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土地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的思想政治教育

崔晓麟， 谢颖琳

(广西民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广西 南宁 530006)

自中国共产党成立之日起，党的思想政治教育便初现。对于何为“党的思想政治教育”，不同的学者有不同的概括方式，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如有的学者认为：“从根本上说，中国共产党的思想政治教育就是马克思主义思想政治教育，它是中国共产党人实现自己政治目标的有力工具”[1]4。有的学者概括为：“在我国，思想政治教育是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的基本途径，是完成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各项任务的中心环节，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基础工程”[2]53。笔者将“党的思想政治教育”概括为：党在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则的前提下，将马克思主义及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理论通过多种形式传播于人民群众，人民群众将其内化于心，并结合自身实际，通过实践再外化于形，最终达到使人民群众成为符合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事业发展的人的目的的教育。学术界对中国共产党的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起步较早，但把土地革命时期的思想政治教育作为一项专门研究，仍有拓展的空间。笔者以1931年九一八事变为界，将土地革命时期的思想政治教育划分为两个阶段进行比较分析，总结历史经验，以期对新时代党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有所启发和借鉴。

一、1927—1931年党的思想政治教育

1927年大革命失败，中国革命转入低潮。党内相当一部分党员及其军队对革命形势较为悲观，为了调动广大党员和人民群众革命的积极性，中国共产党针对党内、军队、农民等不同的对象开展了有针对性且有效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

1.对党内

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强调：在同一事物的众多矛盾中，主要矛盾处于支配地位，对事物发展起决定性作用。在同一矛盾中，矛盾的主要方面起着决定性作用。中国共产党是整个革命事业的领导核心，党的领导正确与否，关系到整个革命事业的发展，要使党的领导保持正确，就要保持党内思想的正确性。1927—1931年，中国共产党内主要存在着对革命发展认识不清晰、思想不统一的现象。为了统一全党思想，对革命形成正确的认识，党内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就显得尤为重要。

土地革命之初，针对党组织不全、党内存在非无产阶级思想的现象，毛泽东指出：“若不给以无产阶级的思想领导，其趋向是会要错误的”[3]77。因此，在党内开展无产阶级思想教育是提高党员思想素质的必要之举。边界各县党组织通过开办党团训练班的形式进行无产阶级思想教育。毛泽东、朱德等共产党领导人亲自到训练班授课。

针对当时党内思想上存在的对革命性质及革命发展认识错误的问题，在党内开展了革命性质与革命形势的教育。周恩来指出：“中国革命仍然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4]207，党内部分同志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是因为“把革命任务与革命动力混为一谈”[4]207，目前在不同地区革命发展形势不同，但相较于北伐时期来说是低落的。这很好地回答了党内对革命性质与革命形势问题的争论。

此外，因“左”倾盲动主义的错误指挥而导致的失败，在党内引起了“红旗到底能打多久”的右倾悲观主义观点。中国共产党及时在党内开展了革命理想信念教育，毛泽东通过发表《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等文章，从理论上批评了“党内有一部分同志还缺少正确的认识”[3]97的现象，并强调对于革命与反革命力量的估量，“决不可只看它的现象，要去看它的实质”[3]100。通过在党内开展思想政治教育，党员掌握了基本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知识，纠正了之前在思想上对革命的种种错误认识。

2.对军队

毛泽东“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著名论断是对大革命失败的教训的总结，强调了建设军队的重要性。如何建设军队并领导军队取得政权，这是一个重大的问题，而思想建设是军队建设的重要一环。因此，对军队开展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是在思想上实现党对军队绝对领导的关键。

