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传媒背景下国际武术文化传播面临的困境与对策*

刘广春，王明建

(1.中国民航飞行学院体育部，四川 广汉 618307;2.成都体育学院武术学院，四川 成都 610041)

中国武术的国际化传播尚不理想，仍然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障碍与矛盾。现代传媒向着大众化发展的变化，为武术文化的世界性交流提供更多有利条件，这对突破国际武术文化传播的困境、寻找有效实施的对策都是非常有价值的。

1 国际武术文化传播的价值与特征

1.1 国际武术文化传播的价值

文化是一种软实力，一个民族优秀的传统文化是构成国家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国际化发展虽然秉持着合作共赢的发展理念，但竞争与合作却是相伴而行的，而这种竞争包括硬实力和软实力的竞争；因为只有竞争才能促进发展，也只有竞争才能实现最终的共赢。所以，无论是竞争还是合作，武术文化都可以参与其中，并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首先，传播武术文化是促进我国与世界实现知识共享、情感交流的重要方式之一。武术比赛是体育竞技的项目之一，其实施过程必能够唤起各个国家和地区的积极响应和热情参与，因而能起到促进文化知识共享和情感交流的重要作用。其次，中国武术作为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文化，有利于提升我国的民族形象与国家形象。[1]中国体育竞技水平的提高在各种国际比赛中已有充分体现，这对重塑国家形象、振奋民族精神所发挥的作用，是不可替代的；中国作为世界体育强国已经在国际上被认可，国际地位已经今非昔比。还有，国际武术文化的传播也有利于文化产业的提升，对经济社会的发展起到重要的推动作用。

1.2 国际武术文化传播的特征

中国武术文化是中华民族数千年文明的精华，博大精深。中国武术文化在传统上、在世界范围内都是先进的，这使得它的国际化传播具有自身优势。但文化传播仅仅凭借自身优势是不够的，还必须遵从内在规律，符合自身特征，传播的效果才会理想。首先，文化传播的方向基本是从文明程度较高的区域流向文明程度较低的区域，[2]这一规律对于中国武术文化的世界性传播显然是有利的，但仅仅依靠落差优势任其发展仍然是被动的。其次，文化传播的过程遵循圈层性规律。武术文化的传播必须“穿越”器物层、制度层和心理价值层三个层面，而这三个层面是由外到内逐渐深入的，器物层和制度层的传播还比较容易，但要达到心理价值层面就比较困难了。中国武术文化如果不能在传播中突破这一层面，让受众领悟中国武术的哲学意蕴和精神价值，是难以触到真谛的。再次，文化的维模功能原理也告诉我们，对自身传统文化的维护以及对外来异质文化的抵御也会造成文化传播的阻力，这一点也必须为中国武术文化的国际化传播所重视。

2 国际武术文化传播面临的困境

2.1 中国武术文化的传统优势受限

中国武术文化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经历了岁月的无数次洗礼和升华，已经融入了宗教、哲学、医学、兵法、艺术、民俗等各种传统文化元素，因此已经不是单纯的体育竞技和健身之法。[3]目前，有不少国家和地区的武术爱好者不远万里到中国学习武术，进行武术交流活动。但是，中国武术最早也只是在改革开放以后才被纳入到一些国际赛事中，而它的普及广度和影响深度还远远不能和它的悠久历史和厚重文化相匹配，这说明中国武术文化的传统优势并没有在国际性传播中得到发挥。原因在于除了交流和传播的手段不够科学和全面，有着保守的一面，也有着自我否定的成分。很多人以世俗的、实用的、器物性的标准去衡量一种古老的文化，只能将它的内涵意蕴深深掩埋在泥土里。

2.2 中国武术文化的内涵挖掘不够

当中国武术走出国门，进行表演、比赛，亦或传于爱好者之时，并未展现出它的全部。如果把国际武术交流仅限于此，就难以将中国武术的精髓和境界示之世人。中国武术在表象上可以归之为一种体育活动方式或项目，但在意境上则要深奥得多，应是一种文化的展示，或者一种精神灵魂的彰显。中国武术走向世界，成为一些国际重大赛事的比赛项目固然有利于它的传播，但它作为一种文化的传播，却不能止于比赛场或者擂台上。比赛着重于竞技结果，也使得文化内涵的展示大打折扣，这对中国武术文化的国际性传播并不能做到长效性。实际上，失去了中国传统文化根基的中国武术，是没有魅力的，[4]也不利于它的国际性传播。

