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志标:“草地农业”是甘肃发展现代农业的新方式
2020-12-05景建丽
魏 翔,景建丽
中国草业科学领域仅有两名院士,一位是任继周先生,一位是南志标先生。两位院士对中国草业科学的创立和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南志标院士从1969年开始,先后作为工人、草原技术员、科研与管理工作者在草地畜牧业生产与科研领域工作,已有50年的研究经验。
10月31日,在兰州大学草地农业科技学院,南志标院士(以下简称南)接受了甘肃农业杂志社的专访。
《甘肃农业》:在生态文明背景下,草原的功能和定位发生了重大转变,由原来的注重生产转向注重生态。甘肃作为全国六大草原牧区之一,草原也是甘肃省内最大的土地类型,您认为该怎样认识草原在甘肃生态保护建设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
南:其实,草原是具有多种功能的,我们以前只强调生产功能,那是片面的。现在,如果我们只强调生态功能,我觉得也是片面的。
草原的多功能体现在以下方面:一是提供消费品,就是我们通常说的生产功能;二是生物多样性保护,提供生物支持功能;三是有固碳、固氮、减少CO2排放的功能;四是气候调节功能;五是涵养和保持水源功能;六是文化传承功能;七是旅游观赏功能,以及其他功能。草原是全世界最大的生态系统,是我国最大的陆地生态系统,同时,也是我们甘肃最大的陆地生态系统,如何发挥草地的作用,对于我们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根据甘肃省草原技术推广总站提供的资料,甘肃省草原生态服务功能价值7 000亿元人民币,畜产品价值300多亿元,二者相差20多倍。
经过我们的研究得知,草原蓄积的地表水量占全国地表水量的14%,等于全国所有大中型水库库容量的总和,全国草原储存的有机碳占17%,全国草原上生长有9 700多种植物,草原功能多样,贡献巨大。
“草原”是一个很广泛的概念,草原其中的一个含义就是指天然草原。全国天然草原占陆地面积的41.7%,是农田的3倍,是林地的2.5倍。甘肃省第一次草原普查时,天然草原占省国土面积的45%,在第二次草原清查的时候,草原面积占省国土面积的47%。甘肃草原不仅面积大,而且多半都是长江、黄河的上游地区,是诸多内陆河的发源地,所以,保护好草原,对保护我们的水源、生态环境、畜牧业生产以及提高人民生活、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都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草原分为三部分,分别是天然草原、人工种草(我们日常叫栽培草地)、观赏草地。草原具备为人们提供健身场所、休闲等作用,因此,我们还需要全面地认识草原的功能,加强草原的建设,使草原更好地发挥作用。
《甘肃农业》:在您的建议下,甘肃省高速公路实行了草产品运输绿色通道,2017年10月至2019年12月共减免运输费用5 600多万元,每吨成本降低了近40元,但是后来没有持续施行了。在这个问题上您有什么建议?
南:那个建议施行得不太如人意。我提了以后,实施了一段时间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停止了。我们准备做调研,找出其问题的根本所在,结束之后联合若干院士向中央提建议,希望在全国范围内给牧草的运输实行绿色通道。我觉得这对全国的草产业将会有巨大的帮助。
这实际上是一个认识问题,因为当前享受绿色通道的农产品是可供人食用的农产品,草产品不能供人食用,所以草产品没有享受绿色通道。2016年全国政协召开的一次双周协商座谈会的主题就是草原问题,我作为特邀专家,参加了那次双周协商座谈会。我在会上提了若干建议,其中一个建议就是希望交通部门为全国牧草运输实行绿色通道,减免过路费。
在这件事上,我们还要继续努力,继续争取。
《甘肃农业》:前不久,您到环县出席全国草产业高质量发展大会,也看到了环县草业的发展。那么,在黄土高原区发展草地农业,您觉得,下一步甘肃应该作好哪些工作?
