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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渊明对武陵文化中山水文学的促进研究

2020-11-19邓文文胡会娜冯雪萍何芷静彭霞湖南文理学院芙蓉学院

长江丛刊 2020年1期
关键词:武陵山武陵桃花源记

■邓文文胡会娜冯雪萍何芷静彭霞/湖南文理学院芙蓉学院

一、前言

陶渊明从小接受儒学教育和熏陶,形成了娴静,酷爱自由,洁身自好的人格情操;同时也继承了儒家的人生价值观念,将出世作为人生大事,渴望有所作为,现实生活中的生存压力一直围绕着他,物质上的要求和精神上的要求发生了十分尖锐的冲突,矛盾转向成了仕与隐的冲突,转向成了官场应酬与精神自由的冲突。

经过几次辗转出仕,最后他坚定地弃绝官场而作为这个矛盾的最终解决方式,把握陶渊明的人生态度与历程,以此来探讨其对武陵山水文学的影响。

二、武陵文化中山水文学的书写概况

自然山水的文学的起源和发展时期是先秦时期。而武陵在先秦时期称为“武陵蛮”,多半由于被贬或游历来居于此,因此留下不少的佳作。在屈原的辞赋中,就有不少关于武陵山水的篇章。如《离骚》中的“济沅、湘以南征兮”,是屈原遭到流放,途径武陵地区时所作;《湘君》中写道的沅湘啊沅湘,我要你停下这风波,江水啊江水,我要你慢慢流动,眺望岑阳的水边,大江也抵挡不住我飞扬的心灵等诗词意都是对武陵山水景色的描写。

从历史上看,魏晋南北朝时期这三个半世纪的发展,使山水文学完成了从远古先民的自然崇拜到审美的转变,山水文学、山水画等艺术也由此发源。可以说,魏晋南北朝时期是研究山水文化不可或缺的一环[1],东晋诗人陶渊明笔下《桃花源记》描写的就是驰名中外的武陵源景区中的桃花源。

中国山水文学,历经唐宋元时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山水文学不仅在笔墨语言上不断的提高,而且还反映时代背后的社会价值观念以及色彩。如唐朝的刘禹锡是历史上第一个注重把武陵山水风光、民俗风情用诗文纪录传达出来的人,如有关善卷、德山的故事[2];著名诗人苏轼和黄庭坚曾到桃源,分别写下名篇《和陶潜桃花源诗》和《水调歌头·游览》及《秦人洞》的诗词传世;天门山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具有“武陵之魂”美称;元代至正年间,翰林张兑游玩天门山了以后,在《题天门山图》诗中赞道:“天门洞开云气通,江东峨眉皆下风”。

山水文学的总结时期明清时期,文人墨客特别热衷于山水等自然风景给身心带来的愉悦之感。这个时期,一些文官、儒将发现武陵天下奇观索溪峪后,竞相题诗撰文。明代万历年间,永定卫通判夏子云留下了《游百丈峡》这首诗去赞美此地;清代,慈利县土家诗人吴肇端在《咏索溪峪》诗中对索溪峪风景区也作过称赞,他形象将人由山峡里宛如在童话中,原始形态的树木丛生,百草茂盛,还有高高的峭壁等美好的自然风景描写的栩栩如生。

近现代时期的作家,不断汲取古人的山水文学的精髓,再上自己亲身的经历与感悟,对山水文学又有新的发展,其中也有不少描绘武陵地区的作品。如沈从文多次沿沅江而上,写下《边城》《湘行散记》等为世人传颂的篇章。

从历代的武陵山水文学中,我们可以窥探出大多数武陵山水文学,要不是就是作者的亲身经历,要不是就是作者对于理想的寄托,而陶渊明最有代表性的武陵山水文学代表作《桃花源记》,是陶渊明对于理想的寄托,这与山水文学耦合。

三、陶渊明与武陵山水文学的渊源

陶渊明在祖父的影响下,从小就树立了国家应实行仁政的思想。然而,虽然有远大的政治抱负,但是残酷的社会现实使他没有办法施展。隐居前后,他目睹东晋君王无能,君权在短期内叠词更换,造成战火连绵,使人民陷入了水生火热的灾难中。他对劳苦人民寄予十分的同情,并通过《桃花源记》描绘出了一个美轮美奂、令人心之所向的理想社会。这个世界与世隔绝、和平稳定、民风朴实、生态优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唤起了读者对那里的无限的向往,千百年来"世外桃源"的情结也潜移默化的留在了人们的脑海中。任何具有代表性的文学作品都是来源于现实生活,一味胡编乱造、虚构的文学文艺作品,绝对不会长久的流传与传颂。《桃花源记具有千百年为人们诵读的魅力,其根本原因在其植根于现实生活。《桃花源记》绝非虚构,现今我们一般把陶渊明的诗归为饮酒诗、咏怀诗、田园诗这三大类。这些诗全都是诗人有感而发的作品。《桃花源记》是《桃花源诗》的序,《桃花源诗并记》应归为田园诗。不同的是,其余田园诗皆是陶渊明亲历田园生活感怀之作,而《桃花源诗》则是记叙武陵所见所闻的田园诗。

《桃花源诗并记》根植于作者在武陵的生活现实,植根于多元的中华文化。因此,我们说:《桃花源记》并非作者乌托邦式的虚构,桃花源文化是我国武陵文化中山水文学的闪光,是多元中华文化的闪光。

