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TNF-α/NF-κB信号通路对IPF炎症与焦亡的探讨
2020-12-20王丽娜黄小朵徐昌君严春兰罗进程杨长福
王丽娜,罗 竹,黄小朵,徐昌君,严春兰,罗进程,杨长福
(贵州中医药大学,贵州 贵阳 550002)
特发性肺纤维化(Pulmonary Fibrosis,IPF)是由多种因素导致的纤维增殖性疾病,是以细胞外基质(Extracellular Matrixc,ECM)沉积伴随炎症损伤、大纤维细胞增生,导致肺组织结构破坏为特征的病理过程[1]。迄今,对于IPF西医以糖皮质激素治疗为主,激素类药物对特发性肺纤维化有良好的抑制作用,并且在临床广泛使用。近年来,据有关研究显示,特发性肺纤维化的患病率呈现逐步上升的趋势[2],且这种趋势随着年龄的增加而升高。一旦被确诊为肺纤维化,其预后差,一般生存年限平均约2.8~4.2年。
因此,探究IPF疾病发生发展的机制,对于指导临床用药以及提高居民生活质量,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本文将从炎症反应方面探究其可能的相关机制。
1 早期肺泡巨噬细胞诱发的炎症,与促炎因子TNF-α密切相关
早期肺泡巨噬细胞诱发的炎症,与促炎因子TNF-α密切相关,大量释放促炎因子TNF-α有可能导致后期纤维化的发生。早期的炎症反应可能与TNF-α激活NF-κB信号通路有关,因此可以作为防治肺纤维化早期的靶向通路。
1.1 早期肺泡巨噬细胞诱发的炎症反应是IPF发病的重要原因,炎症反应与TNF-α高表达有关
IPF发病早期主要是由于受到外界刺激,血液内的单核细胞启动免疫反应,外界刺激突破免疫屏障后,会诱导单核细胞转化为巨噬细胞,巨噬细胞可以产生促炎因子。TNF-α是一种由活化的巨噬细胞产生的促炎因子,它的由来是经过一系列的研究发现的。早期,肿瘤坏死因子(tumor necrosis factor,TNF)最开始出现是在1975年,由E.A.Carswell等人发现,当注射细菌脂多糖在接种卡介苗的小鼠身上后,血清中会出现一种能使多种肿瘤发生出血性坏死的物质,这种物质被命名为TNF,而活化巨噬细胞,T淋巴细胞及NK细胞可以产生TNF,并且能够杀死体内、体外的某些肿瘤细胞,且能够产生抑制肿瘤细胞增殖的作用。在1985年,Shalaby把巨噬细胞产生的TNF命名为TNF-α,其中肿瘤细胞株对TNF-α具有很大的敏感性差异。
有研究表明,肿瘤坏死因-α(TNF-α)具有促纤维化的作用,表现在TNF-α 不仅可以参与自身局部损伤和炎症反应,可以增加促炎活性和进行免疫调节,也可以介导其它细胞和炎症因子的表达,从而促进成纤维细胞的增殖和胶原的合成与分泌。同时TNF-α还可以扩大炎性损伤,表现在TNF-α可以单独或协同补体C3a、C5a,诱导其他细胞合成进而分泌炎性因子,因此TNF-α是肺纤维化形成和发展过程中关键性的炎症细胞因子,当TNF-α高表达时,肺纤维化炎症发展更迅速。此外,TNF-α与在其他呼吸系统疾病的炎性反应当中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1.2 前期研究发现:
促炎因子TNF-α可以直接或间接激活NF-κB信号通路,诱导炎症反应发生,在肺纤维化炎症中起到重要作用,是治疗肺纤维化有效靶点
研究表明,NF-κB是一条存在于多种类型细胞中的信号通路,与细胞内生物学功能和炎症反应密切相关[3-4],并且能和许多基因启动子区域的固定核苷酸序列结合,启动基因转录,可以在炎症反应、细胞的生长调控及机体免疫应答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其中,TNF-α作为一种基因启动子区域,含有NF-κB的位点,TNF-α可以通过激活IKK,进而激活NF-κB信号通路,TNF-α作为激动剂进一步增强NF-κB的转录活性,刺激NF-κB活化,NF-κB 活化后,可增强TNF-α、IL-1β 的转录,从而使细胞产生和释放的TNF-α、IL-1β增多,新产生的TNF-α、IL-1β进而再次激活NF-κB,并使IL-6、IL-8等促炎细胞因子的产生和释放量增多,因此活化的NF-κB反过来又增加TNF-α的形成,二者形成的正反馈调节环可不断扩大炎症反应和加深纤维化程度。
