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文化载体下河南文创产业知识产权保护研究

王丽莉 李建伟 夏勇辉

摘要：当今，文化创意产业已经被世界公认为战略性新兴产业之一。欧美日韩等发达国家文化创意产业发展迅猛，在知识产权“保驾护航”下，确保了其优势市场地位和持续收益，继而向周边和全世界传播他们的文化“软实力”。相对来说，我国的文创产业方兴未艾，河南的文创产业还在蹒跚学步，由于缺乏知识产权保护，陷入缺乏特色、相互抄袭模仿、同质化严重的“怪圈”。通过政策引导扶持，挖掘传统文化资源，与优秀的文化创意、现代科技融合，培养文创人才队伍，设计生产出富有地方传统文化特色的文创产品，并通过现代知识产权制度的保护和运营，才能提升和优化河南文化创意产品的内涵和结构，拉动消费升级，对建设文化大省和知识产权强省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传统文化;文化创意产业;知识产权保护

中图分类号：G1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5168（2020）06-0013-08

1 引言

文化创意产业，Cultural and Creative Industries（CACI），是近年来在各级政府文件和媒体上频频出现的“热词”。联合国科教文卫组织将文化创意产业界定义为“来源于创意或文化的积累，通过知识产权的形成与运用，具有创造财富与就业机会潜力，并促进整体生活环境提升的行业”。

传统文化，在一定意义上也叫“传统知识”（Traditional Knowledge，简称TK），是传统部族在历史漫长的生产生活和知识创新过程中孕育、传承而成的习惯、习俗、记忆、知识和符号，比如饮食、服饰、戏曲、文字、民俗、图腾等，是一个族群区分另一个族群的重要识别标志，它为人类社会发展以及在特定的自然、人文环境下可持续传承和繁衍提供了技巧和经验[1]。1999年，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在日内瓦召开“知识产权与传统文化”圆桌会议，正式启动传统文化保护。第二年，WIPO成立了“知识产权与遗传資源、传统文化和民间文学艺术的政府间专门委员会（简称IGC），认定传统文化具备了通过知识产权制度进行保护的可行性。

文化创意的核心动力来源于创意，它是原创的想法、点子、思想、思维、表达、想象甚至灵感，如今已经被业内浓缩为时髦的符号：IP。一个好的IP、可能救活一个企业，一个好的创意，可能催生一个新兴的产业。文化创意产业通过电影、动漫、游戏、服装、饮食、工业设计、旅游手工艺品等具体表现载体，在知识产权保护下，可以形成巨大的商业市场规模，其潜移默化中融入的价值观、荣辱观、道德取向、生活方式等，可能会成为一种文化潮流，影响一代人甚至数代人，成为一个国家不可小觑的“软实力”[2]。根据文化创意产业与相关行业的关系，笔者绘制了文化创意产业发展路径图，见图1。

2 文化创意产业的分类及构成

文化创意也被称为“穷人”的“智力游戏”，是最具活力的“头脑经济”。古今中外，智慧的点子、闪光的创意，改变着人们的命运，成就着诸多历史佳话。由于文化创意产业属于跨领域、跨产业、跨部门的新兴产业，并不断向着不同的行业、领域进入融合，因此，我国至今没有对文化创意产业进行明确的单独的分类。2017年，国家统计局发布了《文化及相关产业分类（2018）》要求：文化创意产业一般由文化旅游部门将其作为“文化及相关产业”进行统计。

