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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务员生活事件、社会支持与抑郁的关系研究

2020-09-22陈秀梅

河北能源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20年3期
关键词:工龄公务员量表

陈秀梅,马 振

(唐山师范学院,河北 唐山 063000)

随着经济与科技的不断发展,各个领域的竞争也逐步加大,使得许多人面临情绪低落或阈下抑郁的发作,严重损害了心理健康和生活质量。查阅文献发现,抑郁在公务员群体中是普遍存在的心理问题。如,张芳琴等人(2007)调查发现,公务员心理健康严重状况排在前五位的是强迫、躯体化、偏执、抑郁和敌对[1]。王文芳(2009)调查显示,21.2%公务员存在不同程度的抑郁[2]。王昕晔等人(2013)调查得出,20.9%的公务员呈现出抑郁状态[3]。黄长胜等人(2014)调查显示,公务员抑郁的检出率为18.2%[4]。李旭,卢勤(2017)调查发现,公务员心理健康严重状况排在前五位的是强迫、抑郁、人际关系敏感、敌对和躯体化[5]。抑郁的发生会影响公务员的工作和生活,生活压力越大,越容易患上抑郁症,而社会支持会减弱负性生活事件与抑郁联系的强度,因此,本研究基于实证调查,具体研究四个问题:(1)公务员抑郁的状况;(2)公务员抑郁的多因素方差分析;(3)影响公务员的主要负性生活事件;(4)公务员抑郁的影响因素。通过研究,了解是什么导致了公务员的抑郁的发生,从而为公务员抑郁的预防和干预提供实证支持。

一、对象与方法

(一)研究对象

本研究采用分层随机抽样的方法,对唐山地区公务员发放问卷150 份,回收140 份,其中有效问卷为123 份,有效率为82%。被试构成情况见表1。

表1 被试构成情况

(二)研究方法

1.研究工具

(1)抑郁自评量表(SDS)。采用William W. K.Zung(1965)编制的抑郁量表,该量表由20 个项目组成,每个项目的评分范围从1=无或偶尔到4=总是如此,其中第1、3、4、7、8、9、10、13、15、19 为正向计分,其他条目为反向计分,分数越高表明抑郁程度越高。该量表奇偶数条目劈半相关性0. 73 (1973年)和0.92 (1986年),重测信度0.82,研究表明该量表具有较高的重测信度和因子效度[6]。本研究该量表的α 系数为0.78。

(2)社会支持评定量表(SSRS)。采用肖水源(1986)编制的社会支持量表,该量表由10 个条目组成,包括三个维度:主观支持、客观支持、支持利用度,所有条目的计分方法,其中1-4 和8-10 条目4 级计分,即1 ~4 分;第5 条目中每项从1=无到4=全力支持分别计分;第6、7 条目中0=无任何来源,选几个下列来源就计几分。该量表的重测信度为0.92,研究表明有良好的重测信度和效度[7]。本研究该量表的α 系数为0.66。

(3)生活事件量表(LES)。采用杨德森、张亚林(1986)在社会重新适应量表基础上修订而成的生活事件量表,修订后的量表一共48 个条目,采用5 级计分制,即0 ~4 分,分为家庭生活、工作学习、社交及其他三个方面,该量表的重测相关系数为0.742-0.611,研究表明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8]。本研究该量表的α 系数为0.94。

