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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图时代的文字阅读:困境与出路

2020-11-17张涛甫

现代出版 2020年5期
关键词:媒介文字人类

◎ 张涛甫 鲍 震

一、媒介进化与阅读方式

阅读是人类获取知识、增益智慧的重要精神活动。通过阅读,人类实现知识接力和文明传承,在人类的精神活动中达成历史延续和人际的跨时空对话。人类的阅读离不开媒介的支撑,也就是说,阅读是不同主体之间的交流和对话,这交流和对话需要凭借某些物质性的介质作为媒介。石刻、甲骨文、简帛、纸质书、互联网等媒介,接续支撑人类的阅读史。一个时代的媒介口径,决定了一个时代的知识库容量。从这个意义上说,人类的阅读都是在媒介给定的空间内展开的,也即是说,有什么样的媒介,就有什么样的阅读。媒介规定了阅读的边界和阅读的方式,也规定了阅读的形态和内在结构。当然,媒介并不是自然主义地呈现和约束人的阅读形态和行为的,媒介与社会的结构化互动,即媒介的社会化与社会的媒介化,决定了媒介在多大程度上呈现和约束人的行为。这期间,人以媒介为中介的实践活动最为关键。媒介在多大程度上被使用、以何种方式被使用,都取决于人的媒介实践。

自人类掌握语言以来,媒介技术经历了四次变革:第一次变革是文字的发明。文字的问世是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技术突破,它改变了人类与过去的联系,为书籍成为推动历史前进的力量铺平了道路。第二次变革是以手抄本形式出现的书籍。第三次变革是活字印刷术的发明。第四次变革是电子媒介的问世。技术变革催生了知识生产和传播的变革。从文字出现到手抄本经历了4 300年,从手抄本到活字印刷术经历了1 150年,从活字印刷术到互联网经历了900多年,从互联网到搜索引擎经历了17年,从搜索引擎到谷歌的相关性排名算法只经历了7年。可见,技术变革呈加速度的态势前行,与此同时,我们的阅读生态也在急速变化。

人类的阅读活动受时间与空间的约束。媒介技术的进化帮助我们不断挣脱时间和空间的约束,提升阅读的效率,有效助力阅读活动。如果没有文字的发明,人类的知识传播和文化记忆就会大面积损失。随着电子媒介的崛起,人类对于文字媒介的强依赖性就被打破了,人与文字之间的深度亲和性也被解构了,由文字建构出来的思维模式遭到了严重冲击,尤其是人的逻辑思维能力因电子媒介的视觉性偏向而受到极大的影响。

互联网的崛起对人类的影响最甚。我们常常把诞生于互联网元年之后的一代称为“巨婴”,他们无论在知识储备上还是在认知能力上都比他们的父辈有了显著的退化。但他们对此不以为意,他们蔑视传统、轻视知识、缺乏判断、自以为是。美国埃默里大学教授马克·鲍尔莱恩(Mark Bauerlein)直接称他们为“最蠢的一代”(The Dumbest Generation)。随着内容推荐算法与虚拟现实技术的发展,人类将最终无法处理任何复杂抽象的信息,也将更加局限于自己感兴趣的垃圾信息之中,失去基本的常识。

