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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梯科技:技术到了,一切都会改变

2020-09-10刘增辉

在线学习 2020年3期
关键词:张震疫情老师

刘增辉

“我是从工业时代走过来的人,虽然看不清未来的互联网世界,但还是可以预测,未来一定是一个大规模协同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何谓大?何谓强?让更多人享受更好服务的平台就是大公司,让更多学生享受因材施教的平台就是好的学校。”北京网梯科技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张震认为,到那时,传统的公司和学校形态可能会被瓦解、被升级,有的机构会消失,只不过现在技术上还没有达到。技术到了,一切都会改变。

疫情当前,北京网梯科技发展有限公司动作迅速。自大年初三起,网梯分布在全国12个城市的300多人的技术服务团队便启动远程办公,分别为高校、中小学、培训机构和出版机构提供7×24小时的支持服务。疫情期间,网梯助力全国各地200余所大学、中小学、培训机构开通“空中课堂”。2月17日起,第一批学校迎来“云开学”,在各大平台纷纷宕机的情况下,由网梯系统护航的学校均平稳有序地开展了在线教学。3月,全国各地还有不少学校将陆续开展“线上教学”活动,网梯已经做好准备,保障数百万师生的正常教学工作不受影响。

突发事件面前的坦然应对,是网梯20年来对互联网教育不懈探索与经验积累的结果。在接受本刊采访时,北京网梯科技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张震更多谈到了几年来对互联网教育尤其是对疫情期间“停课不停学”的观察和思考。

如果是我,也会打“一星”

记者:疫情期间,网络上有一个热点,中国小学生给钉钉打了“一星好评”。而最近,临时放假上网课的日本小学生也给钉钉打出了“一星”,对此您怎么看?

张震:如果面授可以被匿名打分,相信大部分学生都会给传统课堂效果打出“一星”的评价。其实,厌烦学习是大部分人的天性,学习绝不是娱乐,而是一种挑战,对绝大多数学生来说,学习的过程是很艰苦的。孩子们本性爱玩,大家希望过一个相对轻松的寒假,可是突然开始上网课,他们会觉得受到了约束,尤其是在钉钉上上课,老师可以远程打开学生的摄像头进行抽查,以防学生上课不认真,学生心理上觉得“不爽”,打“一星”很正常,这其实与软件本身的质量关系不大。尤其是在开课的那几天,“五星好评,分期付清”一时间成为全民热议的焦点,甚至去应用市场打“一星”变成了一种行为艺术。据我所知,除了学生,部分老师也是“五星好评,分期付清”大军的参与者。如果我是学生,可能也会去打“一星”。

实际上,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假设疫情延续较长时间,比如三个月、半年,相信很多小学生会养成网上学习的习惯,而且会认为这种学习方式很便捷。要知道,校园学习也是很麻烦的。孩子们每天要早起坐班车,到了学校还要走路,走到教室里还要听老师讲课,放学之后再坐班车回家。这其实耗费了不少时间和成本。大家为什么会认同?因为习惯了。

记者:您说学习不是娱乐,可一直以来有一种说法,就是要实现“快乐学习”,这样看来是无法实现了?

张震:“00后”可以说是互联网时代的原住民,他们对各种软件甚至很复杂的游戏,基本都能无师自通。在我看来,要让孩子喜欢学习,把学习当作一种乐趣,互联网能比传统的线下面授发挥更大的作用。比如一些网课都会设置奖励机制,孩子做对一道题就会被奖励金币,金币的积累是一个游戏的过程,孩子们会很开心很期待老师在网络直播中“送题”,因此更专心听讲,这在传统课堂上是很难想象的。我认为,快乐学习能够实现,但这是个深层次问题,需要技术、心理等方面全面、系统的突破,也需要传统选拔标准的改变。在传统课堂上,一个老师如果可以激發大多数孩子的学习兴趣,那么这个老师也就是一个“好”老师了。

在线教学应像操作傻瓜相机一样简单

记者:教师是在线学习的重要一方,疫情期间,很多教师看起来对信息化教学有些陌生,但事实上,信息化建设已经进行了多年。

张震:最近一两周主要是中小学在上网课,反映出来的多是中小学教师的问题。其实,即使是最早开展线上教学的大学,比如清华、北大等,如果详细做一个统计,我相信90%以上的大学教师是没有在线教育从业经历的,也就是说,中国大部分教师对线上教学都是不熟悉的。

记者:原因是什么?

