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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命运共同体:中国外交话语体系构建的探讨

2020-12-20王文秀

海南开放大学学报 2020年4期
关键词:外交话语共同体

王文秀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哲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3)

外交话语对国家形象而言有至关重要作用。新中国成立之初,中国就致力于构建外交话语体系,但历经波折,现今,中国作为一个正在崛起的大国,为展示全新面貌,势必要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外交话语体系。十九大报告中对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强调使得这一理念走进大众视野,引发了学界探讨,但在当前研究成果中,大多数学者关注人类命运共同体外交话语体系的构建过程与意义影响,对于两者关系以及中国长期以来外交话语体系的发展过程谈及甚少。鉴于此,从中国外交话语体系的演进逻辑 ,以及两者如何通过相关性实现结合的视角阐述中国特色外交话语体系的构建显得十分重要。

一、中国外交话语体系:演进与逻辑

20世纪80年代末,语言进入到国际关系理论范畴,建构主义与后结构主义开始关注外交话语的演变与发展。外交活动不仅是一门科学,还是一种艺术,然而外交话语更是一国政体的组织文化和观念模式的艺术体现。“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是中国国际体系认同建构的认识论基础。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以来外交话语的发展轨迹有其自身文化认同逻辑,这种与国际社会发展历程相匹配的文化认同以不同的身份特征所展现,主要表现为国际外交话语体系的革命者、改革者、建设者以及规则制定者。

(一)强调主权独立的革命者 (1949-1971)

1949年10月,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冷战的国际大环境下成立,革命意识依旧存留在国家对外交往中,维护国家独立自主、保卫国家主权是新中国的重要使命。因此,以毛泽东为核心的新中国领导集体制定了“另起炉灶”“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一边倒”等外交政策与原则,并成为当时代表新中国的外交话语。与此同时,中国在这一阶段出兵援助朝鲜、应对台海危机,目的均是为保障新中国作为一个独立国家要享有完整的主权。值得一提的是,周恩来在这一时期出席日内瓦会谈与万隆会议,第一次让世界聆听到中国声音,他所提出的和平共处五项基本原则作为新的国际关系准则。但由于在20世纪60年代,中苏关系开始恶化,国内又受“左倾”思潮影响,“反帝必反修”等外交话语出现在中国对外交往中,中国在这一时期依旧是革命者的外交形象,中国的外交话语依然强调国际斗争。

(二)强调调整转变的改革者(1972-1977)

1972年尼克松访华标志着中国外交迈向新征程,“一条线”的外交政策推动着中国外交的大发展,这一时期的中国领导人看到了国际形势的变化,美国与苏联的较量使得美国自身实力衰退,中苏关系严重恶化使得中国须转变外交战略,双向契机为中国调整与改革外交政策与原则创造了条件。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国的对外交往形象从革命者逐渐向改革者转变,不论是外交政策还是外交话语都以最符合当前国际社会发展趋势的方式展现,因此中国外交在这一时期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中美关系正常化、中日恢复邦交、中国恢复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中国调整与欧洲国家关系等。由此可以看出,20世纪70年代的中国所追求的国家利益不仅局限于领土与主权,所制定的外交政策不拘于强调国家层面,所拥有的外交话语开始超越语言本身,更多地展现中国在这一时期改革者的身份。

(三)强调和平发展的建设者(1978-2012)

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不仅实现了中国国内的大转变,更标志着中国在世界形象的扭转。以邓小平同志为核心的新一代领导集体看到了国际社会发展的新形势以及国内发展的困局与挑战,于是中国政府开始调整国内工作重心,突出强调经济建设,同时也以建设者身份面向国际社会,邓小平将国际问题看作是东西南北问题,他指出“和平与发展”才是世界的主题,得到了众多国家与地区的积极响应,这不仅成为表述中国外交政策的主流话语,也象征着中国的国际认同度提升。进入到21世纪,“互利共赢”“和谐世界”“共同繁荣”这样的外交话语频繁出现,与此同时,上海合作组织的成立让全世界人民看到中国担负世界大国责任的决心,中国外交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道路上占据着重要地位。

