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生态护林员是否更适合林业管护

2020-10-20李怡韦锋严中成马一鸣

农业与技术 2020年14期

李怡　韦锋　严中成　马一鸣

摘要：在建档立卡贫困户中选聘生态护林员是实现生态保护与缓解贫困双赢的重要举措。本文基于四川省2个林业大县贫困户生态护林员典型样本的微观调研数据，运用Order Probit实证模型实证研究生态护林员性别差异对管护效果的影响。实证结果表明，性别差异对生态护林员管护效果、政策认识程度与履职到位情况均不存在显著的影响，但健康状况对管护效果存在显著正向影响，受教育年限、家庭收入、健康水平对生态护林员的履职到位情况存在显著正向影响。由此提出完善护林员选聘制度、强化考核监督机制、合理化岗位职责分配等政策建议。

关键词：生态护林员;性别;管护效果;四川省

中图分类号：S-0

文献标识码：A

作者简介：李怡（1997-），女，硕士。研究方向：农业经济理论和政策;严中成（1992-），男，博士。研究方向：资源环境管理与农业绿色发展理论与政策;马一鸣（1997-），男，硕士。研究方向：现代农业产业发展;通讯作者韦锋。

引言

为贯彻落实《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定》中“利用生态补偿和生态保护工程资金，使当地有劳动能力的部分贫困人口转为护林员等生态保护人员”的要求，在综合考量贫困人口脱贫需求和森林资源管护需要的基础上，我国于2016年开始在集中连片贫困地区中选聘一批具有一定劳动能力但又无业可扶、无力脱贫的建档立卡贫困人口担任生态护林员工作。选聘的生态护林员应学习和宣传林业和草原法律法规、政策，对管辖区域的森林进行定期巡护，发现火情、捕捉野生动物、乱砍滥伐、破坏基础设施等情况要及时上报，并制止破坏森林的行为。除此之外，需要做好管护劳务协议规定的其它工作和临时交办任务。因此，从选聘对象的特殊性和护林员的职责来看，该政策的主旨兼顾保护生态和缓解贫困。森林管护目的是保护生态，减少山林灾害和破坏森林的行为，若想达到良好的管护效果，需加强巡护，及时汇报问题，同时做好政策宣传，使环保意识深入人心。因此，从生态护林员的工作职责和范围来看，既要求身体健康，有一定的胆量和强健的体魄，同时也要求具有责任心、能够做好宣传、生态保护意识强的人当选。

通过已有的文献和调研发现来看，男性和女性人力资本存在差别，男性更能胜任高强度的工作，在管护山林过程中，男性比女性更加有胆量和体力，能够巡护山高路陡的地方，并且有能力制止破坏林业资源的行为;而女性是生态价值观的宣传者、塑造者、构建者和维护者，能够更加亲近自然，也更适合处理好人与自然的關系。因此，本文的研究视角就是从性别差异的角度，考量不同的人力资本和环保意识产生的管护效果的差异。鉴于女性天生“细腻”和我国农业女性化的特征，探讨女性生态护林员是否比男性护林员具有更高的管护效率。据此，有必要对现有生态护林员进行分类研究，探究男性群体和女性群体的实际管护效果，这对进一步完善生态护林员的选聘机制具有重要的实践意义。

1文献回顾

关于农业劳动力女性化以及女性化效应已有不少研究。有研究表明，农业劳动力女性化对发展农业经济具有一定的积极影响，女性在农业生产（经营）中会努力增加产出来保证收入来源，因此农业女性化并没有因为女性的人力资本水平低而带来农业生产的退化[1]。随着现代化进程加快，不少男性选择在外打工增加收入，因此“男工女耕”的现象能最大程度避免土地撂荒，加之女性留在家中担任照顾小孩、赡养老人的职责，能增强农村人口的综合素质。妇女在农地经营中的地位和作用将日益重要，并对中国的粮食安全、缓解贫困和农村发展产生极其重要的影响[2]。与此同时，农业女性化也存在负面影响，由于农村家庭的户主基本上是男性，农村女性缺乏自我决策能力以及缺失技术管理与培训，会造成农村劳动力的管理水平和技术水平的降低[3，4]，加之农业规模化的宗旨是提高劳动力[5]，而女性在体力方面不及男性;在接受农业技术传播角度，女性在农业技术的获知、学习和咨询能力中处于弱势地位[6]，农业女性化并没有改变家庭结构和社会地位，不利于女性地位的提高[7]。

关于农业女性化与林地管护和生态保护的研究中发现，女性对生态环境有着特殊的情感和要求，是生态价值观的宣传者、塑造者、构建者和维护者，能够更加亲近自然，也更适合处理好人与自然的关系[8]。女性在家庭中扮演着妻子和母亲双重角色，是后代生态文明教育的主要承担者，因此对生态文明的可持续发展具有潜移默化影响[9]。农业女性化带来的效果也很明显，从女性选择低碳生活方式对生态文明建设的作用发现，女性影响家庭成员的低碳观念和行为并且能够带动社会群体的低碳生活方式和间接地影响企业生产和产业结构，从而推动着生态环境保护的进展[10]。

