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字母物理量符号的科学表述探讨

罗爱林

摘 要：本文对目前国家标准没有明确规定的多字母物理量符号的正斜体表示方式进行了探讨。建议以英文首字母缩写作为多字母物理量的采用正体;全部用正体或全部用斜体都不规范且容易让人误解时，可以将多字母物理量符号改写成单字母符号。

关键词：多字母物理量;正体;斜体

中图分类号：G23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3866（2020）09-0-02

物理量（简称量）是可以定性区别或定量确定现象、物体、物质的一种属性。GB3100—1993、GB3101—1993、GB3102—1993等对物理量明确给出了专用符号（称为标准符号）。这些标准符号一般为单个拉丁字母或希腊字母，有时带有下标或其他记号。图书编校时，要求变量符号使用斜体字母表示，对于矢量和张量则应使用黑斜体区别开来（pH例外，采用正体）。

在这类书稿编辑加工的过程中，量符号的规范是责任编辑的基本功。单个字母的量符号处理起来比较简单，但由多个字母组成的量符号情形则比较复杂，有些在国家标准中还没有明确的规定。在此笔者以自己的从业经历和思考，提出一些自己的浅见，以期抛砖引玉。

一、遇见多字母变量符号

在很多经管类的书稿中，前文中定义的多字母变量符号多是为后续的模型设计、公式计算做准备的。行文中模型建设时涉及很多变量符号的定义与运算，而且这些量符号中就会存在大量多字母复杂符号表述情形。例如，在《计量经济学试验指导》中，要求用EViews软件验证可支配收入（inc）和消费性支出（consum）的关系，这时可支配收入（inc）和消费性支出（consum）该如何表示？又如，财务管理类书稿中，经常会遇到NPV、PI、IRR等符号，在后面的计算和模型优化中都会用到这些符号。再如，TC为现金管理总成本，C为现金持有量，R为短期有价证券的利率，F为每次的转换成本，T为一定时期的现金总需求量，则持有现金的总成本为：。此时，又应该如何呢？

二、处理多字母变量符号

笔者从事科技类图书编辑工作多年，总结起来，提出如下建议。

（一）管理、信息、计算机类书稿中涉及模型、公式的，可以保留多字母量，采用正体，既能与其英文缩写保持一致，也能与公式中的其他变量相区分，避免读者将多字母量符号误解成几个量相乘。特别注意，计算机相关的书稿中必须用正体，若用斜体的话，可能会出现计算机程序不能识别的情况。

（二）国家标准明确规定的特征数符号虽然均来自人名，但都与材料介质有关，是可变的量，应该用斜体。

（三）全部用正体或全部用斜体时都不规范，且都容易让人误解时，可以将多字母量符号改写成单字母量。改写时一定要注意：如果作者定义的量在新标准中有主符号，则应该用主符号来代替这个量的符号，其余的为下标;如果作者定义的量在新标准中查不到，而且该量又涉及运算，那么可以从作者所定义的量中找到主要的表達，从而确定主符号。总之，就是要找到主符号，结合上下文，并结合具体的指标含义进行改写。

1.根据主符号来改

陈浩元在《科技书刊标准化18讲》中讲到：相当多的科技书刊中用多个字母构成一个量符号，这个多字母符号通常是该量英文名称首字母的缩写。可见，如果作者定义的量在新标准中有对应的主符号，那么就应该用主符号来代替这个量的符号，其余作为下标。例如，有的将临界高温、临界低温写成CHT、CLT，这显然是不规范的，也易误解为几个量相乘。这里的主符号都是温度T，因而规范的表示应分别为Tc，h和Tc，l。

另一种情形是作者定义的量在新标准中没有明确给出，而且该量又在书中涉及运算，避不开，此时可以从作者定义过的量中找到主要表达，进而确定主符号。例如，用EViews软件验证可支配收入（inc）和消费性支出（consum）的关系，这里的inc和consum分别是可支配收入和消费性支出的英文简写。如果单纯地认为是英文字母缩写的话，用正体是可以的，但不严谨，且不利于计算。如果将其看成变量，则应该用斜体。可是如果用斜体的话，又容易被误解为几个变量相乘。鉴于书稿中其他地方用Y表示收入，X表示支出，所以综合考虑后可将其改为Yinc和Xconsum，既能与其他的收入和支出区别开来，又方便计算。