本文综合有关部门政策及目前产业发展惯例，将我国文化创意产业划分为传统文化艺术创意、工业设计创意和数字高科技创意等三大类。传统文化艺术创意在我国，就是我们比较熟悉的戏曲、雕塑、武术、陶瓷、饮食、传统手工艺等，类似于我国文化旅游部门按照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划分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知识产权部门按照联合国知识产权组织划分的传统知识，两者范围绝大部分是重叠的;其次，文化创意还包括工业设计创意，这是近年来越来越多的设计师、产品终端体验用户将文化创意理念融入工业设计的一种潮流，符合我国产业结构变化趋势和国家发展战略需要。时尚而富有人文气息、人文关怀、人性化体验的工业产品，会拉动和激发人们的消费升级。据美国工业设计协会测算，在工业品设计上每投入一美元，就可以带来1500美元的收益。工业设计包括产品设计、包装设计、建筑设计、环艺设计、服装设计、室内设计、UI设计（软件人机交互界面）等;更值得人们关注的是当今迅猛崛起的以互联网技术、5G通讯、大数据、AI、人工智能等技术支撑下，数字高科技创意产业，包括电影、电视、游戏、动漫、短视频、音乐、知识付费等，是当今文化创意最密集、人群参与最广泛、资本最活跃、最具成长活力的领域，正在成为世界各国争夺战略领导权、科技话语权、国家软实力影响的竞争前沿。具体文化创意产业归类和细分，见图2。

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世界各国都在寻找下一轮经济增长的动力源，而文化创意作为拉动消费升级的“朝阳产业”受到各国的重视。我国也开始意识到文化创意产业对于我国改进产业结构、优化经济结构、调整社会结构的重大意义。伴随着创新型国家理念的提出，国务院以及发改、文化旅游、工信、知识产权、市场监管等部门都先后结合各自职能，出台过本部门的文件，倡导大力发展文化创意产业，并向各个领域进行融合和渗透，中国文化创意经济借助巨大的消费市场和数字经济快速融合而爆发式增长，居民文化消费水平持续提升，文化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逐年提高，产业结构不断得到调整和优化，中国文化走出去新格局逐渐形成，国家文化软实力得到提升。2019年5月31日，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发布题为《创意经济展望：创意产业国际贸易趋势和国家概况》研究报告指出，创意经济在中国正蓬勃发展，中国创意产品及其服务贸易年增长率为14%，成为引领全球创意经济繁荣的驱动力。2002—2015年，中国成为全球创意产品和服务贸易最大单一出口国和进口国。

3 河南文创产业发展现状及存在的问题

博大精深的中华传统文化给我国文化创意产业提供了丰厚的土壤和取之不竭的营养。近年来，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杭州等地都纷纷出台加快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扶持政策，挖掘地方传统文化特色，嫁接数字化高新技术，吸引汇集投资资本，大力发展电影、电视、动漫、游戏、音乐、知识付费等文化创意产品，促进产品和产业结构调整，拉动经济高质量发展，成为引领全国文化创意产业蓬勃发展的“龙头地带”。但河南作为历史积淀丰厚的文化资源大省，无论从产业政策和体系的建立与落实、传统文化资源的挖掘和利用，还是文创人才的培养和集聚、文创产品开发的创新和品种，以及知识产权的保护和运营水平来看，文化创意产业尚处于起步阶段，与沿海发达地区的差距越拉越大，与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文化需求不相适应[3]，见图3。

近年来，全国各地对工业设计创意、数字高科技创意人才情有独钟，在一轮高过一轮的“人才争夺战”中，单独把文创人才列为继续引进的高端、稀缺人才，开出不菲的身价。如上海市在2017年年底出台的《关于加快本市文化创意产业创新发展的若干意见》中，明确了强化人才队伍支撑、优化人才培养和激励机制的工作任务，加大海内外文化创意人才的引进力度;2018年3月，北京市发布《关于优化人才服务促进科技创新推动高精尖产业发展的若干措施》，对文化创意人才的标准给出了明确的范围，还规定文创人才的配偶及未成年子女可以随调随迁。而河南各地市基本看不到这样系统的、有体系性的人才引进政策。河南一批高校也曾开设环境设计、动画动漫专业，但由于教育与市场需求脱离，高水平师资队伍缺乏，毕业生就业难、安置难、待遇低，大多招生处于逐渐萎缩状态，有些院校已经逐渐开始停止招收动漫、环艺设计等专业大学生。

