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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小小的火》的解构主义解读

2020-11-09秦磊

现代交际 2020年18期
关键词:消解二元对立解构主义

秦磊

摘要:《小小小小的火》是美国华裔作家伍绮诗的第二部作品,其问世后即获得27项年度图书大奖,这是一部关于阶级、种族、家庭、理想等方面的小说,运用雅克·德里达的解构主义的二元对立视角,对作品中的二元对立命题(中产阶级/边缘群体,自我/他者,理想/现实)进行诠释,从而揭示作品对原有的三组传统意义上的对立的解构,说明三种对立可以达到一种平衡,体现了小说作者伍绮诗对二元对立观点的解构和批判,也体现了作者对建立无歧视、无偏见、和平共处的多元社会的美好期许。

关键词:伍绮诗 《小小小小的火》 解构主义 二元对立 消解 融合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20)18-0114-05

解构主义作为西方后现代哲学思潮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基本精神是反对逻各斯中心主义,否定消极意义,消解二元对立,拒斥形而上学,为新的写作方式和阅读方式开辟更广泛的可能性[1]。解构主义的代表人物雅克·德里达认为西方传统文化所信奉的逻各斯中心主义不仅设置了种种二元对立,如主体/客体、本质/现象、能指/所指、真理/谬误,等等,而且还为这些二元对立设置了等级,这二者之间并非处在同一层面的平衡关系,而是一种从属关系,第一项处在绝对的优势地位[2]。德里达通过颠倒等级、消解中心破除了这种统治西方几千年的形而上学思想,颠覆了形而上学的大厦,促使人们在生活中对各种事物进行重构[3]。解构主义反对结构,否定逻各斯中心主义所奉行的二元对立原则。对于形而上学的二元对立范式,解构主义认为,后者并不低于前者,至少具有同等的地位和同样存在的理由[4]。因此,解构主义消解了所谓的二元对立的界限,打破了二元对立的等级结构,击碎了人们对于真理认识的迷雾和对理性的迷恋,解释了事物表面背后的复杂性。但同时需要认识到的一点是,解构主义作为一种文学批评方法,并非是把作品拆解得七零八落,破坏文本结构,而是通过深入细致地探索每部作品,来寻找研究对象的矛盾因素,从而证明作品在字里行间已经自行解构了。在这个意义上,如德里达所说:“结构不是否定,而是一种肯定,一种投入和承诺。”[5]因此,以解构主义的方式来解读文本,更多的新意和意义也将会在文本之中得以衍生。

美国华裔作家伍绮诗(Celeste Ng)的第一本长篇小说《无声告白》(Everything I Never Told You)大获成功后,其年度影响力也因此超越村上春树、斯蒂芬·金等世界著名作家,成为2014年度文坛黑马。她的第二部长篇作品《小小小小的火》(Little Fires Everywhere)于2017年发表,作品出版后即荣获27项年度图书大奖,奖项之一就是“2017美国亚马逊年度小说”,《纽约时报》书评称赞此书“极端、剧烈、炽热,令人心碎不已,比《无声告白》更胜一筹”[6],伍绮诗的作品受欢迎程度由此可见一斑。目前,学界对此作品的研究,主要从主题、空间权力等角度深度剖析了阶级、家庭、母女关系、人生追求等因素。李雪松从主题学和原型批评的角度阐明了小说的主题是追寻人生的终极意义,并指出“火”这一原型意象对小说主题的凸显和深化[7]。王歆欣运用福柯的权力理论,揭示权力在城市空间中运行的途径,从而找到反抗权力的突破口[8]。对于作品中体现的二元对立命题的评论,目前鲜有研究;因此,对该作品的解构主义解读则具有新的意义。小说以理查德森一家和米娅一家为代表,表现当今美国社会“中产阶级”和“边缘群体”的矛盾。除此之外,作品还表现了以麦卡洛夫妇和贝比周为代表的“自我”和“他者”的冲突,以及米娅的艺术家“理想”和迫于生计的“现实”间的距离。根据传统的认知思维模式,在每组二元对立中,前者优于后者,“中产阶级”的“自我”与“理想”处于优越的地位,“边缘群体”的“他者”与“现实”则是弱势一方。但在这几组二元对立的命题中,从解构主义的角度细读文本,会发现它们之间并非界限分明,也并不是严格对立的状态。作者其实在作品中有力地颠覆了这几组二元对立概念。文本中的大量细节说明这些表面互相对立的因素在实质上是可以融合在一起的,它们彼此间处于既矛盾又包容的状态,传统的二元对立概念也被消解。

