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服务领域中的跨文化调解人

杨博

在实际的跨文化交流中时常存在很多障碍，比如语言不通、刻板印象、观念差别，由于历史等原因形成的偏见，这些障碍通常由不同文化间的差异造成，极易造成交流双方的误会和矛盾，进而导致交流失败。跨文化调解人是解决跨文化交流障碍的关键，其应该具备的技能和能力，所处理案件的类别以及跨文化调解的定义是本文主要的研究对象。

随着全球化经济的加速发展，跨文化交流日益频繁，大到国家之间的外交，小到人与人之间的交流，都需要当事人了解不同文化间的差异，避免误会和矛盾。在文化研究方面，语言和文化的深层次关系也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不再把翻译理解为不同语言间的简单转换。同时，具有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对于同一事件也有不同的反应，对同一客观事物有不同的表达，这都极易给跨文化交流造成障碍和矛盾。当这种阻碍交流的障碍和矛盾出现的时候，就需要翻译人员提供必要、合理、科学的信息和手段，解决问题并且顺利恢复沟通。要想做到这一点，要求翻译人员除了有高水平的语言能力和翻译能力外，还要具备把控文化差异在语言和非语言上表达的能力，例如，充分了解交流双方的习俗、习惯、礼仪、禁忌、肢体语言、有文化特点的语句等。公共服务领域是跨文化交流发生相对频繁的场所，从目前的情况可以看出，工作人员经常会错误地认定跨文化调解人的工作只是一个翻译或者干脆理解成一个简单的“传声筒”，并要求调解人除做出逐字的翻译外，不允许有其他的行为动作。这种认定实际上有悖于目前在跨文化交流方面的研究，否定了文化和语言之间的复杂关联。解决因文化差异而导致的交流或沟通障碍时，应该允许调解人成为更加活跃的角色，发挥其本职工作——调解，而非简单的翻译人员。通过研究使翻译人员成为跨文化交流的调解人，无疑会对跨文化交流的发展起到非常重要的推动作用。

一、跨文化调解的定义

跨文化调解是指促进不同语言和不同文化的两个人或两个群体之间的交流、理解和活动的一种行为。它的作用是解释一个群体对另一个群体的表达、意图和看法，在它们之间建立平衡的沟通。因此，完成合格的跨文化调解要求调解人除了对工作语言有深刻的了解和熟练的掌握之外，还需具有高度的文化敏感性，这种敏感性使调解人能够协调两种文化之间的不同之处，并将其顺利、完整、准确地在两个文化群体间进行传递和表达。

二、跨文化调解的分类

跨文化调解是文化间调解的一种形式，有助于在不同语言和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之间建立沟通，也有助于调解冲突和矛盾。根據跨文化调解的不同领域，可以将其分为家庭领域、社会和住房领域、劳动领域、教育领域、司法领域、卫生领域等。

跨文化调解的每个领域都有自身的特点，因此，需要通过文化调解解决的问题也是不同的。在家庭领域方面，主要解决夫妻和家庭内部问题，如婚姻、父母和子女之间的关系、子女上学等。在社会和住房领域，主要解决邻居之间发生的生活问题，如噪声干扰、社区事务管理;在必要时辅助专业服务人员的诉讼，解决房主与房客之间的矛盾。在劳动领域，协助社会就业安置服务的专业人员，解决雇主和雇员之间的理解问题。在教育领域，解决教师和学生之间的理解问题、学生之间的共处问题、教师和家庭之间的对话和交流问题。在司法领域，为不懂语言的人做翻译解释。在卫生领域，除了为不懂语言的人做语言翻译外，还要在特定病例中协助专业医务人员与特定群体一起规划和实施预防或促进健康的行动，解决用户与保健专业人员之间的理解问题。

按照文化调解的基本因素（何人、何事、何时、案件性质、为何目的、服务何人、何处）来对跨文化调解进行分类。何人：提供调解的人员是自然人或专业人员;何事：调解事件涉及对话、文化或政策解释;何时：调解在前用于预防或调解在后用于解决;案件性质：社区案件或个人案件;为何目的：社会关系的适时解决或社会关系的结构转变;服务何人：外国人、本地人民、本地专业人员或多边人员;何处：公共服务领域（包括一般或具体地区）、社区或家庭。

