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懋元地方高校发展思想的要义及启示
2020-10-26赵长林王连森
赵长林,徐 梅,王连森
(聊城大学 高等教育研究院,山东 聊城 252059)
长期以来,地方高校的发展是基于对传统研究型高校的全面效仿来发展的,从学科专业设置到人才培养方案莫不如此。改革开放以后,随着高等教育由精英教育走向大众化教育,再到当前步入普及化阶段,地方高校的快速发展及其在高等教育体系中的战略地位,需要在遵循高等教育发展逻辑的基础上进行科学的顶层设计。潘懋元教授作为我国高等教育学科的缔造者,从高等教育理论和国家高等教育政策的战略高度,提出了富有中国高等教育特色的地方高校分类发展、特色发展、自主发展、转型发展理论体系和思想体系。
1 潘懋元教授的高校分类发展思想
潘懋元教授分类而不是分等的大学发展观,对我国高等教育的科学发展是至关重要的,这是地方高校社会职能和教育价值体现的理论基石。我国几千年社会分层观念根深蒂固,无论是个体还是社会组织,其拥有权力、财富、社会地位的不同,受重视和尊重程度具有质性的差异。分等的大学发展观加上GDP式教育政绩观导致经费投入、资源配置、政策倾向、领导支持等有形或无形的高等教育资源长期向重点大学集聚,而忽视了地方高校发展所需的合理资源配置、教育政策环境和社会文化境域,从而影响了我国高等教育的均衡发展、高质量发展,并引至宏观政策意义上的高等教育发展不公平现象。在今年两会上,全国人大代表深圳大学校长李清泉教授依然发出“教育部应该是所有高校的教育部,而不只是部属高校的教育部”[1]的呼声。
早在1986年,潘懋元教授考察美国州立大学时,就在分析“威斯康星思想”的基础上,提出不同办学层次和不同类型高校要科学定位、服务社会、坚守自我、特色发展的思想。他谈到,“威斯康星州立大学在创办之初,提出要直接为本州做好服务,将提高本州农业和工业生产效率作为办学指导思想。这种直接为地方服务的做法,对本州的发展起到了很大作用,其经济从而得以快速发展。同时,大学也从中得到了很大益处,因为企业家愿意拿钱出来了,政府也愿意支持帮助了”。[2]由此,大学的服务社会职能与人才培养、科学研究职能形成了一种互利互促关系。但研究型大学、教学型大学,综合性大学、工科性大学、师范性大学等不同层次和类型高校的人才培养、科学研究、服务社会职能的表现形式和能力水平存在个体性差异,三者之间的逻辑关系和重要程度也会因校而异。对此,潘懋元教授认为,不同层次、不同类型的高校,对于人才培养、科学研究、服务社会这三大职能以及每项职能的具体任务,“可以有所侧重,也应当有所侧重”——应根据自身特点选择适宜的活动范围,而不要攀比、跟风。[2]
此后,潘懋元教授发表系列论文专门论述高校分类发展、科学定位、办出特色等有关问题,逐步形成富有中国特色的高校分类发展思想体系。2003年,潘懋元教授提出,引导全国高校走分类发展的道路,以解决多样化的社会需求与单一化的发展目标的矛盾,是当前高等教育事业发展中急待解决的难题[3]。他在分析国内外高校分类发展经验的基础上,创造性地提出应把我国高等学校分为三种类型:一是“研究型大学”,二是“职业型”院校,三是“中间类型”院校。其中,第三类“中间类型”高校指的是非重点普通高校,特别是地方普通高校,以及一些条件较好的“专升本”院校。这些“中间类型”高校,既不能走学术性、研究型高校的“独木桥”,也不应该都办成职业技术型的高职高专院校。但实践中,这些中间型高校由于分类不清、定位不明、国家政策引导不到位,“莫不将自己的发展目标定位于学术性研究型大学,纷纷以硕士点、博士点作为学科建设的目标”[3]。针对地方高校发展面临的深层次现实问题,潘懋元教授提出三种类型高校应该根据社会分工,遵循教育与社会发展关系规律,科学定位。这是因为,如果都以学术性、研究型为发展方向的话,不符合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对高级专门人才多样化的需求,同时也有违高等教育发展的规律。培养拔尖创新的研究型人才固然重要,但是培养各行各业的高技术专门人才也有、甚至是更有现实的重要性。[3]那么,如何引导高校分类科学发展呢?潘懋元教授明确指出,“治本之法,一是转变观念,二是推向市场;治标之法,一是分类评估,二是政府协调”[3]。
