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不锈钢激光-MIG复合焊焊接电流对接头组织性能的影响
2020-09-10宋世达杨子威钱美霞王克鸿
宋世达 杨子威 钱美霞 王克鸿
摘要:采用激光-MIG复合焊对厚度6 mm的SUS304不锈钢进行拼接焊,比较不同焊接电流对接头显微组织及其性能的影响。EBSD分析显示焊缝择优取向为<001>方向,焊接电流为220 A的接头织构取向强度大于焊接电流为180 A的。力学性能检测表明接头硬度变化范围为170~195 HV。焊接电流为180 A时接头的强度和塑性大于焊接电流为220 A时的接头且低于母材。
关键词:SUS304不锈钢;激光-MIG复合焊;金相组织;力学性能
中图分类号:TG456.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2303(2020)07-0059-06
DOI:10.7512/j.issn.1001-2303.2020.07.09
0 前言
奥氏体不锈钢具有良好的塑韧性、耐腐蚀性、无磁或弱磁性,是应用最为广泛的一种不锈钢,主要用于制造耐腐蚀设备、运输管道以及钟表外壳制造等[1-2]。304不锈钢作为奥氏体不锈钢的一种,具有良好的焊接性能,近年来工业应用对304不锈钢制品焊接需求量越来越大[3-4],因此对304不锈钢焊接进行研究十分重要。
MIG焊作为不锈钢焊接常用方法[5],具有明显的优势,但其热输入较大,因此焊后板材变形较大,热影响区域也较大[6]。激光焊接的能量密度高,与其他焊接方法相比,工件变形小,焊接深宽比(深度/宽度)最高可达10∶1,且焊缝强度高、焊接速度快[7]。然而激光束较窄,光斑直径较小,采用激光自熔焊接时所允许的间隙量最大不超过板厚的10%,且最大值不能超过0.3 mm[8],因此对工件加工的坡口和装配精度要求较高,从而限制了其应用。英国学者Steen[9]提出了激光-电弧复合焊,相比于纯激光焊接具有一定的优势。激光-电弧复合焊为激光和电弧两个独立热源,且两个热源相互影响,并向工件需焊接部位输送焊丝,使焊丝熔化并填充间隙,与母材熔合,从而实现焊接[10-13]。
文中以6 mm厚304不锈钢为研究对象,分析了激光-MIG复合焊在特定工艺参数下的微观机理及其性能,对实际工程应用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1 试验材料及方法
采用304不锈钢板材作为焊接试板,尺寸为300 mm×100 mm×6 mm,單面焊双面成型。试验用焊丝为ER308L,直径φ1.0 mm。母材与焊丝的化学成分分别如表1、表2所示。
试验所用激光-MIG复合焊接系统包括IPG公司的YLS-10000光纤激光器、福尼斯公司的TPS5000焊接电源以及水冷焊枪、德国KUKA公司的KR16机器人系统搭载Precitec公司的YW52焊接头、上海孚太的VM191型二元气体配比器。
2 试验过程
采用负离焦对6 mm厚304不锈钢板进行无间隙单道对接焊,焊接方向为激光在前、电弧在后,焊枪与激光束夹角为45°,保护气为氩气(纯度99%),气体流量为20 L/min,外接保护气和底部保护气为质量分数99.9%的氩气,气体流量18 L/min,离焦量
-2 mm,光丝间距1 mm,主要焊接参数如表3所示。焊接后,利用线切割切取金相试样和拉伸试样,拉伸试样尺寸如图1所示。对焊缝形貌和组织进行测试分析。金相试样用10%草酸溶液进行电化学腐蚀后,用日本奥林巴斯(Olympus)生产的GX41倒置及Quanta 250F场发射环境扫描电镜观察焊缝形貌,配套EBSD软件为牛津仪器SEM AztecEnergy 软件。
3 分析讨论
3.1 焊接宏观组织
