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警察难以释怀的连环杀人案

朱川

联邦调查局休斯敦办事处工作人员理查德·伦尼森临近退休。他对二十多年来未能侦破的、涉及四名年轻女性的一起疑似连环杀人案念念不忘，难以释怀。

伦尼森说，当警察的第一天就参加了本案的侦查工作，一直在努力搜集线索，调查本案。现在要退休了，这个案件还是没有侦破，这是他多年警察生涯中唯一一件尚未侦破的案件。

他希望能够获取线索，侦破此案，给四个家庭一个交代。伦尼森说，任何人如果发现线索，请致电联邦调查局休斯敦办事处，帮助他在退休前侦破案件，为被害人申冤，将正义还给四位被害人的家庭。

一、四名被害人身份及遇害情况

1.被害人奥黛丽·李·库克

奥黛丽于1955年11月25日出生在田纳西州孟菲斯地区，失踪时间大约是1985年12月。1986年，她的尸体被发现，死亡时年龄大约为30岁。奥黛丽在生前曾经居住于得克萨斯州休斯敦、钱纳尔维尤、高地等地区，她的职业是机械师，曾经工作于休斯敦的一家高尔夫球车公司、休斯敦哈里森设备公司、休斯敦气球事务公司。在查找其他失踪人员的过程中，侦查人员在利格城地区发现了被害人奥黛丽·李·库克的尸体。刚刚发现尸体时，侦查人员未能查清尸体身份情况，将其代称为“简·多伊”。后来才查清尸体身份。

2.被害人唐娜·贡苏林·普鲁德姆

唐娜于1957年4月23日出生在得克萨斯州亚瑟港。失踪时间大约为1991年7月，死亡时大约34岁。唐娜曾经居住于得克萨斯州的奥斯丁、西布鲁克和拿骚湾地区。1991年，一名路人在经过该地时，发现了被害人唐娜·贡苏林·普鲁德姆的尸体。刚刚发现尸体时，侦查人员未能查清尸体身份情况，将其代称为“珍妮特·多伊”，后来才查清尸体身份。

3.被害人海蒂·菲

海蒂是一名调酒师。1983年，海蒂·菲在得克萨斯州的利格城失踪了。在失踪的几个月之后，海蒂的尸体于1984年在考尔德路边的野地被发现。

4.被害人劳拉·米勒

劳拉于1968年7月17日出生，劳拉是得克萨斯州利格城的高中学生。1984年，16岁的劳拉·米勒和父母迁居至利格城。1984年9月10日，劳拉离开家前往附近的一家商店，使用该商店的公用电话，打完电话后返家，在途中失踪。1986年，劳拉的尸体被发现，发现尸体的地点距离发现海蒂尸体的地点很近。伦尼森参加工作的第一天，就参加了劳拉·米勒尸体的现场勘验检查工作。

二、现场情况及案情分析

1.发现尸体现场情况

先后发现四名被害人尸体的地点在得克萨斯州利格城地区。该现场位于休斯敦及加尔维斯敦两个地区之间，有一条土路，土路附近有一片乡间野地。这片荒地极为荒凉，间或矗立着几个石油钻塔，钻塔之间连接着几条小路。如果上述被害人曾经在被害前大声呼救，该荒凉之地将无一人能够听到呼救声。

该土路的名字叫做考尔德路。路边野地里陆续发现了四名被害人的尸体之后，该地有了个代称，叫做“杀戮场”。

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杀戮场”及其附近地区进行了大规模开发建设。土路铺上了柏油，修建了大街，建设了大片的住房小区。该片土地所有权人是一所教堂，教堂及社区居民在该片土地上建设了一座纪念碑，以哀悼在该地遇害的四名女性被害人。纪念碑旁边矗立着四个十字架，每个十字架上都铭刻着被害人的照片、姓名以及祈祷性质的文字。

2.案情分析

该案的承办单位是利格城警察局，协办单位是联邦调查局休斯敦办事处。联邦调查局实验室在接到本案的相关证据材料后，安排专家协助伦尼森对该案犯罪嫌疑人进行了犯罪行为分析。

犯罪行为分析专家认为，在该案的调查过程中，发现了很多线索，但均未能查實，未能使该案获得突破。所有的四次死亡事件，均未能发现目击证人，也未发现与四名被害人均存在关联的人员。

从目前的证据来看，虽然不能排除多人作案的可能性，但本案有很大可能是一人行凶。考虑到发现被害人尸体地点的现场环境情况，本案的犯罪嫌疑人很可能是在当地长期居住的人员。只有居住于该地并熟悉环境情况的人，才能够知晓该地确系一个很好的抛尸地点，才敢于在同一地点多次抛尸藏尸。

侦查人员持续对失踪人员信息库进行了检索，并向公众悬赏征集破案线索。但是，随着岁月流逝，该案却迟迟难以侦破。

伦尼森说，时过境迁，记忆消散，人员流逝，在世之人往往也产生了遗忘，多年之后的现在，人们越来越难以想起该案的细节情况。

三、被害人奥黛丽、唐娜身份确认的经过

多年寻找无果，绝望之中的被害人亲属，将自己的基因组数据上传至GEDmatch.com。

GEDmatch.com是一个利用基因组信息进行家族谱系及亲缘分析的网站。用户可以上传自己的基因组数据，与其他用户上传的数据进行比对，分析与他们的亲缘远近及发现未知的家系关系。