一、对“中产阶级”和“边缘群体”的解构

《小小小小的火》中,理查德森一家显然是美国社会中产阶级的代表,“他们是两座房子、四辆车、一艘停靠在市中心的码头的小船主人,每年冬夏两季都要雇人铲雪和修剪草坪”[9]87。小说中多次描写了理查德森一家优越的物质生活,如“理查德森家的房子里有许多又软又厚的沙发,坐上去时仿佛整个身体都陷入了沙发垫,好像在洗泡泡浴。还有各式各样的书橱、餐具柜和沉重的雪橇”[9]43。无论是理查德森夫妇还是他们的四个子女,都一直享受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从来不担心物質上的匮乏。除此之外,“理查德森家的人认识那些重要人物:市长、市立医院的院长和克利夫兰印第安人棒球队的老板。他们有雅各布棒球场和冈德体育场的季票”[9]42。而小说中的米娅和女儿珀尔则时刻挣扎在温饱的基础线上,她们时不时地从一个城市漂到另一个城市,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随身物品,“除了米娅的小时工收入,服务员们还分给她一份小费收入,假如食物出现剩余,她可以带一些回家——包括凉掉的米饭、卖不完的咕噜肉和青菜——这些吃的足够她和珀尔支撑大半个星期”[9]28。米娅和珀尔也没有什么朋友,母女俩可谓是相依为命,是典型的社会边缘群体。

表面上看,丰衣足食的“中产阶级”和捉襟见肘的“边缘群体”是一对互相矛盾的社会阶层,但从解构主义角度看,小说所体现的这一矛盾命题其实并非界限分明,也并不是对立中的前一项,即“中产阶级”就是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

首先,虽然物质条件优越的中产阶级在一定程度上会不自觉地把边缘群体排斥在外,但他们还是会关心体谅、甚至想方设法去帮助边缘群体。小说中理查德森太太把自己多余的房子以不贵的价钱出租给房客,她自己其实并不缺钱,以低价格把房子租给别人也是为那些无钱买房的居民着想,给他们一个的栖息之地。“理查德森太太将租房子这件事看成慈善之举,租价定得很低。”[9]15当初理查德森看到米娅孤身一人带着女儿珀尔,深知她们生活的不易,觉得把房子租给她们也是不错的选择。另外,当珀尔每次去理查德森家里玩的时候,“理查德森太太都要在孩子们的头顶上挨个啄一口,轮到亲吻泊尔时也丝毫不迟疑,她会在珀尔的头发上结结实实地落下一个吻,好像她不过是家里的另一个孩子而已”[9]44。这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出富有的“中产阶级”并不真正和“边缘群体”产生对立,这两个群体是可以和谐共处的。

其次,作为边缘群体的代表米娅和女儿珀尔,她们几乎不和其他人接触。从珀尔出生开始,这对母女的生活即是从一个地方“流浪”到另一个地方,途径一座座不同的城市,终而居无定所。即使这样,仍然在租住理查德森家的房子时,和房东一家产生了互相不可消磨的影响。米娅被雇佣到理查德森家里当管家,珀尔几乎天天都待在理查德森家里,并和房东家的大女儿莱克西、小儿子穆迪成为好友,更是与大儿子崔普有过情侣关系。而最小的女儿伊奇则对米娅崇拜得五体投地,整日跟在米娅身后甘當免费的助手。“我可以帮你调制药水、整理文件什么的。干什么都行”“你不必付钱给我,我免费干活,拜托了”[9]106。而且“伊奇对米娅的崇拜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每天放学后,她再也没有与世隔绝般地独自呆在屋里练琴,而是直接步行一英里半,来到温斯洛路的出租屋,任凭米娅使唤”[9]108。这些更是表明“边缘群体”和“中产阶级”是可以相互融合、相互渗透的。

小说塑造了一个富有的“中产阶级”和一个贫穷的“边缘群体”,这就注定这两个阶层间是要发生冲突、产生矛盾的;同时又指出这两个群体间的生活是可以相互渗透、和谐共处的。因此,小说解构了“中产阶级”和“边缘群体”之间的对立,优越阶层的人物并不总是排斥边缘群体,而处于边缘群体的人物也可以对优越阶层产生积极的影响。小说中体现出来的“中产阶级”和“边缘群体”使得二元对立命题在解构主义中得以溶解、消除。

二、对“自我”和“他者”的解构

关于“自我”与“他者”关系的研究有着漫长的历史。黑格尔关于主人与奴隶的辩证法思想,已经是自我与他者的关系问题了。自我借助于他者而诞生,自我依赖于他者,自我的存在建立在对他者的依赖的基础之上,如果没有他者,自我无法独立存在,等等[10]。在后殖民主义研究的一系列概念和范畴中,一个最具特色并作为中心范畴的是西方人的“自我”和殖民地的“他者”,以及这二者之间的关系问题。他者的形成发生在二元对立的关系之中,且对立的双方存在着某种不平等或压迫关系[11]。

