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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留功 心源独求
——浅谈赵定甲先生的书、诗、联

2020-12-07

大理文化 2020年12期
关键词:书法艺术书法

大理大学文学院教授赵定甲先生刚刚出版发行了一本《有无斋书法集》,其中首页作品乃“墨痕心会”四字,我想这或许就是定甲先生书法艺术欣赏的“精髓”之所在。同时也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宋徽宗赵佶的那几句诗,用之以形容定甲先生的书法艺术之美,一点也不为过,那就是:“零露霑如醉,残霞照似融。丹青难下笔,造化独留功。”

对于唐朝王维的诗和画,东坡先生在《书摩诘蓝田烟雨图》评其曰:“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此言不虚也!定甲先生的书法艺术,就如大理大学纳张元教授在序言中所说:“品读赵老墨迹,可谓书中有画,书中有诗,书中有情,书中有境。既能感受其翰墨自由,任情恣性的人生态度,温润谦和,包容豁达的文人品格,也能从中感受到文化的底蕴和学养的力度,从而获得美的享受。”此言亦不虚也!

对于定甲先生的书法艺术,可以从他的书法美学思想,笔法,墨法,布白以及其书法中的禅宗等方面进行研究。但于今此地,我主要是想对他书法、诗、联中的禅宗意蕴,以及他在书法上倡导的“清,正,奇,古”方面来谈谈我的理解。

一、定甲先生其人

赵定甲,白族,1944年生,字冠之,笔名师松,书法家,在诗、词、歌、赋方面颇有研究,其斋号有无,毕业于昆明师院,大理大学中文系教授(2008年已退休)。

定甲先生出生于洱源凤羽,此地乃滇西名镇,人杰地灵,古迹林立。就如其和赵寅松先生合著的《凤羽赋》中所言:凤羽乃“崇文重教,……文墨之乡,人文荟萃;书院学堂,代出文人。……诗书济世,童稚耳熟能详;耕读传家,代代铭刻在心。……虽蛮夷而不输汉唐,处边地而直追中原。……”所以说,凤羽不仅是有如徐霞客所言“犹留此一奥”的桃源盛景,更是人文荟萃之地。定甲先生生于斯长于斯,自幼耳濡目染,年少时就文采斐然,书法俊逸。

定甲先生在其自序中说:“我于书法半路出家,没有师承,没有下过刻苦的临帖功夫。当然学是学的,看是看的,揣摩也是揣摩的,但不限于某门某派,属于杜甫所说的‘转益多师是我师’吧!”

对于定甲先生所说的“转益多师是我师”,我想是确实的,但“半路出家”及没有“师承”之说却不尽然,因为定甲先生生于凤羽并一直在大理生活,大理及苍山洱海之间乃:雪映烟波,高山古木,名山古刹,断崖飞瀑,野村古渡,幽兰杂卉,乱石丛篁,风花雪月,无处不是诗,无处不是画。这对他的书法艺术来讲作为“内师古人,外师造化”,那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定甲先生年少时“负气好奇,欲尽取天下异景已成其文”之豪情壮志亦或有之,但他生于乱世,青少年成长于“社会艰难探索”之阶段,世道艰险,命运多舛,自然不在话下。其在自述中说:“一生受过饿,挨过整,也无啥稀奇的,盖我辈之常态也!”其对过去坎坷经历的回顾,有如苏东坡所言:“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可见其内心是何等的“平湖秋月,云淡风轻”。

定甲先生的心志情怀就如龚自珍的诗句:“世事沧桑心事定,胸中海岳梦中飞。”其诗《七十抒怀》亦云:“难得坎坷到古稀,秋山回望乱云飞。差强人意千行字,不合时宜一肚皮。换骨脱胎情未变,从心所欲矩稍逾。是非已共时光去,且紧鞋帮上翠微。”由此可知,不论定甲先生经历了多少难以尽言的岁月沧桑,他骨子里的唯美,向上,豪放,且极具烂漫的情怀个性却从未改变过!

在澳洲留学的张弘女士评其书曰:“……看定甲先生的字我会想到后现代画家毕加索,总感到两者之间有些精气神的相通,毕加索的画是反差巨大的立体变位,而定甲先生的书法是字正方圆的小空间里移扭,都是不在常规中的变形,都有造型奇特的成分,都有恣意挥洒的灵动和激情,由此赋予了他们作品的独具之魅力。然而,毕加索的画比较沉重,给人一种比较挣扎和神秘的感觉;而定甲先生的字更多是温情和自由的感受,读他的字有一种飘逸向上,很舒服的感觉,看着有些字小小的变异,能感受到作者老顽童心中的那份调皮的可爱,定甲先生的字好好看,好在有趣有魂!”