2 NLRP炎症小体激活,搭建Caspase-1平台,与细胞焦亡的发生具有可能性的机制研究
细胞焦亡是一种胱天蛋白酶(caspase)依赖的、伴随细胞内容物释放及程序性细胞死亡的方式[5],主要是由NLRP炎症小体(NALP inflammasome)启动的,炎性小体是由NLRP、凋亡相关点样蛋白(ASC)和caspase-1构成的多蛋白复合物。其中NLRP3炎症小体(NALP3 inflammasome)是目前研究比较清楚的炎症小体,NLRP3炎症小体可以被胞质内病原体或内源性分子激活,进而激活与NLRP3偶联的caspase-1,IL-1β、IL-18前体被caspase-1剪接成熟,释放至胞外。IL-1β、IL-18可驱化各种炎性细胞聚集[6],诱发组织炎症反应。对于感染性疾病,细胞焦亡可能是保护性反应,但细胞焦亡异常则引起严重的组织损伤。
3 NF-κB与NLRP炎症小体关系
NF-κB这条与炎症反应密切相关的信号通路可以刺激炎性小体NLRP3,提供Caspase-1激活的平台,促进前体IL-1β、IL-18 释放和累积,使IL-1β、IL-18活化,通过诱导焦亡的底物GSDMD蛋白,透过细胞膜分泌到细胞外,和其他炎性细胞聚集,扩大炎性反应。
NLRP炎症小体(NALP inflammasome)在启动细胞焦亡中发挥关键作用,其中,NLRP3炎性小体是目前研究最多和研究最深的一个炎性小体,其激活机制需要两个信号:第一个信号是NF-κB的刺激,其中,细胞膜上的TLR识别胞外的危险相关分子模式或病原体相关分子模式TLR4,进而可以识别细菌脂多糖(LPS),从而激活NF-κB信号通路,诱导多种NOD样受体(例如NLRP3)蛋白以及pro-IL-1β/pro-IL-18的表达,成熟后的pro-IL-1β/pro-IL-18释放到胞外介导炎症的级联反应,导致宿主免疫反应的发生;第二个信号是某一个NLRP3激活介质[7],它在NLRP3炎症小体的精确组装时提供信号。当NLRP3被激活后,ASC会出现成核现象的朊病毒样,募集更多ASC,从而不断聚集成为一个大而稳固的丝状物,提供caspase-1激活的平台[8]。当caspase-1被激活后,会促进IL-1β、IL-18前体剪接成熟,成为活化的IL-1β、IL-18,被激活的IL-1β、IL-18通过GSDMD蛋白在细胞膜打孔破膜,被分泌到细胞外,与其他炎症细胞集合从而扩大炎症反应[9]。在这条激活通路中,GSDMD是诱导细胞焦亡的关键蛋白,邵峰课题组发现GSDMD被抑制的巨噬细胞在受到脂多糖或者经典炎性小体的配体刺激时,虽然caspase-1可使IL-1β前体被加工成熟,但不会分泌到细胞外,因此并不会发生细胞焦亡。英国《自然》周刊同时发表的两篇论文也指出,gasdermin-D(GSDMD)蛋白是caspase-1,caspase-4,caspase-5,caspase-11的共同底物[10],与细胞焦亡密切相关,其机制可以通过相关研究报道发现GSDMD的N端结构域可以通过诱导细胞焦亡,扩大炎性反应,而C端结构域通过与N端结构域相结合能够抑制细胞焦亡,控制炎性反应。因此,我们可以推测通过抑制焦亡相关蛋白的表达,阻断NLRP3的活化,可能会控制炎症的发生发展,从而影响IPF进程。
4 讨 论
IPF主要是由于外界刺激突破免疫屏障,生成活化的巨噬细胞,巨噬细胞可以产生促炎因子TNF-α,TNF-α可以直接或间接激活NF-κB信号通路,激活后的NF-κB信号通路可以诱导包括NLRP3在内的相关点样受体,激活Caspase-1平台,促进pro-IL-1β、IL-18剪切成熟,通过焦亡底物GSDMD在细胞膜上破膜打孔,释放到细胞外,与其他炎症因子结合,从而扩大炎症反应,引起细胞焦亡。
由此可见,IPF发病早期活化的巨噬细胞诱发炎症反应,炎症细胞大量浸润肺泡组织和肺间质,其产生细胞死亡的方式可能与细胞焦亡有关,这条与细胞焦亡相关的信号通路可以作为治疗IPF的一条靶向通路,研究药物通过抑制焦亡,降低炎症反应,从而影响IPF发生发展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