1927年三湾改编，实现了中国共产党在组织上对军队的领导，同时也开启了党对军队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初建的军队，成分复杂，思想混乱，如何开展军队的思想政治教育？“只有加紧政治训练的一法”[3]63。因此，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军队领导人在行军间隙对士兵开展思想政治教育。那时的政治训练“主要是讲红军的性质、任务、宗旨，讲红军是工人、农民的军队，是保护工人、农民利益的，是为劳苦大众求解放的”[5]195。毛泽东为了抵制瞿秋白主张攻打城市的“左”倾盲动主义思想对军队的干扰，在中村通过半天讲课半天讨论的方式对军队进行了革命形势、革命性质、特点、任务及革命根据地建设的意义的教育。除此之外，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还通过平时与士兵谈话、运用故事叙述革命道理的方式，如朱德在行军途中用俄国革命的例子对士兵进行革命前途的教育，毛泽东运用贺龙“两把菜刀闹革命”的故事鼓励士兵，提高士兵的革命信心。

1929年古田会议是中国共产党对军队开展的一次较为系统全面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会议指出军队内部存在的单纯军事观点、流寇思想等多种非无产阶级思想，分析了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存在的原因及表现，强调军队的性质及任务是执行革命的政治任务的武装集团[6]727。通过这一时期的思想政治教育，红军士兵们的革命意识进一步增强，为后来的军队建设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3.对农民

农民的问题是中国革命的基本问题，革命的条件之一就是“有很好的群众”[3]57。要取得农民的支持，首先要让其从思想上认识并认可中国共产党。针对农民文化知识的局限性，中国共产党主要运用一些较为通俗的方式开展思想政治教育。红军行军每到一地，“在街头巷尾到处张贴布告，又用工农红军名义张贴‘打倒土豪劣绅’、‘打倒蒋介石’、‘打倒许克祥’、‘打倒帝国主义’、‘工农革命军是穷人的军队’、‘共产党万岁’等标语”[7]7-8的形式进行宣传。有时则通过小组宣讲的形式对群众进行演讲宣传，内容多为揭露土豪劣绅的剥削本质，号召大家团结起来打土豪分田地。此外，红军领导人也亲自进行群众宣传的工作，朱德“每到一个地方，只要部队一休息，他总要找一些老百姓来问一问，谈一谈。不管老人、小孩，他都找来聊一聊。人多了，他就站在高处讲”[8]140。他曾说道：“不要看我们人少，但我们一定会胜利，这是因为革命的同情者是多数，地主、富农等剥削者总是少数”[8]140。通过这一系列的思想政治教育，农民具备了基本的阶级意识和革命意识，极大地调动了其支持革命战争、建设革命根据地的积极性。

二、1931—1937年党的思想政治教育

1931年爆发九一八事变，国内形势发生了较大的转变。中日民族矛盾上升为主要矛盾，国内阶级矛盾下降为次要矛盾。因此，中国共产党的思想政治教育也有所变化，九一八事变后至1937年，党的思想政治教育主要是为准备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而开展的。

1.对党内

经过前期开展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虽说此时党内思想还存在着不足，但是党内部分成员对于国内形势的变化有了一个较为清晰的认识。如张闻天指出：“目前政治形势已经起了一个基本上的变化，在中国革命史上划分了一个新时期，这表现在日本帝国主义变中国为殖民地，中国革命准备进入全国性的大革命，在世界是战争与革命的前夜”[9]29。毛泽东也指出：“目前形势的基本特点，就是日本帝国主义要变中国为它的殖民地”[3]142。此时党内思想政治教育除了继续与党内的错误思想进行斗争之外，还要围绕已变化的革命形势来开展。

革命形势的发展要求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因此中国共产党内思想政治教育的重点是纠正党内存在的关门主义与冒险主义错误思想，进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思想教育。1935年底，张闻天在瓦窑堡通过召集会议及发表文章的形式对统一战线思想进行了说明。在中国共产党的活动分子会议上，毛泽东就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理论的可能性与必要性用详细的例子进行论述，同时对党内存在的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相违背的关门主义思想进行批判，指出关门主义“在实际上是日本帝国主义与汉奸卖国贼的忠顺的奴仆”[3]155。刘少奇于1936年曾发表文章对关门主义与冒险主义错误思想的表现、根源、危害进行详细分析，如指出关门主义与冒险主义的表现之一是“不知道向那些愿意和我们合作的同盟者作必要的让步，吸引他们与我们联合，参加共同的行动”[10]30，就会导致“党脱离群众，使党孤立，使同盟者离开我们”[10]31。这显然是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相违背的，因此要求党内同志肃清这些错误思想。通过思想政治教育，中国共产党内对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一些错误认识得以纠正，为接下来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工作奠定了基础。