张弘女士的点评是非常到位的,也是很专业的点评。毕加索的画之所以有那种“沉重、挣扎和神秘”的美,是因为它在美学中属于那种“艰奥的美”。

就如定甲先生在其《赵定甲书法集》的自序中云:“英国美学家把美分为‘浅易的美’和‘艰奥的美’(见黑格尔《美学》227-228页)。‘浅易的美’是一种流畅的美,易于欣赏;‘艰奥的美’是一种‘错杂性’‘紧张性’的美,难于欣赏,但富于内涵。我追求的是‘浅易的美’和‘艰奥的美’相结合的美,也就是中国美学所说的雅和俗的结合,古雅美和通俗美的结合。”

二、定甲先生书法中的“禅”

对于定甲先生的书法艺术,虽有各种说法,但以时间来论,应该是以1997年为分界点。在此之前,我只见他写楷书和行书,未见其写隶篆等。拿他的话讲,就是1997年开始,写字是为了静心,静心是为了治病(高血压),并且从那以后才真正把书法当一门学问来研习。但我想并不这么简单,定甲先生的书法里禅宗意趣很浓,此时应该是他的书法艺术从“渐修”而至“顿悟”的开始点,也是他书法艺术的“化蝶”之时。

梦楼先生在其《快雨堂题跋》中说:“盖非深入晋唐,无从窥见宋人之妙,亦犹不识如来禅,无从透入祖师禅也。既透祖师禅,乃真见如来禅矣。”对于艺术创作来说,作品的最终归宿点是受众,也就是归宿于欣赏者。而大多数的欣赏者都是主观者,他们在欣赏书法艺术时往往更多地持自己在生活中的体验,所以欣赏者在接受创作者的作品信息时,大多被自己某种理想化的思维所固定。于是就大大减弱了通过作品让自己的内心和作者的内心达到一种“印证”的体验,或者说是一种“共鸣”的体验。对于定甲先生的书法艺术的欣赏,如果不持“禅”意,就如林散之先生说的“入宝山空回”,只是徒有一种“美则美矣”的感叹,而自己对其作品的鉴赏力却还是停留在“未尽善焉”的原位上。

以前曾看过颜真卿和怀素对话的故事:“素曰:‘吾观夏云多奇峰,辄常师之。其痛快处如飞鸟出林,惊蛇入草……’真卿曰:‘何如屋漏痕?’素起捂公手曰:‘得之矣!’”定甲先生在其《学书有感》中亦有诗云:“人生行止沙锥划,自在性灵屋漏痕。”

我对定甲先生的书法艺术的感悟是:悟得如来禅,方入佛祖心。翰墨多气象,笔端云烟生。(石僧《观定甲先生书有感》)

梦楼先生亦云:“诗有诗禅,画有画禅,书有书禅,世间一切工巧技艺不通于禅非上乘也。”禅,是定甲先生书法艺术的灵魂,也是其书法艺术的密码。

所谓“禅”,也称“禅那”,可译为“静虑”,即于所缘境系念寂静、正审思虑。也可以理解为“一而见全,全而忘一,一全皆忘,圆满无漏”。这也印证了林散之先生的笔论:习书临帖,要先走进去,求似;然后走出来,求不似,即先无我,再有我。但要达到“一全皆忘,圆满无漏”则是书家的较高境界,就是要达到“人”“我”两忘,这里的“人”是指临习的对象,或临习的主体。就如蔡邕的《九势》中言道:“夫书肇于自然,自然既立,阴阳生焉,阴阳既生,形式出矣。”我认为定甲先生如今的书法造诣,完全已达到这一境界,他也恰恰用自己的书艺证实了古人的这一论断的正确和高远之处。

三、定甲先生书法的“清、正、奇、古”

定甲先生曾说,他在书道上是推崇“清、正、奇、古”。

“清”,其文曰:“清为俊朗,俊朗则有骨;清为空灵,空灵则不浊俗。”

这里所说的“清”,通俗来讲,指清浊之分的清。引申到书法上,指书法之气即为阴阳之气,虚无而无功利,是生命存在和体现的重要形式。对于书写者而言,是指其德行、修养、气质、品位、才情、学识、生活阅历、审美情趣等综合素质的外化追求;而对于书法的内涵来讲,“清”则是指书法作品的气韵之所在。

“气韵”一词最早见于南朝齐赫《六法论》:一曰气韵生动;二曰骨法用笔;三曰应物象形;四曰随类赋彩;五曰经营位置;六曰转移模写。

生动乃气韵之特征,即充满生命的活力和富于节奏的律动。“清”则使书法作品的气韵生动,且使书法具有含蓄、持续运动着的阴阳转化之美,是一种味之难尽的状态;“清”又使人的气质禀赋、阅历审美等在书法中完美流露,其依托于书法艺术本体却又高于之。一言以蔽之,“清”是书法美学的至高状态。

