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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舞叙史,以史为鉴

2020-12-14潘碧玉

锦绣·上旬刊 2020年11期

摘要:二十世纪中期,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日军入侵中华之东北,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在那片曾饱受屈辱的土地上,孕育出了无数的新生命,而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也孕育出了一批批有关革命抗战题材的作品。本文就谢飞编导的抗战题材叙事性作品中的《南京·亮》《安全区》《鸡毛信》三部作品出发,浅谈其中的经典与独到之处。

关键词:叙事舞蹈;舞蹈作品;革命题材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历史自古以来都是一个国家与民族记忆的生命,正所谓前事不忘,乃后事之师。我们的祖国她曾饱经风霜,凌受欺辱,而身处于和平年代的我们也不应忘却那些战争的惨痛,铭记历史,从而更好的领悟到和平的珍贵。以史为鉴,面向未来,被东北土地中浓厚的爱国主义文化孕育成长的谢飞,正是满怀着对和平的热爱与向往,编创出了以《南京·亮》《安全区》《鸡毛信》为代表的抗战题材叙事性舞蹈作品,让人性的光辉于舞台闪烁,让沉痛的史实于舞台述说。

一、叙事性作品中人物的塑造

叙事性舞蹈又称情节舞,是通过舞蹈中不同人物的行动所构成的情节事件来塑造人物形象、表现作品的主题内容。【1】叙事性舞蹈的重点之一即为塑造人物,谢飞编导的作品亮点则是在小作品的框架下,完成了多人物塑造的突破。

在作品《南京·亮》中,共完成了五个人物形象的塑造。作品以“起承转合”之势,设置了一条主线与两条辅线进行多角色合作叙事,从而完成整部作品的立意。作品起势即将日本士兵内心描写进行外化处理,以此作为主线贯穿整部作品。而辅线则是从尸体群中“撕扯”出单个人物进行人物交代,在塑造战地记者人物形象时,更是巧妙地采用了横排“隔断”的方式在舞台上达到时空隔断的效果,女记者空间的悲惨痛苦、男记者空间的惭愧焦急,以及最后男记者打破横排空间隔断后两人的痛苦愤恨,都通过主线人物日本士兵来回穿插其中以达到叙事效果,此为承势。作品的转势则由丧失孩子的母亲引出,而该舞段中群舞演员在日本士兵一次次向丧失孩子的母亲下跪的同时一次次地隔挡于两者之间,这种空间队形变化所传达的不失为一种拒绝之意,进而该段也将高潮处的突转引出。

作品的结尾处随着尸体的散去,历史的车轮随着时间流逝不停地轮转,女学生首尾呼应,将“和平鸽”放飞,主题立意随之升华,旨在告诉观众,不管国家与民族曾遭受过多少屈辱,但我们内心内心深处仍旧是充满光明的,我们对和平与自由的渴望永不泯灭。故作品所传达的不是“南京(大屠杀)”,是“亮”,而“亮”的也不仅仅是南京,而是整个中华民族,乃至整个世界。

与过去完成时的《南京·亮》有所不同,《安全区》的叙事是现在进行时,四个人物形象塑造都深入人心。孕妇有着大爱无私、忘我的情怀,丈夫则代表着家庭的小爱,一心只思妻儿的安危。而白棉袄女孩与粉棉袄女孩则作为副线增加了整部作品的叙事功能,白棉袄女孩代表着人性丑恶中的消极与自私,粉棉袄女孩则代表着人性美好中的积极乐观与无私善良。作品结尾处逃亡群体即将到达安全区时,粉棉袄女孩支撑不住垂下了手臂,但孕妇即将分娩的动作又预示着生命的轮回与新希望的诞生。

作品《鸡毛信》中,虽未塑造过多的人物形象,但却将地下工作者们那可敬、可佩、可爱的一面展现于观众眼前,而其中红围巾情侣用嘴传信的两次镜头闪回,更是使得原本严肃、庄重、暗色调的环境出现了一道暖色、一丝浪漫。

