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城市宣传片《武汉莫慌,我们等你》的符号学建构与意义表达
2020-12-23柏锐
柏锐
摘要:疫情时期的“武汉最新城市宣传片”的短视频《武汉莫慌,我们等你》一经发出即在社交平台刷屏。文章以索绪尔和罗兰·巴特的符号学为理论依据,分析该短视频能指和所指的符号学建构及其意义表达。
关键词:《武汉莫慌,我们等你》 符号学建构 意义表达
当代社会实践最重要的特征是话语实践的盛行,一切意义的生产与传播无不以“话语”作为利器。2020年年初湖北武汉爆发新冠肺炎疫情,为防控疫情进一步扩散,武汉“封城”并按下了“暂停键”。在此背景下,一则《武汉莫慌,我们等你》的武汉疫情城市宣传片在微博、微信等社交平台上获得刷屏式传播,其符号构建及意义传递赢得受众的交口称赞。本文借助索绪尔的符号学和罗兰·巴特的图像修辞理论的学理依据,以视觉符号和听觉符合为分析单位,对其符号单位进行考察,分析符号的能指与所指及其聚合与组合,从中找出符号的关联和建构,进而为其他城市宣传片如何合理使用符号进行意义的建构提供经验性借鉴。
学理依据及理论框架
符号学产生于20世纪,最早由瑞士符号学家索绪尔提出。罗兰·巴特在其《符号学原理》中指出,符号学原理主要有四大类:語言和言语,所指和能指,系统和组合段,直接意指和含蓄意指。[1]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提出,语言符号连接的不是事物和名称,而是概念和音响符号。此外,他还把概念叫做“所指”(Signifie),把音响形象叫做“能指”(signifiant),[2]并认为能指和所指构成符号,且能指和所指的关系是任意的。
索绪尔还指出,语言中的关系有“句段关系”(rapports syntagmatiques)和“联想关系”(rapports association)两类,这两种关系相当于人们心理活动的两个形式,在语言的机构中,一切要素都是这两种关系运行并产生各种不同的语言价值。[3]上述的“句段关系”和“联想关系”分别是“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本文将运用索绪尔和罗兰·巴特的符号学相关理论来分析短视频《武汉莫怕,我们等你》的符号建构和意义。
《武汉莫怕,我们等你》能指与所指的符号学建构
被誉为“武汉最新城市宣传片”的短视频《武汉莫怕,我们等你》可以分为三个叙事单元:第一个叙事单元是疫情时期,武汉按下了暂停键;第二个叙事单元是全国人民纷纷“逆行”支持武汉;最后一个叙事单元是武汉开启了播放键,恢复了往日繁华。三个叙事单元构成一个视频文本,向受众展现在处于疫情危难之时“众志成城,抗击疫情”的团结精神以及战胜疫情获得成功的决心。本文将从影视语言的视觉符号和听觉符号入手,分别对短视频三个叙事单元进行符号学分析,以更好地理解其意指实践。
一、视觉符号。根据叙事学的相关理论,视觉符号可以分为人物符号、场景符号和行为符号,它们共同构成了叙事的内容。[4]为此,有必要对其分别进行符号学解析。
一、人物符号。视频第一个叙事单元出现的 “街上行人”“商场里的人”和“滑滑板的男孩” 三个人物图像作为能指,所指的是不同人物图像所代表的不同日常生活环境。这些所指又作为能指共同指向“生活在疫情中的武汉的人们之间的距离变远,有着佩戴口罩的相同日常”的意指。第二个叙事单元出现的“记者”“医生(军医)、护士”“建设工人”等人物图像作为能指,所指的是不同人物图像所代表的不同行业,这些所指又作为能指指向“疫情时期,武汉城市的‘逆行者”的共同意指。第三个叙事单元的人物形象以“病人”“地铁里的人群”“大排档里的老板、顾客”“热干面店外排队的人们”“观赏樱花的人群”等人物作为能指,所指的是在全国人民的支援帮助下,给武汉“治病”取得成效。这些所指又作为能指共同指向“在全国人民的帮助支援下,部分受感染者痊愈成为好兆头,武汉恢复了‘播放键,重现往日繁荣”的意指。三个叙事单元的人物符码,能够更好地实现意指的实践。
二、场景符号。视频第一个叙事单元以“黄鹤楼”“夜市大排档”“公交集团”等场景图像作为能指,所指的是涉及娱乐、交通等不同行业,这些所指又指向“各行各业停止营业,武汉像被按下暂停键,武汉‘生病了”的共同意指。在这个叙事单元中,选取的都是与人们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场景。疫情时期寂静的场面与人们普遍的认知形成鲜明的对比,更能直击人心。第二个叙事单元以“机场、高铁上”“医院、病房”“建设工地”等场景图像作为能指,所指的是不同场景图像所代表的不同行业,这些所指又作为能指共同指向“疫情时期,武汉城市的‘逆行者坚守在各自岗位”的意指。视频中选取的大部分场景都是不同人物属性的日常工作空间,会给受众以熟悉感,产生情感认同。在场景符号的选择上,视频选取的场景是具有代表性的,例如在前往武汉的高铁或者机场,成为记者的报道现场,一方面表现出医生(军医)、护士为“武汉城市‘逆行者”的所指意涵,另一方面表现出疫情时期,记者坚守岗位,为受众报道疫情前线的相关内容的意指实践。第三个叙事单元以“医院门口”“地铁站、火车站”“大排档”“热干面店”和“武汉大学”的场景图像作为能指,所指的是对新型冠状肺炎的治疗取得一定成效,逐步控制住疫情后,不同行业重新营业,这些所指又指向“对武汉恢复播放键、重获繁荣的期待及战胜疫情的决心”的共同意指。