2009年,潘懋元教授进一步完善了我国高校“三类型”分类法,指出,参照国际教育标准分类,结合中国高等教育实际,高等学校可分为三种基本类型:学术型大学、应用型本科高校、职业技术高校(或是多科性、单科性的院校)。其中,第一种类型“学术型大学”,指的是传统的综合性大学或所谓的“研究型大学”,以学习基础学科和应用学科的基本理论为主,研究高深学问,培养学术人才,其培养层次为本科(学士学位)→硕士(学位)→博士(学位);第二种类型“应用型本科高校”,指的是多科性或单科性院校(多科性的院校可以称作大学,单科性的院校称作学院),学生主要以学习各行各业的高科技专门知识为主,将高新科技转化为生产力,培养不同层次的应用型专门人才,如工程师、医师、律师、教师和管理干部等等,其培养层次为本科(学士学位或专业文凭)→专业硕士(学位或专业文凭)→专业博士(学位或专业文凭)。第三种类型为“职业技术高校”,学生主要以学习各行各业职业技能为主,培养不同层次的生产、管理、服务第一线的技能型人才,其培养层次为专科(副学士学位或职业技术文凭)→职业技术本科(学士学位或职业技术文凭)→职业技术硕士(学位或职业技术文凭)。[4]
2.3 右侧基底节区各代谢物比值鉴别HIE组与对照组的ROC曲线分析 结果表明:右侧基底节区NAA/Cho与NAA/Cr分别为0.57、1.07时,鉴别HIE组与对照组的灵敏度分别为63.2%、89.5%,特异度分别为81.5%、55.6%,曲线下面积(area under curve, AUC)分别为0.72、0.71(P=0.01)。当右侧基底节区Lac/Cr为0.09时,鉴别HIE患儿与对照组的灵敏度为89.5%、特异度为88.9%,AUC为0.88(P<0.01)。
2 潘懋元教授地方高校科学定位发展思想
在当今形势下,随着我国电力需求的不断增加,使得配电网在运行中也存在着相应的问题。在广大城市配电网中,均运用电缆线路,因其自身所暴露的施工不正规、质量磨损、设备老化等缺陷,出现老化短路、外力损坏等故障的概率较大。当故障产生时,那么整个线路势必处于终止输送电能的状态,为此,需第一时间尽快指派相应人员及时查明故障点位,并对其养护,这中间必定要耗费较长时间,直接致使供电可靠性及持续性受到削弱,不能更好地为民众生活及社会生产提供一流的用电服务。
2009年,潘懋元教授进一步提出,在当时全国的1 092所本科院校中,地方本科院校大约占到了90%。因此,“地方本科院校是本科院校的主要组成部分,也可以说是高等教育强国的中坚力量”[7]。这一系列历史性研判为地方高校在我国高等教育体系中应有的地位奠定了理论基础,为国家高等教育政策的整体性改进提供了重要支撑,为地方高校的社会职能、办学定位、发展方位提供了理论指引。
在国家推进高等教育“双一流”建设背景下,潘懋元教授从国家高等教育强国建设的宏观战略层面指出地方高校的发展方向问题,提出了一系列新的论断。他认为,中国所有的大学都应该争创一流,这是一种大学理念、大学精神、大学文化、大学情怀,“国家的、地方的,都应该有各自的一流”。首先,应该把这种“争创一流”的办学理念传递到各种层次、各种类型的高校,包括地方高校和特色型的大学。其次,“双一流”建设应该放在我国高等教育由大众化进入普及化这个宏观背景来考量。他指出,中国已进入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并将很快进入普及化阶段。这个时候,“双一流”建设,就不能仅仅局限在排行榜上的几所研究型大学和这些大学中的一些高水平学科。[8]再次,地方高校办出特色、争创一流,必须走内涵式发展道路,也就是要改变过度依赖扩大规模、办学升格、外延式发展的路子,“侧重提高质量,尤其是提高教育教学质量”[8]。
以原“985”和现世界一流大学立项建设高校为代表的研究型大学,除了本科生教育规模稳定外,还得到国家持续增长的经费投入,使他们的本科教育资源配置持续优化,本科教育模式的改革创新是基于更高质量的“精英教育”,而且其生源质量一直集中在各省高考成绩排名前5 000名以内的“精英”范围内。而且随着高考生源规模的持续扩张,其生源“精英”的内涵更高。同时,这些研究型大学又通过合并其他高水平大学优化了本校的学科专业结构,持续扩张硕士和博士研究生培养规模,增强了学校科研成果产出在世界大学中的排名。即使在我国高等教育进入普及化发展阶段,实现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的重点仍在地方高校而不是研究型大学。
