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仪式文化建设研究

刘 峰 胡耀武

内容提要：我军仪式文化建设，伴随着人民军队的发展壮大而规整和升华，逐步形成了庆典类、授予类、迎送类、励志类、祭奠类等一整套具有我军特色的仪式文化活动体系，是军事文化浸润的有效平台、军队战斗力生成的重要载体、践行强军目标的重要支撑。在强军兴军的新时代，我们必须以高度的政治敏锐性和思想开放性，推动我军仪式文化建设在深化认识、构建体系、优化组织三方面创新发展，切实增强仪式文化的生机与活力，为新时代弘扬我军军事文化，增强思想政治教育时代性和感召力提供理论支撑。

德国人类学家卡西尔说，人作为一种文化动物，“不再生活在一个单纯的物理宇宙之中，而是生活在一个符号宇宙之中”①[德]卡西尔：《人论》，33页，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仪式作为一种由符号构成的文化形态，对人们的精神信念、行为方式等具有重要影响。我军仪式文化，伴随人民军队的诞生而诞生，是军事领域中文化观念的象征承载体。从红旗漫卷的反围剿斗争，到艰苦卓绝的万里长征；从烽火连天的抗日战场，到硝烟弥漫的解放战争前线；从凯歌高奏的和平建设时期，到积极投身改革开放新的伟大革命，人民军队浸润于“礼文化”之中，在军事实践中甄选“礼文化”的有效成分，逐渐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我军仪式文化，并伴随人民军队的发展壮大而规整和升华。我军仪式文化，既闪烁着中华民族的智慧与情感，又承载起“国之大事”的庄重与尊严，更在为官兵树立起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中，发挥了重要的教育引导作用。因此，系统深入研究我军仪式文化建设，对于传承发扬红色基因、创新发展军事文化、增强官兵价值认同、提高军队凝聚力战斗力，具有重要意义和现实价值。

一、我军仪式文化建设的地位作用

从思想政治工作角度看，我军仪式文化具有心理建构、精神激励、价值传承等独特的隐形教育功能。但是，如果只重视仪式活动过程的短暂体验，只从教育层面简单地认为仪式活动的结束就意味着教育效果的获得，而忽略这种体验的升华与固化，则不利于仪式文化整体作用的发挥。因此，必须从军事文化浸润的有效平台、军队战斗力生成的重要载体、践行强军目标的重要支撑等层面进行深度解读，才能深刻认识到我军仪式文化在国防和军队建设中所具有的独特功效。

（一）军事文化浸润的有效平台

我军仪式文化在不断发展完善成独立体系后，本身也作为一种独具特色的文化形态，构成了军事文化的重要部分，从而对军队战斗力提升、强化军队凝聚力具有深刻影响。

一是凸显军事文化内涵的鲜明主题。仪式主题，是仪式所蕴含的思想、文化、价值观念的综合体现。比如，升国旗仪式的主题，是激发爱国情怀，传递的是爱国主义精神；授衔晋衔仪式的主题，是鼓励官兵崇尚荣誉，传递的是军人对事业和荣誉的不懈追求。不同仪式文化活动可以有不同的主题，但万变不离其宗。科学合理的我军仪式主题，能够使军魂、价值、传统、精神等军队文化内涵，通过一系列活动得到生动形象的展演和阐释。这是我军仪式育人功能最本质最核心的部分，也是我军仪式文化的灵魂和支撑。

二是展示军事文化特色的象征符号。人类学家彭兆荣说：“仪式中充满了象征符号，或者干脆说，仪式就是一个巨大的象征系统。”①彭兆荣：《人类学仪式的理论与实践》，202页，北京，民族出版社，2007。我军仪式文化活动中，通过语言、音乐、服饰、行为、姿态等象征符号，将仪式本身所表达的内容具体化、形象化，再经过符号的呈现—赋意—接受—解释这个循环过程，使得官兵在不知不觉中受到感染，体会到其象征意义并迅速接受思想引导，激发共同情感，同化为集体共识。

三是适宜军事文化展演的操作程序。我军仪式文化内涵再丰富，象征意义再深远，如果没有操作程序这个必要的形式载体，也无法呈现在受众面前。并且，仪式形式越细致越严谨越认真，给置身其中的官兵造成的影响就越强烈越深刻；反之，如果仪式组织不严密、考虑不周到，哪怕是极小的疏漏，都会降低仪式教育的效果。因此，无论是广义上的仪式策划筹备、组织实施、效果评估三阶段，还是狭义上的从仪式开始到结束所经历的具体环节，都必须具有适宜军队文化展演的时机场合、组织规模、内容范围、方法步骤、程序要求等操作程序。