2.对军队

军队是进行革命斗争的首要力量，军队常年处于行军打仗的状态，士兵们对于革命形势变化的认识存在着局限性，因此此时除了继承前期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及方式外，进行适时的革命形势、任务及提高信心等为主要内容的思想政治教育是应对革命形势转变的必要之举。“应使同志们了解，现在保卫苏区要变为直接的民族革命战争，要把土地革命与反帝直接结合起来”[9]1。中国共产党通过会议、印发教育资料、故事叙述等方式对军队士兵进行阶级教育和民族意识教育，巩固军队士兵无产阶级意识的同时激发其民族意识。除此之外，对于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要把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这一问题，许多士兵思想上存在模糊认识并有抵触心理。因此，毛泽东、刘伯承、罗荣桓等亲自向士兵解释说明，如刘伯承说，“当前的中心任务是完成改编，在改编过程中抓好思想教育和必要的训练”[11]91，他向士兵宣讲红军改编的意义，告诉大家“要懂得民族解放就是阶级解放”[11]91。通过耐心解说，士兵们认识到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与民族解放的重要关系及军队在民族革命中的重要作用，思想上也就接受改编为国民革命军。

3.对其他各阶级

青年学生是革命斗争的生力军，充分发挥其在革命斗争中的积极作用，是中国共产党对青年学生进行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中国共产党对青年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主要是通过总结与肯定以往学生运动在革命运动中的地位和作用，以提高其革命积极性。如指出“中国学生在抗日救国事业上是有极伟大光荣的传统”[12]516。此外，为了提高青年学生的民族意识，中国共产党还对青年学生进行了国内形势的教育，指出目前形势是“在日寇与卖国贼的铁蹄蹂躏之下”[12]516，“民族危亡已处千钧一发的时候”[12]517，呼吁青年学生组织起来，团结抗日。

中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口是工人和农民，工人和农民一直是中国革命的动力。“一九二四年至一九二七年的革命，一九二七年至现在的土地革命，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以来的反日浪潮，证明中国工人阶级和农民阶级是中国革命的最坚决的力量”[3]144。因此，对工农群众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就是要使其从思想上认识到民族危机的严重性，以建立和巩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在这一阶段，中国共产党为了加深工农群众对抗日战争的认识，不仅安排党员对工农群众进行抗日宣传，而且在1936年初红军东征的过程中，红军以口头宣传和散发传单的形式对山西的十几个地方开展了群众工作，宣传抗日的主张。1935年底至1936年，上海、广州等地的学生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也纷纷下乡，以演讲的形式对农民进行抗日宣传。这一系列的宣传工作，对抗日根据地的建立，为战争积蓄力量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革命形势的转变，要求国民党当局要以民族利益为重。中国共产党领导人主要以书信或者秘密会谈的方式开展对国民党上层人士及军队将领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据不完全统计，仅1936年，毛泽东写给国民党上层人士及军队将领的信就达22封，周恩来写了11封。书信中大多是陈述民族危机之重，呼吁各上层人士及军队将领以民族利益为重。如毛泽东在8月13日致杜斌丞的信中指出：“值此国难日亟，国贼猖狂，大好河山，危险万状”[13]36，“救西北救华北救中国之伟大事业，愿与先生勉之”[13]36。周恩来在9月1日致陈果夫、陈立夫的信中指出：“近者寇入益深，伪军侵绥，已成事实”[14]100。周恩来、李克农等与张学良进行过多次秘密会谈，合作抗日；汪锋、王世英等也与杨虎城进行商谈。经过多次商谈，最终和张学良、杨虎城达成了合作抗日的协议。可见，中国共产党以书信及会谈的形式对国民党上层人士及军队将领开展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成效，推动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建立。

