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数字看疫情影响下中国飞行学生训练情况

中国民航科学技术研究院 柏艺琴 中国民用航空局 曾 鸣/文

中国民用航空局根据CCAR-141部《民用航空器驾驶员学校合格审定规则》对境内外驾驶员学校进行审定，每两年对已批准的学校进行复审，以确保学校能持续满足中国民航相应规章要求。

对在中国境外申请为我国运输航空公司培养飞行员的驾驶员学校，此类学校应具有其所在国民航当局颁发的飞行学校航空运行合格证（AOC）或等效的批准书，以证明其具备训练整体课程学员的资质。民航局飞行标准司依据2013年发布的《运输航空公司外送学生飞行训练的要求》（AC-141-FS-2013-01R2），对于符合要求的121运输航空公司所推荐的新境外学校进行初始审定，以及每两年对已批准的境外驾驶员学校进行复审，以确保学校能持续满足中国民航相应规章要求。

根据《民用航空器驾驶员学校合格审定规则》（CCAR-141部）及相关咨询通告要求，民用航空器驾驶员学校为我国运输航空公司提供面向121部大型运输航空公司副驾驶培训的整体训练课程等。这类整体训练课程又包括两种：航线运输驾驶员（飞机）整体课程（下称整体课程）和MPL课程。由于我国通航发展的阶段性特点，运输航空公司的副驾驶基本上都来源于境内CCAR-141部或境外认可的驾驶员学校毕业的整体课程学生。

CCAR-141部驾驶员学校数量及训练容量

本文中的境内外驾驶员学校数据和相关飞行学生数据均来源于民航飞行标准监察管理系统（FSOP）。截至2020年8月31日，我国境内的141部驾驶员学校一共有41家，其中2020年度新增了2家；为CCAR-121部运输航空公司提供飞行训练的境外驾驶员学校现有35家，比2019年年底减少了1家。

统计显示，目前国内41家具有整体课程培训资质的境内141部驾驶员学校中有25家获得航线运输驾驶员（飞机）整体课程和MPL课程培训资质，整体课程训练容量为5297。另外，35家持有现行有效的CCAR-141部境外驾驶员学校认可证书的航校主要分布在美国、法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南非、捷克等国家和地区。

近年来，为了满足我国运输航空飞行人力资源发展需求，为中国民航提供飞行培训的境内外学校总量保持稳步上升的趋势。我国境内自2015年开始141部驾驶员学校的数量进入稳定增长阶段，经过多年的积累，从2015年的39家境内外CCAR-141部驾驶员学校发展到2020年8月底的76家持有有效CCAR-141部驾驶员合格证的境内外航校，我国境内和境外分别为41家和35家，是2015年数量的1.8倍；其中能够为中国CCAR-121部运输航空公司提供整体课程训练境内和境外学校的数量分别是25家和35家，2020年新增2家，分别是甘肃泛美通用航空有限公司和日照锐翔飞行培训有限公司。

整体课程飞行学生注册情况

本文统计了截至2020年8月31日中国民航局所批准境内外各个国家和地区141部驾驶员学校的整体课程训练容量，以及在训飞行学生数量，其中，中国境内训练容量为5297，在训人数4943，当前训练容量使用率为93.3%；而境外所有国家和地区的训练容量为5238，在训学生数量为3209，境外训练容量的使用率为61.3%。通过对近三年进行整体课程培训的国家和地区在训学生数量所占训练容量的比例（训练容量的使用率）进行对比发现，截至2020年8月31日，受疫情影响，境内外训练容量的使用率均明显降低，与2019年年底数据相比较，2020年，美国的CCAR-141部境外驾驶员学校的训练容量使用率下降最多，减少了28%。而疫情控制较好的中国境内航校的训练容量使用率仅减少了不到4个百分点。从训练数据角度来看，疫情的控制情况对飞行训练行业产生了直接地影响。

通过查阅FSOP系统相关统计数据发现，境外航校的整体课程训练容量在2020年首次出现了下降，而境内整体课程训练容量一直处于稳步上升趋势，2020年，首次出现了境内航校整体课程总训练容量超过境外航校的总训练容量的情况。截至2020年8月31日，相比于2019年底，境内141学校整体课程新增训练容量479人，由此可见，2020年的疫情并未降低境内飞行训练市场预期。

通过对境内外几个国家和地区的在训人数及容量对比（图1），美国剩余的训练容量的数量最大，其次是中国境内和澳大利亚。截至2020年8月31日共5家航校处于满容量训练，这5家学校均位于中国境内，分别是中国民用航空飞行学院、海南航空学校有限责任公司、陕西凤凰国际飞行学院有限责任公司、四川龙浩飞行驾驶培训有限公司和北京翔宇通用航空有限公司。但考虑到当前境外疫情发展的严峻形势，CCAR-121部航空公司更多是选择将学生送往境内开设整体课程的141航校。根据相关统计数据，东方时尚通用航空股份有限公司、河北致远通用航空有限责任公司、新疆龙浩飞行培训有限公司、北京双悦通用航空有限公司、吉林省福航航空学院有限公司、新疆天翔航空学院有限公司、北大荒通用航空有限公司、日照锐翔飞行培训有限公司、山东南山国际飞行有限公司、安徽蓝天国际飞行学院有限责任公司、甘肃泛美通用航空有限公司、湖北通航、青岛九天国际飞行学院股份有限公司等有少量容量剩余，可供送训的各航空公司参考。

