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疫情下“一带一路”基础设施投融资新风险及防范

2020-12-07胡洁

银行家 2020年11期
关键词:基础设施一带一带一路

胡洁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大多属于欠发达经济体,有着不同的意识形态、宗教信仰、文化习俗、制度体系等,其法规风险、政治风险、市场风险、建造风险等各类风险都要高于一般发达国家,再加上基础设施项目投资大、周期长、见效慢,蕴含着众多的不确定性和潜在风险。而当前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全球经济前景黯淡,国际政治经济格局持续调整,不仅拖慢了“一带一路”倡议推进步伐,而且出现了一些新风险和新挑战。在此背景下,我国急需跟随时代潮流的发展,调整战略、推进“一带一路”行稳致远。

当前“一带一路”基础设施投融资面临的新风险

投资风险快速攀升

面对危机,各国都采取了严格的预防措施,并纷纷采取保护主义政策,全球陷入“大封锁”状态,不仅使在建项目的执行受阻,给投资方、承包方造成巨额损失,而且导致投资放缓。

疫情造成项目实施风险加大。疫情期间,各地因“封城、封航、封国”而导致人员和物资流动受限,全球产业链、供应链受到重创。国际贸易的中断阻碍了“一带一路”基础设施建设所需的设备和材料的流通,加之对外来工人的旅行禁令,导致复工难、运输难、接单难、履约难,工厂、工地大规模停工,对“一带一路”建设造成了实质影响。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报告,受疫情影响停工的项目接近了40%,近50%的新项目开发也被迫延迟。国家商务部的数据显示,2020年上半年,对外承包工程方面,我国企业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新签对外承包工程项目合同2641份,新签合同额4721.5亿元人民币(折合671.8亿美元,同比下降7%),占同期我国对外承包工程新签合同额的55.2%,同比下降3.9%;完成营业额2841.5亿元人民币(折合404.3亿美元,同比下降9.1%),占同期总额的57.8%,同比下降6%。

受疫情冲击,部分“一带一路”国家削减基础设施投资,导致建设项目资金约束加大。当前全球处于自20世纪30年代“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全球经济衰退,世界银行预测2020年全球GDP下跌5.2%,据IMF预测,2020年美国经济将衰退8%,欧元区萎缩10.2%。随着疫情影响持续发酵,全球经济进一步衰退,发展中国家更是面临公共卫生危机和经济困境的双重挑战,当前各国都把政策重点放在控制疫情蔓延上,在短期内需要大量的财力来刺激国民经济,而经济合作和基础设施建设被摆在次要位置,难以有充足的金融资源支持长期的“一带一路”项目建设。

新冠疫情的爆发给所有投资者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风险,投资者正在缩紧预算,可用于“一带一路”项目的金融资源可能会减少。预计2020年全球FDI流量比上年同期下降40%,是自2005年以来首次低于1万亿美元;其中,发展中经济体FDI下降幅度最大,流入非洲的FDI预计下降25%~40%,流向亚洲发展中国家的FDI预计减少30%~45%。预计2020年上半年,作为基础设施项目投资的重要来源,全球项目融资领域的新交易下降了40%以上,其中绿地项目和并购项目同比均下降50%以上。

经济停滞导致主权债务风险加大

大多数“一带一路”国家或地区经济欠发达,由于经济发展的资金需要,政府的财政收支难以平衡,通常债务比例较高,部分“一带一路”国家相关贷款占其对外公共债务的比例高达40%~45%。IMF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末,新兴市场及发展中国家的债务规模达到71.1万亿美元,与GDP比值达到220%,且其中近一半来自于非金融企业部门。以IMF新兴市场及发展中国家的标准和40%的债务警戒线来看,全球有2/3的新兴市场及发展中国家债务水平已经超过40%,且越来越多的新兴市场国家正在突破这一阈值。与此同时,超过1/3的新兴市场国家处在高外债水平,以外币计价的债务发行量保持持续增长态势,已经创下历史新高。自新冠爆发以来,新兴市场经历了经济大幅衰退、财政赤字持续攀升、外资撤离、汇率贬值和金融市场动荡等多重危机,外部债务的持续性和偿债能力也因此受到严重影响,一些沿线国家的债务和财政可持续性风险上升、外债风险加大,使得高负债率的国家面临债务违约风险。政府主权信用评级的高低直接决定了融资的难易程度和融资成本的高低,一些高风险国家或高风险地区直接被国际金融机构列入禁入清单,直接影响建设项目的后续资金来源,如果疫情危机持续发酵,将使得已签署的合作协议或承诺的项目投资条件存在较大的违约风险。由此可见,当前的危机已经在考验全球主权债务可持续性的极限。

