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依赖:概念、测量、形成机制、影响因素及危害
2020-12-20左玉婷
左玉婷,卢 珊
(1.北京科技大学天津学院,天津 301830;2.首都师范大学心理学院,首都师范大学儿童发展研究中心,北京市“学习与认知”重点实验室,北京 100048)
2019年,第44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目前我国使用手机上网的网民数量已超过8亿。手机网民数量不断上升的同时,带来的是手机使用问题,过度使用手机已成为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大量研究结果证实:手机依赖会给个体身心健康带来消极影响,如导致身体不适、注意力不集中、记忆力下降、失眠及情绪问题等[1-5]。国外手机依赖研究始于2005年,Bianchi和Phillips在Griffiths“技术成瘾”概念基础上提出了“问题性手机使用”,并编制了第一个手机依赖测评工具《手机问题使用量表(Mobile Phone Problem Use Scale》[6]。国内手机依赖研究也始于2005年[7-8],此后,徐华[9]、师建国[10]等研究者开始了国内手机依赖研究。目前国内外关于手机依赖的研究已取得了丰富的研究成果,涵盖手机依赖的发生发展机制、测量工具、影响因素、危害等方面,未来的研究将进一步进入探索手机依赖的形成机制,并在此基础上提出有效的预防和干预策略。通过对以往文献进行梳理,手机依赖研究在概念界定、测量工具、发生发展机制及干预方法等方面仍存在一些问题,这些问题的澄清与解决对于进一步探究手机依赖是非常必要的。因此,本文从手机依赖的概念、测量工具、形成机制、影响因素及危害5个方面对以往该领域研究进行梳理,并对未来研究趋势做出展望,以期为将来的研究和实践提供依据和启示。
一、手机依赖的概念
“依赖”这个词最早源于医学,主要指对物质的依赖,如药物成瘾、酒精成瘾等。后来研究者将其扩展到行为成瘾,开始研究个体对技术,尤其是网络的成瘾现象。随着手机的普及以及由此出现的一些问题,研究者开始关注个体对手机的依赖。国外研究者对手机依赖的观点主要分为成瘾和非成瘾两类。一些研究者将手机依赖看作是一种“行为成瘾”或“技术成瘾”。Griffiths认为手机依赖具有冲突、忍耐、复发、心境改变及退缩等表现[11]。Bianchi和Phillips认为对手机的不恰当以及过度使用是一种问题行为[6]。Billieux不认为对手机的过度使用是一种成瘾行为,他认为这是一种问题性的手机使用行为[6]。国内研究者将手机依赖看作是一种“行为成瘾”。师建国认为手机依赖是指个体由于过度使用手机导致其生理、心理和社会功能明显受损的一种痴迷状态[10]。徐华等认为对手机过度依赖的行为严重影响个体身心健康以及社会交往[9]。
目前国内外研究者尚未就手机依赖形成统一概念,所用术语有所不同,研究者将这种行为描述为手机依赖(mobile phone dependence)或手机成瘾(mobile phone addiction)或问题性手机使用(problematic mobile phone use)。虽然手机依赖的界定尚未统一,但研究者都倾向于认为手机依赖具有4个特征:1.过度或不恰当地使用手机;2.心理上对手机形成依赖;3.属于行为成瘾;4.影响个体身心健康以及社会功能。
二、手机依赖的测量
研究者对手机依赖的测量主要以量表为主。
(一)手机问题使用量表(Mobile Phone Problem Use Scale, MPPUS)