二、读写关系的颠覆与忧思

互联网的崛起引发了新一轮传播革命和知识变革。在互联网语境下,最大的改变是在知识生产和传播方面打破了精英的垄断。有学者认为,互联网改变了人类交往的组织结构,建立了平等的网络关系,权力从中央分散到外围节点,每一位异质的、分散的大众如蚂蚁般连接起来,人与人之间拥有“平等的权力关系”。这种平等的权力关系,是由互联网所具有的去中心化结构所决定的。网络中的每个节点都具有高度自治的特征,节点与节点之间的无障碍连接,形成了一种非线性的因果关系与反馈渠道,搭建起开放性、扁平性的网络结构。①互联网打破了知识对于精英群体的长期依附,打破了精英在知识生产和传播上的控制权,人人皆可成为知识生产和传播的主体,普罗大众也可参与知识的接力游戏。互联网为“草根”写作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会,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做不到的,互联网做到了。从人类有文字开始,读与写的关系就是不平衡的。在等级上,写在读之上,写拥有一种特殊的“权力”,这是读所不具备的。从逻辑上说,写在先,读在后,有写才有读。写是用文字对意义进行编码,而读是解码,读永远无法窥测写的全部深意。互联网大大削弱了统治权力对文字言论的全面控制能力。数码时代的互联网使得阅读与写作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写作越来越成为有效阅读不可缺少的部分。②书写关系的改变,在于互联网赋能使得读写主体的权力不对称关系被真正颠覆了,书写不再拥有不可逆的权威,阅读也不再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尤其对于那些有书写和表达欲求的主体来说,写作的壁垒被打破了,使得书写主体的规模骤然扩大。虚拟空间的无限性,使得表达空间不再像传统媒介那么受限,一边是表达主体的海量扩张,一边是媒介承载空间的广域无边,这就大幅度降低了书写和表达的门槛,大量的“草根”进入写作空间。

知识的“草根”化拓展了知识生产主体的规模,带来知识和信息的爆炸,进而导致知识含金量的大幅度缩水。互联网是一个泥沙俱下的空间,信息流远远超出人类接纳的极限。面对这个信息海洋,我们只能望洋兴叹。深陷海量的信息之中,选择变量激增,面对多源刺激,受众只能做选择性关注、原则性理解,进而做选择性吸纳。在互联网语境下进行阅读,往往会被乱花迷眼的刺激牵着走,难以沉潜,片面追求流量,缺乏深度,这种阅读就是“浅阅读”。

中国新闻出版研究院组织实施的全国国民阅读调查结果显示,2019年我国成年国民包括书报刊和数字出版物在内的综合阅读率为81.1%,较2018年的80.8%提升了0.3个百分点,数字化阅读方式的接触率为79.3%,较2018年的76.2%上升了3.1个百分点。2019年我国成年国民人均纸质书报刊和电子书阅读量均有所下降。成人人均电子书阅读量为2.84本,较2018年的3.22本减少了0.48本。2019年,成年人人均纸质图书阅读量为4.65本,略低于2018年的4.67本。③数字化阅读成为主流,而传统阅读方式渐渐式微,这意味着什么?

美国学者尼尔·波兹曼早在20世纪80年代就已预言这一场景——海量的娱乐化信息,终究会让人类“娱乐至死”。媒介的形式偏好某种特殊的内容,从而能最终控制文化。某个文化中交流的媒介对于这个文化精神重心和物质重心的形成有着决定性的影响。和语言一样,每一种媒介都为思考、表达思想和抒发情感的方式提供了新的定位,从而创造出独特的话语符号。④

在互联网上浸淫日久,人们的注意力会被严重碎片化,喜欢追逐一个个信息碎片以及思想的边角料,体验的是短暂的快感。读者感觉似乎是丰盈的,但这种阅读多是视觉层面上的愉悦。网上阅读多是走马观花的,少有思维的深度潜入。若不适当控制,互联网会让读者浪费很多时间,毕竟碎片化信息、碎片化思考是有其局限性的,它不能提供系统性思想。人的时间和注意力都是稀缺资源,在网上投注过多的时间和注意力,必然会挤占总体的阅读时间。习惯于网络阅读的人,其思维方式也被碎片化、颗粒化、浅表化了。长此以往,人们应有的深度观照和思考能力就会慢慢退化。