综上所述，由于生态护林员的选拔要求要兼顾责任心、有生态保护意识、细心、身体健康和大胆的特征，虽然女性与自然存在着天然的关系，并且具有生态参与能力，但女性却不及男性有更多的体力和勇气。因此，女性的个体特征在农业生产经营活动中存在矛盾性，对于森林管护的效果也存在差异。在已有的文献中，很少涉及性别对林地管护的效果影响和作用机制，本文以生态护林员的管护效果为例，通过2019年12月的调研数据，以性别差异为视角，定量研究男性和女性不同群体参与生态护林的效果，验证性别差异是否会影响管护效果、政策认知情况和履职到位情况，同时考察受教育水平、家庭收入和健康状况等因素对护林员管护效果的影响，为进一步明晰四川省生态护林员选聘标准提供政策思考。

2数据与方法

2.1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来源于课题组2019年12月在四川省平武县、青川县的10个乡（镇）、29个样本村展开的实地调查。本次调查所选择的县均为四川省贫困县，并且森林覆盖率高，均超过70%，作为贫困地区的林业大县，生态和贫困问题相互交织，调查的每个样本村都设有生态护林员，并且对样本村的在岗、离岗、续聘的生态护林员均进行调查，本文的研究具有很好的代表性。

本次调查以农户层面的问卷调查为主，通过与农户座谈的方式填写问卷获取相关数据。样本选取采取分层随机抽样的方法，分别在平武县选取了6个乡镇、青川县选取4个乡镇，并在乡镇中选取2～4个样本村，获得有效问卷144份，其中青川县92份、平武县52份。

在样本村中随机调查农户，农户分为生态护林员与非生态护林员，其中非生态护林员分为贫困户与非贫困農户。生态护林员的选聘指标有限，多数村只有1～2个，根据本文所研究的对象只针对生态护林员，除去样本中的非生态护林员和几户有缺失值的样本，样本量为76，从样本选取来看，区域分布和抽样合理。

除了生态护林员的问卷调查外，还设置了村级问卷，与每个样本村的村干部进行访谈，全面了解行政村的基本情况以及生态护林员的政策实施情况，其中重点包括该村关于生态护林员的选拔制度、开展培训、绩效考核、履行效果等方面。

2.2理论假说

1974年法国女性主义学者弗朗索瓦·德·埃奥博尼提出的“生态女性主义”理论，其认为女性与自然有着天然的联系，要想解决生态问题必须要加入女性的视角[11]。女性承担着生育繁殖的责任，女性是社会生产主体同时也是社会消费的主体，并且有研究表明，女性的消费方式和生产方式对倡导绿色发展有直接的影响[5]。尽管如此，在调研中发现，在各个样本村中，男性生态护林员的数量均大于女性。男性和女性在管护过程中存在差异，男性比女性更加有胆量和体力，能够巡护人少的地方，并且有能力去制止破坏林业资源的行为;女性比男性更加细心，其在巡护过程中会更加小心仔细，并对发现的问题做好记录。调研中还发现男性护林员存在兼职行为，生态护林员的收入只占据其收入的一部分，而女性的角色很少外出打工，护林员工资收入在女性收入中占比更高。女性是否因为更加珍惜护林员工作，从而履职效果比男性更好，有待进一步研究。

关于生态护林员的个体特征，如健康状况和受教育程度，健康状况是人力资本的一种形式，有研究表明，健康可以增加个人的劳动参与率[12];教育程度作为个体特征的度量，已有研究表示教育可以促进个体发展，并且对工作满意度存在显著影响[13]。因此，身体越健康、教育程度越高的护林员可能会更加投入到护林工作中。关于护林员的家庭特征，如家庭收入会影响农户的兼业行为，猜想收入越低、生活越贫困的农户越希望得到护林员的岗位，并且更加珍惜这份工作，管护效果会更好。

综上所述，提出以下研究假说：

H1：相比于男性生态护林员，女性生态护林员的管护效果更好。

H2：相比于男性生态护林员，女性生态护林员政策认知水平更高，履职更到位，因而其林业管护效果更好。

H3：护林员人力资本特征和家庭经营状况对生态护林员管护效果存在显著的影响。

2.3变量选择与描述性统计

2.3.1变量选择

2.3.1.1被解释变量

本文将生态护林员的管护效果定义为在任职期间的管护情况，调研中包含林地火情、地质灾害、资源盗窃、乱垦乱种、公共设施损坏、村民生态保护意识、村民对自然资源种类、资源保护法规知晓度8个方面，其量度分为5个等级（变严重=1、较为严重=2、保持不变=3、略微改善=4、显著改善=5）。将这8个变量赋值然后加总，按照分位数从高到低排列并分为5等份，其中最低等份为效果最差，最高等份为效果最好。若性别差异存在着管护效果的差别，为了探讨该过程中的原因，还增添了履职到位情况和政策认知程度，其中履职到位情况由每月巡山次数表现出来，政策认知程度由对政策的了解程度表现出来。