Bianchi和Phillips编制,包括耐受性、逃避问题、戒断性、渴求性和消极后果5个维度,27个题目,采用10点计分,受测者在量表上得分越高,表明其手机使用问题越严重。该量表信度为0.93,有较好的效度[6]。该量表是最早用于考察手机依赖的测评工具。
(二)手机成瘾指数量表(Mobile Phone Addiction Index(MPAI)Scale)
Leung编制,包括失控性、戒断性、逃避性、低效性4个维度,17个题目,采用5点计分,受测者在量表上得分越高,表明其手机成瘾倾向越高。Leung还参考Yong的网络成瘾筛选标准,将其中的8个题目(第3、4、5、6、8、9、14、15题)作为手机依赖筛选题,受测者需要做“是”“否”判断,如果有5个及以上题目选“是”,受测者被判断为手机依赖者。该量表有较好的信效度。该量表还被黄海等翻译并进行了中文版信效度检验,中文版也有良好的信效度[12-13]。该量表可以将被试分为手机依赖者和非手机依赖者,有利于研究中对被试的筛选和分组。
(三)问题性手机使用问卷(Problematic MobilePhone UseQuestionnaire, PMPUQ)
Billieux等编制,包括超限使用、危险使用、财务问题、依赖性4个维度。一共30个条目,采用4点计分。该问卷还包括一个条目——询问被试是否感觉自己对手机有依赖,该条目作为自我感知依赖性的一个测量指标。该量表信度为0.67~0.89,有较好的效度[14]。
(四)手机问题性使用问卷(Problem CellularPhone UseQuestionnaire, PCPU-Q)
Yen等根据《精神疾病的诊断和统计手册》(DSM-IV-TR)中关于物质使用分类的描述编制了12个题目来考察问题性手机使用。本量表采用是、否两点记分。PCPU-Q问卷前7题为分表一,明确手机使用者出现的症状;后5题为分表二,明确是否存在主体功能损害。若受试者分表一7道题中有4道及以上的肯定作答,并且分表二中的5道题中至少有1道肯定作答,即认定为手机问题性使用者。该量表信度为0.85,有较好的效度[15]。该量表可以将被试分为手机问题性使用者和非手机问题性使用者,能够为研究中对被试的筛选和分组提供便利。
(五)手机成瘾量表(SmartphoneAddiction Inventory(SPAI) Scale)
Lin等编制,该量表有26个题目,包括强迫行为(9个题目)、功能性损伤(8个题目)、逃避性(6个题目)、耐受性(3个题目)4个分量表。该量表采用4点计分。该量表信度为0.94,有较好的效度[16]。
(六)手机依赖量表
徐华等编制,包括行为(心理)耐受性、行为(心理)戒断性、社会功能和生理反应4个维度。13个条目,采用5点计分。该量表信度为0.50~0.59,有较高效度。该量表是国内较早关于手机依赖的量表[9]。
(七)大学生手机成瘾倾向量表(Mobile Phone Addiction Tendency Scale, MPATS)
熊婕、周宗奎等编制,该量表包括戒断症状、突显行为、社交抚慰、心境改变4个维度。16个题目,采用5 点计分。受测者在量表上总分越高,表明其手机成瘾倾向程度越严重。该量表信度为0.55~0.83,具有较好的效度[17]。
目前主要的手机依赖量表都根据手机依赖的概念进行编制,基本能够达到对手机依赖行为的识别和筛查。国内研究者使用较多的是Leung编制的手机成瘾指数量表以及熊婕、周宗奎等编制的大学生手机成瘾倾向量表。
三、手机依赖的形成机制
(一)使用满足理论(Uses-and-Gratifications Theory)
关于手机依赖的形成机制,Katz等提出的使用满足理论(uses-and-gratifications theory)是被广泛认同的一种理论观点。该理论指出,当个体出现某种心理需求时,会寻找能够满足其心理需求的媒体。当手机某些功能能满足个体心理需求时,就会促使个体有目的、有动机地使用手机,最终形成手机依赖[18]。
