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民族融合的力作——评《元代畏兀儿内迁文学家族变迁研究——以偰氏、廉氏家族为中心》

和 谈

延安大学文学院杨绍固博士的著作《元代畏兀儿内迁文学家族变迁研究——以偰氏、廉氏家族为中心》一书，2020年5月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该书在认真爬梳整理国内外现存元代畏兀儿偰氏、廉氏家族文献的基础上，详细地考证分析了这两个文学家族的渊源世系、家风家学、人物交游和文学创作。该书诠释了中华民族多元一体、互融共生的历史演进过程，有一定的学术价值。

该书目录呈现了作者的研究思路。绪论诠释了选题意义、研究内容、研究思路与方法、研究现状、研究主旨及切入点。正文共有七章。第一章梳理了自古以来高昌地区就是汉文化、少数民族文化交汇融合的地方。第二至第七章分别探溯诠释了高昌偰氏、廉氏的家族概况、文学交游、文学创作，脉络清晰。该书有以下几个突出特点。

一、理论积淀厚实。近年来，家族文学、民族文学与地域文学研究已然成为中国古代文学研究的热点，但目前学术界少有学者关注元代畏兀儿家族文学。从古代文学研究的整体而言，元代色目人文学在整个中国古代文学史上的地位有限，作者能与这一时期的少数民族文学结缘，并能进一步聚焦到畏兀儿文学家族的这一关注点上，离不开对相关领域经典著作的啃读咀嚼。作者深受陈垣《元西域人华化考》、杨镰《元西域诗人群体研究》、萧启庆《内北国而外中国：蒙元史研究》三部著作的影响，在三位元代文史研究大家的基础上确立了自己的研究方向。

二、文献梳理清晰。面对浩如烟海又纷乱驳杂的文学史料，能否迅速去粗取精，梳理提炼出有价值的学术元素，这是最能彰显出做学问的功夫。从高昌畏兀儿家族的变迁及其文学作品的解读这两个视角来探析家族文化的流变，目前学术界罕有研究。而能发现这一点的前提，则是对相关的存世文学文献的爬梳整理。其他姑且不论，单单是点查一遍该书中“参考文献”的数量，就足以令人瞠目：七十本中国古籍，二十九本韩国古籍，二十六本家谱、方志、石刻，七十六本近现代专著、论文集，六十三篇期刊论文。古今中外，皆有涉猎。占有资料之丰富详实，可见一斑。

三、多种研究方法综合运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将多种社会科学研究方法有效地综合运用，是做好研究的关键。为了对高昌偰氏、廉氏这两个家族渊源、世系、家风家学进行探析，对作品真伪进行考辨，作者综合运用了文献统计法、知人论世法、文献分析法、对比分析法等研究方法。为了考察文献的可靠性，作者在参考古人和前辈学者见解的基础上，综合运用了文化社会学、文化民俗学、文化生态学及宗教学、民族学等多种跨学科的研究方法，厘清了偰氏、廉氏家族中著名作家的人生经历与交游对象。该书在分析对比偰氏、廉氏作家文学作品风格的基础上探究两个家族家风的异同，归纳总结出家族文学的演变规律，得出相对科学的结论。

该书仍有不少缺憾。笔者认为该书主要存在以下三个方面的不足。第一，对入东偰氏的文学交游与创作、对元丽文学交流意义的论述存在不足。第二，作者为了避免过多引用前贤时彦的研究成果，对偰氏和廉氏家族历史和文化传承的记录和揭示略显单薄。第三，文献稽考和材料梳理有余，而文学研究不足，该书对偰氏和廉氏家族的文学研究，多为一般性的介绍，缺乏对文学作品和文学观念的深入阐释，对家族文学的特殊性与普遍性，还可以作更深入的研究。

纵观全书，作者在充分掌握高昌畏兀儿偰氏、廉氏家族文史资料的基础上，既尊重前贤，又不迷信权威，大胆地推陈出新。尽管该书存在缺憾，但为元代畏兀儿内迁文学家族研究向纵深推进作出了积极的努力，是元代文学以及多民族文学家族研究的一部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