南:我很高兴你用到“草地农业”这个词。“草地农业”是我们学术集体——兰州大学草地农业科技学院一直在做的一件事情。“草地农业”的概念最早是由任继周先生提出来的,我们称任继周先生是我国“草业科学的奠基人、现代草业科学的开拓者”,他也是我们这个学术集体的创建者。
“草地农业”实际上是一种现代农业方式,并不像人们想象的在农区种草就叫草地农业。草地农业是统筹草地、耕地、林地和其他土地资源,充分利用水、热、光等来最大限度地进行各种生态服务功能,提供生态产品,同时也保证可持续利用,草地农业的核心是实行系统耦合,就是不同生产的耦合,不同区域的耦合。
草地农业分为四大部分,一块叫前植物生产,就是观赏草原这一类,它不以收获动植物产品为目的,而是以提供观光产品、景观产品获得经济效益的;第二块叫植物生产,就是生产粮食、牧草等产品;第三块叫动物生产,生产肉、奶、毛、皮等产品;第四块叫后生物生产,就是如何对草畜产品进行初加工、进行流通。
甘肃从东到西有1 600多公里,我们称它为“一东一西”,既有东部的特点,也有西部的特点,又是青藏高原、蒙古高原、黄土高原三大高原的交汇地,所以,自然条件多样,生物多样性丰富,草原类型繁多,为我们进行研究、开展草地农业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根据任继周先生创立的“草原综合顺序分类法”,全世界的草原可以分成48类,甘肃就有27类,所以,我们称甘肃为“天然草原的自然博物馆”。
甘肃有很多在全国范围内值得称赞的东西,甘肃农业大学草业学院和兰州草原生态研究所联合申请了国家草业科学的重点学科,这是我国草业科学的第一个国家级重点学科。现在,甘肃有国家唯一的草地农业生态系统国家重点实验室。国家重点实验室是国家在某一个领域开展基础和应用基础研究的战略力量,承担着重大任务。一个单位有没有国家重点实验室,反映了这个单位的科研力量,一个研究领域有没有国家重点实验室,反映了这个研究领域的先进和发达程度。
甘肃省有甘肃农业大学草业学院、兰州大学草地农业科技学院、中国农科院兰州牧研所等科研机构,学科分支齐全。全国草业科学领域只有两个院士,就是任继周先生和我,也都在甘肃。
所以说,经过多年的积累,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甘肃的草业科学研究可以说是具有很大的优势。甘肃省对草业科学的发展也很重视,在全国范围之内,甘肃是第一个在全省发文实施草地农业的省份,并建立草地农业试点县。到2014年前后,甘肃苜蓿种植面积是全国最大的,甘肃的草产业企业数量最多,大概占全国现有草业企业数量的1/3。
甘肃地域可以分几大块:甘南草原,最主要的是热量不足,我们叫它“无日不冬”,即便在夏天,下午四五点钟以后就会感到冷;黄土高原,水热不相匹配,在黄土高原的春天,4、5、6月份经常出现严重的干旱,影响植物的生长,以湿润度指数为准的话,黄土高原的绝大部分时间是不适合农作物(中生植物)的生长;河西地区,主要是缺水,河西各地区人均占有水量远低于全国的平均水平,在这样的多样化的地形条件下,发展草地农业,充分利用天然草原、利用农田种草是非常合适的,是一个很正确的战略选择,因为种草不是收籽实,不是像小麦、玉米收籽粒,如果收籽粒,是需要充分的热量和水热的配合,可是如果收营养体,就可以充分利用各种资源。
我们以前做过一个统计,甘肃省小麦的平均产量相当于全国小麦平均产量的67%,沿黄流域的30多个县小麦的产量只相当于甘肃省平均产量的80%,沿黄流域的33个县小麦产量只相当于全国平均水平的一半。但是,如果是种苜蓿,甘肃的平均苜蓿产量相当于全国平均产量的1.2倍。这就能够反映出甘肃适宜发展草地农业。
讲到黄土高原地区,近些年来,在退耕还林还草、粮改饲等政策的支持下,黄土高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据统计,以往每年黄土高原流入黄河的泥沙量有16亿吨,当然这不仅仅是我们甘肃地区,现在每年流入黄河的泥沙不到3亿吨,这是一个很大的成绩。
