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腔手术后腹壁子宫内膜异位症93例临床分析
2020-12-25李慧蓉程玲慧魏兆莲
李慧蓉 李 敏 朱 颍 程玲慧 魏兆莲
腹壁子宫内膜异位症(abdominal wall endometriosis,AWE)是指子宫内膜组织(腺体和间质)出现在皮肤与壁层腹膜之间,其多见于盆腔手术后患者的皮肤瘢痕处或接近手术瘢痕部位,少数为原发生成者[1]。既往有盆腔手术史妇女的AWE患病率为0.03%~2.00%[2]。近年来随着剖宫产率的升高,AWE的发生率也在逐年升高[2]。AWE发病早期,临床症状不典型[3],容易造成误诊误治。为提高临床对该病的认识,本文对93例盆腔手术后AWE患者的临床数据进行回顾性分析,以期为该病的诊断和治疗提供参考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回顾性分析2011年1月至2017年12月在安徽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妇产科收治的93例盆腔手术后确诊的AWE[1]患者临床资料。纳入标准:既往有盆腔手术史;切口瘢痕处可触及质硬结节;与月经期相关的周期性疼痛;影像学检查提示腹壁子宫内膜异位结节可能。93例患者年龄26~37岁,病程7~120个月;有剖宫产术史86例,3例有囊肿剥除术史,2例有次全子宫切除术史,2例有子宫肌瘤切除术史。排除既往无盆腔手术史,影像学图像资料不全,有严重心、肺、肝或肾脏疾病及炎症活动期患者。
1.2 方法 分析93例AWE患者的临床表现、影像学特征、手术治疗方案及其疗效转归等。影像学检查:采用TOSHIBA TA510彩色多普勒超声诊断仪(型号XARIO SSA-660A)及GE Discovery750W 3.0T超导型MRI成像仪,观察病灶的影像学特征。根据病灶的浸润深度分型[4]:浅表型(位于皮下组织层, 筋膜之上)、中间型 (侵入腹直肌筋膜) 、深部型 (位于腹直肌内, 筋膜之下)。所有患者均采用经腹手术切除病灶手术,操作:在全身麻醉或硬膜外麻醉下,沿原手术瘢痕逐层切开病灶周围组织,完全切除病灶及其周边1 cm组织,探查无残留,丝线间断缝合关闭筋膜、可吸收线缝合皮下脂肪层及皮肤,如包块直径大,切除病灶后腹壁缺损大,需辅助材料修补腹壁。临床疗效评定[5]:包块消失,腹壁病灶处疼痛明显减轻,即为临床治愈。通过门诊随访6~85个月以分析预后。
2 结果
2.1 临床表现 93例患者中,59.1%(54/93)以瘢痕旁包块为首发症状,41.9%(39/93)以经期腹壁包块疼痛为首发症状。体格检查:可在腹壁瘢痕处触及边界欠清、活动度差的质硬包块,64.44%(59/93)包块位于横切口两侧, 35.48% (33/93)位于纵切口上下端,1.08%(1/93)位于腹腔镜穿刺孔旁。88.2%(82/93)为单个包块,11.8%(11/93)多个包块。
2.2 影像学特征 93例患者中,70例行超声检查,包块最大面积3.6 cm×2.8 cm,最小2.0 cm×1.6 cm,其中50.53%(47/93)声像图特征为椭圆形或圆形低回声,无包膜,24.73%(23/93)为边界不清晰高回声区,伴有小的无回声区。此23例患者行MRI检查,肿块最大面积5.0 cm×3.3 cm,最小2.1 cm×1.4 cm,19.35%(18/93)病灶边界模糊;5.38%(5/93)病灶边界清晰;13.98%包块(13/93) 呈实质性团块,T1WI上高信号和T2WI上混杂信号;10.75%包块(10/93)呈囊实性团块,T1WI以等低信号为主,T2WI呈高低混杂信号,增强扫描后病灶均可见明显强化。