(四)强调和谐共赢的规则制定者(2013-至今)

进入新时代后,中国的国家面貌发生了很大变化,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提出与完善为中国政治、经济、文化以及社会和生态的发展提供了方针指导与思想指引。在外交方面,2013年3月,习近平主席在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第一次对外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这是中国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以制定者的身份参与到国际外事外交中,让世界各国人民看到这一旨在强调综合安全、共同安全的外交理念。新时代下的中国逐步认清当前国际社会需要中国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一时间,伴随着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提出,一系列彰显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的理念接踵而来。中国在成为国际秩序制定者之后对于国际外交话语体系也产生一定影响,它开始动摇西方话语霸权地位,使得国际外交话语体系结构组合发生改变。

二、中国外交话语体系构建:困境与挑战

外交话语及其影响力是国家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而这种文化“软实力”的竞争往往是通过国别特色的话语构建与有效传播外化实现的。[3]中国外交话语体系的发展过程在历史的视野下是曲折复杂的,换句话说,从新中国成立到人类命运共同体提出之前,中国外交话语体系较为脆弱甚至不能称得上与世界接轨,而在进入新时代后,中国外交话语体系的构建仍面临着困境与挑战。

(一)外交话语传播的规律及其限度

外交话语是外事外交的重要组成部分,以一国政府为主体的外交话语的传播有其自身条件限制,如果能冲破壁垒则对国家对外交往产生促进作用,反之则威胁到国家在国际社会中的形象与发展前景。国际传播学认为应从六大要素展开基于国家主体的研究,即主体研究、控制研究、手段研究、内容研究、受众研究和效果研究[4]。据此本文认为,外交语言分析可分为五大要素来研究,即功能、性质、载体、方式及其效应。语言的一个重要功能是通过不同形式的言语行为来表述世界,使我们对世界的认识更加条理、有序。因此外交话语不应只是向国际社会传播一国外交理念和外交政策,获得公众舆论的了解和认可。从性质来看,外交话语是一国对外交往在语言层面的展现,但单纯只依靠语言所表达的内容远远不够,只有将其发展成为包括语言、符号和图像等等在内的结构体系才可体现外交价值;第三,外交话语要突破载体限制,否则一国容易陷入“语言陷阱”,即语言中的语气、语境、腔调往往曲解原意,因此只有拓宽载体种类,综合运用语言和非语言材料作为辅助载体,才能更好地发挥表达作用;第四,由于外交语言存在对抗性与非对抗性方式的区分,因此在利用话语表达一国利益需求时同样需要“因地制宜”;最后,在国与国的交流中不能过度重视语言的使用层面,而要转向关注语言受众的理解过程,就中国外交话语来说,绝大多数的“听众”为西方国家,在效果与反馈方面依旧存在缺陷。

(二)国际关系中的话语安全

现今随着中国国际影响力日益提升,中国的未来成为国际社会关注的热点,以美国为主导的西方国家对中国发展方向的疑惑和偏见日益增加,中国威胁论甚嚣尘上,故准确向外界介绍中国政治理念,增信释疑,十分迫切。但出于政治文化差异以及大国自身的战略利益和意图,国际社会基于中国问题所建构的“中国威胁论”“中国崩溃论”“强国必霸论”等威胁性话语形成了一种反向认同,全面抨击和抵消了中国外交理念中的积极性,构成一种“回旋效应”,从而导致中国在这场“话语博弈”中处于相对劣势地位。从社会层面上升到国家层面后,这其中蕴含的冲击与冲突主要表现在文化冲击导致战略、利益与制度的冲突。亨廷顿指出,在冷战后的世界中,人民之间最重要的区别不是意识形态的、政治的或是经济的,而是文化的区别。俨然国际关系中的文化间差异成为当前外交话语与传播中不可忽视的根本要素。当我们深入探究国际话语体系时发现,无论是在当前的国际话语体系中占据主导地位的西方外交话语的思维定势-西方中心主义偏见,还是中国自身所面临的外交传播主体、内容、手段和受众的复杂性,如何有效应对与消解这样的话语偏倚和失衡,更好的保障外交话语安全,提升中国外交传播的积极效应成为中国外交面临的困境与挑战。