我们甘肃在很多黄土高原地区,尤其是坡度大于20米的耕地,实行退耕还草种苜蓿,这些苜蓿田在甘肃、在黄土高原发挥了很好的生态作用,但是,没有发挥生产功能,因为这些地区坡陡、沟深、路差,机械用不上,没有人收割,即便收割了,也很难运输。所以,如何发挥这些地方的生态和生产功能,是我们面临的一个问题。
这次在环县举行的第八届全国草产业高质量发展大会的开幕式上,我建议应该注重生产和生态的结合,对现有的纯苜蓿草地进行改造,补播一些其他的牧草品种,使这个地方适合放牧,草长在那里就能发挥它的生态功能,但是要发挥草地的生产功能,就需要有人管理,在适宜放牧的草地上进行适度放牧,就可以达到生态、生产兼顾的目的。建立放牧型的多年生栽培草地,既可以保持水土,防止水土流失,又可以起到生态功能的作用。我觉得这是我们应该力行的一个方向。
另外,目前全国进入到脱贫攻坚的最后阶段,移民扶贫重要举措发挥了巨大作用。老百姓原来居住的地方,或因为交通不便,或因为缺水等不得不迁出来,老百姓迁出来以后,就有许多地被弃耕了。如何发挥好这些弃耕地的生产生态功能,也是需要我们考虑的。我们粗略地统计,全国这样的弃耕地可能将近两亿亩。我们一再说“18亿亩耕地红线”不能触碰,实际上很多地的功能没有充分发挥,这是我们需要加强的一个重要方面。
对于天然草原,要加强管理、加强利用,不能“一禁了之”。自从2003年开始,全国各地陆陆续续实行了禁牧政策,现在草原生态逐步好转,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事情。但是,草原长期禁牧不利用,也会造成草原的退化,所以我们认为草原不应该“一禁了之”,要适度利用。
就甘肃来说,我们的草产业企业数量占全国1/3,但是,我们缺少大型的、在全国有影响的、举足轻重的企业,我们还没有把企业做强、做大,这是我们面临的一个重要任务。内蒙古自治区有伊利、蒙牛、仕奇西服、草原兴发、小肥羊、西贝莜麦村等,这些企业在全国都很有影响。我想,甘肃没有在全国范围内影响很大的企业,一方面可能与我们的自然条件有关,更重要的一方面,我觉得和思想观念有关,我们需要进一步地解放思想、进一步地开放。从长远来看,甘肃应该更多地吸收国内外先进经验,提高认识、提高思想,把我们的草产业做大做强。
甘肃苜蓿保留面积是全国第一,但是我们很多的草是直接运到外省进行销售。所以,我们将来应该要做的是草畜结合、就地转化,把草产品转化成畜产品,这样就能减少运输成本,增加附加值,提高农民的收入。
《甘肃农业》:在河西地区现在也有大面积的草地,有一些牧业、乳业企业处于发展阶段。您对在河西走廊地区发展草业、乳业,有什么建议?
南:很多年前,我们给甘肃省政府提过一个建议,可以在河西走廊地区发展制种业。河西走廊日照充足,利于植物进行光合作用。降雨量小,干旱的气候会减少病虫害的发生。同时,河西走廊有灌溉条件,可以满足植物生长的需要,是进行牧草种子生产的理想场所。
现在在张掖、武威、酒泉等地有很多国外的制种公司,他们在那里生产玉米种子、蔬菜种子等等。我们觉得那里也是一个很好地生产牧草种子的地方。我们国家很多生产用的种子是可以自己供应的,我们缺的是草坪草种子,每年大概有1/3的草种子需要进口,草坪草种子几乎95%以上是靠进口的。
鉴于此,如果在河西建立大规模的种子生产基地,利用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进行生产,我觉得是可以产生非常好的效益。美国最主要的牧草种子生产基地在俄勒岗州,这个州的条件和河西地区的条件差不多,他们生产的牧草种子占据了全球牧草种子市场的1/3以上,其生产的70%的种子是出口,他们真正把这个作为一个优势产业做大做强。我们现在还没有做到这个地步,只有一两个公司在做。种业是一个非常好的发展方向,在这个方面需要进一步努力。
《甘肃农业》:您率先在国内系统开展了禾草菌的研究,使中国的醉马草内生真菌的研究成为国际禾草内生真菌研究的三大分支之一。您对目前草的品种这方面的研究,还有什么建议?