该网站由现年82岁的柯蒂斯·罗杰斯和69岁的约翰·奥尔森于2010 年创办，网站以免费、公开形式为亲属提供服务，仅有四名志愿者兼任无薪工作人员。

2018年4月，该网站曾经帮助侦破了40多年前发生于1978年的金州杀人案。归案后，“金州杀手”约瑟夫·詹姆斯·迪安杰洛供述，实施了13起谋杀案、13起绑架案以及十多起性侵案。

2018年4月，近乎绝望的伦尼森等侦查人员将代称为“简·多伊”“珍妮特·多伊”的DNA信息输入到GEDmatch.com网站。

2019年1月，该网站成功获得了检索结果，代称为“简·多伊”的DNA与奥黛丽·李·库克的亲属存在亲缘关系。代称为“珍妮特·多伊”的DNA与唐娜·贡苏林·普鲁德姆的亲属存在亲缘关系。

家族谱系及亲缘分析网站的工作人员通过电话，将此情况告诉了伦尼森。

经过伦尼森等人核实，代称为“简·多伊”的尸体发现于1986年，该尸体的被害人身份为奥黛丽·李·库克。代称为“珍妮特·多伊”的尸体发现于1991年，该尸体的被害人身份为唐娜·贡苏林·普鲁德姆。

四、被害人親属遭受的痛苦

1.劳拉亲属遭受痛苦后尽力帮助他人

为了寻找女儿，劳拉的父亲蒂姆·米勒检索了该地区疑似的谋杀案件，这位父亲甚至亲自进行了一些调查工作。在失踪一年多之后，劳拉的尸体被发现。

从此以后，蒂姆致力于帮助失踪人员家庭寻找失踪的亲人。蒂姆创建了得克萨斯州雅克搜索非营利机构，帮助亲属寻找失踪的亲人。蒂姆说，他创立的这个机构已经在全世界范围内帮助发现了250多具身份不明的尸体，同时，也帮助找到了很多仍然幸存的失踪人员。

有一次，一个母亲联系蒂姆说，她十多岁的女儿失踪了。在面谈时，蒂姆在这位母亲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焦虑和担忧。这种焦虑和担忧，和劳拉失踪时蒂姆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这让蒂姆回忆起自从女儿失踪到尸体被发现，17个月间的巨大痛苦。蒂姆发誓说，将尽力帮助每一个失踪人员家庭，不让他们陷入无助的境地。

2.唐娜的儿子临死前对母亲念念不忘

戴安娜·贡苏林·普鲁德姆等待了三十多年之后，才终于知道，她的姐姐唐娜早已死亡。戴安娜回忆说，唐娜在失踪的时候，已经是一位母亲了;唐娜非常美丽，喜欢烹饪美食，喜欢吃辣的，很喜欢钓鱼。

戴安娜回忆，唐娜家一共有六个孩子。唐娜出生后大部分时间居住于得克萨斯州亚瑟港。结婚后，唐娜育有两个儿子。因丈夫存在家庭暴力问题，唐娜与丈夫离婚，两个孩子由唐娜抚养。

戴安娜说，唐娜坚强地生活着，她深深地爱着自己的孩子，愿意为孩子付出自己的一切。

20世纪80年代晚期，唐娜再婚后继续抚养自己的孩子。唐娜经常与亲人联系，在亲人的眼中，唐娜的生活还是比较幸福的。

但唐娜第二次离婚之后，她的生活情况一直不是很好。唐娜带孩子回娘家居住了一段时间，后来搬到得克萨斯州的科利尔湖边居住。唐娜努力尝试着重新开始自己和孩子的生活。从那时起，唐娜再未与戴安娜联系过。

在唐娜失踪的多年时间里，家人无数次尝试寻找唐娜到底去哪里了，亲属写了很多信，联系过很多唐娜的朋友。亲属还积极配合侦查人员进行搜寻，并时刻祈祷着唐娜能够平安归来。随着技术进步，家人还使用国际互联网发出信息，希望能够有人提供信息，帮助找到失踪的唐娜。

时光荏苒，唐娜依然杳无音信。唐娜的两个儿子在思念妈妈的痛苦中慢慢长大了。在一次严重的车祸事故中，唐娜的大儿子受伤瘫痪。每一次唐娜的妹妹去看望他时，他都会询问：“妈妈有没有消息？我想妈妈了。”但不幸的是，在唐娜的遗体身份被确认之前，她的大儿子就因病去世了。去世前的最后一句话仍然是：“妈妈有没有消息？”

五、老警察的愿望

对于即将退休的老警察伦尼森来说，这件多年没有侦破的重大刑事案件始终压在心头。伦尼森的退休时间日益临近，他希望能够在退休之前侦破此案，给当地社区带来平安，给被害人亲属带来正义，给自己的职业生涯画上一个完整的句号。

伦尼森说，他们侦查人员希望能够进一步调查这个案件。该案是否能够侦破，无论是对他们侦查人员还是对被害人亲属，都非常非常重要。

伦尼森再次请求，任何人，如果发现关于奥黛丽·李·

库克、唐娜·贡苏林·普鲁德姆、海蒂·菲、劳拉·米勒遇害的任何线索，请致电联邦调查局休斯敦办事处。

（责任编辑：冯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