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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书艺术在清朝的衰落及当代反思

2020-12-06LanHao

天津美术学院学报 2020年3期
关键词:篆隶书法史碑学

兰 浩/Lan Hao

刘恒《中国书法史·清代卷》在概述清代书法发展状况时指出这一现象:“属于晚明变革书风潮流的王铎、傅山等人以不同身份进入清代,并在文化领域发挥着作用。作为书坛的活跃人物,他们各自的书法风格也在继续发展、完善。然而,这种带有自由和叛逆色彩的追求与清初政权迫在眉睫的稳定统治及恢复秩序的政治需要显然是很不和谐的,因此随着清政权的逐步稳固及其对思想文化控制的日益严厉,到康熙以后,这种生机勃勃、富有冲击力的风格很快消失了。”[1]3刘恒这里阐述明清之际王铎、傅山等草书风格步入清代后的遭遇及政治原因,客观来看是符合清代书法发展实际的。整个清代书法史的取法对象主要有董其昌、赵孟頫、唐代楷书的馆阁体、碑学兴起后篆隶北碑以及苏东坡、米芾等等,王铎、傅山、朱耷书法在整个中晚清一直遭受冷遇,很难找到继承王铎、傅山书法尤其草书才情的士人,是清代比较明显突出而值得深思的书法现象。直至近代学人沙孟海、吴昌硕、启功一些书论对王铎草书的大力称颂,才使得被“雪藏”的明清之际王铎、傅山草书大家得以弘扬。今天我们回望近三百年清代书法史,为什么最具艺术性的草书却在整个清代有如此境遇,政治原因显然占据一个极为关键的因素,但如果细细想来,高度抽象化的草书符号不至于如同文字狱那样直接受制于政治环境影响,清代草书衰落的原因应该从社会学、书法本体、士人心理等多层次角度去探索,从而立体全面把握清代草书发展历史,进而反思当代和未来草书的承续和创新问题。

一、从书法风格、取法渊源、书法家群体看清代草书的衰落现象

甘中流《中国书法批评史》认为:“整个清朝文化思想方面的保守气息,抑制了人的才情。晚明行草书的辉煌在清朝初期有短暂的延续,这些书家本身是由明入清的。康熙朝以后直至晚清,篆隶诚然有复兴之势,但行草这种展示艺术家才情的书体却显得落寞。”[2]这一概况是符合清代书法史实际的,今天看两百多年的清代书法作品及发展脉络,王铎、傅山之后由于康熙和乾隆皇帝的爱好,赵孟頫、董其昌帖学书风风靡一时,同时由于科举制度盛行,馆阁体书法也普遍存在于士人群体,乾嘉考据学兴起,先秦金文、秦篆汉隶、魏碑书法得以重视,碑学经阮元、包世臣、康有为的阐扬,晚清碑学成为清代书法史比较突出的书法现象。简要梳理清代书法发展脉络及流传作品,不难发现无论帖学存续还是碑学兴起,草书艺术在整个清代确实遭遇冷遇状态,因此也难以看到能和历史上怀素、黄庭坚、王铎、张瑞图、傅山等相提并论的草书大师,无论章草、今草还是大草,整个清代士人于此并不突出。检阅清代王铎、傅山之后流传的作品,馆阁体楷书作品和士人群体科举官楷较多,比如姜辰英、张照、黄自元、姚孟起等等,行书学宋代米芾、苏轼和元代赵孟頫也比较多,比如康熙、乾隆皇帝,以及查士昇等等;清代书法最为突出的现象是碑学兴起,因此篆隶、北魏书法和试图走碑帖相融的书法家是时代突出现象,因此整个清代书法发展从帖学和碑学的交割中,书风总体相对平和,草书尤其狂草书法基本较少士人涉猎。碑学兴起意图取法上古篆书、汉隶和北魏书法来改变清代帖学式微,总体上看还是着力于楷书、行书方面,从后期康有为、沈曾植等人试图融合碑帖书法作品来看,草书并没有取得实质性进展。

梳理两百余年清代书法史,整个清代书法取法对象主要是赵孟頫、董其昌,宋代苏轼、米芾等人和唐楷、秦篆汉隶、魏碑等书体,不难发现历代草书名家张芝、二王、怀素、黄庭坚、王铎、傅山等等却在清代书法史上是缺位的,由此草书的衰落不可避免。清代显然忽视或者排斥草书的学习,如果和前朝作纵向比较,是清代书法史上一个非常突出的艺术现象。中国草书从汉代脱胎于隶书的章草,进而发展为今草、大草和狂草,汉代张芝,东晋二王、索靖,唐代怀素、张旭狂草,宋代黄庭坚,元代赵孟頫、鲜于枢到明代草书更是群星灿烂,光耀夺目。草书以其用笔复杂、结构多变、章法自由、境界开拓等深受人喜欢,因为最能充分展示个性、创造性等。在数千年书法史上,草书无疑代表着一个时代书法发展的高度。从汉代到晚明,草书也在不断推陈出新,从而构筑了中国书法史极为辉煌灿烂的一道亮丽风景线。但回视清代,草书呈现给世人的作品不多,比如清初归庄和扬州八怪黄慎、郑板桥等有非常少量的草书,在清代偶有余响,但总体水准和影响力与晚明时代狂草纷飞的成就相比不可相提并论。一个时代书法面目与取法对象密不可分,历代草书发展的成就离不开以张芝、二王或者章草等刻帖的研习、融合和创造,而整个清代取法对象并不凸显他们的书法,对最为临近的王铎、傅山、朱耷草书也予以冷遇,因此草书的衰微难以避免。