汇率风险加大

大多数“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属于新兴市场或新兴经济体,货币不可自由兑换,外汇储备有限。近年来,受到中美贸易摩擦、大宗商品价格波动以及全球经济复苏缓慢等多重因素影响,新兴市场国家汇率大幅波动更加频繁,部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深陷汇率风险的泥潭。中国工程承包企业涉及的重点国家或区域中,有许多国家的本币已贬值超过30%,更有一些国家本币贬值已超过40%~50%,由此造成投资项目价值下降、利润空间进一步压缩。一些国家由于外汇短缺,实行严格的外汇管制,如埃塞俄比亚,近年来外汇严重短缺,政府实行外汇管制,企業用汇受到极大限制,导致一些建设项目由于外汇短缺不能购买所需物资而被迫中断,给企业造成巨大的损失。

在新冠疫情下,国际贸易和旅游业遭遇寒冬,同时国际油价和需求均面临大幅下滑,在此背景下,新兴市场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经常账户失衡进一步加剧,对于本就面临经常项目逆差、较大外债压力或薄弱外汇储备的部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其经济脆弱性将进一步加深。在当前疫情背景下,资金从新兴经济体外流加剧,外汇储备快速下降,导致本币大幅贬值,汇率波动加大,进一步加剧了这些国家或地区的脆弱性。根据国际金融协会(IIF)的数据,2020年1月至3月,新兴市场刚刚爆发疫情,即有非居民持有的约925亿美元的证券组合投资从新兴市场流出,3月单月资本流出高达880亿美元,创造历史之最。阿根廷、巴西、墨西哥、南非、俄罗斯和土耳其2020年前三个月平均贬值幅度超过20%,阿根廷比索贬值幅度一度超过37%。2020年上半年,新兴市场主要国家货币回报率均表现为负。后疫情时代,受多重因素影响,一些“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仍将面临持续的汇率波动,而且汇率风险爆发的可能性进一步加大。

汇率风险的爆发会加剧外汇储备的消耗,引发货币危机,削弱对外偿付能力,使得本国外部融资难度加大,继而有可能引发外币债务风险,造成投资项目违约风险加大。汇率剧烈波动打击市场和投资者的信心,引发资本逃离,从而波及其他资产价格,导致市场失衡加剧,进而引发更大范围的金融危机。同时,在货币危机下,本币的大幅贬值将对国内物价形成巨大压力,通胀的攀升将使得经济增速目标难以实现,有可能进一步引发社会矛盾激化。

疫情进一步推高地缘政治风险

“一带一路”沿线一些国家和地区的经济发展程度、政治体制、文化历史、宗教状况千差万别,这些区域既是地缘政治冲突的热点地带,也是全球主要大国角逐的焦点区域。由于海外重大基础设施项目将对区域经济发展产生重大作用,推动当地迈向现代化,有利于欠发达国家摆脱经济依附关系,减轻大国的垄断和控制,打破一些大国在该地区原有的利益平衡,从而重塑区域经济政治格局,引发地缘政治风险。随着我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的不断拓展,在沿线许多国家和地区,我国被其他投资国视为主要的竞争对手,投资成本和风险也显著上升。

因全球疫情不断蔓延,全球经济遭受重创,被疫情所加剧的民生困难、经济困境、石油收入锐减以及极端组织借机兴风作浪等挑战,民粹主义和民族主义的浪潮持续发酵,都进一步推高了一些地区的地缘政治风险。近期,印度和巴基斯坦,中国和印度均出现边境冲突问题,中东依然火药味十足,俄罗斯和美国及北约的矛盾也在加剧,朝韩关系由好转坏,中美贸易战、技术战成为当前中国政府与企业面临的最大地缘政治风险。由此可见,目前地缘政治风险加大了世界的不确定性,意味着后疫情时代中国海外重大项目面临的政治风险将进一步上升。

社会矛盾升级,安全风险提升

“一带一路”相关国家多为多民族的汇聚地,也是众多宗教的发祥地,包含着基督教、伊斯兰教、佛教等各种宗教,其政治、社会和文化制度均有较大差异,导致矛盾交织、冲突激烈;一些国家或地区由于地缘政治或历史原因,国内局势动荡,军事冲突不断;还有一些国家和地区还深受恐怖主义、宗教极端主义、分离主义等困扰,存在着许多教派冲突或恐怖主义威胁,这些都对基础设施建设项目的开展增加了很多不确定因素并对外派人员的人身和生命安全构成潜在威胁,使中国在海外工程承包项目、企业人员、海外侨民等海外利益安全面临严峻挑战。

