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伤患者人格、医学应对方式及焦虑、抑郁情绪的关系研究
2020-12-23李间意徐鸿辉
李间意 徐鸿辉 张 健
广东省工伤康复医院,广东省广州市 510000
基于ICF和生物—心理—社会整合的模式,身体功能不仅仅是指身体系统的生理功能,还包括心理功能,因此越来越多人关注心理功能[1]。而工伤患者是一个特殊的社会群体,往往存在复杂的心理问题。受伤后的工伤患者因突发的意外导致的身体残疾、经济压力、家庭和工作单位关系等而处于应激状态,容易引发多种应激反应,从而产生焦虑、抑郁等消极情绪[2]。已有研究表明,人格作为一种广泛而稳定的个体内部因素,与心理健康有着密切关系。应对方式与健康之间有着密切关系[3]。本文在已有研究基础上,探讨医学应对方式在人格与焦虑、抑郁情绪之间的中介效应,为改善工伤患者情绪提供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从2019年2月—2020年1月来我院工伤康复中心进行诊治的中后期康复治疗的工伤患者80例。
1.2 研究工具
1.2.1 医学应对问卷(Midical coping modes questionnaire,MCMQ)。本问卷共20个条目,包含3类应对方式:面对、回避、屈服。各项目按1~4四级计分,某种应对方式得分越高,表明个体越倾向于采用这种应对方式。
1.2.2 艾森克人格问卷(成人)(Eysenck personality questionnaire,EPQA):该量表由4个分量表组成,分别是内外向(E量表)、神经质(N量表)、精神质(P量表)和掩饰性(L量表),可以用来调查内外向、情绪稳定性和精神质3个个性维度。将EPQA里4个量表的原始分换算为标准分T,标准分T在43.3~56.7分之间为中间型,T在38.5~43.3分或56.7~61.5分之间为倾向型,T在38.5分以下或61.5分以上为典型类型;其中L量表标准分>70分者说明该量表的可信度差,视为无效问卷予以剔除。
1.2.3 焦虑自评量表(Self-rating anxiety scale,SAS):本表可用于反映测试者焦虑的主观感受,SAS采用4级评分, “1”表示没有或很少时间有;“2”表示有时有;“3”表示大部分时间有;“4”表示绝大部分或全部时间都有。该量表的a系数为0.791,说明其具有良好的信度。
1.2.4 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 本表可用于反映测试者抑郁的主观感受,SDS采用4级评分,“1”表示没有或很少时间有;“2”表示有时有;“3”表示大部分时间有;“4”表示绝大部分或全部时间都有。
1.3 统计学方法 统计分析采用SPSS20.0中的描述性统计计算变量的平均分、标准差,采用Spearman相关计算各变量间的相关系数;利用SPSS20.0软件执行Hayes&Preacher编写的Process程序(Hayes and preacher mediation procedure)进行多重中介效应分析[4]。提供bootstrap 法检验ab(即a,b系数的乘积),以bootstrap 95%置信区间不包含0为判断中介效应是否存在的依据[5]。
2 结果
2.1 一般情况 共收到有效问卷71份,71名工伤患者中,男51名,女20名;年龄18~60岁,平均年龄39.52岁;受教育程度:小学及以下6名,初中36名,高中(中专)17名,大专及以上12名;上肢损伤及骨折36名,下肢损伤及骨折29名,其他病种6名。
