代人的艰苦奋斗，民营企业不断发展壮大，成为循化县社会经济中重要的组成部分。 无论是20 世纪60 年代中期到70 年代末期的小工业、 小作坊经营阶段，还是20 世纪80 年代大办乡镇企业、民营企业快速发展的阶段，或是20 世纪90 年代至今，发展民族特色产业和品牌，通过“龙头企业＋合作社＋基地＋农户” 模式带领群众脱贫致富的新阶段，民营企业都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成为循化县整体脱贫、 经济高质量增长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 循化县也成为青海省民营经济发展最为活跃的地区之一。 截至2018 年12 月，循化县民营企业105 家，其中规模以上11 家，工业个体户351 家，民营经济占全县经济总量的99.8%， 成为引领循化县小康社会建设的主要抓手。 初步形成了突出地方文化特色、民族特色为主的食品加工、民族用品加工、农畜产品加工、旅游纪念品加工、轻纺类加工的无污染、低耗能、环保节约型的民营产业发展雏形。

纵观循化县民营企业发展的历史， 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 以撒拉族为主的企业家群体通过艰苦奋斗，勇于创新，实现“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 伟大飞跃的历史，也是循化各族人民百感交集的脱愚史、脱贫史、奋斗史。 如今，循化县整体脱贫驶入建设小康社会的快车道， 民营经济也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表现出不同的发展特征。

（一）区域文化特色鲜明

目前，循化县申请注册的各类商标386 件：循化薄皮核桃、循化花椒、循化线辣椒等获国家地理标志证明商标；有XWJT（兴旺集团）、雪舟、布哈拉、仙红、撒拉黄河石艺、白驼、三江源、好地等8件全国驰名商标；振荣、忠华、圣驼、雪域红、穆巴热克、驼乡码头、哈三、呼绿斯、安晟、岗拉、腊姆、沙海泉等12 件获青海省著名商标； 循化薄皮核桃、浩得、娜迪娅、麦汁顿、雪驰、巴力嘎嘎等6 件获青海省海东市知名商标；循化花椒、达山、尕撒拉、孟达山、绿丫尔、圣乐、百勒凯蒂等13 件获循化县好商标。①循化县也成为青海省商标注册量、全国驰名商标和地理标志证明商标拥有量最多的县，丰富了“循化模式” 发展的精神谱系，如“爱国爱家、厚德诚信、崇尚生活、敢闯敢拼、自强不息”的循化精神，②“百折不挠、勇敢坚毅、不惧风险，互相帮助，诚实经商，讲求信誉” 的商业精神，③“勇于创新、敢为人先、坚韧智慧、凝聚团结；吃苦耐劳、善于学习、精益求精，不断纠错、改进和提升质量”的“拉面精神”。④这是在长期勇于进取、创新发展中积累的一笔巨大的无形资产， 也是循化县民营企业创新发展的亮点和希望所在， 反映出循化撒拉族自治县整体脱贫实现小康社会的综合竞争力， 代表着供给侧结构和需求结构改革升级的方向。

（二）支撑地方经济发展作用明显

从工业企业的角度来看，改革开放以来，循化县民营经济（工业）产值占工业企业总产值的比重呈现上升趋势。 尤其是自2005 年以后，该比重达到99%以上，趋近于100%，说明民营企业支撑地方经济发展作用明显。（见图1）

从图2 第三产业占生产总值的结构来看，循化县存在与全国相同的共性问题，同时，也有其个性问题。 共性问题表现在， 第三产业结构不断调整，第一产业占比总体呈现下降趋势，第三产业占比不断提高，2018 年首次超过第二产业。 差异性表现在，循化县产业结构调整滞后于全国，我国第三产业增加值在2012 年首次超过第二产业，而循化县在2018 年第三产业增加值超过第二产业。 此外， 循化县第一产业占生产总值的比重明显高于全国水平，我国2009 年以后，第一产业占全国总产值的比重低于10%，循化县是15%左右。 因此，民营企业在产业结构调整、乡村振兴、产业扶贫等方面有较大发展空间， 可利用自身产业优势在小康社会建设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三）普遍存在融资需求