2.统计方法

采用SPSS21.0 软件对调查数据进行录入并整理,运用描述统计、多因素方差分析、相关分析等统计方法。

二、研究结果

(一)公务员抑郁的测量结果

1.公务员抑郁的总体状况

表2 公务员抑郁的总体状况

由表2 数据可见,唐山地区123 名公务员中48.8%无抑郁症状,30.1%有轻微至轻度抑郁症状,20.3%有中至重度抑郁症状,0.8%有重度抑郁症状。

2.抑郁的多因素方差分析

以性别、年龄、婚姻状况、工龄、文化程度和职务级别为自变量,抑郁为因变量,进行多因素方差分析。

表3 抑郁的多因素方差分析

由表3 数据可见,仅有工龄和文化程度的主效应显著,其它变量的主效应和交互作用不显著。

鉴于工龄的主效应显著,进行了事后多元比较。

表4 工龄的主效应平均数差异分析

由表3 和表4 数据可见,工龄为6-10 年和11-15年的公务员抑郁得分显著高于1-5 年工龄的公务员抑郁得分,其他工龄之间差异不显著。

鉴于文化程度的主效应显著,进行了事后多元比较。

表5 文化程度的主效应平均数差异分析

由表3 和表5 数据可见,硕士及以上学历的公务员抑郁得分显著低于专科和本科学历的公务员抑郁得分,其他文化程度之间差异不显著。

(二)公务员生活事件测量结果

表6 公务员生活事件状况统计表

生活事件量表总分越高,反映个体承受的精神压力越大,95%的正常人一年内的生活事件总分不超过20 分。由表6 数据可见,本研究中123 名公务员一年内的生活事件总平均分为18.07,因此反映出公务员所承受的精神压力与95%的正常人一致。影响公务员的生活事件从高到低依次排序是家庭生活方面、工作学习方面和社会及其他方面。

(三)公务员社会支持的测量结果

表7 公务员社会支持状况统计表

由表7 数据可见,公务员社会支持总平均分为42.40,其中主观支持平均分为24.05,客观支持平均分为10.66,支持利用度平均分为7.69。

(四)生活事件、社会支持与抑郁的关系分析

1.生活事件、社会支持与抑郁的相关分析

表8 生活事件、社会支持与抑郁的相关分析

由表8 数据可见,公务员抑郁与社会支持总分显著负相关(r=-0.269,P<0.01),抑郁与社会支持的客观支持维度显著负相关(r=-0.314,P<0.01),抑郁与社会支持的支持利用度维度显著负相关(r=-0.198,P<0.05);公务员抑郁与生活事件总分显著正相关(r=0.283,P<0.01),抑郁与生活事件的家庭生活维度显著正相关(r=0.260,P<0.01),抑郁与生活事件的工作学习维度显著正相关(r=0.275,P<0.01),抑郁与生活事件的社会及其它维度显著正相关(r=0.178,P<0.05)。

2.抑郁的回归分析

由表8 数据可知,公务员抑郁与生活事件显著正相关,与社会支持显著负相关,因此以生活事件、社会支持为预测变量对抑郁进行回归分析,结果见表9。

表9 生活事件、社会支持和抑郁的回归分析

将生活事件、社会支持带入回归方程统计可知,发现生活事件、社会支持与抑郁有显著相关,回归方程显著(F=10.47,p<0.01),两个变量共解释了抑郁总变异的15%。

三、讨论

(一)公务员抑郁的总体状况

本研究通过对123 名公务员进行抑郁量表的测验显示,60 人(占48.8%)无抑郁症状,63 人(占51.2%)患有不同程度的抑郁症状,其中37 人(占30.1%)有轻微至轻度抑郁,25 人(占20.3%)有中至重度抑郁,1 人(占0.8%)为重度抑郁,这与王文芳、王昕晔、黄长胜等人研究结果基本一致[2-4]。

结果表明,唐山地区公务员抑郁的发生率较高,其原因可能有以下三种,首先,公务员群体的特殊性,公务员从事的许多工作都和老百姓的切身利益挂钩,这使他们感受到较大的工作压力,而部分公务员工作任务较大,较高的工作负荷会导致心理和生理的不适应,如疲劳、失眠、性活动兴趣降低、社交退缩、失败感、无价值感等,这些消极反应持续累积,最终导致严重的健康问题。其二,公务员群体内人际关系的困扰,受中国传统“官场文化”的影响,出现厚黑学、潜规则等错误的价值取向,具体表现为同事之间的“相互提防”,当出现利益竞争时,表现得更加明显,领导面前谨小慎微,甚至“趋炎附势”,在这种异化的工作氛围中,难免会使人精神高度压抑,情绪抑郁。其三,公务员群体在家庭与工作之间的困扰,调查发现,影响公务员最主要的负性生活事件是家庭生活方面,说明公务员承受着越来越大的压力来平衡工作和家庭责任。通过访谈发现,由于公务员的工作任务繁重,工作和非工作之间的界限变得越来越模糊,导致其顾忌家庭的时间与精力减少,工作需求和家庭角色部分不相容,出现工作与家庭的冲突,而抑郁症状随着冲突强度的增加而增加。最后,公务员群体在职业发展中的困扰,部分公务员有晋升、提级的期望,但常常受阻,导致个人成就降低,有时会出现习得性无助,这些都会使其产生抑郁症状。