(三)中国政治理念对外传播受阻

从学科归属来看,外交隶属于政治学研究范畴,外交也相应地承担着告知与对外传播国家政治理念与政策的职责,但在目前的国际传播领域中,由中国国家对外传播官方部门发表的政治理念受众过程存在诸多挑战与难题。在“对外翻译”中产生的“文化差异”常常使国家间交往出现误解与间隙,究其原因表现如下:由于价值观和意识形态不同,中国价值文化叙述体系和西方文化叙述体系的运作有很大不同,双方沟通存有巨大障碍;对内宣传不同于对外宣传,将对内宣传的方式照搬于对外宣传,没有对对外群众的可接受度进行实际考量还容易造成国民的理解偏颇;对不同文化背景的受众接受程度考虑不够,中国的政治理念对外传播时存在硬译、死译问题,大部分外国受众难以接受。例如,中国政治宣示中使用特定概念较多,在英文语境中不好理解,且常用典故,有不少重大政治概念和英文理念无对应概念,硬译受众不好接受与消化,甚至有些俗语在中国文化语境中形象生动,但硬译后果可能产生负面影响。

(四)国内学界对其建设发展看法不同

外交话语建设问题引发中国学术界众多争议,其中谈论最多的是为何西方评价中国外交话语“晦涩难懂”以及中国外交话语是否真的如其所说。复旦大学苏长和教授认为西方国家有时常带有一定目的,因为西方国家对于中国外交话语的抨击并非针对话语所表达的意蕴,而是话语背后所代表的本质利益。北京外国语大学张志洲教授指出中国外交话语要保持合理的“难懂”,这一新颖的观点对于中国学者思考中国外交话语提供了另一个全新角度,既要与世界融合“会通”,又要能够保持自身话语特色,并且在两者之间找到平衡。外交学院孙吉胜教授在其论文中强调,从中国传统文化入手,对中国的道路观、国家观、秩序观、交往观和价值观进行系统梳理,诠释其与中国外交实践的必然联系和逻辑关联,是完善中国外交话语体系的重要路径和把中国知识拓展为世界知识的必然选择。因此,在通往世界融合的道路中时刻把握中国传统文化在外交话语中的重要地位是摆在中国外交话语体系构建面前的当务之急。

三、人类命运共同体:渊源、内涵与特征

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自提出以来,受到全世界各国的关注,近年来随着国际形势不断变化,也有越来越多国家和地区关注到并积极践行这一理念。作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大国外交的一次成功实践,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提出基于深厚的文化渊源,并逐渐形成其独特的内涵与特征。

(一)文化哲学渊源

任何话语体系的构建都源于社会历史实践与特定文化背景,外交话语更多地强调一种价值共识,而这种价值共识依托于中国传统文化哲学。1988年在巴黎召开的“面向21世纪”第一届诺贝尔奖获得者国际大会上,75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围绕“21世纪的挑战与希望”议题展开讨论,得出的重要结论之一是:人类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吸取25个世纪之前的儒家先贤智慧。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讲求目标驱动,以克服信任赤字为导向,积极参与全球治理,体现出彰显“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和合”文化,在面临和平赤字、发展赤字、治理赤字的国际社会中,依旧坚守贯穿于中国发展脉络的优秀文化基因。“忠恕之道”是儒家学说中指导为人处世的根本之道,涉及到人类社会最基本的关系命题——“群己关系”,具体体现在“对己与对他”两个方面,作为儒家仁学的一种规范形式,强调为实现群己和谐社会关系的道德与义务,这是以“平天下”为特征的东方世界主义,完全区别于西方崇尚天赋权利与排他特性的世界主义。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正是以“和合”文化与“忠恕之道”思想作为出发点,以同理心在向国家自身提出发展要求的同时秉持多元性与包容性向他国发展表示尊重,从而实现国际社会共生状态。