近代学人沙孟海《近三百年的书学》搜罗明清之际到晚清近一百书法家,[3]这基本上代表晚明到整个清代书法家群体,从中可以看出,就草书突出成就而言,只有明清之际黄道周、倪元璐、王铎、董其昌,其余书家都不是以草书名世,比如张照、刘墉、伊秉绶、阮元、包世臣、康有为等等,从沙孟海所举书法家群体来看,草书名家只有晚明步入清初的几个,而后的书法群体以馆阁体、篆隶、行书或魏碑书法创作为主,其作品并没有呈现高水准的草书。如果把整个明代书法和清朝书法进行对比,两个朝代书法发展有很多相同之处,比如明代有以沈度、沈粲为代表的“台阁体”,而清朝馆阁体更为突出普遍;明代有吴门书派、华亭书派为代表的帖学,清代也有康熙、乾隆爱好下形成的赵孟頫、董其昌书风流行;明代有赵宦光为代表的篆隶书家,清代篆隶创作群体远远超越明代等等。但明清最大不同之处一是清代碑学兴起,对传统二王帖学体系试图形成冲击和取代,二是整个明代草书乃至狂草成就显然非常突出,而清代草书艺术明显走向衰落。从清代书风发展、取法渊源和书法家群体分析不难看出,当代学人刘恒《中国书法史·清代卷》和甘中流《中国书法批评史》所述清代草书的衰落、寂寞是符合历史事实的。

二、清代草书艺术衰落的多元因素分析

当今有学人网络文章从社会环境、学术氛围、体势差异、笔法变迁、工具改变等几个角度全面剖析草书在清代衰落的基本原因。该文不仅从社会环境总结清代草书衰微,还阐发很多独到的见解如学术氛围、书体笔法体势、士人主体意识等因素。例如“在乾嘉考据学风里,学者们沉浸在理性的书斋生活之中,阻止了草书放浪形骸之外情性的发挥”;“魏碑朴实质拙、方峻严整的形态与草书连绵回环的体势相悖”;“碑学‘涩’这个字眼含有凝重迟滞感,恰与孙过庭提出‘草贵流而畅’的用笔方法相违背”;“清代除提倡碑学以外,还有人反对写草,被称为清学开山之祖的顾亭林就不主张写草”,等等。[4]多个层面比较精细地总结了清代草书衰落根源,很多观点细致独到,比如碑学篆隶体势笔法与草书相互冲突,考据学严谨理性与草书创造需要的情性难以调和等等。也有青年学人以王铎、傅山草书立轴草书为例,探索清代草书衰落的原因是:“一方面是因为性质相似而被替代,其与汉碑颇有相似美感,皆被认为代表雄强书风,而汉碑美感的多维度、可挖掘性替代了立轴草书的作用;另一方面是由于与当时所崇尚的书风相悖而被摈弃,从表面样貌上看,其用笔、结字与董赵一路帖学书家差异过大,不被取法。”[5]这里对清代草书衰落原因提出一个新颖的汉碑审美替代说和书风相悖说,也值得我们借鉴。可见清代草书衰微原因非常复杂,立足于书法社会学、书法文化学、书法本体论、书法心理学等多元因素考量对清代草书衰微的作用和影响,梳理各种因素之间的相互作用显得十分必要。

