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博弈论看技保部门安全工作中的绩效管理

□ 民航山西空管分局 米智勇／文

空管行业技术保障部门的本质工作是从事通信导航监视系统设施设备运行保障与维护维修，目的是为民航飞行提供安全、正常和高效服务。广大基层技术保障部门实现安全管理目标必须坚持问题导向、目标导向，必须调动技术维护人员的主观能动性，努力营造技术维护团队成员间的相互协作、互相弥补的风气。本文试着从博弈论的角度，对空管技保部门实施安全绩效管理提出一些思考。

从博弈论角度看技保部门基层运行单位员工对安全目标的达成

技保部门的安全工作目标需要靠技术维护团体的互助，互补达成，这就需要在技术团队中形成利他主义氛围。博弈论考虑博弈中的个体的预测行为和实际行为，并研究它们的优化策略。本节从博弈理论的观点分析探讨安全管理工作，即对利他主义的达成。

社会科学（人的科学）不能照搬从自然科学得来的模式。因果性说明构成了自然科学中的典型的说明形式，而社会科学和人的科学中的独特的说明形式是意向性说明。在社会活动中，由于行动所具有的内在目的性，对行动的说明常常需要援引行动者的意向、愿望、信念、欲望——简言之，行动者的理由来完成。人类的行为是包括理性决策的，导致人们作出这些理性决策的，并不是一些公开的或隐蔽的因果之链，至少不能根据这些因果关系把这些决策作为合理决策来加以说明。博弈理论是把互动概念和意向性概念两者统一起来，对合理的策略决策做一种形式化分析。

在博弈状态下，每个人都必须考虑到所有人的合理性和平等性，只有在这种情境中，行动者才能够得到保证，每一后果都是可预期的，并且，他们不会成为各种隐蔽的因果关系的牺牲品。

根据博弈理论的一条基本预设，社会活动中团队互动是行动者们设法为“自己获取尽可能大报酬”的行为。所以整个社会互动，甚至行动本身，要用行动者的自私动机来加以解释，为自己谋取“尽可能大的报酬”，实际上意味着成功地实现自己的目标，不管这表现的是利己主义偏好还是利他主义偏好。因为对于技保部门的安全工作目标需要靠技术维护团体的互助，互补达成，这就需要在技术团队中形成利他主义氛围，所以必须证实这样一种假设，在技术保障部门航空运行安全保障的工作情境下，技术维护人员虽然都各自倾向于为自己“谋取尽可能大的报酬”，但基本上采取利他主义的策略。

首先需要从分析策略性行动者为什么愿意，或者可能愿意倾向于利他主义的策略，通过博弈模型的观点：我们是两类博弈者，每一类都可以在两种策略中作抉择，即在两种明确的策略之间进行选择，利己主义策略和利他主义策略，这样就有四种可能的策略组合，按个人意愿由高到低排列如表1：

表1：

因此，既然人人都宁愿成为利己主义者这很有可能导致如下结局：他或她利己主义地行事，同时又希望别人利他主义地行事。从而，我们都作为利己主义者而行事。然而由此将集体地在并没有任何人愿意如此的情况下造成一种情形（偏好3），这种情形比假如每个人都利他主义地行事（偏好2）的话会导致的情形更为糟糕。这样，我们大家各自最初都选择的一个策略，便会是产生如下实际结果：我们集体地损害了每个人认为是他或她自己的利益的东西。

当我们认识到这是按照起初的策略行事的无法避免的结局的时候，只要我们按合理的方式行动，我们就将不得不对我们的策略加以改变，即我们现在把最好的偏好值赋予另一种策略：我们大家都利他主义地行事，这样策略组合按偏好由高到低的排列变为如表2所示：

表2：

博弈理论说明形成大家都利他主义的行事是可能的，且是对大家都有利的。

每个行动者都明白，最有利于他的个人利益的，是每个人都利他主义地行事。当我利他主义地行事时，我指望别人也像我一样行事，并且我假定，别人也指望我能像他们那样行事，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们彼此都认为对方是有这种认识的，即这就是我们应该做，或者说，这样做对我们来说是义不容辞的，这种相互间的信任不能仅仅基于我们所掌握的有关对方的事实性的信息，因为这里有一种不可避免的道德成分——彼此承认对方是负责任的、可信赖的。

因为最差的策略组合仍然是惟有我是利他主义者这种情况，所以，现在的策略将是有条件地利他主义地行事——也就是说，我利他主义地行事是有一个明白的条件的，那就是别人也利他主义地行事。我们最后是否选择一种有条件的利他主义策略——或者，是否从事一种团结的博弈——这取决于我们对彼此信息的了解有多宽、有多准。

所以从博弈论得出对于技术维护团队可以达成有条件的利他主义的策略，这里“有条件”的前提是一个团队各成员相互协调个人的利益，大家都承认每个人都放弃一些东西，因为只有这样，我们——作为理性的、自利的行动者——才会愿意放弃我们分内的一些东西，否则的话，放弃个人利益就会毫无意义。