张震:不同于课堂教学,网上学习需要切实可行的、有针对性的指导。我们看到,现在网上有很多谈论如何开展信息化教学、如何搞好教学设计的文章,但这些文章的作者很多都是线上教育的研究者,并没有线上教学的实际历练,文章倒是谈得面面俱到,甚至云遮雾罩,但对一线教师而言作用不大。

另外,我国一直重视教师IT能力的提升,并为此投入了很大的成本,但疫情到来时,很多教师仍然手忙脚乱。为什么?归根结底,因为技术更新迭代很快,如今的教学工作中用的很多是新产品新工具,与教师们当初接受的培训是不一样的。如果不是经常接触和使用计算机的人,不管是要短时间内快速掌握这些新工具,还是要迅速熟悉网络教学环境,都需要很大的时间成本。而且,一些年纪偏大的教师,对计算机本来就有隔膜,对新产品更没有耐心,这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线上教学工作的开展。网梯的“睿课”录制软件在研发之初便考虑到这些问题,所以它最大的特点便是操作简单、方便,疫情期间,能够帮助老师们高效备课。

记者:的确,信息化应该是和便捷性联系在一起的。

张震:是这样。从疫情时期的教学中可以看到,计算机技术发展到现在,出现了很多使用成本问题,这其实与计算机技术发展水平不足有关。现在很少有人会问微信应该怎么用,因为它不用学或者稍微学一下就会,使用成本很低。

微信从创始到现在,一直奉行一个原则:面向非专业化人士,规避专业过程,只保留最简单的功能。这让所有使用微信的人如同使用傻瓜相机一样,只要会“拍”就行,而不需要考虑焦距、曝光时间、镜头等专业问题。

网上教学要把传统的教学场景呈现在互联网上,每一个环节都非常复杂,通过技术来实现就更加复杂。我们现在的在线教育系统,几乎涵盖了与互联网有关的所有技术,从数据库到媒体传播再到人机交互等,这些流程对非IT人士来说,使用过程中的学习成本非常高。如果有一天教师不再询问怎样开展网上教学,可以做到信手拈来,那么才可以说“在线学习真的普及了”。

回答“乔布斯之问”需突破关键技术

记者:在线学习难以普及,您认为问题主要出在哪里?

张震:在传统面授过程中,好老师最关键的能力不仅是传授知识,更是激发学生兴趣。但如今大部分在线教育只单纯把知识传授作为主要目的,忽略了对于学生兴趣的激发,所以一定程度上,在线教育只能起到辅助作用。在线教育如何才能普及?2011年5月,乔布斯说过一句著名的话:“为什么IT改变了几乎所有领域,却唯独对教育的影响小得令人吃惊”,这便是“乔布斯之问”。我的回答是,人类发明的所有产品和工具与人类自身的能力相比都是几千倍级甚至几万倍级的飞跃,但人类发明的各种教育产品和工具与一个好老师相比,还差得很远。这是因为关键技术——人工智能没有真正得到突破,这涉及到算法、算例、数据等各种复杂的技术问题。

记者:这样看来,技术的突破需要很长时间了。

张震:不一定。近几年来,技术在快速发展,人们一直期待着质的飞跃,但何时产生这种飞跃不容易预测。比如,以前的智能手机是利用手写笔来点,但乔布斯改成用手去触摸,发明了多点触摸方式,当时大家都觉得很荒唐,但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并由此改变了人机交互模式,带来了智能手机的普及,也带来了社会的巨变。所以,技术的突破很可能在突然之间发生,如果技术能够使在线学习的效果强于一个好老师,那么对传统教育的变革才会是颠覆性的,至于时间点就不好预测了。