“正”,其文曰:“正为方正,方正则守规矩,书法不是鬼画桃符,守规矩就是要讲传统,讲师承。”

定甲先生在此所说的“方正”,其一,就是指学书者为人要堂堂正正,通达大观。就如林散之所云:“学字就是学做人,字如其人,什么样的人,就写什么样的字,学会做人,字也容易写好。学人的心要沉浸于知识的深渊,保持恒温,泰山崩于前面不变色,怒海啸于侧而不变声。有创见,不动摇,不趋时髦,不求艺外之物。别人理解,淡然;不解,欣欣然。”

其二,定甲先生所说的“正”,就是学书的方法要得当,师承要适宜。一般人习字,先正楷,再行草,而后隶篆。先得笔力,继而退火气,使气魄遒劲而纯。就如苏东坡云:“书法备于正书,溢而为行草,未能正书而行草,犹如不能语而放言,无足取也。”在师承方面也要脚踏实地,要因时、因人而异,而不要好高骛远,哗众取宠。

“奇”,其文曰:“奇为创新,为异军突起,为独辟蹊径,为卓尔不群。书法是最富个性色彩的艺术,最忌平庸,最忌泯灭个性,要敢于领异标新。”

定甲先生的这一见解着实是非常精辟的,本来书画就是感性的艺术,他的意思就是在书画创作的过程中要保留自己的个性,也可以说是在创作中要随着自己的性子来。所谓“山岳良可移,性情不可变”(《梦楼诗集》),尤其反对在临习时死搬硬套。“异军突起,独辟蹊径,卓尔不群”就是指要有一种反经合道,殊路同归的学古观,在能汲取前人书法精髓为我所用的同时,又能独立创新,开创自己的风格。“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总之,就是学书临习的过程中要做到一种“酿蜜不留花”的境界。

“古”,其文曰:“古为高古、古雅。古是一种金石气、书卷气,最富文化内涵,是文化的积淀,是人生的体验,是历史感、宇宙意识在书法上的苍凉美。此非一朝一夕之功,人就是毕其一生也未必能达到。”

或许有的人看到定甲先生在书法上所倡导的“古”,就会马上想到“古人”“古代”,可能把它理解为“多向古人、古代的书法学习”。如果是这样的话,不说是在理解上的大相径庭,也至少是犯了以点带面的错误。其实对于定甲先生所说的“古”,我们可以在以下三个方面进行剖析与理解:

其一,“古”就是指写出来的字要古朴、沧桑、老辣的意思,要有“金石气”;如林散之先生有《法》诗云:“有法即无法,无法即有法。下笔如有声,千古存一辣。”“金石气”就是指字刻在钟、鼎或石碑(石崖)之上,历经成百上千年风侵雨蚀之后显现出的那种沧桑残缺、苍遒有力之美,字的笔画如千年古柏的枝干一般,有那种“雪压枯松松更古,泉浸苍石石亦柔(石僧诗句)”,“润含春雨,干裂秋风”的感觉。“金石气”是始于清嘉乾年间,是文人士大夫把书法的审美情趣转向碑学、碑帖风格而形成的一种流行。

其二,“古”就是要有“书卷气”,在书法中的“书卷气”是一种风格特征,其始于魏晋时二王风格的出现后,他们被奉为千年圭臬,文人士大夫对二王法贴趋之若鹜而形成的一种风格潮流。这种风格潮流就是崇尚清淡在笔墨与字里行间呈现出雅逸韵致的书美境界。定甲先生在此所论及的“书卷气”是指作为风格类型的“书卷气”,它并不是指“书生之气”,而是书法本身呈现出来的灵动流美的形式美感。林散之先生说:“光写字,不读书,字写得再好,不过字匠而已,写出来的字缺少书卷气。”盖此意也。

其三,“古”就是不要俗。林散之先生亦云:“字有百病,唯俗病难医,多读书方能医俗。医治有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书多则积理富,气质换;游历广,则眼界明,胸襟广,俗病可除也。”所以对于书家来说,高修养高学问是必不可少的。只有具备了这样的素质,才能自然而然在书法作品中流露出清高雅逸的内蕴,如缺乏这种修养,即便其书取法于帖学,也难逃“病韵”,更遑论“书卷气”了。

对于定甲先生所倡导的“清、正、奇、古”,它们是一以贯之的,并不是彼此孤立而存在,是骨肉相连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东西。因此在书法上的用笔、结字、墨法的浓淡干湿、布白、章法上都赋予了华美而又内含的古质,也就是古人所说的“烟霏露结”。这种华美和古质之间的微妙平衡之变化,就是书法散发出亘古不变的魅力之所在。

四、定甲先生——当代“清才”

王文治在其《梦楼诗集·会宾谷都传书》中云:“我偿谓袁简斋先生诗是奇才,吴兰雪诗是艳才,足下之诗是清才也……先生之诗真得乾坤之清气。”

定甲先生文如其诗,诗如其书,书如其人。待人如清泉抚石,轻柔甘洌且温润如玉,使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其内心则坚如苍松盘石,历经风霜雪雨而不改其志,性情清雅、空灵,极富儒家之风范;乱世不害人,盛世不捧人,其颇得乾坤之清气,不愧为当代清才乎!