波兹曼认为,任何认识论都是某个媒介发展阶段的认识论。真理和时间一样,都是人通过他们自己发明的交流手段同自己进行对话的产物。媒介是人身体的延伸,它拓展了我们感知世界的边界,但同时也限制了我们的感知,规定了我们思考世界和表达自我的方式。从印刷媒介到电子媒介再到今天的网络媒介,媒介技术的进化并不必然带来我们思考与表达方式的进步,甚至反而会造成原有优势的流失。波兹曼认为,随着印刷术退至我们文化的边缘以及电视占据了文化的中心,公共话语的严肃性、明确性和价值都出现了危险的退步。他甚至认为,400年来占据绝对统治地位的印刷术利大于弊。现代人对于智力的理解大多数来自于印刷文字,我们对于教育、知识、真理和信息的看法也是一样的。印刷时代成就了思维的系统性和深度,而电视媒介则把娱乐本身变成了表现一切的形式。印刷媒介成就了思想的深度以及公共话语的严肃性、明确性和系统性,阅读和写作成熟于印刷时代。后来,电子媒介的兴起,稀释了成熟于印刷时代的读写浓度,图像、影像挤走了文字而占据大众的注意力中心之后,视觉弱化了我们的思维能力,搁浅了我们对世界、人生的深度思考。⑤娱乐是电视上所有话语的超意识形态,⑥波兹曼的这种观点不无偏激,但有一定道理。

三、文字阅读不可缺席

人类思维中始终存在抽象和具象的纠结和博弈,在人类的表达、传播符号设计上,一直存在两类符号——文字和图像。文字具有抽象性,图像具有具象性,文字能体现思维的深度和逻辑性,而图像则显得直观、表象,二者各有优长。但从人类传播历史来看,存在一个趋势:随着媒介技术的升级以及媒介工具的普及,图像符号越来越受宠。

从旧石器时代的克罗马侬人在洞穴的岩壁上画下第一头野牛开始,人类就一直在为更具象地表达自己而努力。从早期的绘画、雕塑,到近代的摄影、摄像,都是其反映。尤其在1839年,法国人路易·达盖尔发明相机以后,人类对具象追求的热情愈发强烈。无论是照片、短片、默片、电影、网络视频,若非实验性的作品,都视复杂、抽象为禁忌,其“语言”无论从视觉上还是从听觉上都对受众没有过高的要求,甚至说,技术越发展,其对受众理解能力的要求就越低。无论是口头语言还是图像语言,在传达严肃且深奥的信息时,其效率都远逊色于书面语言。前者往往流于表面且无法给信息接收者提供往返阅读的机会,后者则囿于形式的限制,难以呈现抽象或整体的概念——没有一张照片能拍下整个大海,也没有一段视频能展现正义的意义。

受此影响,大众对抽象事物的忍耐阈值也越来越低,甚至已经达到了对最为真实丰富的电影都嫌不足的地步。由此,3D眼镜被发明出来,让平面的电影变得立体。如此人们犹嫌不足,还发明出加入动态、触感、气味和光效的4DX电影。而其最终的发展方向,便是如电影《头号玩家》中“绿洲”般的全体感虚拟现实。一系列技术的进步,对于受众本身而言,除了为他们接受信息的过程增加娱乐性以外,对于他们理解信息本身的透彻程度却几乎没有任何裨益,甚至可以说只是徒增干扰。想必许多观众在观看4DX电影时都会被突然移动的座椅、喷出的水雾、频闪的灯光打断思绪而影响观影体验——事实上,具象的信息提供得越多,人们就越难以把握其中的重点,注意力就越易被分散。接受的信息越具体,其对想象力的限制也就越多。换言之,越为具象的媒介,其能展现的内涵也就越多,供观者想象的外延却越少。

相较于抽象的文字,图像的最致命弱点就是会限制读者的想象。相比而言,书面文字的话语结构,正是为了逻辑性与思辨性而生的,书面文字多是对具逻辑性与层次性的复杂思想的记录。只有语言才能让我们的一切感受转化为大脑能够理解的信息。在针刺入皮肉的时候,除了直接的痛感,同时还有在大脑中生成的“好痛”这么一句话。如果缺少了这一句备注,痛感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感受或者念头而已。只有通过语言,它才能被大脑储存并认知,成为思想。也正因如此,人类所有的思想,都是可以用语言来记录并表达的。而书面语言,正是对复杂思维过程的记录和重现。抽象的文字,就在最大程度上解放了读者的想象。