三、跨文化调解人应该具备的能力和技能

跨文化调解人至少应该具备语言能力、社会文化能力、实用能力和战略能力。所谓语言能力是指有能力在一套语言系统中进行规范的使用，即从语法角度出发正确地使用语言，这可以说是跨文化调解的基本要求。社会文化能力是指熟悉某种语言的社会和文化环境。实用能力是指在跨文化交流中，不仅要理解语言表达要素，而且还能够捕捉一系列辅助因素，如声音效果、面部表情、伴随的手势、表达的明确性和流利性，特别是信息的深层结构所包含的情感。战略能力则是指考虑到语言的线性特征，特别是在未经事先准备的语言中，说话人正在考虑如何表达时会出现犹豫、沉默等情况，调解人应该有能力去弥补这一缺陷，完善对话的流线性。

跨文化调解人的主要任务是在不同语言和不同文化背景的两个当事人之间建立沟通，促使他们相互理解。因此，合格的跨文化调解人必须是多语和多文化的。要成为一个多文化的调解人，必须了解不同文化间的区别和联系，具备社会和文化知识，如历史、民俗、传统、习俗、价值观、禁忌、人们的交往方式等。具备交流技能。跨文化调解人不仅要熟练掌握书面和口头语言，还要熟练掌握其他类型的交流，如身体语言、手势、符号等;具备适应具体情况的技术技能，如使用计算机、合理穿衣、熟悉环境和出行技巧等;具备社会技能。跨文化调解人要有了解社会关系和当事人情感反应的能力以及自我控制能力。

综上所述，一个合格的跨文化调解人需要被移民原籍国和接收国这两种文化所浸透，因为在具体的跨文化调解工作中，有必要让其中一方了解词句、表达方式、非口头语言、身体动作，这些信息中多数都带有文化特点，可以向跨文化调解人提供需求帮助的人的状况、态度或反应等大量信息。同时，建议跨文化调解人从如下方面进行提高。

1. 应该有广泛的文化知识，以便可以准确理解书面和口语信息。

2. 对所翻译的语言有很好的掌握，并且建议调解人在外语和母语之间进行翻译。

3. 具备写作能力和表达不同语言风格的能力。

4. 对任何领域的知识都要保持关注或好奇，因为翻译所要处理的问题是多种多样的，需要调解人对各种领域都有所涉猎，这就需要养成一定的阅读习惯。

5. 拥有丰富多样的词汇或资源，以便找到准确合适的词汇进行表达。

6. 具有批判性和分析性，可以在后续工作中查明错误和矛盾之处，区分一个好词和一个不太好的词，或一个适当的记录、一个不太合适的文体，或判断翻译的好坏，以便时常提高自身能力。

7. 具备严谨性，意味着跨文化调解人要有一定的勇气来承认那些由于不细心、缺乏时间或疏忽而没有得到正确翻译的词语。

8. 具备一定的综合概述能力，调解过程可以简明扼要，避免夸大其词或使用多余的词句。

9. 有良好的记忆力，以便能够迅速记住文字、表达方式、公式等来加快翻译工作。

10. 具有良好的纪律性，翻译和调解过程不可以自由地发挥想象力，必须尊重原文，而不是说得更多或更少。

四、结语

在经济全球化大背景下，世界上各个国家的联系日益紧密，跨文化交流日益密切。从国家之间的外交、文化交流、经济合作，到个人在国外办理各种手续、看病、打官司等，无一不体现出跨文化交流的重要性。跨文化调解人是解决跨文化交流中发生的矛盾和障碍，建立顺利的、有效的、合格的跨文化交流的重要角色，其作用和重要性是不可忽视的。和普通翻译不同，跨文化调解人的工作涉及多领域，对其所要求的能力和技能也更为全面和苛刻。因此，从一名普通的译员到合格的跨文化调解人，需要完成大量的学习和积累。

【基金項目】本文系2019年度北方民族大学一般科研项目“公共服务领域中译员到文化调解人的角色转变研究”（项目编号：2019XYSWY06）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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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 北方民族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