（二）军队战斗力生成的重要载体

我军仪式文化活动，作为一种为营造预期情景和氛围而举行的具有特定目的的活动，发挥着培育官兵职业认同感、荣誉感、责任感，强化官兵心理素质和战斗意志的重要作用。其蕴含着丰富的教化功能，是军队战斗力生成的重要载体。

一是传承红色基因的重要途径。习近平主席反复强调，要“用实际行动把红色基因一代代传下去”②《习近平回信勉励陕西照金北梁红军小学学生 用实际行动把红色基因一代代传下去 做对国家对人民对社会有用的人》，载《人民日报》，2018-06-01。。一支军队的光荣传统和优良作风要在时间流逝中得到继承和发扬，就必须有一个载体。我军仪式文化活动，正是因其独具特色的象征意义和潜移默化的影响方式，不仅使置身其中的官兵受到激励、得到塑造，更使得优良传统和崇高思想在其中不断再生，进而成为红色基因传承的重要载体。

二是增强思想政治教育实效性的重要手段。我军仪式文化活动，可以通过创设各种情景调动人的情感，使教育对象受到感染和熏陶。有的仪式，可能一生只参加一次，但给予参加者瞬间的心灵震撼会成为终生激励；有的仪式，可能经常参加，但每一次都会有更强烈的情感体验。从这个意义上说，精神激励是我军仪式的核心功能，比泛泛说教更直接、影响更深远，对于增强军人使命意识、激发战斗精神，将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

三是构成军事文化“软实力”的重要因素。我军仪式文化活动，作为一种综合运用军队文化符号以实现某种象征意义和情感体验的程式化活动，能够与官兵身心产生同频共振效应，使其在非强制性压力和内心驱动力的引导下，不断强化角色意识、职责意识、使命意识。实践证明，我军仪式文化活动作为军事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传承了人民军队特有的价值理念，彰显了丰富的军事文化内涵，对发挥我军政治工作优势，永葆我军性质宗旨本色，陶冶官兵情操、提高官兵素质、激发官兵战斗精神、保持部队昂扬士气，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是构成我军强大战斗力的文化元素。

（三）践行强军目标的重要支撑

我军仪式文化活动，通过严格的礼仪程式，对官兵潜移默化地给予精神激励，既是建设军事文化的重要内容，也是创新发展军事文化的重要途径。军事文化，是我军发展壮大、克敌制胜的强大精神支撑和重要力量源泉。国防和军队建设进入新时代，我们创新发展军事文化，就是要进一步增强军队的组织力凝聚力战斗力。这是打造强军文化的题中之意，也是践行强军目标的重要支撑。

一是激发官兵职业认同感。军队的仪式文化活动，具有角色体验和角色实现功能。在仪式营造的庄重的情境氛围中，官兵通过接受心理暗示，获得直接心理体验，使情感和思想得到熏陶感染，并深切感知自己是军队一员、国家机器的组成部分，从而产生强烈的使命意识，实现自我身份标定和个体角色转化。比如，入伍宣誓仪式，在庄重肃穆的氛围中、在群体的关注下，整齐列队的青年宣读入伍誓词，目光炯炯而坚毅，神情凝重而自豪。誓词即代表光荣的任务与使命，也给官兵们带来前所未有的自豪与尊严。

二是培养官兵血性和锐气。法国社会学家埃米尔·涂尔干说：“仪式是在集合群体中产生的行为方式，它们必定要激发、维持或重塑群体中的某些心理状态。”①[法]埃米尔·涂尔干：《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8页，北京，商务印书馆，2011。我军的仪式文化活动，以充满大无畏革命激情的厚重历史传统为底蕴，以勇于牺牲敢于胜利的精神为旗帜。广大官兵在这一特定情境中，通过行为动作和情感体验产生共鸣，并从心底油然而生战斗意志。这种强烈的情感，不仅作用于官兵本人，还会影响周边其他人，从而迅速把个体战斗意志发展成群体战斗意志。群体战斗意志一经形成，就会反过来影响和作用于仪式现场的每一名官兵。在个体与群体战斗意志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过程中，参加仪式的每一名官兵将得到精神洗礼。当群体的战斗意志扩展至最大限度，部队的战斗精神也将得到空前强化和提升。