文字阅读可以调度文字背后的媒介场景和人文背景,赋予文字更多的“后台”信息,更重要的是,它还可以把阅读场景立体地展示出来。阅读不再是文字与读者之间单调的互动,而是一场个性化、立体化的浑然一体的体验场景。比如,英国作家乔治·吉辛就有这样的阅读体验:“我对自己每一本书的气味都很熟悉,我只要把鼻子凑近这些书,它们那散发出来的书味就立刻勾起我对往事的种种回忆。”“就说我的那些吉朋的著作吧,那是八卷精致的梅尔曼本,我曾经连续不断地读啊,读啊,读了三十多年。我丝毫无需翻动它,只要闻闻那质地精美的纸张的香味,就能回想起当年我把它作为奖品来接受的幸福情境。还有我的那些莎士比亚著作,它们是剑桥版本,也有一种能惹起我追忆往事的香味。这套书是属于我父亲的,当我还不能够读懂它们的时候,常常有幸被允许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来看看。这时我总是怀着虔敬的心情,将它一页一页地翻弄着。那些书散发着一股古老而奇特的幽香。每当我将它们捧在手中的时候,总有那么一种莫可名状的感觉。出于这缘故,我很少读这一套莎士比亚著作。而我捧读另一套吉朋的书时,眼里总是闪烁着兴奋的光芒。”⑦文字的抽象性给读者的想象预留了充分的空间,能唤起读者的默会知识和前记忆,调度读者的人生经验的前期积累和想象力,丰满读者的阅读体验。

在现今的数字化阅读场域中,互联网赋予阅读文本超文本结构,文字、图像、音视频等多种介质符号在超文本海域中漫流。在互联网语境下,媒介技术以及由其建构的社会复杂性激增,因特网上信息过载,并且信息的质量无法检验也无法控制,经常是值得怀疑的。⑧我们不可能拥有观察世界的“上帝之眼”,以此全知而且无偏倚地去进行观察。根据苏珊·菲斯克(Susan Fiske)和谢莉·泰勒(Shelley Taylor)的观点,人类是“认知吝啬鬼”,总会尽力保存自己的认知能量。考虑到我们处理信息的有限能力,我们会试图采用将复杂问题简单化的策略。在采用这一策略时,我们或者忽略掉一些信息以减轻认知负担,或者“过分利用”一些信息以便不再去寻找更多的信息,或者因为感到几乎已经足够好而情愿接受一种不太完美的选择。认知吝啬鬼策略可能很有效,它可以很好地利用我们有限的认知能力,去处理几乎无限多的信息。⑨

在这种情境下,人们对信息的接受必然是选择性的,过于“烧脑”的信息就会遭遇冷落,简易、刺激、戏剧化、图像化的信息就会受到人们的追逐。马克·鲍尔莱恩对在线教育做了深入研究后发现:学生在网络中可以养成一种识读能力,它能加快沟通的速度,同时促使每个人的措辞和风格趋于同质化。但这些能力无益于习得知识,无益于形成别具一格的语言特征和行文方式,无益于获取持久连续的推理能力,无益于培养洞若观火的解读能力。⑩网上阅读使人很难深潜其中做思想“深呼吸”和文本细读,即便是文字阅读,也难以沉浸在文字的机理和逻辑中,也难有纯粹的“个人性”,即“我思”“我在”的纯粹性不足。更何况,如今的数字阅读越来越视觉化和碎片化,文字阅读呈衰微之势,以至于人们被深深卷入到互联网的汪洋大海中。

四、回归“慢阅读”与“深阅读”

