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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侗族信仰对舞蹈的影响

2020-12-14杨灿璇徐山婷

锦绣·上旬刊 2020年11期
关键词:崇拜

杨灿璇 徐山婷

摘要:“萨”作为侗族民族信仰中的主要神明,影响着侗族世代人民的生活,无论是劳作还是艺术发展都与“萨”崇拜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侗族作为一个母系氏族社会对母神的崇拜是极高的,以“萨”崇拜为核心信仰凝结了侗族的民族文化,由此分析侗族民族文化对生活在现在社会的侗族人民的生活影响以及对侗族舞蹈的发展及影响。

关键词:“萨”崇拜;民族信仰;侗族舞蹈;文化影响

前言:侗族人民在发展中形成了特殊的民族信仰,拥有着自己的宗教文化,其以“萨”崇拜为所有信仰的核心,这种民族信仰一直深深的影响着人们的发展、生存、文化等并对其社会活动起着相对稳定作用。但在经历过历史长河后的侗族舞蹈并未被完全记载的情况下,传统侗族舞蹈逐渐消亡。本论文主要以居于湖南省通道侗族自治县的侗族民间信仰萨崇拜为研究对象,分析研究了侗族民族信仰的基本内容,具体探索萨崇拜概念、功能、变迁与萨文化对其通道侗族人民生活及侗族舞蹈中萨岁崇拜做出一定的探讨与分析。

1.民族信仰——“萨”崇拜

侗族的原始信仰经历了自发盲目的阶段。略作论述侗族地区原始宗教崇拜主要有:

以祖母神“萨”为核心的祖先和英雄崇拜;泛神论的自然崇拜;以及种类繁多的图腾崇拜。其中,又以对“萨”神的崇拜最为普遍和广泛,历时最久,所崇拜和信仰的内容也最为丰富,祭把仪式多种多样[1]。侗族受母系氏族社会的影响非常之大,所崇拜的神为女性形象。“萨”即是侗语中对祖母的称呼,被人们崇拜的“萨岁”也被人们称为太祖母、师祖母,是创造人类的神灵,可以为人们驱赶病痛、抵御灾害、保护侗族人民兴旺发达。对侗族人民来说“萨神”是无所不能的存在。“萨神”在诸神中的地位也是十分显赫。侗族人民会为“萨神”立萨坛。每月初一、十五或者大小节庆,人们就会在萨坛举行祭祀仪式。以通道县皇都侗文化村为例,每逢过节都会举行祭祀活动,活动内容十分丰富,如:游萨、品萨茶、芦笙踩堂、闹春牛、民族体育竞技、民族演出、合拢宴。并且在平常生活中皇都侗族人民也会自主祭萨。可以见得“萨神”在通道侗族人民的心里仍有着至高的地位,“萨神”对通道侗族人民的生活影响十分深远,贯穿着侗族人民的生活起居和饮食、艺术、体育等文化。

在通道侗族社会的所有信仰中最为广泛、虔诚的是“萨神”。侗族对“萨”所崇拜的是什么。“萨神”所蕴含的内容就是什么。这是由于宗教作为一种意识形态,同其他社会意识形态一样,都是社会存在的反映,是特定社会历史、特定时代的产物。如同世界上其他事物一样,宗教意识的发展也呈现不同的阶段性,对“萨”的崇拜可以说是复合崇拜。因此,侗族社会在发展以“萨”为主的侗族信仰过程包含了巫术、图腾崇拜及祖先崇拜等方面的内容。[2]巫术是侗族信仰组成的一部分,巫文化和侗族文化有着密切的亲缘关系,其影响力虽然没有“萨神”大,但也与侗族信仰融为一体。贯穿于侗族人民的生活之中。如家里有人生了小孩办“三朝酒”,宴席前会祭祀桥头祖母,为新生儿祈福,保佑小孩身体健康、无灾无难。若家中有老者去世,人们便请“萨神”保佑,然后再请巫师做法,让逝者安心離去。这些都反映出了侗族人民信仰“萨神”的同时也信仰巫术。

这种运用巫术力量操动自然为我服务的民间信仰形式,反应了侗族人民文化落后,生活贫困,社会地位低下的历史现状。总之,“萨”崇拜与巫术相辅相成,共同发展,形成了独特的侗族“萨”崇拜与巫术信仰融为一体的民间信仰文化色彩,传承于侗族社会中[3]。

万物有灵的思想对侗民族的影响是十分深刻的,他们相信世间万物的生长都是有各自的神灵为其庇佑。土地有土地神为地崇拜;水有水神,人们通常会选择依山傍水而居以此求得神灵庇佑。除此之外还有“树”崇拜、“雷”崇拜等不同的神灵崇拜。提现的是侗民族对世间万物的尊敬与敬畏。从侧面体现出的是侗民族本身是一个民族文化较为落后、生活水平相对欠发达的民族。“萨”崇拜的实质就是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