循化县民营企业由于自身规模小、 市场竞争压力大、技术创新弱等原因，经营存在一定困难，并且融资渠道狭窄，普遍存在融资难的问题。 问卷调查显示， 近三年来循化县融入资金的民营企业占67%， 其余33%的企业没有融入资金，2018 年53%以上的企业有融入资金活动。 企业普遍反映需要或者非常需要融入资金， 用以满足流动资金不足、购买机器设备、投资新项目、扩大产能、构建厂房、增产增效等需求。 其中，73%的企业需要融资解决流动资金不足问题，7%的企业需要进行产品研发、市场开拓、引进技术或管理人才，20%的企业急需解决短期资金需求。

从循化县民营企业融资模式来看， 其主要依靠内源融资，具体方式包括银行贷款、向其他机构借款、向亲朋好友借款、从其他企业融资、向股东和员工集资等， 且全部企业以通过银行渠道获取融资作为主要的融资来源。 民营企业对信托计划、融资租赁、发行债券、发行股票、质押股权、供应链融资、 信用担保、 债转股等外源融资方式接触甚少，再加上外源融资的国家支持机制不健全，外源融资的渠道基本被堵截。 因此， 当遇到资金困难时，民营企业首先想到的是银行贷款。 目前，循化县民营企业融入资金的方式仅限于银行贷款、各类政策性贷款、亲友借款、向其他企业借款和民间借贷等方式，属于间接融资范畴，但对新兴产业、高风险项目的融资一般难以达到需求。 即使银行贷款， 也需要一定比例的优质资产作为抵押，品牌、市场、技术等无形资产在贷款中体现不出应有的价值，使贷款额度一降再降，满足不了民营企业进一步发展的需要。 此外， 从资产负债率的角度看，循化县民营企业资产负债率平均只有31%，远远低于70%的资产负债率警戒线。理论上，适宜的资产负债率水平是40%-60%，说明循化县民营企业负债融资有较大的发展空间。

三、循化县民营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原因

（一）民营企业自身经营管理水平低，发展质量不高

一是经营管理不规范。 循化县民营企业所处行业绝大多数是产品附加值不高、 竞争激烈地传统行业，这就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盈利空间。 民营企业大多沿袭传统的家长式决策方式及管理模式，容易在经济下行压力下对国家政策领悟不深，使市场竞争战略决策的正确性和准确性大打折扣，甚至造成重大失误，影响企业高质量发展。 调查中发现， 不少民营企业还未建立现代化的经营理念。 有些民营企业自身财务的管理人才严重不足， 财务管理水平有限， 自身的账务处理不够及时、规范，与我国金融机构对民营企业授信过度依赖财务报表之间产生较大矛盾，影响了融资。 据调查，循化县民营企业当中均设有专门的会计岗位，但多数企业会计人员没有会计职称， 被调查企业每年都会编制财务报告， 但定期向外披露的企业仅占27%，除银行外，从不向其他单位披露的企业占比20%， 向国家征信系统披露财务报告的企业占比53%。循化县民营企业自身盈利能力不强，缺乏现代化管理理念且对外披露的财务信息的真实性与可靠性低是其融资难融资贵的重要原因。

二是缺乏合格的抵押担保品。 循化县民营企业普遍存在资本缺乏、融资规模小、期限短、成本高的特点。 商业银行在审批贷款时的审批环节复杂，同样一笔贷款如果金额较小，其单位贷款贷前审查和贷后调查成本较高， 加之民营企业经营和财务状况信息透明度低， 金融机构多偏向于向有优质资产做抵押的民营企业贷款， 这与中小民营企业受自身规模限制存在矛盾。 调查显示，循化县民营企业在向银行贷款时普遍遇到合格的抵押品不足、缺少担保人等问题，并且从银行获取贷款的民营企业的担保方式主要是财产抵押， 使用质押担保、第三方担保和信用担保等方式的企业极少，不存在浮动抵押方式。值得注意的是，仅30%的民营企业抵押担保贷款余额已经接近上限， 大部分企业由于缺少质量较高的合格抵押担保品而在贷款过程中遇到阻碍。 实质上，缺少合格的抵、质押担保品是制约循化县民营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主要原因。