另外,我们也看到,疫情期间人工智能、大数据等在病毒溯源、病人活动轨迹追踪方面有着出色的表现,但在教学上并没有发挥出多大的作用。

记者:谈到技术,就要说到直播,对此存在一些争论,您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张震:直播是线下转到线上成本最低的方式,教师不用认真备课,直接搬到网上就可以。最早的在线教育尤其是网络教育学院开办的时候,采用的就是这种方式,但后来很快被抛弃了。这是因为直播要求学生定时上课,对学生来说很不方便。此外,规模很小的时候,师生之间互动很多,但规模扩大后,大部分学生往往会丧失参与互动的机会。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直播带来的并不是优势,而是劣势。

不过直播并没有消失,它正在以另一种形式活跃起来。即一个老师做直播,但是把学生分成一个个小群体,由这些辅助教师与学生直接交流互动,借助软件发起交互,线上英语多采用这种直播方式,比如学而思网校。在交互的时候,要测试一个孩子的发音是否准确,是由计算机而不是由老师来完成的,这样的直播做得很生动,孩子也爱学。所以我们不能简单否定直播,直播还是有生命力的。

不过,疫情期间采用直播方式教学,不仅在学生群体中出现了给直播平台打“一星”的情况,对于老师而言,他们中的大多数也不倾向于直播这种形式的。为什么呢?因为在家授课,干扰直播教學的因素是不可控的,比如家里的孩子、琐碎的家务等等。这就出现一种情况,很多老师只能在夜里等孩子入睡后才进行录制或编辑课件、批改作业等教学工作。这也是值得注意的一个问题。

关注网红经济背后的“套路”

记者:在您看来,未来的在线教育将会遵循怎样的轨迹发展?

张震:在线教育将经历四个进化阶段,这是一个金字塔模型。第一阶段是资源。国家为了保障教育公平,在这方面投入很大,比如各种国家级的资源库、各种公开课,如网易公开课等。第二阶段是流程。也就是在线教育实现一个闭环的教育服务模式,网络教育学院大部分属于这个阶段。第三阶段是社群。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把某一类学生放在一起学习,名校效益来源于此。第四阶段是个性化。个性化是针对每个学生的特点因材施教。这是在线教育发展的最高阶段,技术发展会让每个人都享有独一无二的教育服务体验。而且在个性化阶段,各种智能工具也会细分教育市场,比如我们开发的智能点读笔,可以帮助孩子在家高效学习英语,解决了语言学习成本高,光看书变成“哑巴英语”的问题,直击用户的痛点,所以市场的反馈不错。

记者:互联网进入中国已经20多年,您认为它给社会带来的最大改变是什么?

张震:互联网改变了社会进程,使人类进入了虚拟化和抽象化的世界,带来前所未有的大规模协作,而这种大规模协作改变了很多社会形态。比如,过去一个公司一年的利润才能达到两千万,可现在,很多网红一年的利润就可以达到上亿,这在工业时代是不可能的,但互联网时代却比比皆是。

我们应该关注网红经济这类新社会现象背后的动因,成功的互联网运营也有一整套娴熟的方法论,这套方法论与过去截然不同,他们代表着时代发展的方向。我是从工业时代走过来的人,虽然看不清未来的互联网世界,但还是可以预测,未来一定是一个大规模协同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何谓大?何谓强?让更多人享受更好服务的平台就是大公司,让更多学生享受因材施教的平台就是好的学校。到那时,传统的公司和学校形态可能会被瓦解,被升级,有的机构会消失,只不过现在技术上还没有达到。技术到了,一切都会改变,我坚信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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