2.2 相关性分析 内外向(E)与神经质(N)、屈服呈显著负相关;神经质(N)与精神质(P)、屈服、焦虑、抑郁呈显著正相关性;精神质(P)与焦虑、抑郁呈显著正相关性;面对与屈服、抑郁呈正相关性;回避与屈服、焦虑、抑郁呈显著正相关性;屈服与焦虑、抑郁呈显著正相关性;焦虑与抑郁呈显著正相关性。工伤患者人格特征、医学应对方式与焦虑、抑郁情绪的相关性见表1。
表1 工伤患者人格特征、医学应对方式与焦虑、抑郁情绪的相关性分析(r值)
2.3 医学应对方式在人格特征与焦虑、抑郁情绪间的中介效应分析 以焦虑、抑郁为因变量,人格为自变量,医学应对方式为中介变量,根据温忠麟等人提出新的中介效应检验流程[6],得出如下结果:内外向、焦虑、抑郁检验系数c不显著,按遮掩效应立论;神经质、面对、焦虑、抑郁检验系数a、b均不显著;精神质、面对、焦虑、抑郁检验系数a、b均不显著;其他如下:以焦虑为因变量,神经质为自变量,回避、屈服为中介变量。表2表明a、b其中一个不显著,然后用bootstrap 法检验ab,均得出bootstrap 95%置信区间不包含0,解释间接效应显著,检验系数c’不显著,ab与c’同号,说明回避、屈服在神经质与焦虑之间直接效应不显著只有中介效应。具体见表2。
表2 回避、屈服在神经质与焦虑间的中介效应分析结果
以抑郁为因变量,神经质为自变量,回避、屈服为中介变量。表3表明a,b其中一个不显著,然后用bootstrap 法检验ab,均得出bootstrap 95%置信区间不包含0,解释间接效应显著,检验系数c’不显著,ab与c’同号,说明回避、屈服在神经质与抑郁之间直接效应不显著只有中介效应。具体见表3。
表3 回避、屈服在神经质与抑郁间的中介效应分析结果
以焦虑、抑郁为因变量,精神质为自变量,回避为中介变量。表4表明a,b其中一个不显著,然后用bootstrap 法检验ab,均得出bootstrap 95%置信区间不包含0,解释间接效应显著,检验系数c’显著,ab与c’同号,说明回避在精神质与焦虑、抑郁之间具有部分中介效应。具体见表4。
表4 回避在精神质与抑郁间的中介效应分析结果
3 讨论
本文采用相关性分析、中介效应分析,分析工伤患者人格特征与医学应对方式、焦虑抑郁情绪之间的关系,以及医学应对方式是否能够在人格特征与焦虑抑郁情绪之间发挥中介效应。结果表明,工伤患者内外向与屈服呈显著负相关,神经质、屈服与焦虑、抑郁情绪呈显著正相关,精神质与焦虑、抑郁呈显著正相关,回避、屈服与焦虑、抑郁呈显著正相关。说明在个性上表现外向的工伤患者,越少用屈服消极应对方式来解决问题;神经质人格工伤患者能正向预测用屈服应对方式及焦虑、抑郁情绪;精神质人格能正向预测工伤患者焦虑、抑郁情绪;回避、屈服负性应对方式也能正向预测工伤患者焦虑、抑郁情绪。总而言之,人格特征中神经质、精神质与工伤患者的焦虑、抑郁情绪密切相关。其中应对方式是个体面对应激事件所表现出的认知策略与行为方式,如采用不良应对方式,其不良心理状况明显增加。也有学者报道,面临不良应激事件时,神经质人格个体多采用自责、退避等消极应对行为[7]。提示应对方式与焦虑、抑郁情绪也存在密切关联性。
中介效应分析表明回避、屈服的医学应对方式在神经质人格与焦虑抑郁情绪之间只有中介效应,而回避在精神质与焦虑、抑郁之间具有部分中介效应。表明神经质工伤患者是完全通过回避、屈服消极应对方式来影响焦虑、抑郁情绪,而精神质工伤患者不仅直接影响焦虑、抑郁情绪,同样也会通过回避应对方式来影响焦虑、抑郁情绪。由于人格特质是影响心理健康比较稳定的因素,受遗传因素的影响较难改变,而应对方式相对容易通过后天相关的训练来改变[3]。因此良好应对方式是工伤患者伤后情绪稳定的重要保证。
综上所述,工伤患者的人格特征,应对方式及焦虑、抑郁情绪密切相关,并影响着疾病的发展和预后,通过改变患者不良的应对方式需要专业心理介入,适当地调整人格特征对其情绪的影响,为工伤患者身心康复提供一定的理论指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