(二)基本内涵

“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提出的外交理念,也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中关于外交政策和国际战略的核心内容,旨在谋求本国利益的同时兼顾他国合理利益,在追求本国发展过程中促进各国共同发展,实现世界和谐。如果说命运自主是指各国走符合自身国家发展道路、命运与共强调互联互通,那么命运共同体便是指“共同身份、共同使命与共同归宿”的三合一。人类命运共同体被看作是中国的世界观,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的中国选择,“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如果说改革开放使中国改变了贫穷落后的局面,一带一路使中国与国际社会相通相连,人类命运共同体则是使这些成就长久不衰的最有效方案。进入21世纪,国际社会日益变化、各国日益联系,在这样一个复杂且多变的世界中,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独善其身,各国人民的福祉息息相关。从现实角度来讲,这是中国立足当前国际形势,深入分析国家发展面临的困境与挑战,准确把握世界格局变化,为构建新型国际关系,促进人类和平与发展而提出的“中国方案”。

(三)理论特征

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特征主要体现在它的指向性、多元性与包容性,指明了当前中国在外交上的新思维。承认国家主权又超越单纯国家思维,构建命运共同体,实现命运与共,超越过去改革开放强调“互利共赢”,上升到“共享未来”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指向性的体现,解决经济全球化、政治多极化、文化多样性、社会信息化的内在矛盾,打破“经济靠中国,安全靠美国”的亚洲悖论,越发强调合作、合力、合心,展现一种全新外交方向与形势。多元性主要体现在人类命运共同体强调各国之间互动途径丰富化、交往内容多元化,中国正积极构建如“一带一路”倡议这样促进世界各国共同发展的新途径与新举措,进一步实现国际社会有效的互动交流。2017年1月,习近平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的演讲中强调‘和羹之美’,在于合异”,指出人类文明多样性是实现和谐万邦的动力而不是导致文明冲突的根源,文化差异需要各国秉持包容态度彼此尊重,以共同利益推动各国互帮互助,包容性使得人类命运共同体超越零和博弈、强权政治的思维模式和理论框架,让时代发展和人类进步成为世界的核心主题。

四、人类命运共同体与中国外交话语体系:内在联系

一种全新的外交理念势必与其外交话语体系存在相关性,正是这种相关性使得两者之间的结合成为可能并在对外实践中发挥重要作用。人类命运共同体作为新时代下的外交理念,与中国外交话语体系具有高度相关性,主要体现在它的形成背景、内在要求、表现形式与国际认可度。

(一)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形成背景是中国外交话语体系构建的良好契机

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提出时正值全球性相互依赖之际,但全球化带来了一系列问题与危机:世界经济发展水平不均,发达国家占据大部分资源与财富,世界贫富差距日益严重。国际社会在经历2008年环球金融危机后,人们开始重新思考全球化的利弊,不断在世界贫富分化与国际经济贸易发展之间寻求平衡点,但不可否认的是,国家、地区之间冲突终未停止,每个国家均想要在这种不安的环境下实现自身安全利益最大化。这一背景从中国强调的大国外交发展过程来看是机遇,是最合适的时机,由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坚持以平等、合作为核心,强调竞争与夺取国际资源与财富并非体现一个国家的真正实力,一个负责任大国的形象树立需要更大的格局,因此中国外交话语一直强调的“大格局”外交才真正被国际社会需要,这为中国外交话语体系的构建提供了良好契机。