(二)缓解情绪相关理论
许多研究者认为个体过度使用手机的原因是将手机作为一种逃避某种引起个体不快情境或者缓解某种情绪的方式。Spielberger提出的焦虑特质状态理论(the trait-state anxiety theory)观点认为引发焦虑的情境会被个体解释为具有危险性,会引起一些行为反应,使用手机就是其中一种行为反应。这种行为反应可以被看作是一种处理机制,以减少面对威胁时体验到的焦虑强度[19]。与此观点相似的还有Kardefelt-Winther提出的补偿性互联网使用理论(compensatory internet use theory, CIUT),该理论主要解释驱使个体过度使用手机的动机。该理论的观点是个体体验到的压力、消极情绪会促使个体使用手机以缓解情绪带来的不适感。当个体体验到焦虑、抑郁等情绪时,会通过更多的使用手机来达到缓解压力感和调节消极情绪的目的[20]。压力-应对模型(the stress-coping theory)观点也指出,问题性手机使用行为可以被看作是问题性手机使用者在面对、处理压力、孤独感时的一种应对方式,个体通过使用手机来减少压力或孤独感[4]。
(三)Billieux综合模型
Billieux提出一个综合模型来说明导致问题性手机使用的4种途径。第一种途径称为冲动途径 (the impulsive pathway),冲动途径指个体使用手机主要是由不良的自我控制以及不良情绪调节所驱动。第二种途径称为关系维持途径(the relationship maintenance pathway),该途径指出个体过度使用手机是为了在情感关系(伴侣、家人、朋友)中获得安全感和肯定。这些个体通常都是低自尊、高神经质的个体。第三种途径称为外向途径(the extraversion pathway)。外向途径指个体之所以过度使用手机,是因为他们外向、善于交际,他们使用手机与同龄人沟通及建立新的潜在关系。第四种途径称为网络成瘾途径(the cyber addiction pathway)。该途径指个体沉迷于网络游戏,最终导致过度使用手机[14]。
综上所述,个体手机依赖的主要原因是个体通过使用手机满足其心理需求,具体表现在两个方面:缓解令人不快的情绪(如焦虑、抑郁、压力、孤独感等)以及建立或维持人际关系。
四、手机依赖的影响因素
(一)人口学因素
研究者发现性别和年龄是影响手机依赖的重要人口学因素。研究结果显示,女性比男性更容易手机依赖,这种性别差异会随着年龄增长逐渐增大[11,14]。女性使用手机主要为了建立和维持人际关系,而男性主要在工作和玩游戏时使用手机[6,21-22]。黄海等发现男大学生和女大学生手机依赖的总分没有显著性别差异,但在逃避性因子上女生得分显著高于男生,这表明女生可能将手机作为回避现实问题的一种方式,长期使用手机逃避现实问题容易对手机形成依赖[23]。也有研究者发现手机依赖性别差异不显著[6]。
研究者发现年轻人更容易出现手机依赖。研究者发现在大学校园里,低年级学生比高年级学生更常使用手机[24]。相较于年长的人,年轻人更容易被新技术吸引,更喜欢尝试新功能,因此,他们使用手机更频繁,更容易出现手机依赖。此外,年长的人由于视力减退和手指灵活性等身体方面原因,使得他们较少使用即时通讯这种功能,或者会限制他们去使用其他功能,年长的人不太熟悉电脑的使用,这也会减少对手机的使用[25]。
(二)人格特质
