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克牌的故事
2020-12-01何映平
□何映平
星期天,我又独自吹着葫芦丝漫步晃悠到了我常去的英库勒镇胡杨广场一处有石桌石凳的凉亭下练习一首生曲子。当我看见石桌周围满地散落的扑克牌,一下子把我的思绪拉进了扑克牌的故事里。
我一边捡拾这散落一地还是崭新的扑克牌时,心里想,要是在60年代我要有这么一副扑克牌,该是多么风光的事呀!“这一定是小孩子们干的!”一位耄耋老人埋怨地向我说。“现在的孩子们真不会过日子,当年我们要是有这样的好扑克牌不知道有多喜欢呢!”这位上了年纪的大妈的话说到我的心里去了。“好好的一副新牌给毁了,这些个败家子!”一位帮我捡拾扑克牌的老人嘟囔道。我数了两遍还是不够54张。J、Q、K和大小王人物的眼睛都被圆珠笔戳成了窟窿。
1964年,7岁的我,对扑克牌可感兴趣了。记得有一天,母亲向她的好朋友用2元钱苦口婆心地缠着买了一副扑克牌,我如获至宝,把牌里的人物画看了一遍又一遍。在我的记忆里,这是我家中的第一副扑克牌。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些有人物的‘花’牌。不论何种类型的玩法,大小王和人物花牌都是好用的牌。
有一次,母亲的好友把我家的新扑克牌借去了几天一直不还。父亲去要的时候发现有的牌角翘起来,有的牌快成了双层纸页了,夺回了牌,还与那借牌的人吵了一架。在没牌玩的日子里,我们家的快乐少了一大半。平时休息时间,父母和我兄弟两刚好凑四方一桌。母亲嫌我出牌肉,总是喜欢和我的弟弟一伙。父亲喜欢和我一组,他说我出牌稳重。父亲工作忙,常外出,“双扣”打不成,三缺一就打“争上游”。有一种叫“吹牛”的打法当时觉得太好玩了,现在想想,那就是在揣摩人的心里,锻炼人的大脑思维。那年月娱乐活动不丰富,对玩牌情有独钟是正常之事。尤其是在假期里,父母们在忙工作,我和弟妹们也能整天打不够的牌。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副扑克牌被我们打得软得就像“薄面片”,我和弟弟见天地玩扑克牌,把母亲喜欢的扑克弄得又脏、又破。母亲一生气,就手把这副扑克扔进了火炉,急得我迅速从火苗里抢回了几张还算完整的纸牌。“痛吧?儿子”“不痛。”母亲含着泪找来了狗油一边往我手上抹一边心痛地说。
看见因扑克烧伤了我的手,父亲对母亲说:“再不给这孩子们买扑克牌了!”一段时间,没有了扑克牌,乐趣少了许多,家里的空气好像都快凝固了。那时的扑克牌也很紧俏,即使商店里偶尔有卖的,父亲也不会给我们钱的。这可如何是好?满脑子里都是怎样能有扑克玩。我想到了整条的香烟外包装盒,到处收集空香烟盒。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天下来,我和弟弟用烟盒制作了两副扑克牌。当父亲夸赞我和弟弟在这纸牌内画的大小王、J、Q、K的人物画像和方块、红桃、黑桃、梅花都那么“唯美唯俏”时,一家人的欢乐又开始了。
父亲说:“只要不赌博,扑克是很好的娱乐工具。轻巧、方便、价格低易于接受,没有时,还能动手制作。玩起来,动手动脑,开发智力,给生活带来愉快的节拍。当年伟人邓小平就非常喜欢打桥牌,交结了许多志同道合的革命同志……”我的三个妹妹在两个哥哥制作扑克牌的影响下,也学着用小蜡笔给扑克牌上彩。谁能想到,如今,学过美术的二妹的山水画,画的成品得到了知名画家、专家的好评。儿时画扑克牌的启蒙,使得我在社区的黑板报、展板在本地有一定影响。
可以说,玩扑克牌是对我们童年智商的启蒙,生活中最大的乐趣。那时候,我们和小朋友们玩扑克,教弟妹们玩扑克牌。根据人多、人少定几副牌,大家都能玩,那些温馨、快乐的场景在我的脑海永远抹不去。我一直认为,我家弟妹,有在银行工作的,有绘画才艺的,有当个体老板的,有做电商直销的,这各行的技能都与我们孩提时代爱玩扑克牌有着无形关联。听许多人说,打牌对于开发智力是有一定益处的。
下个月就是孙女的生日了,我打算给9岁的孙女生日礼物:一副扑克牌。我告诉孙女,半个世纪过去了,如今的扑克牌还是2元买的,划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