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和高等教育管理体制改革的持续深入,区域经济、民营经济和省属地方高校成为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和高等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地方高校的发展定位、社会职能和未来发展方向和途径问题引起潘懋元教授的高度重视。早在1990年,潘懋元教授和邬大光教授研究指出,中国区域经济的发展与经济体制的改革向高等教育的发展与改革提出了一个新的课题——发展地方性(区域性)高等教育。“地方性(区域性)高等教育”的含义有二:其一,高等教育要适应地方经济发展,为地方发展服务,使之成为地方文化科学中心。其二,高等教育的管理权属于地方,并以地方财政拨款作为办学资金的主要来源。[5]该论文提出了“地方性”“地区性”“区域性”三个概念,说明对地方高校办学性质和内涵外延界定的现实复杂性。2010年,潘懋元教授又系统提出了“高等教育地方化”的概念并进行了系统论述,进一步指出,新时期我国实现高等教育区域发展的意义非常重大。在他看来,“高等教育区域发展”,指的主要是“高等教育地方化”[6]。高等教育地方化是世界高等教育大众化发展阶段的一个主要特征。他以美国社区学院的创立、英国的新大学运动、日本的短期大学发展、泰国的地方大学发展以及中国地方高校在20世纪 80年代的迅速发展等世界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地方高校发展的成功案例为依据,作出了“在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中,地方化是一个主要特征”的论断[6]。这一论断以及提出的“我国地方高等教育体系已经基本形成,并得到较快发展,成为国家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6]的重要判断,奠定了地方高校可持续发展的价值方向。对此,潘懋元教授语重心长地说,我国地方高校对各自区域的经济社会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没有地方高校为地方培养出大批专门人才,承担地方的科研任务,多方面为地方服务,中国的经济不可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6]。
正是意识到高等教育强国建设少不了占据半壁江山的地方高校,潘懋元教授实地调研了大量高校,遍及沿海发达地区、中西部贫困地区,掌握了全国地方高校发展的第一手资料,了解中国高等教育发展的实际。潘懋元教授对山东省地方高校更是关怀备至,先后实地考察了济南大学、临沂大学等7所地方高校。在充分调研的基础上,潘懋元教授逐步形成了富有中国特色的地方高校科学发展、特色发展的理论体系:第一,地方本科院校的发展首先要解决办学定位问题,其次是改革创新问题;第二,地方高校的办学定位问题包括目标定位、服务面向定位、学科专业定位、人才培养定位、教学定位、科研定位多个方面,其中最重要的是人才培养目标定位;第三,地方本科院校应以教学为中心,办成“教学型”或“教学研究型”高校,走应用型发展道路,设置应用型专业,培养应用型人才;第四,地方本科院校同样需要开展科学研究,但主要面向地方的应用性、开发性研究。在教育部政策引导上,针对地方高校应该设置另外一套评估标准,将教学质量作为主要评估对象,而应用性科研成果和为地方服务的绩效也应作为评估对象,但应放在次要的位置”[7]。
3 潘懋元教授地方高校内涵式发展思想