2.“萨”文化对通道人民生活的影响

“民俗文化意义的变迁与民俗文化形式的变迁也通常处于异构状态,旧的民俗形式被赋予新的民俗文化意义而传承下来。”[4]在通道侗族自治县的人民日常生活中,对信仰的崇拜不止存在于祭祀活动中,而是贯穿了通道人民的生活之中,在建筑取名上也会使用“萨神”的名字,如位于通道县城城北的“萨岁广场”,其建筑构造是以“萨”(祖母)的铜人形象为中心,周边立有诸神、诸司。在铜人身后建造独具侗族特色的圆形“风雨桥”式的露天广场,同时体现出了侗族人民“哆耶团圆”民族文化;“萨岁广场”的建造既满足了现代人民的生活需求,又保留和传承了侗民族的传统文化,它是现代社会先进的科学技术与古代人民劳动智慧相互结合的结果,实现了意义上的传承与创新。通道侗族自治县各类节庆、文化艺术活动都会在“萨岁广场”进行。近年较大型的活动,如:“大戊粱歌会”、通道侗族自治县60周年县庆,都充斥着浓郁的民族色彩与民族信仰。在“萨岁广场”这座现代建筑中传统民族元素与民族文化依然清晰可见。这种民族文化已然成为了一种独具侗族特色的建筑风格,在县城的大街小巷侗族元素的建筑与门店不计其数,如:饭店、宾馆、酒吧是、私人住宅等。随着现代社会的发展,通道侗族自治县人民的生活水平也逐渐提高,祭“萨”的祭祀活动不仅仅局限于传统的侗族民族节日,法定节假日也会举行大大小小的祭祀活动通过侗族人民特殊的庆祝方式,迎接节日的到来。

侗族的“萨”文化不止流传于传统的侗寨之间,也慢慢融入到县城的现代化生活中。但两者的留存方式还是不同的,传统侗寨的“萨”文化更加的古老、朴素单一,而县城的文化传承则更偏向于现代化和传统交融的创新。这一点不仅体现在建筑上,在社区文化中也能明显的发现侗族文化与现代社会的交融,例如:通道侗族自治县侗锦旗袍协会,这支队伍在传承“侗锦”织布艺术的同时融入了现代T台走秀,将侗族文化的传承与创新很好的诠释出来,也是通道侗族自治县的社区文化中最有侗族特色的现代化社区协会之一。

“让世界侗听”成为通道县的代名词,其目的是为传承通道侗族民俗文化歌舞,打开通道侗族歌舞市场,将推想世界,通道侗族自治县以“让世界侗听”为主题,举行一年一度的文化艺术节。随着活动的开展,通道侗族自治县的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得到一定满足,生活幸福感提高,对侗族歌舞文化的认知得到更深刻的了解。2020年“让世界侗听”艺术文化节首次推出大型实景演出,吸引大量外地游客,通道侗族自治县知名度得到提高。“让世界侗听”主题活动带动了旅游业发展、推动了侗族歌舞文化,是近几年通道侗族自治县的在艺术发展的一大壮举。

3.“萨”文化对舞蹈的影响

“萨”文化影响着侗族人民的社会生活,侗族各村寨在每年二月份会隆重举行祭“萨”的祭祀活动,又分为“春祭”与“秋祭”,“春祭”指在春播前,“秋祭”指在秋收后。而舞蹈在宗教祭祀活动中占重要组成部分,侗族祭祀活动中常以歌舞相伴呈现,从而体现出舞蹈是宗教活动的载体及工具,是人们进行宗教活动的表现形式,所以到至今为止侗族舞蹈中都存在着宗教信仰。如“侗族表演性的芦笙舞中的‘伦劳滴,是一种踩堂式祭祀性舞蹈,主要舞目有‘踩晴俄是‘伦劳滴的头一个舞蹈,‘隋俄是蜘蛛的侗语总称。”[5]

因为侗族是自然崇拜,崇拜万物,所以“萨岁”崇拜就被当做一种信仰被宗教所接纳。“萨岁”崇拜来源于人们的生活情感,表现了人与人之间的思想感情及认知问题,所以高于物质生产生活,且将人和舞蹈相关联起来,使得宗教在人们的心理得到了升华。“哆耶”是侗族人民至今广泛传承的民间性文化,有祭祀祖先与自娱自乐两种形式,是侗族是最为古老的歌舞形式,用来祭把的“哆耶”称为“耶堂”,祭祀的对象为侗族的“萨岁”,常在萨坛上表演,“讲述‘萨岁的传说故事时,不仅歌颂了‘萨岁的丰功伟绩,实际上对本民族文化也起到了传播作用,增强了民族凝聚力。”让侗族的人们更深刻的感受到民族信仰与团结的精神。当前,侗族处于自然崇拜(如天、日、鱼、火等····)和人神崇拜相结合的社会阶段。如“哆耶”在舞动时是以圆圈的形式呈现,进行“哆耶”的鼓楼坪地面上用鹅卵石铺出了太阳的图案,以此表现出对太阳崇拜,让族人乃至外界更了解崇拜之情。