三是研发投入低企业竞争力不强。 循化县民营企业主要涉及食品加工业等传统行业，其中，食品加工在民营企业中占比达53%。 由于循化县民营企业自身实力有限， 不具备自主创新所需要的资金、人才、技术、设备等基础。 调查显示，循化县民营企业由于资金匮乏，无力进行研发投入，影响了企业进行技术改进和创新发展， 削弱了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制约了民营企业做大、做强。

（二）金融市场与机构放贷审慎

一是缺乏与民营企业的长期合作。 一般来说，我国金融机构与中小民营企业的关系普遍存在脆弱性，缺乏长期合作关系。 受信息不对称、贷款审批权限等因素的影响， 金融机构过度站在风险与收益的角度看待民营企业融资， 而非深入了解企业的经营特征和生产周期性， 进而不能把握贷款的精准投放。 调查反映，循化县民营企业与银行建立长期合作关系的较少， 接受调查企业中仅占总数的27%。此外，部分民营企业在银行融资过程中遇到了存贷挂钩、以贷转存、长时间压贷、直接抽贷和断贷等情况。 金融机构与民营企业关系的脆弱性，导致二者之间用相互质疑的眼光看待彼此，进而影响民营企业融资。

二是存贷差影响金融资源配置效率。 从图3中可以看出，2002 年至 2018 年的 17 年中， 因受益于国家和地方政府的各项政策， 循化县金融机构各项存款余额均呈现出快速增长态势， 年均增速达到24%， 这也充分说明循化县小康社会建设日益发展和财富不断积累， 提高了全社会资金的丰裕程度，推动储蓄存款快速增长。 数据显示17年的时间中， 发生贷差的年份是2002 年、2004年、2005 年、2006 年，其余年份均为存差，存贷款之间的差额快速增加已成为循化县经济发展不可忽视的影响因素。

较大的存贷差说明金融机构贷款增长与经济增长不协调，不利于经济健康持续发展，表明存款资金资源中有一部分没有实现优化配置， 造成了地区资金浪费或流失。 从图3 中可以看出，循化县存贷比起伏变化较大，2002-2009 年存贷比变化较大， 表现很不稳定，2009 年开始存贷比表现平缓，最低为25%，最高为39%。 从银行盈利的角度讲，存贷比越高越好，这样有利于银行降低资金成本，提高盈利能力。 从银行抵抗风险的角度讲，存贷比例不宜过高， 存贷比过高导致银行发生支付危机，易产生系统性金融风险，对地区或国家经济产生较大的危害。 县域金融机构网点因没有贷款权利，使金融机构网点成为存款点，导致循化县域资金大量外流，加剧了循化县资金匮乏程度，大部分民营区企业、 个体工商户和广大农户难以得到信贷支持， 使得有限的县域金融资源无法高效利用。

三是银行抵御金融风险的压力增大， 放贷更加审慎。 受宏观经济下行和民营企业经营状况随市场变化持续下行压力的影响， 银行提高了贷款门槛。 尽管短期流动资金贷款期限1 年，受银行贷款审核等方面的限制，实际使用时间不足1 年。 当贷款到期需还款时， 企业通过各种办法高息拆借过桥资金还款。 调查显示，循化县民营企业为了解决流动资金不足的问题，探索设立信贷过桥基金，但由于文化、习俗等因素影响，信贷过桥基金实施的效果不突出， 企业融资难的困境并没有彻底解决。 同时，商业银行作为企业需要利润最大化，防范各种金融风险的金融机构， 在政策执行上存在防控金融风险与金融服务实体经济之间联系不紧密的问题，放贷更加审慎，慎贷、惜贷、缩贷等现象依然存在， 导致企业创新发展受到资金短缺的影响，给生产经营带来巨大的压力，部分企业甚至有面临停产的情况。