3.4 企业自主研发能力不足

河南传统文化资源丰富，名人轶事，历史典故，俯拾皆是。上世纪80年代，一部《少林寺》电影带来的少林武术“品牌红利”一直吃到现在，持续40年，催生登封市每年吸引习武的国内外学员4、5万人，武术和旅游，成为拉动登封旅游经济的“两架马车”和两大经济支柱产业，也让人们看到了文创产业的巨大魅力和持久影响力。当前，“田园达人”、品牌价值达到5亿元的四川网红李子柒，背后的网红“创造”团队是杭州微念科技有限公司。这家公司于2013年创立，注册资本仅520万元，依靠故事策划、场景营造、服饰包装、专业拍摄、后期制作等专业技术优势，与中华传统美食、手工技艺等相结合，营造出唯美的中华传统生产、生活技艺场景，传播了中国传统的自强不息、坚韧智慧、淳朴孝道的古老文明，受到全球40多个国家的5 000多万粉丝的关注和如潮好评。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文创公司由于投资、包装了网红李子柒而名声大噪，在完成了C类融资后，在2019年又完成了8 000万的B类融资，辰海资本，芒果文创和新浪微博融资等都文创资本都争相为该公司进行投资，成就了当下文创品牌公司爆炸式增长的神话。

近年来，河南地方政府开始意识到河南文创产业的落后现状，采取措施，奋起直追。2013年，河南省人民政府和国家知识产权局共建的国内唯一一个国家知识产权创意产业试点园区在郑州市金水区落户。5年来，已经引进杭州、深圳、北京等一批品牌创意设计企业入驻，培育了浪尖、飞鱼、一诺、华思、海博视觉、聚合体文化传播等10多家国家级、省级工业设计中心和文创设计品牌企业，集聚各类工业设计、文创设计师近200人，成为河南文化创意设计企业和人才的重要聚集地。但这些骨干文创企业规模尚偏小，全部企业年销售规模仅在2、3千万左右徘徊，影响力、辐射力都有限，一些企业尚处于找米下锅的“温饱型”阶段。

2015年前后，河南省工信厅、教育厅、知识产权局等部门先后举办了创意设计与知识产权论坛、河南工业设计大赛等活动，但这些活动举办两、三届就停止举办了。文化旅游部门扶持培育了“老家河南”等文化旅游创意品牌，推出了有河南传统文化元素特色的行李箱、扇子、手机壳、T恤、书簽、背包、土特产等一系列丰富实用、充满创意的旅游文创产品，但总体上体现“中原创意”“河南创造”“河南智造”的文创产品还不够丰富，这些活动策划的系统性、体系性都较弱，规格低、声势小，缺乏连续性，未在国内形成品牌影响力;高校师生踊跃参与，但企业反应冷淡，处于“墙内开花墙内香”的阶段，没有在全社会形成声势、氛围和引起广泛关注。

河南文化旅游部门10多年来确立了郑州国际文化创意产业园、开封宋都古城文化产业园、汝州市汝瓷电子商务产业园、许昌钧瓷文化创意产业园、镇平县（石佛寺镇）玉文化产业园、鹿邑县曲仁里老子文化产业园等一批“河南省文化产业示范园区”，除了开封清明上河园外，这些产业园内创意企业规模较小，效益差，多处于离散状态，同质化恶性竞争严重，缺乏龙头品牌企业，缺乏富有特色的旅游文创工艺品;河南也评选出了中原出版传媒投资控股集团、河南省杂技集团、河南瑞贝卡发制品有限公司等一批文化龙头企业。但这些“集团”都有着各自传统的老本行业务主业，没有业内耳熟能详的“成名作”“代表作”，大多数品牌产业链、衍生品尚未成熟。相比于国内文化创意产业的著名品牌，如北京酒仙桥798艺术区、中关村创意产业基地、杭州宋城景区等文创园区，和《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喜羊羊与灰太狼》等省外知名动漫作品，河南省的文化创意产业投融力、融资力、辐射力、带动力、影响力在国内十分有限。