侗族萨文化起到了一定“宣告权利取得、进行秩序维护、增强集体凝聚”的作用。[6]为侗族的团结和安定以及有序发展提供了关键的信仰元素,从而也为舞蹈发展创造了自由性以及良好的社会环境。侗族人们信仰多神,崇拜祖先,特别崇拜萨岁,很多寨子都建有“萨岁祠”,有保佑村寨平安的意味。舞蹈对所有的宗教祭把活动都很重要,一般会以侗族祭祀的形式展现出来,可称为祭舞蹈,侗族人跳舞时一般都会打一把伞,根据相关文献显示,“伞”其实就代表着萨,拿着伞跳舞就可以得到萨的保佑。[7]侗族的祭祀舞蹈,都是为了歌颂和祭拜萨。

目前,就通道侗族自治县侗族舞蹈来看,常出现和运用的舞蹈为:芦笙舞、踩堂舞、多耶舞蹈和以祭祀为主题的舞蹈等。通道侗族自治县的侗族人民对本民族文化的保护意识强烈,在侗族舞蹈上也多有创意,通道侗族自治县侗族人民善于“就地取材”进行舞蹈创作,例如舞蹈《歌啰打打》是通道侗族自治县的经典舞蹈作品,属于“竹筒舞”,其表演形式是通过打击身体各部位挂着的竹筒,两人一组或四人一组的形式进行表演,此类舞蹈素材于通道侗族自治县发展历史,侗族先人为了躲避战争,被迫从东南沿海迁徙至属于蛮荒之地的通道山区生存,为了防止敌人偷袭和野兽袭击,先人们通过打击的声音进行简单沟通,或是吓走野兽,通过长期的积累,拍打竹筒的方式变得繁多,从而逐渐提升至艺术层面上来。近年,通道侗族自治县举行的“大戊粱歌会”的主题舞蹈取材于通道侗戏“门龙肖女”的爱情故事。通道侗族人民致力于将侗族民族文化和侗族舞蹈融入现代社会,在通道侗族舞蹈中,常常看见撑伞、插秧、扛木桩、狩猎等生活中常出现的动作,体现出侗族女性的柔美、勤劳,侗族男性的强健、勇敢,同時体现出了侗族人民的智慧和朴素的民俗风情。在通道侗族人民不断创新下,出现了以侗族文化为基础的侗族广场舞、侗族排舞等优秀作品,也出现了具有侗族文化底蕴的侗锦旗袍协会等社团、组织。

总结:“萨”文化是侗民族的魂,侗民族的根本;是侗民族起源发展中过程中所创造出的独有的,宝贵的,物质与非物质的无价结晶。侗族的民族信仰从自发盲目到以祖母神“萨”为核心的祖先和英雄崇拜,可见“萨”文化在侗族的人民的生活的影响之大;“萨”崇拜的实质与侗族对万物有灵的思想相吻合,始终贯穿侗族人民的方方面面也说明“萨”的至高地位。那么”萨“文化对侗族舞蹈的影响是必不可少的,无论是舞蹈的队形亦或者在不同场合使用的道具“伞”都透露着“萨”文化。“萨”文化是侗族特有的传统文化,不管是在侗族祖先生活中还是现在侗族人民的生活中都是侗族的文化瑰宝。”萨“文化的宗教信仰及由此而产生的经济生活、风俗习惯、社会组织、伦理概念都息息相关,民风民俗都是特定社区文化区域内历代人们共同遵守的行为模式和规范。”萨‘崇拜来源于人们的生活情感,表现了人与人之间的思想感情及认知问题,所以高于物质生产生活,且将人和舞蹈相关联起来,传承裕侗族社会中。

参考文献

[1][3]《信仰大观》第58页 第78页 主编:陆中午、吴炳升 民族出版社

[2]《侗族信仰文化》 张世珊 杨昌嗣 中央民族学院学报<1990年第6期>

[4]仲富兰 中国民俗文化学导论 [M] 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8

[5]《论“萨岁”对侗族舞蹈的影响》第9卷第2期 2010年4月彭蔚昭阳学院(社会科学版)

[6]怀化学院非物质文化研究基地 姜莉芳 侗族萨文化功能研究[M] 怀化学院学报 2016年10期

[7]陕西师范大学 于彬 侗族舞蹈中的萨岁崇拜[M]贵州民族研究 2014年08期

作者简介:杨灿璇,1998.1.8,女,侗族,湖南省怀化市通道侗族自治县,本科,无职称,四川师范大学学生,610101研究方向:舞蹈教育,社群舞蹈;

徐山婷,1999.8.27,女,土家族,重庆市黔江区,本科,无职称,四川师范大学学生,610101研究方向:舞蹈教育,社群舞蹈.

杨灿璇,四川师范大学本科生。该论文为四川师范大学2019年度“大学生创新创业计划训练”项目研究成果。指导教师:熊曦,四川师范大学,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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