（三）地方政府融资服务体系建设不完善

一是信用担保体系不完善、不合理。 循化县中小民营企业融资特点是“短、频、急”，金融机构信贷业务流程、管理体系、授权环节等相对复杂，难以满足民营企业的融资诉求。 2008 年，循化县仙红辣椒开发有限公司、循化县投融资公司、循化县恒祥畜产品开发有限公司共同出资成立了“循化黄河信用担保公司”，为民营企业融资提供担保配套服务，截至2019 年底，循化县只有这1 家县域信用担保公司，担保行业发展非常缓慢。 在风险约束条件下，由于信息共享机制不健全，金融机构贷款审查环节中在贷前调查、贷时审查、贷后检查等环节容易出现道德风险和逆向选择， 加大了金融部门获取信息的成本， 导致金融机构不愿意对难以提供有效担保或抵押的企业进行信贷支持。

二是民营企业对政府扶持政策的获得感不强。 近年来，各级政府为民营企业的发展出台了一系列的支持政策， 帮助民营企业解决发展中存在的实际困难和问题。 这些政策措施对发展成熟、有一定基础的企业扶持较多， 对真正需要扶持和有潜力的初创、小微企业扶持得相对较少，令很多中小企业感受到扶持政策锦上添花的多、 雪中送炭的少。 据调查，循化县民营企业人力资源紧张，缺乏专门人员和精力去分析理解各类各级扶持政策，导致企业对政策的获得感不强。

四、纾解循化县民营企业融资困境的政策理路

（一）强化民企内在素质，提升综合实力

一是充分发挥企业家在企业经营管理中的作用。 循化县民营企业经过几代人艰苦创业，在残酷的市场竞争中涌现出一些优秀企业家， 他们在市场磨炼中敢为人先、敢闯敢拼、自强不息，洞察市场和产业发展方向， 具有丰富的市场洞察力和营销经验，在组织带领群众奋发努力、开拓市场、艰苦创业、不断创新、提升企业核心竞争力等方面表现出来的优秀品质， 使之成为企业价值发现者和创造者，这是创新发展的有生力量，是循化县小康社会建设的宝贵财富，值得全社会珍惜、尊重和学习。

二是注重价值创造，不断提升产品附加值。 从图4 循化民营企业价值链“微笑曲线” 来看，循化县民营企业生产的产品目前主要在获利低位区域，粗加工、低端制造多，精细化加工水平不高。 因此，产品附加值低，产品关联度不高。 虽然在做强做优过程中，品牌建设有了长足的进步，但是在获利高位的技术、专利、品牌挖掘利用、服务等方面还有较大的发展空间。 因此，不断延长产业链，加强技术创新，充分发挥品牌多的优势，深度挖掘品牌的内在价值，提升产品附加值，使生产的产品从获利低的制造区域逐渐发展到获利高的区域，完成价值创造——价值生产——价值实现的转变，是提升企业核心竞争力的主要路径， 也是提高循化民营企业获利能力的内在动力。

三是精准配置资源，优化、重组、加快企业转型升级。 循化县民营企业同质化竞争压力大，生产同类产品的企业多、资源配置效率不高。 基于此，我们认为，从循化社会经济发展的实际出发，围绕民族用品、特色农牧业、清真食品、文化旅游产品以及矿产资源综合利用等方面进行结构调整，通过收购、兼并、重组等资本运营方式，组建集团化公司，充分利用每个企业拥有的一切社会资源，通过精准配置， 使循化民营企业的发展具有无限的张力， 为循化县小康社会建设注入强大的发展动力。