南:以前中科院植物所举办了一个论坛,请科学家谈不是纯科学的东西,谈责任、谈义务、谈体会等,他们请我去谈了一次。我当时谈的题目是《责任与担当》。我1969年从事草业,到现在已经超过半个世纪了。我从大学毕业以后,做过野生牧草的驯化、选育,做过牧草的种子生产,又研究过植物的病害,做过内生真菌,做过天然草原的改良,培育过牧草新品种,实际上跨了好几个学科。我们草业科学是国家一级学科,下设5个二级学科:草原学,主要研究占国土面积41.7%的天然草原;饲草学,主要研究饲草的育种、种植、栽培,实际上就是做农区草业;草坪学,主要研究自然保护区、城市绿地等;草地保护学,主要研究草原的病害、虫害、鼠害和毒害杂草;草业系统分析,实际上就是草业经济管理。我以前做的工作,至少可以包括草原学、饲草学、草地保护学,现在的研究也涉及到草业经济管理。讲一点不谦虚的话,草业科学的方方面面我都有所涉及,虽然做的不是很多。之所以这样,主要是根据国家和生产的需要,我觉得生产上需要什么我就开始做什么,为了解决生产方面的问题,为了满足国家的需求,这是我的主要目的。
从研究所成立开始,我们采取了“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做法。刚一开始全力做农区的草业、草田轮作等。1996年,我从非洲国际家畜研究所工作回来,我觉得改良品种是非常重要的。在很多生产调研当中,我发现农民对于新品种是很乐意接受的,只要你能够展示新品种的优势。我们单位当时没有做牧草新品种培育工作,而且全国在青藏高原地区培育新品种不多,所以我从1996年开始,以青藏高原为主要地区来培育牧草新品种。我们先从一年生的牧草开始做,因为一年生的牧草相对于多年生的牧草比较容易试验,我们先后培育成功了三个豌豆新品种,现在在藏区逐步推广,大家普遍反映比较好。同时,我们也在驯化当地野生生长的一种多年生豆科植物——歪头菜,这个草最大特点就是在青藏高原可以安全越冬,经过十几年的研究,现在也正在参加全国牧草品种区试,就是区域试验,另外,我们也在选育适合青藏高原的苜蓿。所以,作为农业工作者,我真诚地希望我们的工作能为农业生产、为国家的发展发挥一点作用。
《甘肃农业》:十九届五中全会刚刚结束,其中提到了“十四五”规划,结合草业科学的发展,您觉得我们还需要做些什么?
南:我们有两个百年目标,到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年时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到新中国成立一百年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明年就是第一个百年目标实现的年限。现在我们正处于实现两个百年的交替点,十九届五中全会对“十四五”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规划的建议当中,也提出了乡村的发展、农业的发展是重中之重。这对我们农业工作者是一个很大的鼓舞,同时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乡村振兴、农村发展都离不开“草”,如何在新形势下更好地发展草业、进行科研、为国家提供科技支撑,是我们很重要的使命。当然,我们也需要国家给予多方面的支持,希望国家加大对草业科技投入的力度。我想,“十四五”期间,全国的草业生产和草业科技一定会有一个大的发展。我们赶上了一个勇往直前、蓬勃发展的新时代,是我们的荣幸。
《甘肃农业》:“十三五”期间草原发展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在未来,包括“十四五”期间,在草原保护和利用方面,我们还需要从哪些方面去做?