二、抗战题材大背景下不同的叙事视角

抗战题材的舞蹈作品层出不穷,后生编导的作品定要有所创新与独特才能有所不同,创造新的经典。而谢飞编导的“抗战三部曲”也同样隶属于革命类的抗战题材,也都是当代群舞,但他并未拘泥于大环境的氛围,而是更为注重细节,故而使其三部作品都能各放异彩。

谢飞编导的作品注重小环境氛围的渲染,抓住不同群体所处的小环境不同,从不同的群体角度去叙事,更多的是讴歌该群体的伟大与赞扬人性的光辉,给观众带来希望的同时也传递着对和平与自由美好的追求,而并非只将战争中的痛苦与血淋淋的史实呈现于观众眼前。

就“三部曲”中每部作品的入场队形与动作而言,作品《南京·亮》表现的是在南京大屠杀中丢失生命的亡灵群体,故出场呈现的是所有演员朝向舞台的一点方位长时间伫立,此为日本士兵内心的外化,再加之采用交替的蒙太奇的空间镜头切换与随后大量拼接、叠加的不同尸体造型,将大屠杀的万人坑尸体群场面艺术化地再现于舞台,给观众一幕幕视觉与心灵上的震撼。

与前两部作品的“立”与“跑”不同,作品《鸡毛信》的入场是用“走”来表现一个个地下情报传递群体。开场演员呈双条斜线从舞台六点位置走向舞台二点位置既静又慢地走,将地下工作者们泰然自若,貌似投降但心中早已不惧牺牲的神态完美演绎。而慢走使得此时此刻环境的严峻得以体现,也将密函能否成功传递的紧张氛围得以渲染。如同黎明前的寂静,一切皆为未知数。

三、“形式感”与作品立意的吻合

队形及舞蹈场面调度,或叫队形变化,是舞蹈中最为基本的图案。队形本身就是一个客观的物理图案,之所以编导们不能绕开他们,是因为它们各自有着其无法替代的功效。【2】而将人物或融合或隔开,通过不同的调度创造出不同的与作品立意相吻合的形式感,则可达到表作品之意、传作品之旨的效果。

作品《南京亮》通过开场日本人所到之处群演随之倒地的动态形式,将日本士兵所到之处皆为生灵涂炭之意传达于观众。叙事过程中通过肢体动作进行了一系列软调度,从而达到了舞台空间的闪躲与给让,产生了“九宫格”的形式感。而日本士兵向丧失孩子的母亲下跪时出现的“人墙”,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将日本人的忏悔与国人难以接受如此残忍行为的拒绝表现得淋漓尽致。

与“九宫格”的设计不同,作品《鸡毛信》采用了“镂空式”的舞台展现设计,将观众最想看到的放在视觉弱区,给观众以无尽的吸引与好奇感,且作品中间舞段的无队形主义更是与无形的传递这一立意相吻合。

作品《安全区》则通过块、线与抽拉的形式,赋予了作品舞段时空隔离的功能,在群舞演员集体横向移动过程中,出现了从“块”中抽拉出了“线”,紧接着“块”又进行横向移动抽拉,从而“线”隐“块”现,需单独塑造的人物应运而生。如此一来,现代时与过去时形成对比,从而达到了双空间叙事的效果。

结论

综上所述,就本文分析的谢飞编导的“抗战三部曲”而言,无论是在叙事角度,队形调度,人物塑造,还是舞蹈道具运用,以及音乐与灯光舞美上都有着一定的多元创新性和独特性。而这些优秀的作品不仅表达了对英雄人物与事迹的讴歌与赞美,更表达了渴望自由与和平,铭记历史,避免战争的追求。从而使舞蹈艺术更增添了时代性与民族性,对舞蹈艺术的繁荣发展有着一定的推动作用。

参考文献

[1]隆荫培、徐尔充:《舞蹈艺术概论》,上海音乐出版社,2016年版,第62页。

[2]江东:《“圈舞”:圆形与舞蹈的交互作用》,《民族艺术研究》,2018年第1期。

作者信息:潘碧玉,女,四川音樂学院音乐教育学院2018级在读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