定甲先生博学而多知,他在诗、词、歌、赋等传统文化方面有相当深厚的功底,虽有《对联美学》《赵定甲书法集》《有无斋诗词联抄》《情系大理·赵辉璧卷(选注)》《有无斋书法集》以及论文几十篇等,但他并不是著作等身的那种。就如梁启超先生评价陈寅恪先生时说:“我可也算著作等身了,但我所有的著作总和都比不上陈先生的几百字!”定甲先生也是属于惜字如金的那种,因为他明白写出来的东西是要给人看的,是要对别人负责,也要对自己负责,亦或许有一种“千古文章——是非”之嫌,所以才不会轻易落字为痕。

定甲先生年轻时非常崇拜鲁迅先生及其作品,这或许是他们“骨气”相通的缘故吧。其在年轻时有一诗《读鲁迅》:“先生大作史为诗,仰望北辰无限思。大匠门前一小卒,平生志向有谁知?”他又于1999年在华东师大作访问学者时,在鲁迅故居又和了一首《拜谒鲁迅先生故居》:“先生故宅立多时,激荡胸前无限思。自许门前一小卒,人无羞我我羞之。”古有“程门立雪”而成佳话,今有定甲先生“小卒立门”而“自羞”。“立门”之时,我想他肯定有一种岁月无情、人生无奈而在大师故居深感自惭形秽,这其中的苦楚与自嘲,能有几人识焉!

定甲先生的楹联和诗极具禅趣哲理,极富生活情调和诗情画意……

比如他给大理弥陀寺山门撰写的对联:

佛在心中,有相尽皆春色;

身居闹市,无妨仰望星空。

这幅对联禅意十足,富有人生哲理。其中妙就妙在“仰望星空”,因为我们现在所处的社会,到处都充满着急功近利的奔忙,让我们失去了生活中本应有的从容和安详。我们会花很多时间和精力去认识别人,结交别人,但很少会花时间认知自己,很少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和自己沟通、对话、反省及谅解自己。“仰望星空”可以让我们给自己的心灵开一扇天窗,重新拾起想象的乐趣和对自然的敬畏,并且扪心自问: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去哪里?

再比如他有一诗:

一边书画一边吟,

老伴一旁催不停,

说是葱姜没有了,

红烧诗画行不行?

这首诗读着朗朗上口,幽默风趣,看似玩笑之诗,但其实这是一首禅诗。因为自己的父母就是在世的佛祖,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等等生活中烦心的琐事即是修行亦修禅。急事?不急!不能?放下!没有?将就!无非只求个“自在”二字也!

他还有一首诗《偶成》,诗中有画,诗中有禅:

洱湖半勺水,苍嶺一行青。

雪映千秋月,云随万里风。

定甲先生的诗联诸如此类,比比皆是,在此不一一枚举。

袁枚在《袁简斋前辈书》中提到其感风寒,因读了王文治的诗而身心释然:“如清风徐来,沉疴渐释,静养七日竟得豁然。”定甲先生的诗、书、联、赋,虽不能治风寒,但若静心俱读,可医心病,可疗执迷不悟之疾,可使人明心见性矣!

最后,对于定甲先生的评价,好多人称其为:“教授中的书法家,书法家中的教授。”但若让我来说定甲先生是什么样的人时,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龚自珍的那首《已亥杂诗》(八十四):

白面儒冠已问津,生涯只羡五侯宾。

萧萧黄叶空村畔,可有摊书闭户人?

今天龚先生若再痛心疾首地问:“可有摊书闭户人?”那我一定回之曰:“有,定甲先生是也!”

因为定甲先生是一位货真价实的读书人——如今已难得一见的那种!

编辑手记:

大理大学文学院赵定甲教授的新著《有无斋书法集》近期由云南美术出版社出版发行。赵定甲教授的书法融隶篆楷行于一炉,自成一体。古拙而刚正、清奇而秀雅,体现了赵先生书法上的“清、正、奇、古”的美学追求,本篇文章对赵定甲先生书法风格和特色均有深入分析,还对其诗歌和对联有浅析,从书法到诗歌、对联,让我们感受到赵定甲先生翰墨自由、任情恣性的人生态度,还有温润谦和、包容豁达的文人品格,更能感受到其文化的底蕴和学养的力度,获得美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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