一般提及清朝必然联想到当时文网高压、文字狱等现象,从清代政治状况和文字狱人们极容易导致第一认知心理:清代文字狱必然造成自由的文艺凋零。从清代历史实际来看,政治因素无疑对书法发展影响非常巨大,例如坊间书法史都会提及康熙、乾隆皇帝爱好赵孟頫、董其昌书法,从而上所好焉,下必仿效;而清代科举制对馆阁体卷面以及抄写官文等高度重视,更是深远影响士人的楷书选择;乾嘉学派考据学兴起促进金石学、秦篆汉隶书风的重视,又和文字狱密切相关等等。从这里可以看出,清代政治状态运作影响书法发展,与前面所有朝代相比更为突出,对书法发展产生的某种决定性导向不可忽视,清代书法发展面貌,政治社会指挥棒因素无疑占据主要的分量,可见清代草书之衰微与政治导向关系极为密切。因此可以说,清代政治环境制度和社会环境是草书衰落的最为主要的因素,但我们不能把政治社会因素视为清代草书衰退的唯一决定性因素。清代文字狱的兴起无非为维护江山稳定、思想统一之必须,当士人写下“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反清复明”等明显政治性敏感字眼,很容易招致某种人身麻烦,因此文字狱对士人文化行为影响难以避免。但中国书法和文学现象不可混同,文字狱固然可以存在,但翻阅中国书法史,却很少见“书法狱”现象,试想一个清代士人在书房或者公共场合写下狂草或者奔放的丑书等字体,虽然可能会有碍观瞻或者有损自身形象,但尚不至于上升到政治高度并带来麻烦,因此一定时代政治环境所面对的文学语言的直接性和书法语言的高度抽象性并不能等同。书法视觉艺术和文学语言艺术相比,其相对独立性更为明显,一定时代政治可以直接作用于文学,对书法影响却是潜在而间接的。因此梳理清代草书衰落之根源,除了政治社会环境的主要因素,书法本体论、书法心理、书法器具等角度的思考不可忽视。当代学人提出的草书与碑学笔法、篆隶体势、考据学理性学术的隔阂以及汉碑审美替代说等等,立足于书法学术本体为考量清代草书衰落提供新的视角关照,值得深入探索。

因此清代草书衰落原因立体而多元,我们还可以从书法心理学角度考量一些清代文人的草书观念,由此会造成怎样的清代草书发展历史效果。梳理清代书论,我们发觉有一些具有代表性的观点值得注意,比如倪后瞻全面继承和发挥董其昌书思想:“从《倪氏杂著笔法》中还可以强烈感受到,明末清初受董其昌影响的这一派帖学理论具有明显的地域观念。在他们看来,只有流行于江南一带的潇疏秀逸书风才是正宗古法和至高境界,不入此派者皆属野道,而董氏门下诸人对北方享誉甚隆的大书家王铎及其书风尤其不满。”[1]319而另外一个书法理论学者冯班论书尚古和重法,“对明代书家,从文徵明、王宠到董其昌,均有微词,甚至说:‘明朝人书,一字看不得,看了误人事’”。[1]321崇尚董其昌南方书风、贬低北方王铎,回归古法、平和朗润而反对自由创造狂放的草书是清代书法实践和理论派很有代表性的观点;而清代一些书论家比如吴德旋、梁献对明代张瑞图、王铎草书评价比较谨慎,带有人品道德和书法水准的双重向度。在这种文人主体心理意识下,很难想象狂放草书发展的余地,可以想见清代难以有晚明心学凸显主体自由意识的“草书文化场域”,等等。因此清代书法心理氛围总是笼罩在潜在的政治、道德评判环境下,至于倪后瞻、冯班等人的书法理论是纯粹的书法主体认知心理还是受时代政治环境的潜在制约,则难以清晰定论。但可以看出清代草书存续状态的政治因素、社会环境、书法本体认知等等之间是互相影响、辩证发展的,其中政治社会因素起着关键的主要导向作用。从草书发展史角度来看,魏晋南北朝时期是国家分裂时代,书法由占据士族门阀高位的士族子弟垄断,王羲之、王献之完成今草创制与这个时代政治、经济文化各方面条件不可分,唐代国势强盛,文化开放多元,怀素、张旭狂草的生成,既是对唐楷法度森严的矫正,也与唐代开放文化环境密不可分,等等。清代草书衰落的因素虽然是多元的,但从书法本体发展、书法心理学、书法文化学角度来看,清代书法总是直接或潜在受制于政治环境因素,虽然高度抽象化的书法文化与一定时代政治、经济、社会心理不如文学现象那么直接,但纯粹的书法创作并不存在,清代草书衰落的多元因素之间存在互相影响、辩证联系的复杂文化场景。