三、前后两阶段党的思想政治教育比较

1927-1931年和1931-1937年土地革命战争中的两个阶段，中国共产党的思想政治教育既有共同点，也有不同点。在这十年中中国共产党的思想政治教育都注重与国内形势相结合，教育方式注重与具体对象相结合，体现了党坚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原则。但是，就具体内容而言，这两个阶段国内革命形势存在着一定的差别，中国共产党的任务有所不同。因此，教育的主要对象、教育内容、教育过程中面临的困难也存在着不同。

1.主要对象有所不同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第一阶段，中国共产党的主要任务是进行土地革命和武装反抗国民党统治。因此中国共产党在这一阶段进行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对象是党员、农民、军队士兵。通过解决农民最基本的生存需求，使其在思想上向党靠拢。通过说理宣传等使其初步具有阶级意识，在行动上支持党。通过对红军士兵进行思想政治教育，统一军队思想，提高革命信心。在第二阶段，中国共产党的任务逐渐转向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国共产党在这一阶段除了继续巩固已有的革命阵营外，还要争取其他阶级或阶层，其思想政治教育对象的范围就扩大到青年学生及国民党上层人士、军队将领等。可见，中国共产党的思想政治教育对象呈不断增加趋势，体现了党思想政治教育对象的广泛性。

2.教育内容的侧重点有所不同

国内形势不同，对教育对象进行思想政治教育的侧重点也不一样。第一阶段，为了增强革命力量，中国共产党在党内主要以革命性质、革命发展问题及理想信念为主要教育内容；对军队进行思想政治教育的侧重点是以无产阶级思想为指导的革命理想信念、军队性质、军队任务等教育；对于农民，则主要是基本的阶级意识教育为主，旨在使农民具备阶级意识，认识到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不同。

第二阶段，中日矛盾成为主要矛盾，国内阶级矛盾逐渐转化为次要矛盾。这一阶段的思想政治教育主要围绕抗日救国而开展。中国共产党在党内主要是用马克思主义肃清关门主义与冒险主义的错误思想，纠正党内对各阶级的错误认识为侧重点的教育；在军队主要是进行民族革命及民族解放的教育；对青年学生和工农群众进行以爱国主义为主的思想政治教育；对国民党上层人士和军队将领进行民族危机的教育并指出其政党实施错误政策所导致的后果，劝诫其转变立场，共同抗日。

3.教育过程中面临的困难有所不同

不同的群体所代表的阶级利益不同、知识文化水平不同，对事物本质的认识能力也参差不齐。因此，党在对不同群体进行思想政治教育的过程中面临的困难也有所不同。在第一阶段，党内及红军队伍内成分复杂，有工人、农民、游民无产者等，因此存在着思想混乱的现象。中国共产党对党员及军队士兵进行思想政治教育面临的困难是要学会如何分清各阶级存在什么特点、有何种表现，对革命有什么样的危害，进而才能对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进行分析，探寻合适的思想政治教育内容及方式。对于农民群体，其物质生活水平差，生活在最底层，文化水平普遍较低，对事物的认知只停留于表面。因此，对于这一群体进行思想政治教育的前提是在一定程度上提高其物质生活水平，进而进行一些较为简单的文化知识的灌输，提高他们对事物的认知，增强辨别真伪的能力。

在第二阶段，思想政治教育客体逐渐扩大。对于有一定知识文化的青年学生，党在进行思想政治教育时就要充分认识其在革命中的地位和作用，再以领导和组织成立学生联合会、举行抗日救国示威游行等实践形式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对于国民党上层人士和军队将领，有些人有着较高的文化水平，有些有较为丰富的工作经验和作战经验。因此，要如何说服其调转枪口、一致对外，这是党面临的一大挑战。中国共产党主要是通过会谈及信件往来的形式，并将有意愿合作抗日的国民党上层人士和军队将领作为突破口，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逐渐团结各方力量。