三是规范官兵日常化行为。我军仪式，既有誓词、讲话、口号等语言符号，也有体态、服装、音乐等非语言符号。正是通过这些符号，展示并阐释了我军独有的文化价值和精神追求。比如，反复操演军队仪式流程，使其在仪式参与者心中不断得到强化和升华，引领官兵自觉领悟和探究军人核心价值观，从而逐渐坚定理想信念。通过强化这些语言和行为符号，指导官兵日常工作训练生活，进一步规范官兵日常化行为，使他们成长为“四有”新时代革命军人。

二、我军仪式文化建设的内容体系

经过90多年的征战洗礼与发展建设，我军在继承传统礼仪文化基础上，逐渐形成并完善了各类仪式程序。2018年5月1日，新一代《中国人民解放军队列条令（试行）》经修订予以颁布。这次修订的一大亮点，是补充完善了仪式规范，将原有3种仪式，整合增加至15种（码头送行和迎接任务舰艇仪式、首次单飞和停飞仪式分别按1种计），并规范了组织各类仪式的时机、场合、程序和要求，在纪念仪式、军人葬礼仪式等活动中设置鸣枪礼环节。此外，散落在其他条令（例）的授予军旗、军人宣誓等仪式，也是极为重要的仪式，应将纳入其中。具有我军特色的仪式文化体系，按照内容和特点，可分为5类18种。

（一）庆典类仪式文化活动

庆典类仪式文化活动，是部队举行的正式而隆重的庆祝或典礼中的活动形式。能够使官兵在强烈的情境氛围中震撼心灵、激励斗志。

一是升国旗仪式。通常在重大节日、纪念日或组织重要活动时举行，是对官兵进行爱国主义和我党我军优良传统教育的重要形式，有利于坚定官兵报效国家的信念，肩负起民族复兴伟业和强国强军的重任。

二是阅兵仪式。通常在重大节日、部队出征、凯旋、校阅、授旗、演习、年度开训动员典礼时举行，是凝聚军心、鼓舞士气、强化纪律的重要仪式活动，是军队和国家最隆重的庆典，是彰显国威军威的传统仪式，是凸显军人核心价值观的重要礼仪，也是军事文化的综合集成和重要体现。

三是组建仪式。通常在组建团以上部队和院校时举行，有助于在部队成立伊始，就明确发展方向和使命任务，突出建设特色，凝聚战斗力量。

四是转隶交接仪式。通常在军队建制单位改变隶属关系时举行，有利于突出官兵思想上的认同感，赓续传统，接续奋斗，完成好部队改革建设赋予的新使命新任务。

（二）授予类仪式文化活动

授予类仪式文化活动，是指部队被授旗授装，或在军人职业生涯中对其个人有重要意义时刻举行的活动形式。旨在培养军人的荣誉感。

一是授予军旗仪式。通常授予部队、院校对应等级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旗或军种军旗。激发官兵的职业荣誉感，增强集体主义观念，提高部队凝聚力。

二是授装仪式。通常在新武器装备列装、交付使用单位，或向新兵授枪时举行。能够增强官兵爱装管装的责任感和法规意识，激励官兵熟练掌握装备、努力提高打赢本领。

三是晋升（授予）军衔仪式。通常由团以上单位组织实施军官晋升（授予）军衔仪式，营、连级单位组织实施士官/士兵的授衔、晋衔仪式。晋升（授予）军衔仪式，能使被授衔者倍感荣耀和责任重大，明确自身职责，强化价值认同，激发进取精神。

四是授奖（授称、授勋）仪式。是对战场上或工作中有立功表现、作出突出贡献，或取得优异成绩的军人实施奖励的仪式活动。通常有年终表彰大会、立功受奖仪式，颁授荣誉称号、八一勋章仪式等。

（三）迎送类仪式文化活动

迎送类仪式文化活动，是在迎接外军来访，以及部队出征前或完成任务后举行的隆重庆典的活动形式。旨在激发官兵斗志，增强完成任务决心。

一是誓师大会仪式。通常在旅级以上单位执行作战或者其他重大任务前举行，既是部队遂行作战或重大任务的出征信号，也是官兵承诺坚决履行神圣职责和光荣使命的重要时刻，更是对官兵进行战斗动员的重大教育活动。

二是迎外仪仗仪式。通常在接待来访的外军人员、外国军舰或其他军事外事活动时举行。是展示国家形象和军队实力的重要窗口，是与外军加强了解、增强互信、沟通交流的重要渠道，也是鼓舞激励官兵严明纪律、刻苦训练的特殊平台。

