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罐都是天空的刻度
2020-11-10万斌
萤火
太阳被我搬动
天空就会震动
包括在地面上的瓦罐
也是我拎着甲壳虫
有些厚的天空
被我在手里捏成纸
但这不等于水面
被我拿到了手中
有些瓦罐出现的瓦片
仍是我的手在白天失手
我只有反复蹲下
才会起落着青蛙
岸上一旦没有了瓦罐
我脸上出现的汗珠
势必会被人们拿走
所以天空在我脸上常空
我们现在见到的白天
是萤火虫为时已晚
如果夜不是太黑
就是我的屁股在闪亮
迟到
有些瓦罐上的虫孔
是我没把天空填平
至于为什么把鸟轰跑
因为白天经常有痣
鸟的尾巴在拖着河
很多河的上游再急
也是下游的迟到
只有一条鱼身长正好
感觉我的眉毛不飞
天上就会没有雁阵
有时候最好的白天
是桑葚只有一夜
水面上我不抬手
天空就不回到高处
只有在低处的水
常常比源头要高
我不知道自己的重量
但知道自己每次出汗
都是被人拎去瓦罐
天空也是一身轻松
崩溃
以后我的衣角
只要没掖到腰带里
那么人人都可以把岸
直接塞入到河里
有些山峰的停下
是一些青蛙停下
而一只青蛙张嘴
尼采就会有着漏洞
后来河岸上的粉蝶
是有人在掰着白天
因为白天没有来到
我就给一张纸浇水
一滴水是我没忍住
瓦罐才开始发胖
但是河水无论如何白天
都是一张白纸的崩溃
空白
我在河面发现的纸
是瀑布把持不住
后来有些岸的变短
是一条鱼正长
岸每次只要涉水
都会在脚上安顿着灯光
所以我在岸上遇到青蛙
都是瓦罐沒有熄灭
先前我踩到的人脸
应该是河不慎的水面
瓦罐开始停下露珠
就会是太阳的不由自主
一些太阳的闭嘴
大多是苹果没有虫孔
很多人因为河的到来
我也跟着疏通了喉咙
有时明知白天的不对
我也没有放弃一张纸
我每天举着一些水
天空就不能够空白
眼袋
有时补丁不用挥手
也会有天空的落空
河岸上的落叶
让我迟迟不肯去踩
那怕是仇家的面容
也有好人混在其中
梨树只有不露出白齿
桃花才不可能是重提春风
尽管水面还有天空的别称
但是一棵树已经秃顶
揭下补丁和放下补丁
都是祖国的左右为难
只有天空到了这一天
才能是口红的分散
落日为你我各自红了眼袋
岸却只顾径直飞去
这时候水和水比起来
不会使一条鱼更快
松动
有时遇到了蝴蝶
白天才飞起真相
只有纸还在白天的背面
所以河面才被晒干
有些桑葚也不得不黑
因为我的衣服比白天先白
一棵树抬不抬头
瓦罐都是天空的刻度
有时碰巧落下的松果
都是熟睡中的松鼠
在河水不深时
一个人必须不浅
只有我们张开了嘴
天空才没有空过
一些树阴的主动行走
是我戴着草帽行进
就像尼采的假牙
让我的概念一直松动
砍光
天空的时候
是我的手上没拿东西
我发现河流再高
也只是在我的额顶
所以有时候我的鞋面
天空也会难以擦净
一个人穿的白衣服
是我给了他黑夜
而每次白天的出现
都是我露出了后背
而瓦罐里的水
已经是天空的落空
我让白天少走一步
就是一张纸增加体重
绿叶也让树多出一天
只是钟声响过的山岗
如果一棵树没有
就是尼采被我一下砍光
发胖
白天的一张纸
从甲壳虫开始发黑
桑葚也发黑的时候
是我多日没有洗脚
一旦脚趾盖发亮
就是星星被蚂蚁绊倒
早晨我掀开被子
说明河面还有水
我端起的一只杯
让天空一时清高
我卷上去的裤角
只是我自己的刻度
还有腿上的乌青
尽量不让黑夜蔓延
森林里的树只要都喊
树梢就会是鸟的参差不平
我也跟着喊几声
没想到瓦罐是露珠发胖
循环
露珠有时只出现一次
但已让我们有多次的瓦罐
只是后来枫叶是钟声锈了
炉火只能推迟红颜
我知道纸的默默无言
并不会由此被拖出去白天
而我却在风中一次次张嘴
这次是鱼才撬开了水面
白天不到扉页算不算白天
但我知道黑夜不到桑葚
就不能算是水果
有些森林通常由一棵树循环
无论如何的水
都会是岸的偏出
一旦瓦罐不被我拎起
露珠就是我放下太阳
有时露珠的大小
已经是河最大的度量
如果我们还去追究苹果
瓦罐就会超不过太阳
不慎
一只羊啃食的草根
让我看到天空最后的部分
之前的天空
都是由一根草支撑
后来我砍伐了大树
尼采也不复存在
有些岸
一直是我腰带捆着水
如今我对河的松绑
是让一只蝴蝶把嘴张开
有时能让树长高的事情
是麻雀们踮起脚
但是我的脚不能去跺
那样白天会很白
遇到天空的张嘴
是瓦罐里没有水
但是一张纸的存在
让好几天都白
蝴蝶的翅膀
是我临时拼凑灯光
我最大的不慎
是天空从瓦罐跑了出来
万斌,属虎。做过媒体,专攻哲学。在《诗潮》《诗歌月刊》《诗刊》《扬子江》《星星》《绿风》《辽河》等刊物发过作品。获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