(二)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内在要求是中国外交话语体系的基本要素

政治话语是中国外交话语体系的构成要素,对于政治性语言的组合是中国外交话语体系构建中尤为重要的步骤。国际权力与共同利益、可持续发展与全球治理是政治性概念,也是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中的内在要求,在学理视角下,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内在要求与中国外交话语体系的基本要素之间存在某种关联性。首先,权力与利益有着紧密联系,当前国与国之间对于国际权力的争夺已从传统的战争冲突转向经济战略,人类命运共同体则突出强调权力分配平等化,并在此基础上追求共同利益,这表明政治性的语言被重新组织建构且逐步形成了中国外交话语体系。其次,可持续发展的设想由理念层面转向中国政府的具体行动计划,同时20世纪90年代兴起的全球治理观推动着中国的积极参与,促使世界朝着更加和平、公正方向发展,这两者均被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吸收并纳入中国外交话语体系中,成为重要组成部分。

(三)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践形式推动中国外交话语体系的构建效率

理念要通过多种实践形式展现内在价值,这些实践形式渗透在外事外交的方方面面,其中就包括外交话语,正如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所言,“语言不仅反映现实,更重要的是,其本身是一种实践,能把所说的内容变成一种社会存在”。具体来讲,人类命运共同体仅仅作为理念的力量远远不能够支撑起中国走向世界,中国外交话语体系构建体现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提出后开展的一系列实践活动。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一带一路”合作倡议一经提出便得到众多国家的热议与赞赏,它源于历史却创新于时代,实现利益共同体、责任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的“和谐共生”。可以说,“一带一路”的推进是中国在坚持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基础上最强有力的外交实践,在这一倡议下,中国外交话语中增加了许多有关“一带一路”精神的表述,这是外交理念和实践形式的作用与反作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践形式推动了中国外交话语体系的构建效率。

(四)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国际认可度加速中国外交话语体系融入世界

在当前弱肉强食的“战略竞争时代”下,只有一个提出解决国际社会问题的方法举措或者体现指导思想的理念才能深入人心,取信于民,据此,推崇零和博弈的西方式外交思维与外交话语不可能获得民众真正的认同,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国所强调的“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实现国际社会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无疑是国际话语体系中具有特别意义的存在。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国在深入思考当今时代问题基础上提炼出来的中国特色的外交战略,这一理念必将获得国际社会的广泛认可,提高中国在国际社会的认可度,甚至加速中国外交话语体系融入世界的进程。但我们必须要认清的是高度认可是一把双刃剑,在促使中国外交话语体系构建的同时会产生极大的外交压力,这意味着中国外交话语必须“掷地有声”,彰显大国外交担当,始终在国际舞台上树立起负责任大国的形象。

五、结 语

由于西方对于外交话语体系构建的重视远远早于中国,因此在国际外交话语发展中,“西强东弱”是不争的事实,甚至有西方学者评价中国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对支撑现有世界秩序的普世价值和核心原则的间接批评。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提出也一度遭到美国反对、欧洲讥讽、印度踯蹰、其他国家不知所措的局面,一国的外交话语受到别国诟病是常态,但在21世纪的国际社会不会也不该再出现佩雷菲特所讲的“聋子的对话”。虽然作为世界外交话语体系重要组成部分之一,中国外交话语在世界范围内影响力还是有限的,因此对于中国外交话语体系的构建理应成为中国外事外交的当务之急。同中国最初外交话语发展不同的是,中国面对新的国际形势和世界格局做出了外交政策的调整和完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体现出高度的理念逻辑性与内容具体性,这是新时代下中国外交方面的一大进步,也将成为构建新时代中国外交话语体系的新方案。对此,中国要充分把握人类命运共同体与外交话语体系之间的关联性,在此基础上实现中国外交话语体系的构建、外交话语权的提升及外交话语同国际外交话语体系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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