三是码头送行、迎接任务舰艇仪式。通常在舰艇执行远洋护航、出国访问、联合军演、援外活动等具有国际影响的重大任务时举行，以彰显任务的重大意义和表达对执行任务官兵的美好祝愿。使任务官兵在倍感鞭策鼓舞的同时，自觉强化责任担当意识。

四是凯旋仪式。通常在部队圆满完成作战任务或者其他重大军事任务归建时，在部队驻地的车站、机场、码头等场所举行。能够有效提升军人的职业荣誉感和神圣使命感，对于凝聚军心鼓舞士气，促进军政军民团结，都具有重要意义。

（四）励志类仪式文化活动

励志类仪式文化活动，是部队在认同军人身份、赋予军人使命任务，以及激励战斗士气等时机开展的活动形式。能够有效强化军人的角色认同，提升职责使命意识。

一是宣誓仪式。通常在部队执行作战、演习等重要军事行动任务，以及抢险救灾、处突维稳等非战争军事行动任务前举行，由连（营、团）首长主持召开大会实施。宣誓仪式是军人对自己肩负的神圣职责和光荣使命的承诺和保证，向官兵展现并传递人民军队的理想信念、纪律传统、价值追求等文化信息。

二是首次单飞、停飞仪式。通常由飞行院校或师级（独立团）单位组织实施，是为获得某型飞机飞行资质的飞行员和达到飞行最高年龄，或者有突出贡献的飞行人员停飞时举行的庆祝活动。该仪式有助于飞行员进一步坚定职业信仰、丰富职业认知、强化职业认同。

三是军人退役仪式。通常情况下，士兵退役仪式以连（营、旅）为单位组织军人大会实施；军官退役仪式由旅（团）级以上单位根据本单位情况组织实施。旨在激励退役官兵发扬优良传统、永葆军人本色，砥砺留队官兵立足岗位、坚守职责。

（五）祭奠类仪式文化活动

祭奠类仪式文化活动，是为纪念我军历史上重大事件、重要人物，或为国捐躯的烈士而举行的活动形式。具有祭奠英烈、表达哀思，勿忘历史、赓续传统的重要教育意义。

一是迎接烈士仪式。主要有迎接牺牲在异国他乡的革命烈士遗骸回国、迎接在国外执行维和任务而牺牲的烈士灵柩回国、迎接在国内执行训练任务或为人民生命财产安全而英勇牺牲的烈士回归故乡3种情况。是告慰英烈、抚慰家人、激励官兵的重要举措，是弘扬烈士精神、传承民族气节的有效方式。

二是军人葬礼仪式。通常由旅（团）级以上单位对参加作战、训练和执行其他重大军事行动任务牺牲的军人，按照规定程序为其举行。旨在继承烈士遗愿，弘扬英雄精神。

三是纪念仪式。通常在国家、政党、军队历史上的重大事件、重要人物或有重要意义的纪念日举行。使官兵铭记光荣历史、传承红色基因，承担起新时代革命军人的历史责任。

三、我军仪式文化建设的总体要求

我军仪式文化作为军事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强化军人品德修养、军事素养、作风纪律的重要手段；是规范部队秩序、展示军队良好形象的重要途径；是依法从严治军、加强战斗力建设的重要因素；是实现强军目标、建设世界一流军队的时代要求。因此，应以高度的政治敏锐性和思想开放性，推动军队仪式文化在深化认识、构建体系、优化机制三方面创新发展，增强我军仪式文化的生机与活力。

（一）深化我军仪式文化建设认识

搞好我军仪式文化建设，只有认清意义、明确目标定位以及特点规律，才能推进我军仪式文化实践向着科学化规范化发展。

一是认清我军仪式文化建设的重要意义。仪式活动最大的特点是气氛庄严、程式规范、意蕴深刻，具有强烈的“磁场效应”，承载着我军神圣的使命任务，蕴含着我军深厚的军事文化，传递着我军特有的核心价值。官兵置身于音乐、道具、誓词等构建的“剧场”环境，在视觉、听觉、心理等各个方面受到感染和熏陶，思想会受到启迪、心灵会得到净化，进而进一步强化政治信仰、校正价值追求、陶冶道德情操、激发责任担当、甘于献身使命。因此，应引导官兵正确认识我军仪式文化建设的重要性，激发官兵参与活动的兴趣热情，使官兵在思想上重视、知识上了解、情感上接受、操作上配合。