3.5 文创企业知识产权意识淡薄

知识产权是持续保障和激励创新的制度安排，是一个国家和地区创新实力的综合体现，在促进自主创新和经济社会发展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长期以来，河南传统文化的文化传承与可持续创造力不足，文创企业在知识产权方面拥有量不多，知识产权保护力度薄弱，文创企业经常相互模仿、抄袭，低价恶性无序竞争，制约和破坏着河南文创产业有序健康发展和知名品牌的塑造。如禹州钧瓷被誉为中国“五大名瓷”之首，一些钧瓷非物质遗产传承人、高级工艺美术大师和拥有独特烧窑技艺的钧瓷厂家，屡有佳作问世，如孔家钧窑研制的“四海升平”瓶、苗家钧窑的“长城鼎”、金堂钧窑的“瑞泽四海”、大宋官窑的“如意尊”等钧瓷作品，寓意丰富，精妙绝伦，这些作品多次被作为唯一指定最高“国礼”，赠送给北京奥运会、博鳌亚洲论坛、上海世博会、中国-东盟领导人峰会等世界各国政要和企业领袖，在世界陶瓷届享有盛誉。为了确保品质，这些作品优中选优，每款作品据说只烧制订制数量999件，多余的或者稍有瑕疵的，厂家会全部当众销毁，极少数市面流通销售的标价都在几万元。然而，一些没有研发实力的钧瓷小厂家经常模仿这些钧瓷作品，粗制滥造，每件五百、上千就出手，严重损害了钧瓷的盛誉，扰乱了钧瓷作品的市场秩序，打击了研制厂家和艺术大师的创作积极性。

此外，河南文创企业的专利、商标、著作权等知识产权的转化、许可、转让、入股等运营水平还较低，支撑、引领创意产业发展的能力有待提高识产权引领、支撑创意产业发展的路径有待继续探索。2015年，国务院正式印发《国务院关于新形势下加快知识产权强国建设的若干意见》，提出要“加强对非物质文化遗产、民间文艺、传统文化的开发利用，推进文化创意、设计服务与相关产业融合发展”;2016年10月，河南省人民政府印发《河南省建设支撑型知识产权强省试点省实施方案》，在试点任务中提到：“开展传统文化资源价值开发知识产权试点示范工作，重点加强钧瓷、汴绣等一批传统文化传承与创新。”然而，这些意见和措施大多停留在文件纸面上，没有具体部署、督察、跟踪、反馈、验收等举措，没有落地到市、县、区的实际行动。钧瓷、汴绣、唐三彩等极具河南地方文化品牌价值的文化资源，依然处于良莠不齐、不温不火、甚至日渐萎缩的状态。

4 传统文化载体下河南文化创意产业知识产权保护对策

在当前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进程中，中国面临着第四次消费升级，文化创意已经成为消费升级、经济升级、提高生活品质的重要引擎。《河南省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与相关产业融合发展规划（2015—2020年）》以及《河南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十三五”规划》等文件，提出了加快文化创意产业，文化产业要在2020年成为支柱性产业的目标，这为河南大力发展文创产业提供了努力方向和目标。

4.1 加大政策扶持引导力度

新时代、新形势下，河南要借鉴广东、江苏、河北、北京、西安等地的文创产业发展经验，各级政府要将文化创意产业提升到促进产业结构转型、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战略高度给予高度重视，出台鼓励文创企业创新发展的具体步骤、路径设计和保障措施，在资金、人才、项目等方面给予扶持引导;同时，省政府或者有条件的省辖市可成立文化创意产业联席办公会，明确由文化旅游部门牵头，联合宣传部、发改委、工信委、市场监管局、商业局等部门，通过各自负责的传统文化创意、数字高科技创意、工业设计创意等业务，出台具体实施政策细则，制定发展规划，定期汇总统计本领域文创产业发展情况，形成部门合力，协调解决问题;有条件的地市可设立文创发展财政资金，或者文创投资基金，培育河南本土文化创意企业扎根做大，促进河南文化创意产业的繁荣和兴盛。