焊缝宏观形貌及截面形貌分别如图2、图3所示,可以看出,焊缝熔合良好,无气孔、塌陷、毛边等缺陷。经测量,电流180 A的试样焊缝正面熔宽为3.5 mm,焊缝余高1.7 mm;电流220 A的试样焊缝正面熔宽4.2 mm,焊缝余高2.0 mm;改变焊接电流对焊缝根部基本不产生影响。焊缝上部主要受MIG电弧的影响,称为弧焊特征区,焊缝下部主要受激光的影响,称为激光特征区,两个区域比例约为1∶2。
3.2 焊缝微观组织
母材显微组织如图4所示,304不锈钢组织为等轴的奥氏体晶粒,其中存在以等轴的奥氏体晶粒为基体沿轧制方向分布的条带状δ铁素体,且存在大量孪晶。
根据 Hammar & Svensson[17],不锈钢焊缝的凝固模式为A(全奥氏体)、FA(初始析出相为铁素体,凝固终了前形成一些奥氏体)、AF(奥氏体+共晶铁素体)、F(铁素体)[18],其中常规不锈钢为FA和AF凝固模式,即:
FA:L→L+δ→L+δ+γ→δ+γ→γ
AF:L→L+γ→L+δ+γ→γ+δ
焊缝显微组织如图5所示。由图5可知,焊缝主要由柱状晶构成,在焊接过程中,高温热源熔化母材形成熔池,根据凝固学原理,结晶等温面方向与焊缝熔合线方向垂直,因此,熔池在冷却过程中,晶粒垂直于熔合线向焊缝中心生长,形成柱状晶。304不锈钢原以FA方式凝固,首先析出δ铁素体,剩余液相与δ铁素体发生包晶反应生成奥氏体,最后形成δ+γ的固态组织,但焊接是一个快速冷却的过程,会发生FA→AF凝固模式的转变[18-19],亚温奥氏体取代δ铁素体直接从液相中析出,剩余液相与奥氏体发生包晶反应,最后形成铁素体与奥氏体的共晶组织。
利用反极图不仅可以直观地表征晶粒取向分布情况,同时也可以看出织构强度,20%~50%的材料性能(接头的强度、硬度、塑性等)受织构的影响。弧焊特征区反极图如图6所示,激光特征区反极图如图7所示,可以看出,晶粒择优取向明显且择优生长方向为<001>方向。焊接电流为220 A的弧焊特征区织构强度大于焊接电流为180 A的弧焊特征区,但激光特征区织构强度两者相差不大。这是因为焊接电流变化只改变MIG电弧的功率,焊接电流增大,热输入增大,织构强度越大,晶粒竞争生长方式越明显,而MIG电弧由于自身限制,能量无法传递到焊缝下部,焊缝下部仍然以激光热源为主导,热输入基本相同,因此焊缝下部织构强度相差不大。
3.3 显微硬度分析
焊缝不同区域的显微硬度如图8所示。可以看出,焊缝显微硬度在175~195 HV之间,低于母材的250 HV。焊接热输入越大,其织构强度越大,焊缝晶粒取向越明显,晶粒尺寸越大。根据Hall-Petch关系可知,对于一般晶粒尺寸材料,晶粒越小,其性能越好,而焊缝均为柱状晶,母材为均匀的等轴晶,所以焊缝硬度低于母材。
3.4 拉伸性能分析
焊接接头的拉伸试样如图9所示。可以看出,焊接电流为180 A和200 A的接头均断裂在焊缝处,其延伸率明显小于母材。焊缝和母材的应力应变曲线如图10所示,可以看出,母材强度大于两种电流下的焊接接头,而从试样的放置示意图(见图11)可知,拉伸方向(RD)与焊缝织构方向(TD)相垂直,这是由于焊接电流为220 A的接头织构强度大,焊缝晶粒主要沿着<001>方向生长,晶粒取向不均匀,从而导致接头力学性能不均匀,在单向拉伸变形中晶粒协调性差,从而导致强度变差。拉伸试样的断口如图12所示,断口主要由细小的韧窝组成,均为韧性断裂。
4 结论
采用激光-MIG复合焊对接焊6 mm厚304不锈钢。得出以下结论:
(1)对于激光-MIG复合焊,改变工艺参数中的电流仅会改变焊缝熔宽与余高,焊缝根部熔宽基本不发生变化。
(2)焊缝晶粒均沿着<001>方向生长,随着焊接电流的增大,弧焊特征区织构强度增大,晶粒取向逐渐不均匀。
(3)焊接电流增大,弧焊特征区的晶粒尺寸和织构强度增大,硬度减小,接头的强度与塑性下降。
参考文献:
[1] 王祥昀. 不锈钢材料在生产生活中的应用及性能分析[J].科技传播,2019,11(5):190-192.