全面贯彻落实党的十八大、十九大报告中提出的“推动”“实现”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的总要求,促进地方院校的发展转向是关键和重点。在我国高等教育大众化、普及化进程中,地方本科高校和高职高专是规模扩张的主体,是承担高等教育大众化、普及化发展使命的主体。原985高校和现世界一流大学立项建设高校,虽然在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中,在校生规模、办学物理空间等也有外延意义上的发展,但其和地方高校的外延式发展具有本质上的不同。潘懋元教授认为,与“内涵式发展”相对的是“外延式发展”。最早之所以提出“内涵式发展”,是针对我国高等教育大发展时期规模扩张及新办大学这一问题而言的。回顾我国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初期,有不少高职高专院校有升格成本科院校的强烈冲动,同时也有为数不少的新建地方本科高校想走研究型大学的发展道路,另外还有不少高校想复制和模仿清华、北大的发展目标与路径。“在我看来,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的高等教育要实现内涵式发展,主要是要改变学校一味依赖扩大规模、依赖办学升格、依赖外延式发展模式的现象”[8]。按照潘懋元教授关于外延式发展与内涵式发展的论述,我们可以认为原“985”和当前世界一流大学立项建设的研究型大学,实际上走过的是国家高等教育整体大众化背景下的“精英教育”发展道路和整体外延发展背景下的“内涵提升”过程,而不是或主要不是外延式发展问题。
对此,可以从研究型大学招生和毕业生的规模结构来分析形势。我国高校办学规模急剧扩招的十年间,原985高校对高等教育毛入学率的增长贡献十分有限。譬如,2011年,复旦大学计划招收本科学生2 840名,比2001年的计划数3 440人减少近五分之一。再如,自2003年以来,北京大学本部的本科招生计划数均缩减为2 650人[9]。此处,可以通过对2017、2018、2019年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厦门大学毕业生就业质量年度报告提供的毕业生规模与结构的分析看出,研究型大学并不存在“外延式发展”的问题,而是呈现出大众化宏观背景下的“精英教育”特点(见表1)。
表1 2017、2018、2019年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厦门大学毕业生数量与结构比较
无氮处理区枣树叶片不绿,叶尖有斑点,影响新生枝条生长,考虑是因为树体营养不能及时吸收转换,树势过弱引起;枣花数量及质量欠佳;枣果生长缓慢,落果较重。氮肥对前期生长影响很大,故施氮肥宜早,氮肥50%作基肥施入,剩余分两次于新梢阶段和坐果期追施。
潘懋元教授分类发展理论为我国高等学校科学合理定位、办出特色提供了高等教育方法论。但三种类型分类理论主要解决了目前办学定位不明、发展浮躁的问题,属于高等教育社会静力学的问题,还需要进一步解决高校动态变迁的社会动力学问题。如威斯康星大学建校之初应属于地方应用型本科高校,经百年发展,成为世界名校,在当年几百所赠地学院中虽属凤毛麟角,但从社会动力学观点看,还需要研究和回答少数地方高校类型变迁的问题。
判定标准:本文中的判定结果有:治愈、未治愈和不能判定三类。 其中,治愈表示没有跖疣皮;未治愈表示还存在可见跖疣皮损;不能判定指的是通过照片不能判定是否治愈。
2019年,潘懋元教授对地方本科高校内涵式发展的思考更加上升到高等教育哲学的层面。从哲学本质、办学理念和宏观、微观实施策略等视角,对什么是内涵式发展、地方本科高校如何实现内涵发展,进行了深刻阐释。他指出,实现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的本质是提高办学质量,而办学质量的提高,重在教学的改革、创新与提高。教学改革、创新与提高是质量建设的核心,教师的发展则是质量建设的基础。教育管理部门所关心的主要是宏观的政策制度方面,但真正提高教育质量终归还是要落实到微观的教学组织方面。他进一步分析道,宏观政策制度可通过文件的下达而实现,微观则必须由学校和教师来具体落实。“内涵式发展”对高等教育研究相应提出了新要求,也就是要更加重视微观教学方面的研究,譬如如何编写应用型课程教材、如何改进产学研结合的教学、如何改进课堂教学、如何运用网络教学等等。[8]也就是说,地方本科高校要实现内涵式发展,必须以提高人才培养质量为核心,聚焦大学教学文化建设和大学教师发展。