三、从清代草书衰落反思当代草书承续发展问题

探索清代草书衰落现象,并非以书法史阐述去构建清代政治史、文化史批判等课题,也不是全盘否定清代书法史成绩。鉴古知今,笔者探索草书这一民族艺术在特定时代的存续状态,根本目的是回应当代和未来草书的承继和发展问题。综上可见,即使高度抽象化的草书艺术,其生成条件也离不开一定时代的政治经济文化状况,并非绝对远离尘寰的纯粹艺术。由此当代草书的承继和发展问题,既是一个书法本体学课题,也是一定的政治学、社会学等复杂问题。周俊杰在《当代的书法复兴运动》一文中指出:“历史上艺术复兴的条件大约有三:一是包括本国及外国传统艺术杰作的被发现;二是其时代提供了能自由弘扬传统的各种条件;三是艺术家们以新的眼光、新的观念、新的立场去对包括国内外的古今杰作予以重新审视,并从中找出为时代所崇尚的艺术精神和艺术语言。”[6]从清代草书衰落根源剖析,当代草书复兴条件,也应该有周先生所述的三个基本标准,涉及艺术学、政治学、社会学各个层面及其相互关系。可能有人会问,为什么这里独独提及草书复兴,这个时代难道不能注重篆隶、楷书、行书复兴?关于篆隶、楷书、行书和草书的关系,在学术界一直是争论不已的话题,有人认为楷书是书法正宗,历史上也有书法家认为当反溯篆隶,比如傅山就说过书法不学习篆隶之变,终究是俗境,等等。全面探索篆隶、楷则和草书关系的学术问题,这里不能作完整阐释。回到本文梳理清代书法发展历史,我们从经验主义角度来看,清代书法有众多赵孟頫、董其昌书风,馆阁体楷书高手、篆隶作品,学习魏碑、宋代行书等作品,但草书相比前朝并未取得突出成绩。从清代书法事实来看,足见篆隶、楷书水平不能简单决定草书水准,常说草书源于篆隶、楷书,但从清代书法发展可见两者之间并非简单一一对应成正比关系。另外有经验的书法鉴赏者应该感受到,一个朝代缺乏草书创新创作成就,总能感受到这个时代书法欠缺“生机勃勃”“大气磅礴”这一审美缺失,虽然我们不定位“草书绝对主义”标准,但草书发展成就代表一个时代的“最高位置”还是可以接受的,从清代草书衰落实际,不能不反思当代和未来草书发展问题。

综前所述,清代草书衰落之原因,可以总括为客观和主观两个方面及它们之间的互相影响。当下时代在客观方面无疑提供了清代无法相比的草书发展机遇,今天学者和书法家完全可以自由讨论、取法明清之际张瑞图、王铎、黄道周、傅山等草书成就,无须把道德人品和艺术水平相互纠缠,可以自由探索草书复古和创新之关系,等等。政治环境、社会文化、物质基础等等为当代草书发展提供了前所未有的良好发展条件。当下改革开放、革故鼎新、与时俱进的时代需要草书艺术繁荣,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文艺工作座谈会的重要讲话高度重视文艺工作,指出:“展现伟大事业、塑造伟大精神,文艺的作用不可替代,文艺工作者责无旁贷。文艺工作者要积极主动地担负起崇高的历史使命,用更多大气磅礴、激荡人心的文艺作品,描绘时代的波澜壮阔,记录历史的狂飙突进,热忱讴歌祖国发展、社会进步、人民伟业。”[7]首先认清我们这个时代,才能准确把握书法发展方向,当下中国书法何处去,是每一个从事书法研究者不可回避的现实问题。从党中央文件精神可以看出,凸显时代积极进取、革故鼎新、阳刚风貌,是书法弘扬健康正能量的努力方向。从习近平总书记文艺思想来看,“大气磅礴”“激荡人心”“狂飙突进”等凸显的时代精神,最适合于草书艺术的表达。虽然书法艺术发展不能完全附庸于时代政治需要,但从清代草书发展实际来看,一定时代艺术发展也不能完全独立于政治社会环境,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艺时代,为草书艺术繁荣提供前所未有的客观社会环境和发展机遇。

清代草书衰落历史也让人看到士人主观意识的深刻影响,从开放的学术理念来看,倪后瞻、冯班、吴德旋等书论对明代草书的看法是否符合书法发展规律,今天也值得审视。纵观书法史,不论楷书还是草书,总是遭受传统与创新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又难免受到一定时代的政治社会心理因素制约。面对中国草书发展史,今天从主观上有待澄清的学术问题,需要学者们静下心来摈弃浮躁学风,精心研究草书发展规律,比如保守和创新的矛盾,草书和楷书、篆隶的关系,草书与时代精神之辩证互动等等。从草书发展来看,主观意识也是构筑草书文化生态的重要一极,没有正确客观公正的主体意识立场,中国草书研究和实践创作要获得时代性进展也难以为继。另外,时代社会思潮是草书发展的文化土壤,比如,晚明草书成就与李贽、王阳明心学思想以及当时商业经济发展关系极为密切,晚明社会变革和思想之解放成为草书发展契机的关键因素。当下中西文明交流、改革开放的时代,中国草书发展的客观契机也具备良好的客观和主观条件,时代迫切需要伟大的草书展示伟大进取、改革创新的艺术精神和民族精神。因此反思清代草书衰落根源,促进当代中国草书发展,从客观条件和主观意识上以新时代习近平文艺思想为根本指导,努力打造思想精深、艺术精湛、制作精良的优秀文艺作品,服务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是当代草书未来走向的基本指导方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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