2019年中央及地方有关部委机构改革后，文化和旅游部门合并成立文化旅游局，这将更加有利于整合政府管理职能和资源，提升政府对文创产业宏观战略的制定、指导、协调和管理;同时，原来的工商、质量监督、知识产权局合并成立市场监管局，这有利于文化创意产业涉及的专利、商标权、地理标志、原产地保护等形成监管和服务合力，并将加大与版权、文化旅游、商务等多个主管部门的协调力度，避免了多头管理、多头执法的问题，进一步理顺知识产权执法体制，有利于提高行政效率，建立规范有序的市场秩序，加大文创产业知识产权保护的力度[6]。

4.2 “共享”河南传统文化好创意

沿海发达地市的经验表明，在数字高科技技术的强力拉动下，文化创意产品的生产、传播、消费已成为区域经济提质增效的新动能，并助力中国文创产业开始逐渐迈向国际贸易和国家文化软实力的第一方阵。然而，20多年的区域经济要素分布和产业分工，使得当今电影、电视、游戏、电商平台、大型门户网站、大数据中心等数字高科技创意核心资源，都集中在北、上、广、深、杭等发达城市，河南在此领域已经失去竞争的最佳时机和资本积累战略机遇期。河南再去拼政策、抢人才，第一搬不来，第二留不住，第三没资金，总之是完全不现实的。

但是，河南却有悠久的少林文化、太极文化、钧瓷文化、汴绣文化、宗亲文化、汉字文化、孝贤文化、历史名人、历史事件等文化资源优势。2019年1月，河南省文化和旅游工作会议提出要打造在国内外享有盛名的以少林拳、太极拳为代表的中国功夫，以豫剧为代表的戏曲文化，以汝瓷、钧瓷为代表的瓷器文化等，要成為河南省的金字招牌。“一部中华史，半部河南史”。一个两宋主题公园每年可为杭州带来10亿元的文化增加值，一个横店影视城每年可为浙江金华带来200多亿元的收益，一部《少林寺》电影带动郑州少林武术长盛不衰，一部《阿凡达》使得古老的张家界景区再次引爆，年旅游收入达到600多亿元……因此，河南可以扬长避短，在鼓励、扶持、培养本土文创团队的同时，可以大格局、大手笔、大胸怀、大举措邀请国内外知名的数字高科技团队、文创工作室、游戏制作商、电影电视制作公司、文创投资商等，到河南寻祖、寻根、寻亲、寻金，让这些创意团队在身临其境的旅游和讲解中，受到震撼、感动和启发，触动文化灵感，找到IP创意，“借外脑”唱河南文化大戏，“共享”河南传统文化“好创意”，讲好河南传统文化“好故事”。这是条加快河南优秀传统文化资源转化为文创产业的“捷径”，也将会带动河南本土文创企业研发观念的更新、文创产业运营思维的转变，以及文创人才和团队的快速成长。

4.3 加强文创人才队伍建设

文创人才是当今文创产业发展最活跃的元素，是文化创意产业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核心要素，是文化创意产业持续快速发展的原动力，也是河南文创产业最短的一块“短板”。河南不缺优秀的传统文化传承人、传统手工艺品制作人，甚至大师级传统文化人才，但缺乏与其他产业深度跨界融合的、具有洞悉不同圈层消费人群消费心理、国际市场视野的文创策划、投资运营复合型人才和团队，特别缺乏大数据、互联网、云计算、数字化技术、网络协同设计、虚拟现实、交互设计等技术支撑人才，制约着河南传统文化的表现形式、表达内容和呈现效果。

当今世界，跨界融合成为产业发展的新常态。随着文化与经济、创意与科技的融合趋势日益凸显，传统文化、知识产权创意产业与其他产业融合发展成为当前世界经济发展的重要趋势。因此，河南要加强文创产业人才、平台、团队、项目的引进和培育，建立专家、大师工作室，聚集创意创新创业人才;加快优秀文化产业园区、文化龙头企业做大做强，分类建设不同领域的文创产业专家智库，吸引外地河南籍优秀文创人才和高校文创毕业生回乡创业、就业;省内高校可以采取校企合作、同工艺美术协会、陶瓷协会、设计师协会等进行联合培养的机制，聘请有实践经验的国内外文创设计大师，开展文化创作实训;依托郑州大学、郑州轻工业学院、中原工学院、河南省中原文化创意产业研究院等高校、专业机构优秀学科和团队，推动文化创意产业与装备制造业、消费品工业、建筑业、信息业、旅游业等跨界融合，推动知识产权、文创向现实生产力转化打开了广泛空间。

