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宜昌市育龄妇女和母婴巨细胞病毒感染现状调查及感染风险评估

左江成，邓琛琛，杨 洁，谭艳蓉，李子豪，杨金华

（宜昌市夷陵区妇幼保健院a.检验科；b.孕产保健科, 湖北宜昌 443100）

人巨细胞病毒(human cytome galovirus，CMV) 在全球感染非常普遍，各地感染率约为45～100%[1]，其感染率高低与经济条件和人种相关[2]。CMV感染的致病机制尚不明确，其诊断主要依靠典型的临床表现及实验室检查，目前并无有效的治疗和预防方法。CMV 在孕妇中的原发感染风险为0.5～4%[3]，尤其在妊娠前l 周内及妊娠早期原发感染导致的胎儿先天感染可引起严重后果，如运动和智力迟钝、小头、视网膜缺陷和进行性听力丧失等严重疾病[4]。婴儿CMV 感染也能引起肝炎或呼吸系统等多种疾病，严重危害儿童健康。因此，了解本地区母婴CMV 感染现状及婴儿感染风险评估，对婴儿CMV 感染的预防及早期准确诊断具有重要的临床意义，对促进人口健康，提高人口素质有重要指导价值。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1.1.1 非妊娠组：2016年9月～2018年12月在本院进行孕前优生健康体检，年龄在20～45 岁之间女性4 802 例，中位数年龄29.5 岁；

1.1.2 妊娠组：2015年7月～2018年12月在本院进行产前检查，年龄在17～52 岁之间孕妇6 102 例，中位数年龄27.6 岁，其中孕早期4 011 例，孕中期2 027 例，孕晚期64 例；

1.1.3 婴儿组：2016年12月～2018年12月就诊的1 671 例婴儿（其中抗体检测阳性1 342 例，尿CMV-DNA 检测634 例，母乳CMV-DNA 检测522例，尿液和母乳CMV-DNA 配对检测385 对）年龄在1 天～1 岁之间，中位数年龄3月。

1.2 仪器与试剂

1.2.1 主要仪器：低速离心机（北京白洋公司），冷冻高速离心机（德国艾本德公司），全自动酶免仪（深圳爱康公司），生物安全柜（上海力康公司），ABI7300plus 型荧光定量PCR 仪（美国ThermoFisher公司）。

1.2.2 主要试剂：CMV 核酸检测试剂盒（湖南圣湘生物科技公司），CMV IgG和IgM抗体检测试剂盒（郑州安图公司），CMV-IgG 抗体亲和力检测试剂盒（郑州安图公司）。

1.3 检测方法

1.3.1 标本收集与处理：①血清标本：对进行CMV 抗体检测的个体在无菌操作下采集静脉血3 ml，分离血清。不能当天检测的标本置于2～8℃保存。对于检测后需确诊或复查的血清标本则在-80℃保存。②乳汁和尿液标本：各收集5 ml 于无菌试管中，对于不能立即检测的标本置于-20℃保存。

1.3.2 CMV 血清抗体和核酸检测：严格按说明书操作执行。

1.4 统计学分析 运用SPSS17.0 统计分析软件处理数据，计数资料用率表示，率的比较采用χ2检验，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育龄妇女CMV- IgG 和IgM 抗体检测情况 见表1。10 904 例育龄妇女CMV-IgG 抗体总阳性率为96.8%，IgG+IgM 抗体同时阳性率为0.4%。妊娠与非妊娠妇女组间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表1 育龄妇女CMV- IgG 和IgM 抗体检测结果[n(%)]

2.2 妊娠期不同阶段CMV -IgG 和IgM 抗体检测情况 妊娠0～12 周、13～28 周及28 周以后分别定义为孕早期（T1，n=4 011）、孕中期（T2，n=2 027）和孕晚期（T3，n=64）。孕早、中和晚期CMV-IgG 抗体的阳性率分别为96.8%(3 881/4 011)、96.8%(1 963/2 027)和98.5%(63/64)，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0.615，P=0.753）。孕早、中和晚期CMV-IgG+IgM 同时阳性的阳性率分别为0.4%（14/4 011）、0.3%(6/2 027) 和0.0%(0/64)，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0.240，P=0.887）。

2.3 婴儿CMV- IgG 和IgM 抗体检测情况 本研究对抗体检测阳性的1 342 例婴儿按照新生儿期(n=1 079)、1～3月龄(n=194)和≥4月龄(n=69)进行分组，以调查婴儿在不同发育阶段CMV 的感染情况。婴儿期IgG 抗体、IgG+IgM 抗体阳性率分别为96.6%(129/1 342)和2.5%(32/1 342)；新生儿期IgG 阳性率为97.7%(1 054/1 079)、1～3月龄为96.4%(187/194)，≥4月龄为81.2%(56/69)，各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54.683，P=0.000）；新生儿期IgG+IgM 阳性率(0.4%，4/1 079)明显低于1～3月龄组(11.9%,23/194)和≥4月龄组(10.1%,7/69)，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104.901，P=0.000）。1～3月龄组与≥4月龄组IgG/IgM 阳性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2.4 婴儿CMV 先天感染和围生期感染情况分析 先天感染定义为出生后14 天内(含14 天)证实有CMV的感染。围生期感染是生后14 天内证实无感染，而于生后第3 ～12 周内有感染证据，通常经产道、母乳或输血等途径获得感染。该部分婴儿CMVIgG 和IgM 抗体阳性检测结果见表2。27 例CMVIgG 和IgM 同时阳性患儿14 例进行了尿液CMVDNA 检测确诊，证实1 例先天感染，该患儿尿液和母乳中CMV-DNA 均为阳性，9 例围生期婴儿尿液CMV-DNA 阳性，4 例阴性。