还有一种情形：作者定义的量在新标准中没有规范的量符号，在文中又不涉及具体运算，只在图表中出现，这时可以用该量的中文名称或英文缩写名称直接表达。例如《科技论文中多字母量符号的加工方法探析》的一个具体案例：化学需氧量COD反映处理污水时所需消耗的氧化剂的质量浓度，其单位为mg/L。如果这个量在文中涉及运算，则必须用COD表示（为物质质量浓度的量符号）;如果行文时其不涉及运算，只是一般性表述，则可直接在图上标出COD值。

2.全斜体与全正体

前面所讲改写后的量符号办法确实符合国家规范，但是编辑的工作量会很大，而且作者不一定能理解，有时还可能遭到作者的强烈反对。更重要的一点是，计算机程序语言不能区分斜体和下标，不能辨识改写后的量，所以这一方法也有一定的局限性。因此，不是所有的多字母量符号都能进行改写，这时要做的是先保留，再考虑正斜体。

一是，全部用斜体的情况。例如，欧拉数Eu、马赫数Ma、韦伯数We等特征数，有些书稿中将这类由两个字母构成的特征数符号用正体表示，原因是它们均来自人名，这显然不符合GB3102.12—1993的规定。而且由这些数的定义可知，这些数都是不确定的，是可变的数，如欧拉数Eu指空洞区域内空洞数量的度量，马赫数Ma表示特征速度与声速的比值，韦伯数We代表惯性力和表面张力效应之比，因而应该用斜体。

二是，全部用正体的情况。例如，对于前文提及的NPV、PI、IRR等符号，如果全部使用斜体，很显然，如果不对照前后文内容的话，则容易将其看成几个量符号相乘，而不会将其理解成一个量符号。而且，NPV（净现值）是Net Present Value的缩写，PI（获利指数）是Profitability Index的缩写，IRR（内含报酬率）是Internal Rate of Return的缩写。某书稿在前面章节介绍具体指标含义时介绍：净现值（Net Present Value，NPV），指在特定方案中，未来现金流入量的现值与未来现金流出量现值之间的差额……这里的NPV是净现值对应的英文首字母缩写，不是量符号，不代表变动性数字，那就应该使用正体。而在公式中，NPV代表具体的净现值，一般来说应该用斜体，但若改为斜体就会出现两个问题：一是代表同样含义的字母，前后不统一（一会儿用正体，一会儿用斜体），这显然是不规范的;二是公式中的字母肯定是表示量的，一个斜体字母表示一个量，全部用斜体，容易被误解成几个量相乘。所以在这里，应该全部用正体。

又如，前面说到的公式中，TC为现金管理总成本，C为现金持有量，T为一定时期的现金总需求量。如果编辑将TC改写成斜体的话，当读者初次接触这类图书，且没有全面理解其含义的情况下，容易误解为是现金持有量C与现金总需求量T的乘积，这显然不对。TC在经济学中表示总成本，为了便于读者区分，避免引起误解，这里应该用正体，表示单独的一个量，并与公式中的现金持有量C和现金总需求量T区分开。

再如，某书中讲到：效用分为总效用（total utility）和边际效用（marginal utility），两个量的英文简称分别是TU和MU。前者指消费者在一定时期内从一定数量商品的消费中所得到的效用总和，后者则指消费者在一定时期内增加一单位商品的消费所得到的效用增量，即每增加一個单位商品消费所增加的效用。

此时，用TU表示消费者所消费的n单位某种商品的总效用，用U1，U2，…，Un分别表示第1至第n单位某种商品的效用，则总效用为：;而相应的边际效用函数为：。在维持效用水平不变的前提下，消费者在增加一种商品消费数量的同时，会放弃另一种商品的部分消费数量，即两种商品的消费数量间存在替代关系，其被称为商品的边际替代率（marginal rate of substitution，MRS）。假设?QX为X商品的增加量，?QY为Y商品的减少量，MRSXY为以X商品代替Y商品的边际替代率，则有：。

在这个例子中，、、MRSXY都是多字母量，而且很容易和其他的单字母量看混;而其表达在行业中又是约定俗成的，不能改写。如果全部用斜体的话，又容易被误解为几个单量相乘;这时全部使用正体就是最好选择，整体辨识度也高。

三、结语

目前，科技类图书书稿在编辑加工中遇到的多字母量符号规范表述问题没有完全详尽的标准或规范可依据，各个出版单位众多编辑根据基础规则提出和采用的处理方式各异，国家行业标准暂时还存在与编辑常用标准及规范不一致的地方。为此，建议国家有关部门尽快对各行业标准的编辑规范进行立项、调研、修订、补充。在此之前，专业编辑应在尊重、理解相关行业基础标准规定之上，根据实际情况处理，或将多字母量改成单字母量，或保留多字母量后，决定全书统一用正体或斜体，做到表达清晰、科学规范、便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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