（二）创新金融服务体系，拓展民企融资渠道

一是构建循化村镇银行，加大金融支持力度。2017 年发布的国务院《“十三五” 促进民族地区和人口较少民族发展规划》 明确指出，“推动符合条件的民间资本在民族地区依法发起设立民营银行和消费金融公司，参与、发起、设立村镇银行”。⑥为了弥补民营企业短期资金不足， 循化县民营企业家自发组织起来进行过桥基金试点， 从中不难看出民间资本对于过桥贷款的兴趣比较浓厚， 企业有强烈的融资诉求。 基于此，我们认为循化撒拉族自治县具备设立新型村镇银行的条件， 可以按照股份制投资管理的方式，吸收金融资本、民间资资本等以“农商微贷模式” 构建“循化村镇银行”，资本额的多少采取股份制形式， 双方按协议分配利润。 村镇银行的市场定位以民营企业、 个体工商户、城乡创业者等为主体，通过差异化、特色化、集约化发展的路径， 为循化民营经济发展送去金融的源头活水， 为人口较少民族地区经济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二是品牌融资。 品牌是企业的灵魂，品牌在企业无形资产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是无形资本融资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国《公司法》规定，无形资产可以占公司股本的20%。 将品牌等无形资产折股资本化是企业无形资产资本化运作的一条基本途径，借助外界某些成熟的、可以利用的资源，将品牌或资源的性格和特点进行有效的捆绑和嫁接，利用最少的资金达到塑造自己形象的目的， 进而转化为市场上的竞争力。⑦目前，循化县有8 件全国驰名商标、12 件青海省著名商标、6 件青海省海东市知名商标、13 件循化县好商标，充分利用“品牌” 这一资本，折价入股，或是进行抵押贷款、品牌授权、品牌兼并等有效途径，为企业筹集资金，满足企业发展需要， 有利于提高循化民营企业品牌的知名度，有利于规模化经营和低成本扩张，进而提升企业竞争力。

（三）优化金融生态环境，构建亲清政商关系

一是优化金融生态环境，构建亲清政商关系。循化县各级政府应高度重视和改善金融生态环境，加大政策宣传力度，不断增强社会诚信意识、还贷意识。 同时， 适当放宽对金融机构的业务限制，调整、扩大县域金融机构的业务范围，促进其进行金融创新， 满足民营企业走向市场的需求和企业金融创新的需求。 适当减低收费标准，减轻银企负担。 严厉打击逃废债。 加大打击、制裁拖欠和逃废金融债务的行为，营造良好的金融环境。

二是建立信息共享平台。 民营企业融资是一项长期工程， 各个部门与民营企业之间的信息不对称是阻碍民营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重要原因，要想长期解决信息不对称问题，需要政府牵头，联合民营企业、金融机构、工商部门、税务部门等，充分利用信息技术和金融科技， 联合建立信息共享平台，长期跟踪企业生产经营状况，从而达到多方共赢的局面。 对于金融机构而言，信息共享平台的建立，有利于其降低企业信息获取成本，从而更准确地分析企业的财务状况、融资需求和风险特征，变被动为主动地为民营企业提供融资。 对于民营企业而言， 信息不对称问题的解决有利于其降低融资成本，并且能够更及时、快速地获取融资。 对于工商部门、 税务部门而言， 信息共享平台的建立，有利于其长期跟踪民营企业的生产经营状况，提高工作效果和效率。

三是探索新型政银保新机制。 寻求企业、银行、保险和融资担保平台之间多方合作链条，探索新型合作机制。 例如， 银行与融资企业建立助农贷、 农权抵押贷和证银保结合贷等新型贷款合作模式；保险公司为企业提供新农保等业务，在深化合作中可以结合企业发展特征，创新保险品种，支撑企业融资，同时，保险公司又可以与融资担保平台签订结构性保险协议等相关合作文件， 以保障自身收益性，通过银行、保险等主要金融机构与融资担保平台的各项贷款保护协议， 形成多方合作共同体，以期降低整体融资风险。

注释：

①马成俊，马伟.民族小岛：新世纪撒拉族精神研究（2001-2009）[M].民族出版社.2010.

②马维胜， 马玉英. 试论撒拉族商业文化 [J] 西北民族研究.1993，（2）.

③黄军成，高剑芬.“一带一路” 视角下金融助推民族地区特色产业发展研究——以青海省循化撒拉族自治县拉面经济为例[J]当代经济.2017，（10）.

④⑥国务院.关于印发“十三五” 促进民族地区和人口较少民族发展规划的通知（国发〔2016〕79号）.http：//www.gov.cn/zhengce/content/2017-01/24/.下载时间：2019 年 12 月 2 日.

⑤资料来源：根据循化县历年统计年鉴和相关部门的调查资料整理计算得出。

⑦张建.浅谈无形资本融资——品牌融资和人力资本融资{J}知识经济.200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