2.5 CMV-IgG 抗体亲和力检测结果分析 见表3。IgG 抗体亲和力检测是为了鉴别CMV-IgG 和IgM同时阳性患者是原发感染（或新毒株的感染）还是复发感染。本研究共回顾分析18 例CMV-IgG 和IgM 同时阳性样本。结果3 例抗体低亲和力，15 例抗体高亲和力，结合CMV-DNA 检测结果和年龄推测原发感染6 例，复发感染10 例，IgM 抗体结果假阳性可能2 例。

表2 婴儿新生儿期和15 天～3月龄CMV抗体检测结果[n(%)]

表3 CMV-IgG+/IgM+双阳性病例IgG 抗体亲和力检测结果

2.6 婴儿尿液和母乳CMV-DNA 检测结果分析 见表4。婴儿尿液CMV-DNA 阳性率为33.3%，各年龄组间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97.054，P=0.000)。年龄越大，CMV 感染率越高（P＜0.001）。母乳CMV-DNA 阳性率为38.9%，组间总体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15.007，P=0.001），1～3月龄组高于新生儿组（P＜0.001）。

表4 不同年龄婴儿尿和母乳中CMV-DNA 检测结果比较[阳性数/总数（%）]

2.7 不同性别婴儿CMV 感染情况分析 见表5。婴儿CMV 核酸和抗体检测结果性别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检测结果提示，婴儿CMV 感染与性别无关，而CMV 感染的病原学诊断采用核酸检测的敏感度高于抗体检测。

表5 不同性别患儿尿液和血清抗CMV-IgG，IgM 检测结果[阳性数/总数（%）]

2.8 母乳CMV-DNA 阳性和阴性对婴儿CMV 活动感染的影响 见表6。该组为母乳与尿液配对检测病例，主要探讨母亲CMV 感染对患儿CMV 感染的影响，结果母乳CMV-DNA 阳性组中新生儿和婴儿的CMV 阳性率均高于母乳CMV-DNA 阴性组（χ2=33.592，P=0.000；χ2=10.559，P=0.001）， 提示母乳CMV-DNA 阳性是新生儿和婴儿CMV 感染增加的风险之一。在母乳CMV-DNA 阴性组和阳性组中婴儿CMV 感染率均高于新生儿（P＜0.01），提示随着年龄增长，CMV 感染的风险增加。

表6 母乳CMV-DNA 阳性和阴性组新生儿和婴儿的尿CMV-DNA 检测结果[阳性数/总数（%）]

3 讨论

本研究发现宜昌市孕妇CMV-IgG 抗体阳性率为96.8%，妊娠与非妊娠期、以及妊娠期三个不同阶段CMV 的感染率均没有差异，提示妊娠期CMV的感染风险没有增加。有报道妊娠期 CMV 活动感染率为 11%，而CMV 的活动感染能导致不良的妊娠结局[5]。对于有不良妊娠史的孕妇，其活动感染率显著高于正常妊娠妇女，且与自然流产相关[6]。因此，尽管本研究没有发现妊娠期CMV 感染风险的增加，但鉴于妊娠妇女内分泌和免疫功能改变，仍然需要重视CMV 的原发感染和病毒再激活，从而导致新生儿的先天感染或产后感染，并可能导致婴儿严重的机体功能缺陷或损害而引起足够重视。

婴儿是CMV 原发感染的高危人群，并可能引发多种疾病，如肝炎、肺炎等[7]。本研究发现，CMV 感染率从新生儿期到婴儿期迅速增加，提示密切接触时间长短是影响CMV 感染的重要因素之一。但本研究新生儿CMV 感染率比刘振忠等[8]报道的0.88%低，可能由于病例数选取差异。其中婴儿先天CMV 感染是引起宫内发育受限（intrauterine growth restriction, IUGR）原因之一，发生率可高达 30%左右，神经系统受损达40～60%，并且有部分病例先天感染在出生后没有临床症状，而是在出生后几个月到几年后才有临床表现[9]。而围生期CMV 感染则损害发生率相对较少[10]，因此，区分婴儿CMV 感染是否为先天感染或围生期感染对预后具有重要意义，建议对14 天内新生儿进行CMV病毒普遍筛查，以便对先天感染者进行早期干预。

母乳喂养一直被大力提倡。然而，近年的研究发现母乳喂养是导致婴儿CMV 感染流行病学的主要原因[11-12]。本研究发现母乳中CMV 阳性率为38.9%，证实婴儿期母乳中CMV具有较高的激活率，但低于国外70.2%～82%阳性率[13-15]，与国内报道母乳CMV 阳性率37.2%～64.15%接近[16-18]。同时，本研究通过对母乳CMV 阴性和阳性分组研究婴儿CMV 感染情况，不论母亲是否存在CMV 活动感染，预防婴儿CMV 感染的措施越早，阻断CMV 感染的机会越大，重点强调出生后一个月内的预防。

对于CMV 病原学筛查与诊断方法，抗体筛查通常为基层医院首选。但IgM 阳性率较低，且受IgM 假阳性和IgM 长期持有影响实验诊断。研究报道，抗体检测CMV 感染的灵敏度为20%～25%，假阳性率为15%～20%[19]。IgG 和IgM 阳性的孕妇，有必要进行IgG 抗体亲和力检测，确定感染时间或是否原发感染，评估对胎儿可能造成的损害，但基层医院抗体亲和力检测开展不普遍，建议直接增加CMV 核酸检测，以提高诊断的敏感度。

因此，加强母婴CMV 筛查，推广CMV 核酸和IgG 抗体亲和力检测对预防和诊断CMV 感染具有重要意义。虽然研究结果提示CMV 感染的预防应在出生后1 个月以内进行，但缺乏有效预防措施、结果评估和病例追踪等，这些都是今后研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