以往研究表明神经质、外倾性、严谨性等人格特质都是手机依赖的重要预测因素。大部分研究者发现神经质与手机依赖正相关[23,26-27]。神经质个体情绪不稳定,容易体验到焦虑等情绪,他们情绪调节能力较差,因此更可能通过使用手机转移注意力达到情绪调节目的[28-29]。神经质个体在社交中较敏感,容易与他人发生冲突,人际关系的紧张会引起焦虑等情绪,为了避免体验到消极情绪,他们更倾向于使用手机代替面对面交流,因此容易形成手机依赖[23,26,29-30]。神经质个体回避现实社交,但社交需求需要得到满足,手机的社交功能和娱乐功能成为满足其情感需要的一种有效方式,这也使得他们容易形成手机依赖[14,28]。但Bianchi等人研究结果表明,神经质不是问题性手机使用的预测因素[6]。
关于外倾性人格是否能够预测手机依赖,目前研究者们还没有得出一致的研究结论。大多数研究者发现外倾性个体更容易形成手机依赖[31-32]。外倾性个体爱社交,有与人交流或建立关系的强烈需要,因此他们会更频繁使用手机打电话、发消息,最终形成手机依赖[6,14]。但也有研究者认为外倾性个体因为爱社交,参加社交活动以及与朋友在一起的时间较多,因此使用手机时间较少,更少出现手机依赖[23,26-27]。相反,性格内向的个体较少与人交往,他们有更多独处时间,手机的多功能成为其打发时间的一种工具,此外,性格内向的个体在现实人际交往中会紧张,手机的社交功能成为代替面对面交流的方式,可以有效减缓他们的紧张感,因此,性格内向的大学生可能会更倾向于频繁使用手机,更容易出现手机依赖[33]。
研究者发现高严谨性的个体更少对手机产生依赖。高严谨性的个体具有良好的自控力,所以不会过度沉迷手机。而低严谨性的个体意志力弱,自控力较差,对行为的控制能力较差,手机的社交、娱乐等多种功能以及手机能够提供的多种网络资源都对低严谨性的个体是个巨大诱惑,他们对手机缺乏自我克制,无法抵制手机带来的诱惑,容易沉溺于手机无法自拔,形成手机依赖,进而影响到个人的生活、学习和工作[23,28]。此外,低严谨性的个体由于自控力较差,不能较好地调整自己的情绪,当体验到焦虑时,更容易通过使用手机缓解消极情绪[27]。
开放性人格特质的大学生喜欢尝试新鲜事物,手机不断推出新功能的特征能够满足其需求,导致容易形成手机依赖[22]。宜人性与手机依赖显著负相关[27],宜人性人格特质的大学生能够与他人建立良好、信任关系,不会因人际关系不良感到孤独而将手机作为缓解孤独感的工具,因此更少出现手机依赖[23,28,29,34]。冲动性人格特征的个体由于缺乏控制力容易对手机产生依赖[14]。
(三)自尊
以往研究结果证实,低自尊个体更容易对手机形成依赖[31]。低自尊个体会把手机当作逃离厌恶情景的一种方式[6],因此他们可能会有手机依赖问题。低自尊个体具有较低自我评价,需要得到他人认可,但由于其在现实社交中很难与他人建立关系,其更倾向于间接性交流,如使用聊天工具、邮件等,手机提供的社交功能可以使低自尊个体更容易与他人交往,并从中获得社会支持、提高自尊水平,因此他们会更多地使用手机,最终对手机形成依赖[14,35-37]。
(四)情绪
以往研究结果证实,焦虑、抑郁、孤独感等消极情绪是手机依赖的重要预测因素。研究者发现焦虑的个体更容易出现手机依赖[31]。焦虑的个体在现实人际交往中有困难,人际交往会引发他们的焦虑感,因此他们更倾向于将手机作为与他人联系、交往的重要方式[38-39],虽然焦虑会使个体回避人际交往,但个体的社交需求需要得到满足,手机的社交功能和娱乐功能满足了焦虑个体的需求,因此焦虑的个体会花较多时间在手机上,容易对手机形成依赖[32,40]。
以往研究者发现抑郁与手机依赖关系密切[34,41]。张斌等发现,智能手机的社交、娱乐、游戏等多功能使手机成为大学生缓解抑郁等负面情绪的有效工具[26]。抑郁情绪导致个体回避社交,因此抑郁个体会花更多时间在手机上,从而容易形成手机依赖[21]。
研究者发现孤独感与手机依赖有关。在现实人际交往中,交往需要无法得到满足的大学生会体验到孤独感,手机成为大学生缓解孤独感的有效工具,因此容易出现手机依赖[42]。也有研究者指出,个体体验到孤独时会更多使用手机与他人进行交流,孤独的个体更依赖以手机为媒介的沟通而非面对面沟通,但手机给个体带来的社会支持感不显著,因此孤独的个体会更多使用手机,最后就导致孤独者出现手机依赖[19,23]。