二是明确我军仪式文化建设的定位目标。纵观古今中外军队仪式，有的将其作为激励军心士气的手段，有的作为军人伦理道德传承的载体，有的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的辅助方法。定位决定方向，目标引领前行。只有标定我军仪式文化建设的定位目标，才能确保其正确发展方向，使之发挥更大效能作用。据此，我军仪式文化建设定位应为：仪式活动是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方法和手段，仪式文化是军事文化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目标应为：充分发挥仪式活动特殊功能、切实有效传承军事文化内涵、推动我军仪式文化创新发展。

三是把握我军仪式文化建设的主要特点。仪式的主要特点，就是构成仪式的时间、地点、物品、人物、声响等诸要素，都附着特定的军事文化内涵，多维构建了需要多种感知的仪式情景。因此，在组织仪式活动时，必须注重象征符号的设计和运用，通过符号的象征性，向官兵传播蕴含在仪式之中的价值理念。通过有效发挥仪式的信仰共享、情感维系、认同建构功能，从文化层面提振军队战斗力。

（二）构建我军仪式文化建设体系

我军仪式文化活动，不仅涉及军人工作、训练、生活，也离不开武器装备、阵地营院等建设发展。因此，应多措并举，健全我军特色的仪式文化体系。

一是贯穿军人职业生涯。我军仪式文化活动，是培养军人职业荣誉感的重要途径。应在军人职业生涯，包括入伍、学员毕业、授职授衔、晋职晋衔、结婚、岗位交接、立功受奖、退役、葬礼等每一个重要时间节点上，都举行相应的军队仪式文化活动，以表达对军人身份的认同、资格的认证、功绩的肯定，以及祝福和悼念等。通过这些仪式文化活动，有利于军人心理建构，能够提升军人的身份认同感、职业荣誉感和神圣使命感，对于稳定军心、鼓舞士气、激励斗志，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二是涵盖军人生活全域。我军仪式文化活动，应当深入军人的政治生活、军事生活、家庭生活等方方面面。政治生活领域军队文化仪式活动，是指与军人政治生命、晋升调动、立功受奖等相关的活动形式，主要有入党宣誓、授职授衔、晋职晋衔、立功受奖等仪式。军事生活领域军队仪式文化活动，是指与军人使命任务和作战训练等相关的仪式活动，主要有授枪授旗、誓师出征、阅兵，以及具有军兵种特色的相关仪式活动等。家庭生活领域军队仪式文化活动，是指与军人家庭生活息息相关的仪式活动，主要有军人婚礼、葬礼仪式等。

三是融合军队各项因素。我军仪式文化活动，除构成军队战斗力最重要的人员因素外，还应当融合武器装备、重要阵地和营院等其他相关因素。比如，主要装备从研制到入列直至退役过程中的命名、服役、退役等环节，都应有规范的重要仪式活动。这样，有利于增进军人对装备的情感，使军人精心维护装备和手中武器，从而促进军队战斗力的巩固和提高。

（三）优化我军仪式文化活动机制

增强我军仪式文化活动效果，应从拟好主题、选好场地和定好程序着手。注重在规范中建立常态化机制，使仪式文化活动充分发挥激励和教化功能。

一是拟好活动主题。我军仪式文化活动，需要军事文化内涵作支撑。因此，拟定好主题，是增强仪式活动效果的必备条件。首先要鲜明，即活动主题要重点突出，能够确切表达仪式活动所承载的军事文化内涵。其次要简练，即活动主题应当表述简明扼要，做到官兵易懂易记，入心入脑。再次要特色，即主题拟定应避免千篇一律、单调刻板，应依据仪式活动形式和内容，选择适当的语言风格。

二是选好活动场地。选择活动场地，如果与仪式的主题和文化内涵相契合，便可增强仪式活动效果。反之，则会影响甚至削弱效果。比如，海军潜艇兵和空军地勤人员的退伍仪式就完全不同。单就仪式活动地点看，潜艇兵退伍仪式可安排在潜艇上，空军地勤人员则可以安排在机场、机库等场所。这样，既突出仪式活动的军兵种特色，又能满足退役军人对工作岗位的留恋情绪。

三是定好活动流程。活动流程，也是影响我军仪式效果的因素之一。在我军仪式活动策划时，以实用可操作为原则，根据仪式活动目的、主题、场地等，综合考虑各项因素来制订活动程序，做到因地、因时、因势制宜。比如，海军的仪式活动，相较于在固定营院中举行升旗仪式，在远洋舰艇上举行的升旗仪式应适当简化程序。又比如，在抗震救灾、抗击疫情一线等举行火线入党宣誓或誓师仪式，则必须删繁就简、突出任务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