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论荒诞派戏剧结构形态的重复性与错位性

2020-11-14李天成

戏剧之家 2020年17期
关键词:荒诞派戈多女仆

李天成

(哈尔滨师范大学 黑龙江 哈尔滨 150080)

荒诞派戏剧打破了传统的戏剧创作手法,融入超现实主义文学,反对传统戏剧中理智的表现手法,鼓励采用荒诞手法来进行创作。它为戏剧提供了一种新的手法,对于推动戏剧的发展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本文从荒诞派戏剧的结构形态入手,结合戏剧创作的要点,分析其重复性和错位性。

一、荒诞派戏剧特性

(一)打破传统

传统戏剧多采用严肃、认真、写实、理智的手法来进行事件的叙述与情感的表达,较为严谨,力求真实,而荒诞派戏剧打破了传统的藩篱,采用看似不合逻辑的方式来叙述事件,常常采用夸大事实的手法来表达主题。

(二)不明示

由于荒诞派戏剧的内容时常呈现出与现实不符的特点,因此在表达主题的手法上不会采用开门见山的方式来明示主题,而是采用暗喻、象征等手法,将主题隐藏在某个夸张的意象中。而荒诞派戏剧中的人物往往都不具有确切的姓名,而是采用某些涵盖他们特征的词汇来代替,例如“流浪汉”“沉默的人”“姑娘”等,这些特征许多人都具备,用它们来指代人物,远远比使用姓名更能引人共鸣,更能反映人物的平凡与普通。

(三)戏剧形式,悲剧主题

荒诞派戏剧由于采用夸张手法,人物形象荒诞不经、光怪陆离,往往包含许多笑点,能够引人捧腹大笑。虽然是喜剧形式,但它的哲学基础是悲观的,否认人类存在的意义并怀有“人类之间无法沟通”“世界的本质是冷酷和不可理喻”等观点,因此其主题往往悲观阴暗,反映社会对于人的折磨与迫害。

二、荒诞派戏剧的重复性与错位性

荒诞派戏剧为了体现当时社会的荒诞无稽和不合逻辑,没有沿用传统戏剧中的开端——发展——高潮——尾声结构,而是采用了同样荒诞的重复性结构,可能通篇都没有高潮部分。在看似无意义的重复活动中暗示和强调主题,以零星散乱的生活片段来反映人物的性格和情感,而零散片段之间不加以衔接,从而给人以跳跃之感。

(一)重复性

在荒诞派戏剧中,有大量应用了重复结构与错位结构的作品,例如爱尔兰的《等待戈多》,它没有连贯完整的叙述,仅仅用不停地重复来表现人物的空虚,呈现了一个“什么也没有发生,谁也没有来,谁也没有去”的悲剧。

它一共有两幕,讲的是两天中的同一时间,两位流浪汉在同一地点相遇,在等待戈多的过程中发生的重复的琐事,最终戈多没有来。作者以两个流浪汉等待戈多无果的简单情节,揭示了人生的重复性,暗喻“人生就是一场无休止的、没有结果的等待,不断重复着枯燥的琐事,没有意义”。它反映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资本主义世界普遍存在的精神空虚、缺乏生活目标的状态,蕴藏着世界荒诞、人生痛苦的存在主义的消极思想。通过这简单重复的两幕,它营造了一眼望去不见尽头的空虚感,用重复的结构手法来表现生活的无休止重复。

高行健的《车站》也是其中的佼佼者,它运用了反复的手法,不断地描绘了不同的人等车的场景,暗示等待是无意义的浪费。然而它的重复又不是毫无意义,每一场等待的主人公都有着不同的名字、身份、地位、憧憬,每个主人公又代表着不同的人。虽然他们都没有确切的名字,仅用“愣小子”“母亲”“戴眼镜的”等来指代,但作者将他们当成符号,代表了社会的各个群体。例如“大爷”乃是陪同中国从旧社会走向新社会的一类人,而“愣小子”是虽不具备较高的文化水平,但仍然心存希望、敢打敢拼的一类人,“戴眼镜的”是有知识、有文化者的代表,“师傅”则是怀有一技之长、凭借自己的技术过活的普通工人……他们去车站等车的目的各不相同,有人渴望爱情,有人渴望事业,有人为了兴趣,有人为了家庭……这部戏剧看似重复,其实在这重复之中体现了深刻含义。

(二)错位性

错位式结构主要用于表现荒诞感,例如著名的荒诞派戏剧《女仆》,通过描写主人不在家时两个女仆进行的扮演主人的游戏,来表现不切实际的愿望以及它导致的毁灭结局。这部剧的开头会使人误解,将其当成高傲、挑剔的女主人与女仆之间的对话,但随着剧情的深入,在台词中初露端倪,一句“太太就要回来了”使得情节急转,让观众发现那个傲慢的太太其实只是个仆人。当观众被陡转的情节吸引时,他们就会主动思考女仆们玩扮演游戏的原因,从而接近主题。在女仆的独白中,太太所拥有的善良美丽的外表、高贵的出身与美好的爱情都使她们心生妒忌,她们渴望拥有同样的命运,但却改变不了卑微的出身,这种妒忌使她们疯狂,最终分不清虚幻与现实,饮下毒药毁灭自己。

三、结语

荒诞派戏剧打破传统,为戏剧的发展开辟了新的途径,对于戏剧形态结构的转变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它采用各种舞台手段来营造荒诞感,但同时又无比真实地反映了人生的意义,能够引人深思。

猜你喜欢

荒诞派戈多女仆
Chapter 8 An absurd case 第8章 冤假错案
听候芦苇发落
Fashion Duck百变萌小鸭
一个漫长的下午
戈多是谁
崩溃的剧场
家中有贼
《等待戈多》对新时间观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