疫情中,一些国家和地区出现关键医用物资、粮食等供给短缺,引发了社会恐慌和动荡,原本较为隐蔽的种族偏见被暴露出来,进一步强化了某些国家内部的民族主义和排外意识,包括华裔在内的许多群体在世界各地遭到歧视和排斥。近年来,随着中国“一带一路”沿线项目的增多,中国国际影响力增强,一些中资企业也正在成为极端主义分子的攻击目标和网络袭击的目标。如在工商、税务等方面,对中国企业的经营运作人为设置各种隐性障碍,税务检查给中资企业带来大量罚款,都使企业经营运作面临许多不确定因素影响,从而加大企业的经营风险;再如针对中资企业的不公平执法,移民局、警察局和海关人员针对中国企业和人员的随意羁押、查扣和罚款等;针对中国人的交通执法、劳工政策,包括人员签证问题;甚至在一些国家时有发生涉及中资企业的盗抢、绑架和凶杀事件。疫情加剧了一些沿线国家的社会政治动荡和结构性弱点,使基础设施、互联互通、产能合作等“一带一路”建设项目面临严重安全风险,由此在一定程度上也损害了国际合作的国内基础。

防范和化解风险的政策建议

新形势下,我国企业参与“一带一路”沿线基础设施建设面临的众多新的风险和不确定因素,需要政府、企业、金融机构三方共同努力,理性有序开展基础设施项目投融资,以防范和化解风险。

强化政府指导、优化战略布局

“一带一路”大型基础设施建设项目是国际上大国势力竞争的重要领域,背后是复杂的地缘政治博弈。中国在“一带一路”的基础设施项目合作不仅需要考虑沿线国家的内部风险,更要考虑其背后大国势力的干预,同时也需要考虑地区基础设施互联互通导致的地区地理空间的重塑以及由此引发的地缘政治风险。后疫情时代下推进“一带一路”倡议,更需要从政府层面加强“一国一策”顶层设计,优化战略布局。

加强对重要支点国家政治风险的研究和预警,应根据风险程度精准施策,有序推进“一带一路”建设。选择对外开放基础较好、综合各项风险较低、产业体系相对健全的地方,有序扩展,对于综合风险比较高的国家和地区的投资要适当地收缩。

政府层面应积极开展经济外交,借助双边谈判、区域合作平台对基础设施项目进行一揽子合作协商。审批海外重大项目时要重点对地缘政治风险和国内政治风险进行评估,要评估项目对周边国家经济、社会治安、资源、生态环境等方面的影响,以及宗教、文明、种族的冲突。政府还应为企业海外投融资搭建平台,及时向企业发布投资指南,提供政策咨询、风险提示、安全防范教育和应急知识培训等服务,最大程度确保我国的长期利益。

抓住疫情带来的新机遇、发现“一带一路”的新亮点,加快布局、抢占先机。本次疫情改变了人们的生活和生产方式,催生了大量新需求,同时疫情本身也推动了一些新技术、新业态的发展。疫情中,通信网络、信息化和数字化在抗疫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疫情无论在技术研发还是应用上都促进了产业数字化的快速发展,数字经济对“后疫情时代”全球供应链的调整非常重要。在后疫情时代,我国应把握在通信技术、数字经济方面的先发优势,把抗击疫情与新基建相结合,加快拓展“一带一路”新基建项目。同时要加强同世界主要经济体的政策沟通与协调,推动数字经济相关规则的磋商和制定,为中资企业的“一带一路”布局和数字经济发展奠定基础。

加强多边合作,分担投融资风险

新形势下推进“一带一路”建设,中国应加强多边合作,建立利益共享与风险共担机制,共同渡过难关。

加强多国合作,形成利益共同体,实现优势互补,分散项目风险。当前“一带一路”建设面临诸多新的不确定性因素,同时中国企业国际化经营管理经验相对不足,此时加强与发达国家跨国公司的合作,特别是与欧洲、日本和韩国进行三方合作,通过多方合作的方式参与项目的规划、建設、运营,实现各方在生产、技术、资源、管理和融资等方面的优势互补,能够有效地降低参与方的风险,实现项目的顺利运转。

加强与联合国组织及多边金融机构的合作,提升债务可持续性。吸引更多的国际金融机构,如世界银行、国际金融公司(IFC)、非洲开发银行(AFDB)、亚洲开发银行(ADB)、欧洲复兴银行(EBRD),尤其是“一带一路”具体项目所在国的金融机构来参与运作和实施,落实现有的和有实用价值的项目,有助于共渡难关。“一带一路”越是多边化,参加的国家和国际组织越多,特别是发达国家加入得越多,“一带一路”就越安全,风险越低。

加强全面风险管理,降低投资风险

企业在承担“一带一路”基础设施建设项目前,要充分调研项目东道国的政治格局、边界争端与土地政策、社会公共治安、汇率波动、商事法律、海关税务等方面的隐患及风险,并综合考虑东道国对待外国投资者的历史、现状和未来前景等几个方面进行深入研究和论证,必要时应咨询专业风评机构,提前做好风险研判,制定应对措施。