2.3.1.2解释变量

农户的个体特征包括性别、年龄、民族、健康状况以及受教育程度5个方面。其中性别是本文探讨的核心解释变量，女性群体相对于男性处于劣势，如体力和探险能力，但是女性比男性更加具有亲生态、重保护的意识，因此可以对比2个群体的管护效果;年龄和健康状况是选聘生态护林员的核心指标，要求年龄在60岁以下并且身体健康，但是部分地方也放松了对年龄的限制，超过60岁但身体健康，有劳动能力的人依然可以当选生态护林员，因此健康状况和年龄对管护效果具有一定的影响;四川部分山区也是少数民族的聚集地，如调研的平武县木皮藏族乡多数为少数民族，少数民族一般都是当地的原著居民，使用方言，相对于汉族，获得在外打工的机会更少，因此少数民族更加倾向于留在家乡，也具备能力和条件当选生态护林员。

家庭特征包括家庭人数、家庭耕地面积和家庭收入3个方面。由于选聘生态护林员的硬性要求是贫困户，因此贫困也是当选生态护林员的1个因素，人口多的家庭可能具有更多的劳动力，则更加倾向于去当选生态护林员;家庭耕地面积大的可能无空缺的劳动力去担任护林员的岗位，会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农业耕作当中;而家庭收入是衡量一个家庭经济能力的标准，如果家庭收入低，则可能会去当选生态护林员以增添收入改善生活，在具体检验中，将家庭收入进行对数处理。表3具体表现了解释变量与被解释变量的定义与测量。

2.3.2描述性统计

生态护林员的个体特征显示（表4），男性为54人，占总人数的71.05%;年龄主要集中在30～60岁;绝大多数的生态护林员都是汉族，仅有2人是少数民族;受教育年限普遍较低，97.37%的受访户教育程度是初中及以下;健康状况良好，不存在丧失劳动力的人当选生态护林员。

通过对护林员个体特征和家庭特诊进行检验，分析结果见表5。男性和女性的年龄差别不大，平均集中在45岁左右;男性总体教育水平高于女性，在家庭特征中，女性的家庭人口数、实际耕地面积、家庭总收入均显著高于男性。

在管护效果差异的统计中（表6），综合考量林地火情、地质灾害、资源盗窃、乱垦乱种、公共设施损坏、村民生态保护意识、村民对自然资源种类、资源保护法规知晓度8个方面，男性生态护林员和女性生态护林员管护效果都处在保持不变到略微改善之间，但男性生态护林员的管护效果略高于女性。在对政策的了解程度中，女性对政策了解程度略高于男性。在履职到位情况中，通过对每月巡山次数进行考量，在调研县了解到，不同的乡镇所要求护林员每月巡山次数不同，基本是在10d左右。在样本中，女性平均每月巡山7d左右，男性每月巡山8d左右，女性的巡山次数低于男性。

3实证结果

3.1性别差异对生态护林员管护效果、政策认知程度、履职到位情况不存在显著影响

通过表7～8的结果显示，性别对生态护林员的管护效果、政策认知程度和履职到位情况不存在显著影响。性别作为个体特征，并不会对政策认知程度带来显著影响，因为在正式工作前均会对护林员进行培训，这也是其了解政策和工作要求的主要途径，对政策的认知程度可能取决于其参加培训的听课效果;性别对履职到位情况不会产生影响，每月巡山次数有明确规定，并且要做好巡山记录，因此巡山次数不同产生原因可能是管护面积不一致或自身的责任感，与性别联系度不高;性别对生态护林员的管护效果不存在显著性影响，尽管女性比男性更加注重环保，而男性比女性更加强健，但是生态护林员政策带有缓解贫困的特殊目的，对护林员的工作要求和考核力度都不高，因此，就森林管护效果而言，这些因素对管护效果不存在太大影响。

3.2健康状况对生态护林员管护效果存在显著影响

根据检验结果显示（表7），健康状况对生态护林员管护效果存在显著影响，健康状况越好，管护效果越好。护林员巡山工作任务重，需要巡护大片面积的山林，需要强健的体魄和耐力，而四川林地多处于陡峭地带，巡护难度大，这就需要有良好的身体素质。关于出台的“建档立卡贫困人口生态护林员管理办法”中明确提出护林员选聘条件要求身体健康，能够胜任野外巡护工作，一些乡镇也明确规定60岁以下的人才能当选护林员。由此可以看出，健康状态作为人力资本的一大要素，对管护效果起着关键作用，同时也表明在护林员工作当中，购买保险，定期进行身体检查格外重要。