四、历史经验

1927-1937年党的思想政治教育是一个曲折的过程，这一时期党的思想政治教育的成功经验对于新时期党的思想政治教育具有启示意义，如思想政治教育的过程要坚持马列主义基本原则，要清晰认识思想政治教育长期性与阶段性的特点，要坚持思想政治教育客体的广泛性，同时要学会运用多样的思想政治教育方式。

1.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则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中国存在着多种不同成分的经济，因此不免也存在着代表各种不同阶级立场的思想。实践证明，民族资产阶级思想、封建小农思想在中国都没能指导中国革命取得胜利。只有马克思列宁主义才是真正代表广大工农群众的根本利益。因此，必须要在坚持马列主义指导原则的前提下开展思想政治教育。1927年大革命失败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党内的错误思想占据了上风。当时党内领导人没有坚持马列主义的指导原则，而选择了右倾投降主义，一昧地对国民党妥协退让，最终导致国共合作破裂。从这十年的革命战争中可以看出，党内领导人在对不同群体进行思想政治教育时注意坚持马列主义基本原则。如在对党内、军队进行革命任务的思想政治教育时体现了为人民谋利益的价值原则；在进行形势变化教育时体现了实事求是的认识原则。可见，党的思想政治教育，其本质就是马克思主义思想政治教育，进行党的思想政治教育的根本前提就是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

2.充分认识思想政治教育的长期性和阶段性

党的思想政治教育具备长期性和阶段性的特点源于党的目标、工作具有长期性和阶段性的特点。长期性是指党的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方式要永远与党的目标、工作相契合；阶段性是指党的思想政治教育目标、内容、形式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要随着党的阶段性工作的变化而变化。在1927—1931年，党所进行的思想政治教育对统一全党全军的思想起到了促进作用，增强了党和军队的作战、工作能力，扩大了党和军队在工农群众中的影响，提高了工农群众的阶级意识，是党开展土地革命、建立革命根据地的前提条件。1931—1937年，党所进行的思想政治教育，对最大程度地争取社会各阶级加入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进行保家卫国的民族战争起到了重要作用。由此可见，不同阶段的思想政治教育对革命发展所起的作用是不一样的。进步的上层建筑对社会的发展具有促进作用，只有把每一阶段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开展好，才能坚持思想政治教育的长期性及正确性。

3.坚持思想政治教育客体的广泛性

从土地革命战争初期少量的思想政治教育客体到中后期思想政治教育客体的增加可以证明，进行土地革命战争，建立革命根据地，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不仅仅是依靠中国共产党、依靠中国共产党党员就可以把全部任务完成，还需要争取各阶级阶层人士一同参与。中国共产党善于发现并抓住这一要点对各阶级阶层开展思想政治教育，从建立革命根据地到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可以发现，党对各客体的思想政治教育是取得了一定的成效。由此可见，坚持思想政治教育客体的广泛性是中国共产党取得革命胜利的关键之一。新时期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更应继承这一历史经验，集中各种力量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

4.坚持思想政治教育方式的多样性

思想政治教育客体的广泛性，意味着思想政治教育客体中存在着年龄差异、知识层次差异、认知能力差异等，这就要求思想政治教育要有多样的方式。在对党员干部进行思想政治教育时，中国共产党主要是通过会议、开设党员课程、谈话等方式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对军队士兵的思想政治教育则采用会议、日常谈话、言传身教等方式开展。在革命根据地建设的过程中，中国共产党根据农民的特点，对农民采用标语宣传、上门走访等较为简单的形式。除此之外，还开办夜校、识字班、俱乐部等在普及基本知识的基础上对农民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在对青年学生进行思想政治教育时，党主要是通过发布文告、演讲等形式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吸收乐于为革命事业服务的青年学生。在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筹备阶段，书信往来和秘密会谈则成为中国共产党对国民党内的上层人士及爱国将领进行思想政治教育的方式。

总之，无论是处于哪个阶段，面对哪些群体，中国共产党要顺利地开展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实事求是的原则。只有这样，党的各项工作才能更好地开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