《小小小小的火》的作者伍绮诗本身就是美籍华人,她是香港移民第二代。美国本土白人自然而然就把自己摆在了“自我”的位置上,而移民到美国的外来者,不管是拉丁美裔、非裔还是亚裔,他们则不自觉地处在了“他者”的位置上。小说细节处流露出美国白人的优越感和外来移民的卑微感,“自我”和“他者”之间也存在着矛盾和冲突。当小说谈及贝比想要通过打官司来获得孩子的抚养权时,新闻报道中有几篇都说“她是来美国寻找机会的移民,结果遇到了各种困难,自己的生活都无法保证,遑论抚养孩子”[9]295。如果说贝比处于“他者”位置的卑微是因为她自己的生活窘迫而没有自信的话,那么对贝比的律师,同样也是黄种人的艾德·林的偏见则更加体现得淋漓尽致。尽管艾德·林是一个身材健硕、工作体面的人,在最后一天法院聆讯,法官传唤麦卡洛太太上庭发言,艾德·林犀利的质问使麦卡洛太太几乎无言以对。作为麦卡洛太太的辩护律师,理查德森先生便打算借艾德·林的态度大做文章:“他突然冒出一个主意,他可以给报社的朋友打电话,借艾德·林的态度做一下文章。第二天早晨,《实话报》上会登出一篇文章,批评艾德·林采用侵略战术,对麦卡洛太太纠缠不休,逼得她当庭痛哭失声。文中暗示说,像他这样的男人,不应该丢失自己的风度——虽然文中并未提到‘像他这样的男人指的是男律师还是别的群体,但理查德森先生清楚文中的弦外之音——愤怒的亚洲男人形象并不符合公众的预期,因此令人不安。亚洲男人应该是谦虚礼让、与世无争的,像电影人物董龙德那样,至少不应该有威胁性,能像成龙扮演的滑稽角色那样就更完美了,总之,他们不能生气,更不能咄咄逼人。”[9]311

为什么亚洲男人不能够表达自己的愤怒?为什么亚洲男人就不能“咄咄逼人”?为什么亚洲男人就不能“具有威胁性”,哪怕自己的职责是辩护律师?萨义德在《东方学》中提到西方殖民主义是一种西方优越论的话语建构,同时也为西方提供了一大堆东方的想象性、刻板性和不真实性的知识:东方代表沉默、女性化、暴虐、落后;而西方则代表文明、男性化、民主、进步[11]。“自我”和“他者”,“东方”和“西方”俨然已成为传统意义上的二元对立命题。

但这一切在解构主义的视角看,“自我”和“他者”之间并不是绝对的冲突和对立。白人中心主义的“自我”也会设身处地去关心作为局外人的“他者”。当法官把小米拉贝尔判给麦卡洛夫妇之后,贝比濒临崩溃,“她已经失去了言语和感知的能力,宛如身处虚无的空洞,五脏六腑都仿佛被刀子挖走了”[9]342。但是“当庭的法警领着贝比送她坐上出租车,法警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两张二十美元钞票塞给司机,又对贝比说:‘你会好起来的,亲爱的,会没事的,上帝在暗中帮助你。要振作。他关上出租车门,摇着头回法院里面去了。就这样,贝比躲过了新闻镜头的追逐,没有被挤在前门的记者们挡住”[9]342。此时并没有白人的“自我”和黄种人的“他者”,在此处只是感觉到法警对贝比的关心、同情、细微的照顾,“自我”和“他者”这对传统意义上的二元对立命题也在此溶解。

在作者所安排的关于小米拉贝尔的归属问题上,也能看到“自我”和“他者”的界限或已消除。小米拉贝尔,或者叫她周美玲,是贝比当初无可奈何而遗弃的小婴儿。一年之后,贝比的生活条件好了一些,她想找回自己的亲生孩子,但小米拉贝尔此时已经被麦卡洛夫妇领养。那到底小婴儿的归属如何?法院最后的判决结果是:“麦卡洛夫妇获得了孩子的全部监护权,法庭建议尽快批准他们的收养申请,终止生母的探视权,没有麦卡洛太太的同意,禁止贝比与她女儿进一步接触。”[9]343乍一看这判决略显残酷,但作者安排小米拉贝尔这样的归属,是否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为了消除“自我”和“他者”的分界线?试想,如果小米拉贝尔这一“他者”在美国白人这一“自我”家庭环境下长大,数年之后,她还是“他者”吗?小米拉贝尔的成长经历或许就是对“自我”和“他者”这组二元对立命题的消融。正如小说中理查德森太太激动地说,“也许我们都应该试一下,每个家庭都尝试收养一个不同种族的儿童,或许如此就能彻底解决所有的种族问题”[9]314。