2.3 治疗效果及预后 93例患者根据病灶的浸润深度分型:浅表型10例、中间型 42例 、深部型 41例。所有患者均采用经腹手术切除病灶。术后,97.85%(91/93)的患者治愈出院;2.15%(2/93)的患者病灶处疼痛未缓解,术后辅助促性腺激素释放激素类似物(gonadotropin-releasing hormone analogue,GnRHa)治疗3个月后疼痛缓解。门诊随访6~85个月,5.38%(5/93)的患者复发, 其中2例累及腹直肌,3例累及腹膜。复发时间平均为术后12.8个月,病灶平均直径4.7 cm,后于我院再次手术治疗,4例患者预后良好,随访至今未复发,1例患者术后10个月再次复发,后转诊外院,失访。
3 讨论
AWE的临床症状多种多样,典型临床表现为腹部切口处有包块,伴有与月经相关的周期性疼痛,部分患者无症状[3]。临床常将AWE误诊为纤维瘤、缝合处肉芽肿、脂肪坏死、结节性筋膜炎及原发性或转移性恶性肿瘤病灶[4],需通过手术及病理学确诊。故本文分析AWE的临床特点,旨在提高临床对AWE的认识及诊治水平。
AWE患者大多有子宫手术史,自发性AWE鲜有报道。 本研究中,92.47%的患者有剖宫产手术史,7.53%的患者有妇科手术史,与报道[5-6]较为一致。AWE发病机制尚未明确,植入理论机制可解释有剖宫产手术史的AWE患者[1]。植入理论假定子宫内膜直接植入瘢痕周围组织,但子宫内膜组织为何能在瘢痕处存活仍需研究。
典型的AWE表现为月经相关的周期性疼痛、手术瘢痕附近存在结节[7]。本研究中,患者最多见的症状是瘢痕部位有肿块(59.1%),其次是肿块处周期性疼痛(41.9%)。较刘怡瑾等[8]研究比例低,可能是病灶浸润深度不同,浸润较深的病灶需长到一定大小才出现临床症状。本研究结果显示,98.92%的包块位于切口两侧或上下端,1.08%位于腹腔镜穿刺孔旁。本研究88.2%的患者包块为单发,11.8%为多发,此结果与霍飞霞等[9]报道的结果类似。本组单发包块的比例较之略低,而多发包块的比例较之略高,分析原因可能是AWE病灶呈多中心性[10],术前借助超声、MRI等辅助诊断识别了较小的病灶,从而发现多发包块比例略高。
影像学检查可以辅助AWE的诊断。AWE的影像学检查包括超声、CT及MRI。本研究中,75.27%的患者行超声检查,24.73%的患者行MRI检查(肿块较大,浸润深度较深的患者),较孙健等[11]研究中超声检查比例低,原因可能是超声检查费用低且患者接受度高,是目前国内使用最多的方法[11]。但当病变为实性肿物时,需借助其他影像学方法观察[12]。Ozel等[13]报道22.2%患者行CT检查,66.6%患者行MRI检查。MRI检查比例高是由于MRI具有较好的软组织分辨力,尤其对含有血液成分的病灶,具有一定的特异性[13]。本研究中未纳入CT检查的患者,原因是CT图像缺乏软组织的对比度,其对AWE的诊断价值仍需进一步探讨。
AWE的治疗包括手术治疗、药物治疗和其他治疗。手术是确诊和治疗的最好方法[6]。本组手术治愈率97.85%,复发率5.38%。与袁蕾等[14]的结果相似,但复发率低于赵学英等[15]报道的9.1%复发率。这可能是研究对象接受了不同医院的手术治疗,且赵学英等报道的80%复发患者为外院腹壁内异灶包块切除术后。AWE的手术治疗建议切除病灶及周围1 cm的筋膜肌肉组织,高复发率通常与前次手术不充分切除异位病变有关[16]。本组复发者中多为病灶较大,位置较深的患者,分析原因可能是由于手术中病灶不易被切净,未适当扩大手术范围。本组中1例患者复发手术后再次复发,需警惕恶变的可能。本组中2.15%患者术后病灶疼痛未缓解,辅助GnRHa治疗3个月后症状消失,随访未复发。与Wang等[17]研究结果较一致。可能是GnRHa抑制卵巢功能,降低体内雌激素水平,造成异位子宫内膜萎缩,进而抑制异位内膜的生长。
综上所述,盆腔手术后AWE患者多以腹壁切口处包块为首发症状,部分患者伴典型经期疼痛,超声或MRI等影像学检查可辅助诊断,确认还需病理检查。经腹手术切除病灶,治疗效果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