那么,作为地方高校如何实现内涵式发展呢?早在2009年,潘懋元教授就提出,地方本科高校要做强,首先要进行科学的办学目标定位,因为,发展目标是高校发展的基本方向,它对学校的办学思想、总体发展方向、发展思路、运行模式、工作重心以及培养目标等都具有重要的导向作用。[10]如何衡量地方本科高校的办学定位是否科学呢?潘懋元教授提出,地方本科院校发展目标的制定,要聚焦做强办学特色、增强核心竞争力和培养应用型人才这个核心。[10]那么,地方本科院校的办学特色和核心竞争力从哪里来?高质量的应用型人才培养目标如何实现?潘懋元教授认为地方本科高校应坚持以服务“区域或行业”为主导、以“专业”为主线、以“应用”为主体、 以“教学”为中心、以“实践”为载体的办学方向,解决专业设置、课程体系、教学方法、产学研合作、教材、教师队伍及评价指标体系等关键环节的问题,才可能真正实现由大到强,从而推动我国高等教育由大到强。[10]
4 重要启示
潘懋元教授关于地方高校发展的思想体系及论述,内涵丰富、与时俱进,不仅在理论层面为国家政策的制定提供参考,而且为地方高校的实践发展指明了方向。
4.1 地方本科高校应坚持走自主性应用型发展道路
潘懋元教授关于地方高校发展思想体系为地方高校找到了发展坐标和历史方位。如果说新中国成立后,我国高等教育先后从效仿苏联、欧美高等教育,逐步走向“扎根中国大地办大学”、创建中国高等教育发展方案的新时代,在潘懋元教授地方高校发展思想的引导下,地方高校也从效仿国内教育部直属重点大学的单一化模式发展,逐步走向“扎根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创建中国地方高校独立发展、特色发展和以培养应用型人才、提供应用技术创新服务为特色的发展道路。
小鸡在花盆下面转圈圈,任周泽赡怎么召唤它,就是不理。周泽赡把它从阳台上抱出来,喂完吃的后,小鸡自己就又跑回“乐园”去了。在看“大结局”的周泽赡,眼睛却不时瞟向阳台,缺失东西的手烦躁地乱掰着。
4.2 国家应持续完善引导地方高校分类发展、特色发展高等教育政策体系
潘懋元教授地方高校发展思想为国家高等教育政策更加科学、更加符合国情、更有利高教强国建设提供了理论依据。新中国成立后,我国高等教育政策具有三个突出特点:一是权威性强,政策文件要求,全国高校都遵照统一执行;二是管理精细,对高校的课程开设、学时学分都有明确规定;三是高阶化,政策文件的制订基本上基于教育部直属高校经验或委托教育部直属高校起草,许多政策文件在地方院校难以实施或只能变通式实施。学位制度是引导高校发展的重要教育制度,目前,专业学位硕士、博士授权评审制度与学术学位硕士、博士授权评审制度还没有形成相对独立的评审与授权制度体系,依然存在专业博士学位授权以学术博士学位为基础和前提的问题。长江学者、教学名师等国家荣誉体系的评审仍然以学术科研为导向,隐性地消解了地方高校教师在服务社会发展中的特殊贡献。地方高校纷纷争取部省共建高校,争取在学科专业建设、科学研究、师资队伍建设、考核评价、对外交流合作等方面将与教育部直属高校同等对待的权力,折射出地方高校在发展中不平等的政策生态环境遭遇。
4.3 部分引导地方高校科学定位、分类发展的政策实践产生了积极效果
近年来,教育部对全国高校办学质量和办学水平的评估政策,越来越关注国家高等教育的多元化发展现状和方向,关注到引导地方高校内涵式发展的重要性和特殊性。基于院校主体的审核性评估、国际质量标准的专业认证等政策,为地方高校内涵式发展、检验人才培养质量和办学特色提供了新的标准体系和政策引导。教育部直属高校与地方高校“双轨道”制的一流专业“双万计划”、一流课程“双万计划”,为国家高等教育均衡发展、整体协调可持续发展和地方高校特色发展提供了政策保障。政策的制订和完善验证了潘懋元教授地方高校发展理论体系和思想体系的科学性、战略性和前瞻性,为我国高等教育步入世界高等教育先进行列注入了理论和思想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