总之,小说的确体现了处于“自我”身份的美国人对于外来移民者的偏见,但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自我”和“他者”间的对立逐渐得到和解,西方的“本土”或者“自我”与东方的“他者”在小米拉贝尔最终的归属问题上得以合二为一。因此,“自我”在解构主义的分析下,不再是绝对的中心,也不再是绝对的优势一方;而“他者”也不再是低等劣势的一方。“自我”和“他者”这组二元对立概念是不稳定的、摇晃的,二者最终在某种程度上会达到统一。

三、对理想和现实的解构

在當今社会环境下,理想和现实被认为是无法共存的,理想往往要屈服于现实。传统语境下的理想与现实是一对二元对立的命题,两者本来是互相矛盾、相互对立的,但在此小说中,从解构主义的角度来看,理想和现实则并非处于绝对矛盾的状态。

《小小小小的火》中米娅是一位摄影师,她的理想是成为一名艺术家。可以说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艺术,即使追求艺术会让生活很拮据,即使时常入不敷出,也从未放弃。在有了女儿珀尔之后,两人的生活条件更是让人唏嘘,“米娅和珀尔过的则是节衣缩食、精打细算的日子,以省钱乃至不花钱为目标”[9]28。为了不影响自己投入艺术的时间,米娅的工作都是小时工,她每天的工作时间仅仅几个小时而已,赚一点仅够两人活下去的钱。“从记事开始,珀尔就明白了一个事实:她母亲的真正工作是艺术,出门赚钱是为了满足基本的衣食需要,本质上不过是让她的艺术事业得以继续的手段”[9]29。理想和现实在米娅的身上也有着不可避免的冲突,但是米娅通过自己的心灵手巧,成功化解了这一对立。文中提到“虽然拥有的物资少得可怜,但米娅十分擅长重新调整各种资源,比如带回家的捞面只有面,缺少酱汁,她就加一些意大利面的酱汁,放几片牛肉拌着吃;从二手商店买来的旧床单可以改成窗帘、桌布或者枕套”[9]28。是的,即使生活拮据又怎样?即使吃不到山珍野味又怎样?文中的米娅在艺术的夹缝中求生存,残酷严峻的现实条件并不能阻挡米娅追求艺术的脚步。米娅为了寻找艺术的灵感,拍出有特色的照片,不停地在各个城市间漂泊。母女两人不得不从一座城市流浪到另一座城市,每次的停歇都不会很久。但是追逐理想的艰辛之旅在米娅那里则总有着缓和的余地;“两人喜欢轻装简行:一路上只带两只盘子、两个杯子、几件不成套的餐具和一包换洗衣服,当然还有米娅的相机。夏天,她们会摇下车窗上路,因为‘兔子没有空调;冬天,她们晚上开车,汲取一点儿发动机的温度,白天把车停在阳光照得到的地方,在车上睡到日落再出发。”[9]35即使是这般居无定所的流浪生活,米娅也不会放弃对理想的坚持。米娅总是“这样与众不同,而且总能想出新点子”[9]34,女儿珀尔虽然年龄很小,但她仍然很肯定“米娅总有一天会出名,总有一天,她亲爱的妈妈会跻身‘那些艺术家的行列,比如库宁、沃霍尔和奥基弗,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名字,这也是她不介意她们现在过的这种缺衣少食的动荡生活的原因之一;总有一天,每个人都会看到她母亲的才华。”[9]34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丰满的理想和骨感的现实都融合在了米娅身上,理想和现实的矛盾中有着和解,二者彼此之间相互消融、达到统一。

基于以上的分析,理想与现实的对立是不稳定的,二者间的对立也是模糊的,甚至是不成立的。传统意义上的理想和现实这组二元对立的命题也在此被消除,伍绮诗笔下米娅的理想并非在残酷的现实中无法生存;恰恰相反,即使在最严峻、最苛刻的现实条件下,理想也可以孕育其中。

四、结语

本文从解构主义文学理论的视角对《小小小小的火》中的“中产阶级”和“边缘群体”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探讨,二者绝非结构主义为代表的传统理论所认为的那样界限分明;相反,两者彼此渗透、相互影响,共同维系了社会大环境下的和谐相处、互帮互助。同时,在作品中“自我”和“他者”也不再相互排斥、隔离对立,“自我”中有着“他者”的因素,“他者”中也有着“自我”的建构。“自我”和“他者”之间的对立不再是一种从属关系,也没有谁始终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作品中理想和现实之间的界限被打破,两者可以共存、达到统一。正如孙胜忠所说:“只要我们对文本中二元对立因素进行细致分析,各种先在的观念就会变得越来越模糊,操纵文本的二元对立因素原有的位置就会发生倾斜,甚至颠倒,文本在人们心中的传统建构就会被摧毁。”[12]从解构主义的二元对立视角来看伍绮诗的这部作品,是对小说的新层次的解读,体现了小说作者伍绮诗对二元对立观点的解构和批判,也体现了作者对建立无歧视、无偏见、和平共处的多元社会的美好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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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孙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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