(二)公务员抑郁测量结果的差异分析

调查显示,工龄一年以下的公务员抑郁值最低,随着工龄的增加公务员抑郁值开始增加,工龄为6-10年的公务员抑郁值达到最高,随后抑郁值又开始下降。这可能是因为新入职的公务员处于青年期,对工作抱有较大的热情,精力充沛,同时由于刚入职领导没有把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工作压力相对小,因此负性情绪较少;但随着工龄的增加,需要面对的工作任务越来越重,出现了工作需求与家庭责任的冲突,如不能很好地处理工作与家庭矛盾,很容易产生紧张、烦躁、焦虑、抑郁等负性情绪;工龄为15 年以上的公务员,工作经验丰富,家庭相对稳定,有较高的自我效能感,能从容解决生活、工作中出现的问题,他们也渴望在工作中得到认可,但晋升、提级很难,也会出现各种消极情绪。

调查显示,硕士及以上学历的公务员抑郁得分显著低于专科和本科学历的公务员抑郁得分,其他文化程度之间差异不显著。这可能是因为高学历背后的知识素养使两者产生差异,学历越高对工作的认识就越清晰,工作能力较强,能够有效地调节自己以适应工作岗位的需求;而学历低的公务员群体,当发现自己的能力与岗位需求难以匹配时,容易产生心理压力,出现焦虑、紧张、抑郁等负性情绪。

其他变量虽然没有显现出显著差异,但也有一些变量表现出对公务员抑郁情绪的重要影响。例如,在婚姻状况变量中,离异状况中的公务员抑郁得分最高,已婚状况的次之,未婚状态下的公务员抑郁得分最低。这可能是因为离异的公务员由于婚姻遭受变故,这一负性生活事件导致其在一定时期内受到消极情绪的影响,抑郁值偏高。已婚公务员虽然婚姻状况稳定,但由于繁重的工作压力使其越来越没有时间履行家庭的责任,出现家庭和工作之间的冲突,面临来自家庭和工作的双重压力,加剧抑郁情绪的程度。未婚公务员因没有成家,他们的压力主要来自工作方面,抑郁值相对较低。

(三)公务员生活事件、社会支持与抑郁关系分析

大量的研究证明,负性生活事件会导致个体抑郁,一个人经历的压力越大,就越有可能发展成抑郁症[9-13]。也有研究表明,社会支持和心理健康之间的积极联系,如,社会支持通过调节其它因素来保持与提高个体的身心健康水平,抵御抑郁等负性情绪的产生[14-16];社会支持与生活满意度、抑郁、焦虑、压力等相关[17-18];Stallman 等人(2018)研究发现,获得社会支持与更大程度的自我友善相关,而自我友善在一定程度上调节了社会支持与心理痛苦之间的关系[19]。本研究显示,抑郁与生活事件呈显著正相关,与社会支持呈显著负相关。

通过前人的研究,我们发现社会支持会减弱负性生活事件与抑郁联系的强度,可以放大积极情绪,抑制消极情绪,增强自我调节,从而保护和改善心理健康。因此,当个体面对负性生活事件时,家人、朋友、同事、领导等应给予一定的支持,当公务员感知到别人给予支持时,会减少负性生活事件对其影响,降低抑郁水平或避免抑郁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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