因为,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记》,描写了这么一个唯美浪漫的武陵桃源的自然风光,吸引了后来历代文人墨客对陶诗风格的模仿,并且在他们的诗文当中频频出现“桃花源”这几个字。使得武陵山水被历代名人所熟知,关于武陵山水的作品层出不穷。

四、陶渊明对武陵山水文学的促进

陶渊明生活的时代背景,是个道德沦丧的黑暗时期。宗白华先生称魏晋时期是中国历史上“最痛苦的时代”[3]。第一,东晋社会政治腐败、战火纷飞、民不聊生。陶渊明对这种状况十分不满,因此选择接近自然中的山水园林,与自然万物一起发展自己的性情;第二,老庄思想盛极当时,人们要追求“道”的玄妙,就必须自己投身到大自然当中去,与大地、山川、河流等自然景物融为一体。陶渊明接受了“自然之道”,与山水相容,获得自由;同时又受家庭成员的影响,接受了儒家文化的熏陶,形成了仁爱、娴静的心性。最重要的是陶渊明自身隐逸的情怀,崇尚自然,因而他一生几次辗转出仕,最后隐退。经历以上种种原因,陶渊明最终与山水结下了不解之缘。

为了在这乱世中不断的生存,陶渊明甘愿隐退,与山水相伴。陶渊明尽情享受山水带给他的快乐,远离世俗的喧嚣,摆脱名利的羁绊,享受闲适的生活。在陶渊明的诗文中,有很多描写他自己亲身劳动的句子。诗人从告别仕途开始,就开始过上了农耕生活。诗人在南山底下种豆苗,虽然豆苗长势不太好,但诗人自己却享受与自然山水相接触的乐趣。农闲之余,陶渊明一遍品尝自己的劳动果实一遍读书,在仕途中找到另外一种人生乐趣,细细品读他的《读〈山海经〉》,品味到陶渊明不是为了读书而读书,而是把读书当做一种生活的乐趣,反而不经意间就得到宇宙的奥妙,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情。陶渊明在农闲时不仅读书,而且抚琴。他虽然琴技不佳,但也会在家中摆放一张琴相伴左右。山水是古今文人生命的一抹绿色,其个体因青山绿水而充盈着活力与趣意。陶渊明就曾经在武陵地区隐居,并写下名篇桃花源记等其他诗作,不断增强了武陵山水文学的乐生精神。

陶渊明在他寄情山水的作品当中,常常可以看到他驾车携友、游历山水的情景,并把山水与自己的感情相融合,有时还会通过山水来告诫人们一些哲理,如《游斜川》这首山水诗。诗的前四句写了诗人出门游玩的理由。正月初五辛丑日,天气十分的晴朗,景色宁静且美丽,诗人与两、三个好友结伴同行。望见了清朗和美,一碧如洗的春日;俯瞰流水缓缓,白水清澈,游鱼在水中嬉戏;水鸥们时不时的一群群从水面飞过的自然山水画。结尾四句,写出酒至微醺状态时,意适情遥的境界。有人说:人生很短,但我们却常常怀有忧愁。而陶渊明却以高亢的声音唱出了享受现在,忘记忧愁,他的人生观是超脱的。他又说:今日的欢乐时先欢乐着,明天会是怎么样,也不是我能预料到的。这是本有旷达胸怀、又加以酒到半醉的状态放开了所有的豪情,作者所发出的对大好时光的热情赞誉,和“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的颓废之歌是异曲同工之妙[4]。陶渊明的《游斜川》,通过斜川一带的自然风光景象,抒发了自己晚年时的忧愁与苦闷的情绪。这里面虽然流露出了人应该及时行乐的消极化的不安现状的思想,但诗人那种孤傲的、坚贞的高尚节操,却依然淋漓尽致得到了体现。

陶渊明对山水情有独钟,他依山伴水而居,他绘山写水成文,他亲近山水释放情绪,他是一位与大自然为友的诗人,赏山关水,是其生活中的一部分。他与自然山水互相结合,孕育出自然山水的乐生精神,并运用借景抒情与哲理将山水描述出来,即增添了山水了乐生精神,又赋予了乐生精神一定的哲理韵味。同时又因陶渊明所撰写的《桃花源记》,使得无数文人骚客都知晓武陵这块秀美的土地,引得后世很多文人开始借鉴陶渊明写山水的手法与精神,来继续探寻武陵山水,从而使得武陵山水文学从陶渊明的东晋时代到现在一直流传,并不断迸发出新的武陵山水作品,从而促进了武陵山水文学。

陶渊明的形象是随着《桃花源记》嵌入武陵文化中的山水文学的,然后因为陶渊明的个人风格、习性强化了陶渊明在武陵文化中山水文学的重要地位。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由于陶渊明本身卓然不群的人格魅力和超艳的文学艺术成就奠定了陶渊明在武陵文化中山水文学的地位。陶渊明对于武陵山水文学,特别是山水田园文学的影响深刻而全面。这不仅表现为武陵人对于其任真、自适的人格和人生立场的赞扬和追求,也不仅表现为对于其诗歌的持续不断的代代传唱和以及山水田园诗歌中不断出现的与创新、浪漫与自由、乐生。更重要的是,随着时间的变幻,陶渊明已经融入了武陵古代文人的血液之中,成了其内在的精神范式。同时,武陵山水文学并没有完全被陶渊明所束缚,他们一方面效慕、学习,另一方面又不断将其和自己地域文化实际相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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