3.3受教育年限、健康状况、家庭年总收入对生态护林员履职到位情况存在显著影响

通过将生态护林员每月巡山数量作为履职到位情况进行回归分析，发现受教育年限对生态护林员履职到位情况存在显著正向影响（表8），受教育程度越高，管护效果越好。由于教育程度越高的生态护林员，对生态保护意识以及责任感就会越强，并且对政策的解读更加全面，从而使得在管护过程中效果明显高于教育程度低的生态护林员。在生态护林员的选拔过程中，健康是一个硬性指标，生态护林员必须符合健康标准才能当选，调查样本中，81.58%的生态护林员是健康的，有13.16%的生态护林员偶尔生病，不存在生态护林员丧失劳动力。由于生态护林员的工作是体力活，因此健康是很重要的因素，并且检验结果显示（表8），健康程度越高，履职到位情况更好。所有的生态护林员都为贫困户，该岗位以工代赈的方式，既保护了生态，也达到了减贫的效果，在检验结果中发现，家庭收入越高的生态护林员履职到位情况越好（表8），家庭收入对履职到位情况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由于护林员的巡护工作不需要每天进行，因此在空余时间，护林员们都会去寻找打零工的机会或干农活，收入水平高的贫困户可能在满足自家基本物质需求后，会减少外出务工的机会，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在森林的管护中，因此收入高的贫困户每月巡山次数更多;收入水平高的贫困户可能比收入低的贫困户拥有更好的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在医疗、教育等水平上会略高一点，因此自身“等、靠、要”的思想会弱一些，会把森林管护工作当成自己应该履行的职责，更加恪尽职守;除此之外，生态护林员存在着续聘方式，只要在岗期间尽职尽责，第1年期满后可以在第2年继续当选生态护林员，而续聘考核不严格，几乎护林员不外出工作都会续聘，因此收入水平低的护林员会更加认为该政策是以缓解贫困为主要目的，在森林巡护过程中就不及收入水平高的护林员。

4结论和启示

4.1研究结论

性别差异对生态护林员的管护效果、政策了解程度以及履职到位情况不存在显著的影响，可能的原因是贫困户生态护林员政策带有鲜明的缓解贫困目的，因而对贫困户生态护林员缺乏有效的监督和考核机制，导致护林员履职成效差异不显著;健康状况对生态护林员的管护效果存在显著正向影响;受教育年限、家庭收入、健康状况对生态护林员的履职到位情况存在显著正向影响。

4.2政策启示

4.2.1完善生态护林员选拔制度

目前按照国家、自治区有关生态护林员选聘管理文件要求，四川省生态护林员的选拔人群为60岁以下，并且身体健康有劳动能力的贫困户。由于贫困户年龄分布广，可放宽对人员选拔的年龄限制，以健康为主要标准，不以60岁为限，使得分布人群更广，这样既满足了该政策保护生态作用，也进一步缓解了贫困。同时在选拔过程中，村干部实地考核每个家庭的贫困情况，对每个家庭的贫困状态做一个良好的评估，严格考察护林员的身体状况，并且逐年进行检查，同时配备相关巡护用具和购买保险。

4.2.2创新培训机制，严格考核机制

林业资源的保护和经济发展不仅仅是林业部门的责任，与其相关部门都有着重要的关联[14]。合理分配资金，加大力度严格把控技能培训，聘请林业专家、林业局负责人定期下乡对生态护林员进行技能培训;培训内容可多元化，除了基本的森林管护知识、工作职责范围外，可创新上课的形式，加强护林员的参与感与使命感，如到现场开展一些户外实践，防火灭火、遇到滑坡等处理办法等。严格考评制度，定期对生态护林员履职情况进行考核，可按照护林员考勤表、巡护效果等指标，村干部考察并上报，林业站抽查的方式，并且对考核不达标的护林员要立即解聘，对尽职尽责的护林员要有一定的奖励措施。

4.2.3合理进行职责分配和报酬发放

由于女性和男性在管护效果中略微存在差异，因此在生态护林人员职责分配、护林报酬方面，应树立合理公正的思想，可依据护林员的居住地、山林面积、地貌特征划分责任区。按距离优先，离居住地近的山林可划分在自己的管护范围内;合理分配山林面积，生态护林员的管护面积应大体一致，尽量避免管护面积差异巨大的现象;职责倾斜，管护难度大如高山陡峭地方，可优先安排给男性，女性做好低山平坦地方的巡护;任务大小与管护报酬挂钩的原则，最终巡山报酬与管护面积和管护难度相对应，综合考虑劳动投入的大小来合理划分薪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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