五、手机依赖对个体的危害
手机依赖对生理健康有一定影响。长时间使用手机会出现眩晕、疲劳、头疼、睡眠等问题[1-2]。研究者发现手机成瘾者的大脑会因问题性手机使用行为发生变化,手机成瘾者频繁检查手机可能会激活大脑负责成瘾的脑区[2]。手机依赖对心理健康也有一定消极作用,手机依赖会导致个体体验到抑郁、焦虑、压力以及孤独等情绪。研究者发现手机依赖的个体更可能出现抑郁症状[2],尤其是低自尊个体[43]。Blease发现人们会在社交平台上进行印象管理,呈现出最好的一面,当个体在浏览朋友圈、微博,看到他人过得“很好”时,个体会产生消极的自我评价,从而体验到消极情绪[44]。研究者发现过度使用手机会使人们对手机形成依赖,当手机不在身边时,个体会体验到类似于分离焦虑的焦虑情绪[3,45]。由于手机里的社交、新闻等软件会一直推送最新的资讯和消息,这导致当有一段时间没有使用手机时,人们会担心自己错过什么消息,因为担心错过朋友的最新动态或最新资讯,导致人们容易因此产生焦虑[2]。因为手机的便利性和可得性,导致工作与生活很难分开,对没有来得及回复的电话或消息会导致个体产生内疚感和压力,个人生活与工作之间没有边界最终导致压力和焦虑[4-5]。过多使用手机也会导致孤独感,因为过度使用手机导致现实情境中人际交往减少,增加了个体的孤独感[2,5]。
六、未来研究趋势与展望
目前关于手机依赖的研究已获得了一些有价值的研究成果,但在概念界定、测量工具、形成机制和干预方法方面仍存在一些不足之处,未来研究可从这四个方面做进一步探索:
(一)目前该领域关于手机依赖的概念界定仍不清晰,不同研究者所用术语有所不同,“手机依赖”“手机成瘾”“问题性手机使用”几个术语被混用。由于缺乏一个统一的概念,不同研究者在考察手机依赖时就会有不同的侧重点,这导致不同的研究者在编制量表时会有不同的问卷结构,导致最后的研究结果难以做比较。因此,手机依赖的概念界定是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
(二)目前国内外已有许多关于手机依赖的测量工具,但由于研究者对手机依赖的理论依据不同,所以至今仍然没有一个通用的手机依赖测量工具,这就导致不同的研究结果之间无法进行比较。同一工具在不同文化背景下使用时需要重新进行信效度检验。此外,目前的测量工具都以自我报告形式为主,自我报告形式可能会使数据存在一定偏差,影响数据准确性。已有研究者提出可以在手机上通过安装APP或借用大数据等方式更客观、准确地收集数据[46]。因此,一个信效度高的、适用性强的测量工具是未来研究者需要关注的一个问题。
(三)目前研究者已经从不同角度对手机依赖的发生、发展机制以及影响因素等方面进行了探讨与研究,但通过对以往研究进行梳理,目前关于手机依赖的发生、发展机制仍没有一个明确、系统的理论观点。此外,目前该领域的研究多为横断研究,这使得无法更好地了解手机依赖的发生、发展机制。因此,未来的研究应注重从多角度、多维度、系统角度对手机依赖的发生、发展机制进行探究。
(四)虽然已有研究者提出了一些手机依赖的预防及干预方法,但目前并没有研究来考证这些方法的有效性。此外,有效的预防干预方法是在手机依赖的发生、发展机制基础上提出的,但由于目前该领域还没有形成一个明确、系统的关于手机依赖的发生发展机制的理论观点,所以目前大多的预防干预方法可能会出现针对性不强的问题。因此,未来的研究不仅应多关注手机依赖的预防及干预方法,方法的有效性也是不容忽视的一个重要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