项目要与国际标准和通行程序接轨,构建科学的项目可行性评价机制,全面衡量项目投资收益、经营成本及各种约束条件,构建项目投前、投中与投后全面、全过程的风险管控体系,防重大风险于未然。

在项目具体操作当中,可以组建SPV(特殊目的公司)进行项目融资和项目运作,做好风险隔离,企业在项目建设和经营过程中,中方企业应严格遵守各项法律法规,依法合规经营;注意安全防范,适度提高驻地、施工现场与随行安保等级。

通过国家与地区的财政,建立风险补偿金,构建政策性保险、基金补偿等综合风险补偿机制,调动社会资本参与“一带一路”项目的积极性。

加大金融开放,加快人民币国际化进程

为缓解我国企业在海外面临的货币汇率风险,应进一步加快扩大沿线国家货币双边互换规模,简化企业获取货币互换资金的程序,开展与沿线国家的本币结算;积极探索实现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的多种途径,推动境内银行为境外项目提供人民币贷款业务等;加快外汇外债管理方式改革,研究推进外汇储备多元化运用,扩大银行业支持“走出去”的外汇资金来源;降低对境外直接投资外汇的管制力度,研究探索人民币回流机制,为企业跨境投资创造宽松的外汇条件。

积极推动“一带一路”金融合作,加强区域金融合作。进一步推进互设金融机构范围,中资银行应跟随中资企业拓展海外市场的步伐,加快进行海外布点,扩大境外金融服务范围和规模;加强征信管理部门之间的交流和合作,共建区域征信体系;建立金融信息交流机制,逐步实现区域金融信息的互联互通。

银企加强合作,完善汇率风险管理机制,缓解外汇管制和货币贬值风险。企业与金融机构需要对东道国汇率变动进行研究和预判,科学合理地确定融资决策,包括融资和结算币种的选择、利率水平、期限的确定等。

合理利用资本市场上的金融工具,对汇率风险进行规避;此外,在实际操作中可以开设离岸账户,吸收国际多边金融机构参与融资,在一定程度上规避货币汇率风险。

强化可持续发展理念,清除“一带一路”发展障碍

面对后疫情时代“逆全球化”“去中国化”的严峻形势,中国企业推进“一带一路”基础设施建设应确保项目符合东道国各方关切,实现沿线国家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

坚持以发展促安全的新型安全理念,推动建设包容、共享的地区合作安全机制。区别于西方民主输出和军事干预的安全治理模式,中国要着眼长远,倡导实践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安全观。多层面加强对“一带一路”倡议的宣传,提升“一带一路”项目的透明度,让东道国切实感受到“一带一路”建设所带来的共同繁荣和互利互赢,从而消除对“一带一路”战略的疑虑和猜忌。

要转变发展方式,消除发展障碍。中资企业除了交通基础设施建设之外,还应当注重城市发展和产业群建设,并进一步将运输走廊转变为促进增长的经济走廊。由此,“一带一路”倡议能够对沿线国产生持久的有益影响。如在本次疫情期间,中欧班列发挥了重要作用。在空运、海运停航的情况下,大量抗疫物资通过中欧班列运输,由此成为欧亚大陆洲际运输的一个越来越重要的工具,并通过陆海联运将东亚经济板块和欧洲经济板块联通起来。疫情带来了世界经济的碎片化,全球化变成再区域化,但“一带一路”通过基础设施联通将全球市场和实体经济连接起来,将再区域化又连接了起来,使沿线国家切实感受到“一带一路”建设带来的利益,一并更积极地支持和参与“一带一路”倡议。

中国企业应切实履行社会责任。促进本地化就业、加强环境保护、劳工保护,对于提升当地民众对“一带一路”项目的接受度大有裨益。中资企业应尽快融入当地社会,实现本地化转变,如企业的文化属地化、员工的融入、参与文化事业以及履行社会责任等;加强交流并妥善处理各类群际关系,与执政党、州政府、当地部族领袖以及当地基层军警人员保持良好的关系;积极支持和参与到当地的公益事业,推动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与沿线国家携手保护当地社区并赋予其权利,重视工会组织及所在社区诉求,尊重当地文化与风俗禁忌,确保当地员工与周边民众的合法权益,这既是对企业自身安全经营负责,也是對东道国可持续发展负责。

(作者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数量经济与技术经济研究所)

猜你喜欢

基础设施一带一带一路
公募基础设施REITs与股票的比较
基础设施投资项目
前7个月国内充电基础设施增加12.2万台
新政府会计准则规范公共基础设施处理
“一带一路”:大美友邦
重庆在“一带一路”中的地理位置
重庆与“一带一路”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