[2] 刘亚丕,牛振标,周焊峰,等. 现代不锈钢材料:结构、性能、特点和应用[J]. 磁性材料及器件,2016,47(1):72-77+80.
[3] Salminen A S,Kujanpaa V P. Effect of wire feed positionon laser welding with filler wire[J]. Journal of Laser Appl-ications,2003,15(1):2-10.
[4] Graf T,Staufer H. Laser hybrid welding drives VW impr-ovements[J]. Welding Journal,2003,82(1):42-48.
[5] 張孝福. 不锈钢常用的焊接方法[J]. 焊接技术,2004(5):16.
[6] 杨千里. SUS304不锈钢激光-MIG复合焊接工艺及机理研究[D]. 江苏:江苏科技大学,2017.
[7] K Y Benyounis,Abdul Ghani Olabi,M s J Hashmi,et al.Multi-response optimization of CO2 laser-welding processof austenitic stainless steel[J]. Optics and Laser Technology,2008,40(1):76-87.
[8] Khan M M A,Luca Romoli,Marco Fiaschi,et al. Multire-sponse optimization of laser welding of stainless steels ina constrained fillet joint configuration using RSM[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dvanced Manufacturing Technology,2012,62(5-8):587-603.
[9] Steen W M,Eboo M. Arc augmented laser welding[J]. MetalConstruction,1979,11(7):332-333.
[10] 宋新华,金湘中,陈胜迁,等. 激光-电弧复合焊接及应用于车身制造的进展[J]. 激光技术,2015,39(2):259-265.
[11] 胡连海,黄坚,吴毅雄,等. 激光-双MIG电弧复合焊耦合机制及熔滴过渡研究[J]. 中国激光,2016,43(6):93-100.
[12] Inose K. Functional Assessment of Laser ARC Hybrid We-lded Joints and Their Application for Bridge Construction[J]. Welding in the World,2012,56(7-8):118-124.
[13] 肖荣诗,吴世凯. 激光-电弧复合焊接的研究进展[J]. 中国激光,2008(11):1680-1685.
[14] 韩丽梅. 中厚板304不锈钢激光-MIG复合焊工艺研究[D]. 辽宁:沈阳工业大学,2018.
[15] 利波尔德,科特基. 不锈钢焊接冶金学及焊接性[M]. 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08.
[16] 陈世修,秦宗琼. 奥氏体不锈钢中铁素体含量计算[J]. 阀门,2005(1):20-25.
[17] Suutala N. Effect of solidification conditions on the solid-ification mode in austenitic stainless steels[J]. MetallurgicalTransaction A,1983,14(1):191-197.
[18] 王成全. 不锈钢亚快速凝固组织转变及控制研究[D]. 辽宁:大连理工大学,2005.
[19] K Rajasekhar,C S Harendranath,R Raman. Microstruct-ural evolution during solidification of austenitic stainlesssteel weld metals:A color metallographic and electron mi-croprobe analysis study[J]. Materials Characterization,1997(2):53-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