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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2020-11-18

山西文学 2020年11期
关键词:女权书写小说

她企图重新建立一个世界。在《这个夏天》里,这位叫李颜的“普通女人”,因为婚姻不顺,开始质疑什么是女人一生的意义。家庭和孩子吗?等到母亲死后,面对弟弟和妹妹的算计,她不留丝毫情面。一副要和过去清算的架势。不过这也和女权干系不大,她的选择,或者说精神上的成长,并没有超出预期。碰到被看不起的男人轻视,依然是悲伤远超愤怒。她所有的努力,给人一种惯常印象:她需要情感生活,哪怕是糟糕的情感生活。结果就是仓皇作出了选择。也不管男人已经结婚,好像“在畸形中逐渐沦陷”,就能“共同抵抗庸常生活的沉闷”。甚至买辆酒红色四驱越野去草原,也不过是确证那段“隐藏在黑暗中”的关系。到了小说的结尾,就连这段她最看重的情感,也像是个玩笑,她苦心经营,自以为足以对抗“正常”的那个堡垒也轰然倒塌。谎言和真相重要吗?侮辱和伤害早就显形。谁有资格评判她的人生?有意味的是,男人的出现基本都是用字母替代,好像如此模糊处理,就可以遗忘,抵消那些“灰扑扑的过往”,她的“狼狈境地”。

《闯入者》里同样有一些概念需要厘清,比如人与人之间的边界,比如秩序,僭越。只有明了这些天然形成的屏障和距离,可能才会感同身受其中人物的苦闷,像他一样,“突然顿悟一些语词的真切含义”。小说当然不能简单等同于道德关怀,或者伦理介入,它有它的情感生成。只是此刻,青春的错觉与幻想,“不知道自己在捍卫什么”的苦涩,甚至关于这些词语的纠结,就是他的正义,就是他关于心灵世界的营造法式。而在《珍珠鸡》中,阶层固化被隐喻为一堵墙,现代版的于连一直“觊覦墙的另一面”,因为珍珠鸡在两种环境下不同的样貌,让他彻底打消了所有不切实际的期望,也发现看上去风光无限的萍姐,“不过是普通的中年女人”。换一个角度看,几篇小说都写到了类似被打入另册的人。怎样有效书写这些难题?或许,钟天意在《科幻小说能突破“新伤痕时代”吗?》中的一段话可以拿来回应:至少“爱”并不是一个有效的中国式答案。在更多时候,相对于其疗愈效果,它带来的是委曲求全式的妥协。科幻探讨的是另一维空间中的政治,当然也可以阐释为现实困境的折射。

《行车见识录》如同一抹斜阳照在清浅水底,看似寻常细节,处处昭示出作者对待生活的热烈态度。《与古人书:自陶潜到杜甫》是在寻找,也是在塑造,构成生命的基座,自然造化的律动,时间广漠里的知己,都在她的尽情书写中,逐一投影,渗透,成为“我并非一个孤单的存在”的丰厚滋养。

(克   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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