南:保护和利用是很难分开的,单纯地就保护而保护,草原也保护不好,只强调利用不强调保护,草原也会退化。现在很多人就是把这两者分开来讲,所以产生了很多问题。
在甘肃,草原是最大的陆地生态系统,现在甘肃和全国一样面临着草原退化问题,如何治理退化草地,使它充分发挥多种生态服务功能,是我们面临的重要任务。
对于退化的草地进行修复,常用的手段之一是对草原进行保护,就是禁牧,禁止家畜放牧,给草原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根据退化程度确定禁牧时间,中度退化的草地,在黄土高原,禁牧8至9年以后可以恢复生机,在青藏高原4至6年以后可以恢复生机。对退化草原进行保护性的禁牧,是一个有效措施。但是,只谈保护不谈利用是不可能达到最终目的的。我们多年的研究表明,对于草原合理地利用优于不利用或者是过度利用。现在禁牧就是不利用,通常说的过度利用就是过度放牧。
我们在环县20年的放牧试验表明,按照每公顷平均2.3只羊、4.6只羊、8.5只羊的梯度试验20年,根据羊的生长、草地、土壤、微生物等多种指标,我们发现每公顷放牧2.3至5只羊时,草原生产力最高、羊最健康、微生物最丰富。在青藏高原,草地利用次数影响着草的产量,研究表明,利用2至3次草的产量最高,粗蛋白含量最高。
对于草原,一是要保护,二是要利用,保护和利用要结合起来,把二者割裂开来,永久的保护和过度的利用,都会导致草原的退化。
《甘肃农业》:谈到草原保护,具体来说我们应该从哪些途径去做?
南:主要是对草原要合理地利用。第一,经过长期的禁牧和休牧已经恢复了生机的草原,应该合理利用、适度利用。第二,注重农牧系统的结合。夏天7、8月份,草高羊肥,到了冬天,草原进入枯草区,产量少,质量差,如果继续放牧,草原肯定得不到足够的营养,这个时候就要给草原一个补充,要进行人工种草、人工补种,收割青干草,减轻草原的压力,给草原一个恢复时期。第三,农区和牧区相结合,比如,在牧区进行繁育,将犊牛、架子牛转移到农区,利用农区丰富的饲料资源进行育肥。第四,对草原进行划区轮牧,这是科学合理地利用草原的一个重要途径,根据需求、根据牛羊采食量,可以确定某一块草原可以利用多久,比如,一块草原可以利用一个星期,那么在这块草原上放牧一个星期以后就转到另一块草地上,这样的轮牧可以利用草地围栏来实现。
《甘肃农业》:您觉得草产业在乡村振兴、农业发展方面会有什么样的前景?
南:我们很多人有国外访问(学)经历,对欧洲、新西兰的风景有很深的印象,反馈最多的是这些地方到处都是绿油油的草地。去过美国的人,也对美国的很多草地有很深的印象。我们甘肃环境多样,整体来说生态比较严酷,我觉得这为我们发展草地农业提供了很好的条件。
首先,我想只要大家共同努力,我们将来甘肃也会建成像发达国家那么美丽的环境,也会生产很多畜产品,也会为大家提供健身、旅游、休憩的场所,这需要我们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其次,要加大科技的支撑力度。再次,扶持草产业的发展,把草产业企业做大做强。最后,加快成果的转化,我们现在成果转化的机制还不是特别成熟,在实验室、温室做的实验成果还需要通过一系列中间试验进行转化,才能用到生产上,可我们缺少中间这一环节,这方面需要加强。
前面谈到,我们甘肃的草业科学的队伍,规模是最大的、学科是最齐全的,我想,有大家的努力,有上级的支持,一定会极大地促进我们甘肃草产业的发展,为脱贫攻坚、建设美丽中国、健康中国做出突出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