二、听觉符号。听觉语言由言语、音乐、音响三个要素组成。听觉语言补充说明了视觉语言,与视觉语言共同表现主题。《武汉莫怕,我们等你》主要采用旁白、同期声、音乐三类听觉符合进行符号学的建构。
(一)旁白。旁白即解说词,旨在对画面内容进行描述与解释,并与画面一起实现意指的实践。第一个叙事单元由“不吵,不堵车”到“面对面问一句,吃了吗?”的旁白作为能指,所指的是疫情时期,武汉自封城后的现状,这个所指又与视觉符号一起指向“武汉‘生病了”的共同意指。第二个叙事单元旁白由“疫情从武汉到全国,支援从全国到武汉”到“把武汉还给我们,把我们还给武汉”作为能指,所指的是疫情期间,全国支持武汉,这个所指又共同指向“全国各行各业的志愿者们逆行为武汉‘治病”的意指。最后一个叙事单元由“别怕,再等一等”到结束的旁白作为能指,这个能指所指的是武汉恢复“健康”,重获繁华的景象,这个所指由指向“全国人民对武汉恢复繁华的期待和战胜疫情的决心”的共同意指。旁白在语言上结合了武汉当地方言,例如:“吃了吗?”和“我信了你的邪”,并与视觉语言一起形成意指实践,使得观众更容易接受和被吸引。
(二)同期声。同期声是与画面同步出现的各种声音,分为现场环境声和人物说话声。视频中的同期声与画面相配合,增强了内容的感染力。在短视频《武汉莫慌,我们等你》中,第一个叙事单元未出现同期声,传达出武汉按下“暂停键”的意指实践。第二个叙事单元将不同行业的人物的同期声作为能指,例如医生:“穿上白大褂就得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皆指向疫情时期各行各业坚守岗位的所指,这些所指又共同指向了各行各业众志成城,助力武汉战胜疫情的意指。视频的第三个叙事单元,同期声出现在结尾,以一群人的一句:“武汉加油!”作为能指,指向疫情时期不同人物的想法,这些所指又指向战胜疫情的决心与对武汉恢复“健康”的期待。同期声的符号选用,与意指实践完全契合,具有较强的意义建构。
(三)音乐。音乐是一种表现力极强的符号,视频中音乐符号的使用起到营造画面氛围的作用。视频中第一个叙事单元的画面由多个航拍镜头组成,配合节奏比较缓慢的背景音乐,营造了一种寂静的氛围,展现当下疫情中的武汉城市“像被按下暂停键”的真实状况;第二个叙事单元开始画面出现从全国各地来支援武汉的各行各业成为武汉这个城市的“逆行者”之后,背景音乐节奏开始变得轻快,音量和音调也逐渐被提升;第三個叙事单元中在描述武汉重新恢复播放键的情况时音乐节奏达到高潮,展现出生机勃勃的气象。应该说,三个叙事单元音乐节奏极为鲜明,表现出强烈的意义指向。
三、符号意义。文本并非是某一因素的单独表达,而是一个系统的构成,需要将文本的诸多因素组合与聚合起来才能更为准确地把握文本传递的整体意蕴。《武汉莫怕,我们等你》通过三个叙事单元的视觉和听觉符号共同构成文本系统,传递出“武汉虽然按下了暂停键,但在医卫人员的医治下,终将重新生动起来的”的意义表达。第一个叙事单元的符号主体是娱乐、交通等日常生活场所代表的场景,通过描述他们具体的现状,与人们寻常认知产生一种落差,使得画面更具冲击力,将武汉被按下“暂停键”真实形象地呈现出来。视频中的场景作为能指,所指概括为不同场景属性,这些所指又共同指向“武汉‘生病了”这一最终所指。第二个叙事单元的符号主体为医疗行业、媒体行业和其他行业的代表人物,通过描述他们具体的工作场景和行为,使得内容更具真实感,所传递的内容也容易让受众动容。事实上,视频中所塑造的人物作为能指,所指概括为不同人物属性、不同场景属性和坚守疫情前线的岗位,而上述所指又共同指向“各行各业众志成城,给武汉‘治病”这一最终所指。最后一个叙事单元中的符号主体为生活在武汉这座城市的普通人,这些人物作为能指,所指概括为不同人物属性、不同场景属性。上述所指又共同指向“全国人民对武汉恢复‘健康的期望以及战胜疫情的决心”这一最终所指。
总结
本文通过分析被冠以“武汉最新城市宣传片”的短视频《武汉莫怕,我们等你》中三个叙事单元符号的能指与所指,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向受众展现了疫情当下武汉城市的现实状况,传达了各行各业支援武汉,共同抗击疫情的精神。(作者单位:扬州大学)
注释:[1]菲尔迪南·德·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34-47.
[2][3]吴来安.融入“家”文化:央视公益广告的文化传播符号分析[J].新闻大学,2018,(02):138-148、1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