所以基层运行单位为了在技术团队中形成利他主义氛围这个目标。实施的政策和制度需要对解决利他主义的“前提条件”有促进作用——即促进相互间的信任。

例如，基层单位在团队建设的过程，参与者和推进者都会彼此增进信任，坦诚相对，相互弥补，促进团队中利他主义的形成。

团队建设是一种团体的博弈，参与者将各自的利益和其他成员的利益相协调，在这种情境下，为了尽可能地实现我们自己的个人利益，大家会理性地放弃一些个人利益。

团队建设在实施时需要明确团队的目标，提升员工的团队精神和团队意识。通过明确的分工合作，提高团队共同面对问题时更好处理问题的能力，锻炼团队为了共同的目标而相互配合。

技保部门“有条件”利他主义策略的实现

为了实现基层技保部门的安全工作目标，技术维护团体需要在工作中互助，互补，形成利他主义氛围。博弈理论说明形成大家都利他主义的行事是可能的，且是对大家都有利的，但实现是“有条件”的。

如果人们遵守这些规则，之所以是合理的仅仅因为是这些规则的普遍遵守是有利于他们自己的利益的，那么下面的情况大概更加合理，因为他对自己更加有利：表面上遵守这些规则——其前提是别人在真正地遵守这些规则——而一旦违反这些规则对自己有利时，即违反规则，只要这样做不被发现就行了。

在实际工作中，以上问题是基层安全保障运行单位为了形成利他主义氛围最现实的问题。在这里，行动的最终目的是行动者的自我利益。解决方案需是行动者从他们各自的观点出发有足够好的理由来这样做，要满足两个预设：

1.在考虑一切因素的前提下，协调必须是对于每个人都是同等地好的，其含义不是别的，而是指这种协调是公平的，是不偏袒一方（偏袒一方意味着损害另一方的需要和利益）的。

2.行动者必须自己承认这是一个合法的要求，也就是说，他们必须承认要求他们以那种特定方式协调他们的动机和行动是正当的。但这种承认，又是已经内在于他们的道德直觉之中的，也就是说，他们的道德直觉或者是有这种承认来支持的，或者是表达了这样一种承认。

在社会性情境中，涉及到其他行动者的行为，团队中成员彼此之间要么同他合作，要么同他竞争，因此，在选择一种恰当的行动路线以便实现其所料想的结果——例如采取恰当的策略时——人们也必须考虑到那种其他行动者会预见到的行为，因此，他也必须对其策略抉择作出预测，并在确定他自己的行动策略时加以考虑。一个团队中，要实现利他主义策略，所实施的规章、制度需要促使人们预见到其他行动者也会采取利他主义的行为，而不是相反。

运行单位的规章、制度，考虑到其惩罚性和强制性因素，要促进以上两个预设的满足，适合不适合的判断标准是能不能导致人们意在实现自我利益的偏好时，选择利他主义。

在空管行业技术部门将员工绩效用于安全管理，目的是提高安全运行质量，安全工作是由协调信任的利他主义团队来保障，绩效管理应该促进以上问题的解决。

安全管理与绩效

绩效一词来源于管理学，不同的学者对绩效有不同的理解。有的认为，绩效是指完成工作的效率与效能；有的认为绩效是指那种经过评估的工作行为、方式及其结果；更多的认为绩效是指员工的工作结果，是对企业的目标达成具有效益、具有贡献的部分，在企业的管理中常被用在人力资源的研究评估中。

在空管基层设备维护部门实施的个人绩效管理，是根据员工的绩效考核结果给予的一次性奖励。

为了确保空管服务安全第一思想的落实和安全生产目标的实现，在技术维护团队要达成有条件的利他主义的策略，这里“有条件”的前提是一个团队各成员相互协调个人的利益，大家都承认每个人都放弃一些东西，但实际上绩效手段对形成利他主义的条件起了相反的作用：

1.不利于“协调“：绩效工资鼓励员工追求高绩效。如果员工的绩效同组织(部门、公司)的利益不一致，就可能发生个人绩效提高，组织的绩效反而降低的情况，这时候这种方法就失去了价值。

2.不利于“信任”：绩效管理鼓励员工之间的竞争，破坏员工之间的信任和团队精神。员工之间会封锁信息，保守经验；绩效手段破坏了信任关系，导致个人利益和组织安全目标不一致。从博弈角度看，导致作为理性的、自利的行动者不会愿意放弃个人分内的一些东西，因为绩效制度的导向，导致我们预料到其他每个人都不会放弃一些东西。

结语：

在民航空管行业自上而下将员工绩效用于日常运行和安全管理，本文从民航空管技保部门安全管理目标出发，以博弈论角度分析基层维护团队的利他主义互助、互补工作氛围的形成，分析了目前绩效管理工作对促进利他主义设备维护团队提高安全运行质量目标存在的问题。虽然如此，在空管技保部门绩效管理的实施，有利于激发员工的工作积极性，规范员工的工作行为，尤其对管理流程和业务流程优化有促进作用，但是从落实空管服务安全第一思想的角度，需要对绩效管理在空管系统各不同职能运行部门的实施目的和效果做分别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