4.4 提升文创企业知识产权意识

现阶段，我国在一些关键科学和技术领域开始从当初的模仿、跟随阶段，开始走向引领、开拓梯队，知识产权保护的自觉性、主动性更加迫切，特别是在知识产权最容易被侵犯的文创领域。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十九大报告中强调，要“倡导创新文化，强化知识产权创造、保护、运用。”公众和文创企业对文创作品和产品的知识产权尊重意识，是维护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重要基石。因此，从文创创新源头上培养相关文创设计人员和受众的知识产权保护意识也尤为重要。我国知识产权制度建立只有30多年时间，社会公众的知识产权保护意识还没有上升到自觉层面，河南社会公众的知识产权意识和保护水平处于全国中游甚至偏下层次。现阶段，侵犯文创产品知识产权的除了消费者外，很大一部分恰恰是文创研发、生产企业的研发设计人员，他们为了走捷径而模仿、盗版、复制、改编、“打擦边球”，直接造成文创行业知识产权侵权现象的混乱和高发。

河南在通过司法、行政手段加大知识产权保护力度的同时，有关部门和社会行业组织要加大文创从业人员的知识产权意识，可以通过组织专题知识产权讲座，组织文创设计人员旁听文创产品相关知识产权庭审、在文创产品展览时展示专利证书、在文创博览会上进行会展知识产权保护等途径，在文创圈内形成既保护自己的知识产权，又尊重他人知识产权的氛围;此外，还要充分发挥知识产权中介服务机构、行业协会的桥梁和纽带作用，要求和动员河南省工艺美术协会、工业设计协会、平面设计师协会、陶瓷工业协会、民间文艺家协会等文创社会组织，都要聘请或者吸收知识产权专家入会，为行业文创企业和艺术大师提供知识产权咨询、指导、人才培训、决策分析和诉讼援助等方面的服务，从文创产品的立项、研发、生产、销售、保护等提供全产业链服务，提升文创产品的知识产权利用和保护水平;同时，文创行业组织也需要发挥好行业自律作用，对成员单位进行知识产权教育和监督，对出现了产品模仿、抄袭、仿冒等问题，组织要及时出面进行调解、制止和惩处，减少文创企业的诉累，协调行业健康有序发展，促进河南由文化大省向文化强省和知识产权强省目標的实现。

5 结语

河南可通过挖掘丰富的传统文化资源，以优秀文创产品为载体，提升中原文化的认同感、亲和力和影响力。同时，通过有效的知识产权制度保护和运营，实现优秀文创产品的经济和社会效益的最大化，让世界感受河南的文化魅力，吸引世界到河南观光旅游、考察投资，合作交流，认识河南、了解中国，拓展发展新空间，培育发展新动能，全面提升综合竞争力，实现由经济大省、文化大省向经济强省、文化强省、知识产权强省的跨越。

参考文献：

[1] 杨德桥.文化创意产业知识产权保护战略研究[J].理论月刊，2013.

[2] 田荣哲.论文化创意产业知识产权保护策略的构建杨德桥[J].北京邮电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

[3] 穆向明，刘勇.河南省文化创意产业知识产权保护与利用问题研究[J].咸宁学院学报，2011.

[4] 常玉娥.浅议文化创意产业及其辐射影响力[J].当代经济，2012.

[5] 艾昕.文化创意产业，又一个掘金时代[J].工业设计，2011.

[6] 王兴琪.文化创意产业导向下兰州中心城区有机更新规划模式研究[D].兰州：兰州交通大学，2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