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颗超新星
2020-09-10温良
新浪微博│一只温良
校园沥青路旁树叶近乎落光的时候,好像才有了进入冬天的实感。
冬天意味着年末。我有在每年年末给自己写一封新年信的习惯,去年年末写信时提到了一句“可能这是我人生中经历最多的一年了”,现在想想,这句话显然应该放在今年说了。
这一年于我自己而言,像是被撕裂的一年,在前三分之二的进度条里,填满了“变故”“挫折”“失意”这类丧气的字眼。这弄得我整个人也丧气极了,不敢轻易尝试和挑战,不能接受事情偏离预想轨道,固执地在自己的星球上机械自转。
直到夏天的时候,偶然间关注到国内的一个男团的成员。起初是被他主舞的业务能力和无师自通的少年浪漫感吸引,后来更多的是被他的人格魅力按在坑底。
在考古之前的物料时,我看到了队友给他的评价:“每隔一段时间不见,就会很明显地看到他身上的变化……因为他真的是那种,怎么说,其实刻苦一两天,很多人都能行,但能一直维持的,很少很少。所以最后每一次,他都会打破很多东西,超过你的预期。”
好像人生中鲜少有这样明确的醍醐灌顶感觉。我纠结了大半年当下的短暂得失,完全忘记其实人生的付出和收获之间也有着时差。
后三分之一的进度条总算回归了正常。在度过了八个月的漫长假期之后,九月总算开了学。大学生活的第三年和前两年相比,过得堪称是天翻地覆的不一样,大抵因为追求的目标不一样。前两年忙于圆自己的执念,一腔热血地搞新闻;忙于拼命写稿,试探自己兴趣转化“工作”比例的天花板;快期末时,忙于冲绩点,不让自己的成绩单太难看;参加了很多活动,见到了十几岁时人生的不同维度,现在住回了图书馆,又一切归于朴素、单一的尝试。
尝试攀登人生更高一点儿的地方,见见更广阔的世界,见见更多厉害的人。
其实今年以来,我一直都没有很强的倾诉欲,日常没那么喜欢说话、聊天,写稿数量也很少。可能因为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我的生活和本人是脱离的,我无力掌控我的人生,我只是被生活琐事推着向前,度过一天又一天。现在能说能写了,大抵是觉得我逐渐开始切切实实地掌控我自己的人生了。
高中的时候学历史,学过资本原始积累,其实人生也在原始积累着。每日微小的努力和自律,都在为攀登更高处做着原始积累。
经常听到他人谈年轻很好,少年很好,那“好”有千千萬万种理解,其中一种大概就是因为年轻包含着某一类无畏的勇敢吧。
敢为模糊的未来大胆尝试,敢为一点儿的光亮孤注一掷。尽管人都是趋利避害的个体,倾向于享受安逸,对一切未知感到莫名恐惧,但生命中总要有这样的时刻,去为了那一点儿能变成更好的自己的可能,心甘情愿努力至燃烧。
我有一个很喜欢的名词,叫超新星。
百科上这么解释——超新星是某些恒星在演化接近末期时经历的一种剧烈爆炸。这种爆炸度极其明亮,过程中所突发的电磁辐射经常能够照亮其所在的整个星系,并可能持续几周至几个月才会逐渐衰减。
做颗超新星吧,流血也好过平庸。
毕竟,迸发出光亮的瞬间,夜空都会被你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