2.3 中国武术文化的理解存在障碍

国际武术文化传播属于文化层次的交流，是深层次的交流方式。但文化交流必然存在不同文化之间的阻碍与碰撞。因此，国际武术文化传播的跨文化活动的最大困难就是信息接受方对信息的理解程度。面对中国武术中深厚的传统文化积淀层，外国受众的第一次接触只能是扬尘眯眼，武术套路变化的迷乱已经让他们眼花缭乱，武术动作中蕴藏的虚幻美和内在美更是他们所难以谙悟的。所以，仅仅教授武术动作的表面形式，仅仅传授武术套路的一些程式，外国受众是难以从根本上领悟中国武术文化的精妙之处的。原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曾对中国武术做出这样的评价：中国武术就是中国式的自由体操。这句话一方面说明萨老先生还不谙中国武术文化的深奥和精妙。

3 大众传媒背景下国际武术文化传播的对策

3.1 加强对武术文化的挖掘与整理，并在大众传媒下有效开展宣传教育

国际武术文化的传播在核心上不是武术的表象动作，而是武术文化，是一个完整的内容体系。如果武术的国际化传播只重视武术习练，那么武术文化的传播也就无从谈起，中国武术的精妙与精髓也就被阻隔下来。因此，要想在世界范围内弘扬中国武术文化的精神价值，就必须进一步挖掘、整理武术所蕴含的深厚文化。

武术是中国的国粹之一，源远流长，深受儒家、道家、佛家等文化的影响，融入了各种传统文化元素，博采众长，底蕴深厚。 武术文化倡导和谐之美，使得它散发出独特的魅力，为古今中外的人们向往学习[5]。所以，谈武术不能只谈其表面的动作和技艺，还应该谈其包含的深层意蕴。例如武术讲究的“气”，与中国传统文化关系密切。武术的“气”源于哲学的“气”，又不等同于哲学的“气”，它有自身的特点。“气”与劲力、形势、精神等互证互摄，互相关联。更重要的，是武术之“气”体现着“意气一体”这一哲学概念的文化意义。武术不是一般人所理解的花架子，它的内涵奥妙无穷，非深入研究不能达其理[6]。

在大众传媒时代，尤其要注意对武术的传播不能肤浅，而要将武术所蕴含的中国传统文化一并传播出去。美国政治学家哈罗德·拉斯韦尔指出，大众传媒的功能是传承社会遗产，包括人类积累下来的文明和文化成果。我国学者邵培仁认为传媒的功能包括个人、社会和组织三个层面。[7]可见，大众传媒时代的宣传已经不是专门组织或宣传机构的专利，而是属于每个社会成员，大家通过微博、微信等互联网传媒形式都可以成为宣传者。因此，利用大众传媒将中国武术文化推广普及，融入普通生活，成为人们修身养性的价值观指导与精神道德目标，从而将武术文化从竞技舞台扩展到现实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3.2 培养国际武术文化传播的专门人才，并在大众传媒下有效实施推广交流

大众传媒所传播的是大众文化。在传统媒介主宰宣传权的时代，文化思想只能有少数人掌控和接受，文化思想的占有者基本上处于社会的较高阶层，它实质上并不属于大众文化。信息传播的电子化和网络化，使得人们的信息沟通更加便捷迅速，时刻享受着这种快捷带来的好处。对传统文化的传播产生着深远的影响[8]。依靠网络传播信息的大众传媒时时按摩着人们的心灵，而且处处实施着教育，那么传统观念中所认为的文化的“高级性”也就走入了生活。在这一点上，大众传媒绝对有益于武术文化的传播。当然，为了武术文化传播的效果性，应大量培养国际武术文化传播的专门人才，只有这样的人才在中国社会达到巨大的数量规模，武术文化在中国社会才能成为生活的组成部分(就像目前的群众健身活动)，才能使外国学习者融入中国社会的文化生活之中，也才能悟出中国武术的文化内涵和精神意境。