人类已经进入了读图时代,纯粹的文字在当下对大众没有太大吸引力。我们已经进入了抗拒阅读甚至恐惧阅读的时代。在当下这一决定人类未来走向的关键路口,我们须重新认识文字。有学者认为,互联网本身并不拥有创造知识实体的要件,知识不存在于书籍之中,也不存在于头脑之中,而存在于网络本身。⑪知识的载体发生了变化,即海量知识通过互联网这种载体呈现出来,且互联网也打破了读写之间的固化边界,使阅读方式和效果发生了变化。以色列心理学家拉克菲特·阿克曼做过这样一个学习测试:她挑选了五篇较有难度的说理文章,每篇1 200字,按电子文本和纸质文本分成两个阅读组。她要求所有参加测试的学生都在阅读时做各种阅读记号。电子文本阅读用的是电子文字处理工具,而纸质阅读则用笔。在规定阅读时间的情况下,这两组学生对理解问题的回答准确率几乎一样。但是,在学生需要用多少时间就用多少时间的情况下,纸质阅读的学生成绩却高出另一组10%。可见,在阅读准确度方面,电子文本阅读不如纸质文本阅读。这个发现对深层阅读非常重要,因为深层阅读的一个基本要求是能尽量准确地评估阅读的结果,发现并确定其中是否有误。阅读心理学家莎拉·玛格琳的实验也能说明阅读的效果问题:她让受测者阅读几篇500字的记叙文和说理文,参与测试者分为三组,分别用纸、数码阅读器和电脑阅读。从测试结果看,用电子阅读器的一组说理文理解最差。⑫

互联网固然有千般利好,但人类不能放纵自己的思想惰性。互联网创造了知识的奇迹,同时也产生了很多知识“废气”。鱼龙混杂的信息汇聚在一起,形成大数据,这远远超出人们的消化极限。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只能流于形式,以“浅阅读”来应对生生不息的信息之流。一个仅靠眼球追逐信息的共同体是走不远的,阅读必须回归人的大脑,只有充分调动人类的深度思维能力,才能超越新媒体技术带来的负面影响。为此,我们提倡一种更有利于增进人类智慧的“慢阅读”。“慢阅读”不仅表现为阅读速度之慢,更重要的是强调阅读质量。在信息爆炸时代,夸父逐日般的追逐信息流量是徒劳无益的,仅凭我们有限的接受能力,无法消化大数据时代的海量信息。我们只有在海量信息中寻求有价值的一部分,并用我们的大脑对其进行深加工,产生一种高附加值的知识,才能有利于人类社会向上发展。

走向“慢阅读”与“深阅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人都有思维的惰性,在眼花缭乱的视觉诱惑面前,人们的思维能力是容易走失的。“浅阅读”顺着人性的滑梯一路下来,轻松快意,不需要耗费太多的脑细胞。而“慢阅读”和“深阅读”犹如逆水行舟,不是人人都能习惯、做得到的。在互联网时代,“浅阅读”已经成为一种流行阅读方式,大家都这么做,反而让“慢阅读”和“深阅读”显得不合时宜。这种偏颇的阅读方式若不被遏制和纠正,将会引致国人阅读质量的大幅度下滑,其后果不堪设想。“慢阅读”放缓了阅读的速度,追求阅读的深度、高度和浓度,同时也追求阅读的温度。阅读吞吐的不仅仅是信息,还有思想和智慧,而思想和智慧的操练是急不得的,只能慢慢来。“浅阅读”是在跑步机上的竞走,虽然跑动得厉害,但没有实际距离;“慢阅读”则是一种徒步旅行,走一步就是一步,实实在在地前行,虽然慢了点,但那是脚踏实地的行进。

注释:

① 杨乐怡,钟大年.“关系技术”:互联网技术的社会化内涵[J].现代传播,2019(12).

②⑫ 徐贲.人文时代的互联网:数码时代的读写与知识[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9:47-49,62-63.

③ 路艳霞.第十七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结果公布[N].北京日报,2020-4-21.

④⑤⑥ 波兹曼.娱乐至死[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10-11,34-36,114.

⑦ 张新颖.读书这么好的事[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48.

⑧ 拉克斯.尴尬的接近权:网络社会的敏感话题[M].北京:新华出版社,2004:34.

⑨ 阿伦森.社会性动物(第九版)[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85-86.

⑩ 鲍尔莱恩.最愚蠢的一代[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1:159.

⑪ 温伯格.知识的边界[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2014:7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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