近几年的飞行学生注册和毕业数据对比

本部分统计2012年至2018年境内外驾驶员学校注册的飞行学生人数。表1统计了境内外141部驾驶员学校年度注册飞行学生数量，同时对2020年1月至8月与近几年同期的境内外整体课程飞行学生注册数量进行对比。

通过图2可以发现，随着新冠疫情的爆发，今年2月，境内外整体课程飞行学生的送训学生数量降到了冰点，随着4、5月份国内疫情的控制，境内整体课程学生注册数量得到了爆发式增长。相比于国内，受国外疫情的影响，航空公司外送学生注册数量继续下降，仅2月至4月初有少量外送注册学生，5月份到8月份，外送人数为0。从市场反馈来看，虽然受到了疫情的巨大影响，但是目前航空公司安排学生在国内的训练已经逐步回归正轨。

表1：2012～2020年境内外141部驾驶员学校年度注册飞行学生人数统计

为了更好的反应疫情对整体课程飞行学员训练的影响，本文对2020年1月至8月与近几年同期的境内外航校整体课程注册的飞行学生人数以及毕业人数进行了对比。

如图3所示，相比于往年同期，2020年整体课程注册数量变化明显。在2020年5月，境内航校的整体课程注册人数基本恢复正常，而7月份的注册数量更是创下了三年的新高。相比于境内，与往年不同的是境外注册的学生数量大量减少，目前仍然没有恢复的迹象。

飞行学生训练进度

下面将2020年8月底境内外航校整体课程飞行学生的训练周期情况进行了统计，为了直观的看出境内外学校的延宕率，使用百分比来表示，百分比数值越高则表示该校学生积压比例较高。整体来看，境内外绝大多数航校的训练进度比往年偏慢，相比于境外学校，中国境内学校的训练进度控制相对较好。图4展示了2020年1至8月与2018年和2019年同期整体课程毕业的飞行学员数量情况。

通过对比发现，相比于境外学校，总体来说，境内学校训练进度较快，训练进度控制较好，周期较短。相比于2018年和2019年同期，2020年1月至8月，境内外整体课程的毕业学员总数量有明显降低，可见，受新冠疫情影响，境内外整体课程学员的训练进度都受到了影响。结合当前境内整体课程在训学生所处的注册时间段的统计数据可以推测部分学生大致能够释放的训练容量的时间。按照2020年8月底境内学校整体课程训练进度计算，预计今年9月初到年底，会有600名左右整体课程学生完成其整体课程训练。

结论及建议

本文通过数据对中国飞行学生训练相关的数据进行了统计，尤其是对境内外141学校整体课程飞行学员注册、训练进度、整体课程训练容量以及训练容量的使用情况和境内非整体课程训练情况进行了统计和分析。本文发现，今年年初爆发的新冠疫情对境内外141部驾驶员学校的训练产生了严重的影响，能否按时送训和能够按计划毕业成了一个非常突出的问题，各家航司都在积极寻找出路。随着上半年国内疫情的好转，境内的整体课程训练得到了较好的恢复。相比而言，由于境外疫情未能得到很好的控制，以美国和欧洲为代表的境外整体课程训练容量使用率大量降低，5月份开始至本文截稿，新的外送注册学生数量为0，不少学生无法按照计划外送境外训练，据了解，多家航空公司均在考虑将这部分学生改送境内航校培训。可见，这次疫情对于国内航校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

目前，境内经批准面向121运输航空公司课程的141航校共有25家，截至2020年8月31日，根据FSOP中的数据显示，国内各家学校共有剩余容量505人，运输航空公司也都在积极接洽相关学校，尽可能保障其学员的培训进度。相信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为满足整体课程训练市场需求，会有更多的航校申请开设整体课程训练，而已具备整体课程训练资质的各家学校一定也会在加快其在训学生训练进度的同时提高其训练能力，以便有条件申请增加其整体课程训练容量，以满足各家航司当前的迫切需求。如果境外疫情仍得不到有效控制，在接下来的一两年时间里，各航司将对境内141航校提出更高的训练需求，这将促使境内141航校招收更多的飞行教员、改进其训练设备设施、提高其训练质量和训练管理水平，从而满足飞行员训练市场的需求。如果飞行员的训练任务大量的向境内转移，境内141学校将迎来前所未有的机遇，同时也将面对巨大的训练挑战。在国内大循环为主的战略格局下，社会各界将对我国境内的141驾驶员学校投入更多的关注，更多资本的引入必将激发我国飞行员训练市场的活力，不仅运输航空公司，通航产业和航空制造业也将受益，同时更多的社会投入也必将带动飞行训练相关的人员培训、航空器制造、运行支持和相关设备设施的市场，这不仅能为我国民航培养更多的具有高素质和优良作风的飞行员，也必将对我国的航空事业从大到强的转变产生深远影响。新冠肺炎疫情作为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虽然为中国民航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但我国民航人更应该抓住这次全新的战略机遇，联合社会各界长远布局，努力奋斗，实现我们建设民航强国的夙愿。（原文图表较多，有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