3.3 重视国际武术文化传播的文化差异，并在大众传媒下有效实现文化融通

文化的传播在跨文化过程中会受到很大的制约，而且文化差异越大，文化传播的难度也越大。异质文化之间的交流除了语言的障碍，内在文化的差异必会造成理解上的异化，何况语言本身也是文化。而克服文化理解上的差异远比克服语言的障碍要大得多。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就说过：“任何社会行动背后，都需要有无形的社会精神的支撑。”因此，在国际武术文化传播过程中，必须重视中外文化的差异性。克服文化的差异性，要充分利用好大众传媒这个手段。文化交流是一个长期、复杂的工程，不可能一蹴而就；文化交流也是一个世俗化、生活化的过程，不可能通过课堂教育或学术交流而真正实现。只有通过大众传媒使文化传播世俗化、生活化、大众化和长期化，把文化交流从高层下放到基层，从殿堂回归到民间，从大会分散到日常，才能真正实现文化的融通，使中国武术文化撒播到世界，让世界人民领略到中国武术文化所蕴含的精神和神韵。

3.4 重视网络武术教学的传统文化传承，并在大众传媒下广泛传播

3.4.1 充分认识武术文化传承的重要性。武术的传承不仅仅是技术动作，更重要的是武术文化的传承。让受众掌握武术的深奥文化。现在不少高校都设置了太极拳课程。但是，很少学生在学习了太极拳之后，能够知晓太极理论知识。此种结果说明，很多武术教学仅仅停留在技术动作层面，没有深入到武术文化的层面。很多优秀的传统武术套路，并没有出现在武术教学中，导致很多学生对传统武术文化了解甚少。传统武术文化体现了民族精神，需要进行传承和发扬，而不能够将其遗忘或者抛弃[9]。

3.4.2 在网络教学中传播武术文化。重视武术文化的传播，也是对中华传统文化的重视。利用网络教学手段多样性的优势，多方位展示和传承武术文化，让学习者充分感受到中华武术文化的独特魅力，激发探索武术文化的热情。例如，在讲解八卦掌时，教师可以通过实际动作的演示讲解八卦掌的拳理，在这个过程中，借助网络视频、动画演示等形式，告诉受众，八卦掌的创始人董海川的故事，以及八卦掌的发展过程，让受众了解八卦掌的文化传承。经过这样逐步深入、环环相扣的教学手法，能够圆满完成教学目标。网络教学也使得受众在提升文化修养、提高身体素质的同时，精神境界得到了升华[9]。

3.5 加强网站和自媒体建设，并在大众传媒下发挥应有的作用

3.5.1 官方网站应该发挥主体功能，社会网站发挥辅助功能。官方网站因其权威性和可信度高，为人们所信赖。官方网站要发挥网站的主体功能，以身作则，重视网站建设及优化，开发出质量高、专业性强、独具特色的网络资源。官方网站也会受到不良媒体人的觊觎，不时有人仿制。因此官方网站要提高警惕，不给不法分子以可乘之机，在保证网站安全的同时，便于快速搜索。为了突出对中国武术文化的传播，在官方网站中开设武术文化专栏，定期发布武术文化知识。并借助微博和微信公众号，定期向用户推送武术文化的内容。国家体育总局武术运动管理中心的官方网站就有许多武术文化的内容，讲解武术文化的内涵，网络用户可以清晰、直观地了解武术文化。网站也会对虚假武术信息等进行辟谣。其他社会组织或个人建立的网站，也要努力为中华武术文化的传播贡献力量。无论是官方网站、民间组织网站，还是个人网站，利用武术教学视频进行中华武术文化传播的时候，都要遵循科学、客观的原则，并对于其蕴含的武术文化作细致讲解，切不可重技术动作而轻文化[10]。

3.5.2 充分发挥自媒体的传播功能。充分发挥自媒体平台在武术文化的传播中的作用，传播科学、健康的武术文化[10]。

4 结语

武术是中国传统文化之一，在今天仍然闪耀着夺目的光彩。由于时代的变迁，特别在是经济全球化背景下，武术在国际上的影响和传播面临很多问题。当前，大众传媒迅猛发展，不但网站林立，自媒体也愈来愈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我们认为，应该在这几个方面多下功夫：一是加强对武术文化的挖掘与整理；二是培养国际武术文化传播的专门人才；三是重视国际武术文化传播的文化差异，实现异质文化的融通；四是重视网络武术教学的传统文化讲解；五是加强网站和自媒体建设。通过这些措施，实现中国武术文化在世界的传播，使中国武术重新焕发生机和活力，为中华民族增光添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