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古诗文教学中拓展之“无用之用”
2020-09-10罗宇平
罗宇平
摘要:《语文课程标准》在课程的基本理念中明确指出:“指导学生正确地理解和运用祖国语言,丰富语言的积累。”当前语文课堂教学中,每位老师都很重视古诗文的积累,进一步点燃学生思维的火花,激活学生的创造,促进学生的动态生成,才能让语文课堂焕发出生命活力,进而培养学生的核心素养能力。
关键词:古诗文教学;拓展;无用之用
在语文教学过程中,语文老师都十分重视学生古诗文的积累,因为要考试,所以才要求学生长期积累古诗文。古诗文在语文老师的心中就有浓厚的功利色彩,那么在平时的教学过程中,老师就会过分强调古诗文的考试作用、考试题型、常考句子等等。既然古诗文只考默写,那我有没有必要介绍那么多的创作背景,作者生平事迹?这不是“无用”吗?
静下心来思考,我们要求学生积累古诗文到底是什么目的呢?我认为,不过就是丰富学生的语言,增强学生的文学底蕴,学习并继承我国优秀的传统文化,培养学生的语文素养。如此一来,那么语文老师的教学基本任务就改变了,从原来的引导学生去背诵,到现在的引导学生去鉴赏古诗文,甚至是体验古诗文中不同的意境,领会我们博大精深的古诗文,让学生在积累的基础上,接受艺术的感染和熏陶。
一、古诗文意向之“无用之用”
心理学研究出一个现象:“人在轻松和谐的环境里,思维才表现得最活跃。相反,在压抑的环境里,在禁锢的课堂教学气氛中,是很难产生创造性思维的。”正因为如此,我们在古诗文教学中才应该更加关注学生,把学生当作语文学习的主人。学生的主体地位突出了,“无用之用”往往不经预约而来。
在古诗文中,意象多如群星,夕阳西下时感叹人生悲欢离合,落花流水时感叹世事变化无常,更常说菊花象征高洁傲岸,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朗朗明月,从古至今,一直是诗人的最爱,明月是中国古典诗词中出现频率极高的一个意象,针对明月这一特征,我在讲苏轼的《水调歌头》中的:“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我针对这首词中“明月”的意向,做了如下拓展:从三国曹植的“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到南唐后主李煜的“無言独上西楼,月如钩”,从唐朝张若虚的“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到清代袁枚的“明月有情应识我,年年相见在他乡”。
接着让学生搜集其他诗歌的意像。我们永远不知道,自己在某节课播下的某个种子,会在学生生命的哪个瞬间突然发芽开花。那一次,很多学生找了不同诗人诗中的意象:有学生找了常建的《题破山寺后禅院》中的钟声为例,学生能拓展到张继的《枫桥夜泊》“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刘长卿的《送灵澈上人》 “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也有学生发现了王维的很多诗里面都有“空”这个字:“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等等。
无用,只是眼前暂时的结果,而作为老师,尤其是语文老师,着眼点不应该只在语文成绩那个数字上,而是在于学生的终身人文核心素养。 我们常说“静待花开”,老师不多做一点“无用之用”,又怎么敢指望花自盛开呢?
二、古诗文拓展教学之“无用之用”
我们讲授古诗文时,经常会遇到的作者是因为被贬谪,然后就把自己心中的愤懑之情,寄托在文字之间。一次上课有个学生小声嘀咕:“这些诗人叽叽歪歪一大堆,不就是被贬谪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三十年后不能又是一条好汉吗?”下课后,我反思自己的教学方法,好像每次在简介作者时,都是蜻蜓点水,三两句就带过了,这样的简介会不会剥夺学生的自主思考能力。虽然自己尽量把课堂还给学生,增加学生的讨论和思考的时间。那么,学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学生缺乏中国核心素养的中心:共情!
“贬谪”这个词学生能理解,诗人被“贬谪”后内心的悲痛、孤寂、愤懑之情,他们也背得滚瓜烂熟,但他们不能与诗人产生共舞、产生共情,自然不懂“贬谪”背后的重量,才会有学生这样的嘲讽。 学生之所以不能“共情”,本质上是因为他们了解得太少,他们不懂科举之路的艰难,也不懂“贬谪”对个人,甚至对家庭意味着什么,所以才缺乏敬畏之心,才会“口出狂言”。
那么如何去培养学生的共情能力呢? 如何让学生跟怀才不遇的诗人产生共鸣呢?我尝试用一节课专门去还原古代读书人的科举之路,假设你现在穿越到了唐朝,现在需要通过科举改变人生,那么接下来你需要解决以下一系列的难题:1.如何凑齐我去考试的盘缠吗?2.我去考试了,谁来承担家中农活?3.读书期间如何得到名师指点?4.赴考途中遇到灾难、瘟疫、洪灾、山贼强盗怎么办?5.假如第一次科考失败怎么办?6.如果回家,路费从何处来?如果留在京城等下次科考,生活费从何而来?7.再考失败怎么办?等等……
当我把科举之路细化成一个个具体的困难,让学生代入其中,解决一个困难之后,再问下一个困难。经过一次次反问之后, 他们已隐隐约约触碰到“贬谪”的边界了。有了这个铺垫之后,当我再讲被贬谪的文人时,学生会不自觉地收起轻浮的态度,此时,“共情”便算是做了一半。
讲《马说》作者韩愈的生平,我花了很多时间去讲他的八次国考之路——贞元三年、四年、五年,应礼部进士试,失败;贞元八年,应礼部进士试,录进士 23 名,名列 14;贞元九年,参加吏部博学宏词科考试,失败;贞元十年,参加吏部博学宏词科考试,失败;贞元十一年,参加吏部博学宏词科考试,失败;贞元十七年,通过铨选,次年被任命为国子监四门博士。当我花了15分钟详细讲了韩愈的生平,再加上之前课堂讲解科举之路艰辛的铺垫,学生在感知古代文人的“贬谪”形象才会更加立体,而不再是一个简单抽象的词汇。此时他们与“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鸣之而不能通其意。”的韩愈共情不是没有“千里马”,而是伯乐不识“千里马”,懂得韩愈怀才不遇,壮志难酬之情。才能与“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的韩愈共情,才能懂“好收吾骨瘴江边”的绝望。
今天,我们的古诗文教学一定会浸润着浓浓的传统文化的韵味,而学生也一定会对我们的古诗词、中华传统文化多一份深层次的了解与热爱。我们学习古诗文的意义,并不一定在于考试,有可能老师的一句拓展,就会让这句“无用之用”带给学生无限的思考和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