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大江之上的中国脊梁(下)

2020-09-10章剑华

世纪风采 2020年3期
关键词:沉井拖轮缆绳

章剑华

长江,从青藏高原的涓涓细流,出千峡,纳万川,汇集成波涛滚滚的大江,横贯中华大地,万千姿态,雄伟壮观。她与黄河一起,孕育了伟大的中华文明,既有舟楫商旅之便,更有水运灌溉之利。真可谓功莫大焉。

然而,币有两面,河有两岸。长江也有其两面性,既有赫赫功绩,也有严重弊端。根据史书记载,从我国唐代到解放前夕的1300多年间,长江就曾经240多次发难,平均每隔5年就要发一次水灾。

1964年夏秋,长江又一次发难了。长江水势凶猛,水流湍急,洪峰一个接着一个。而且这次汛期特别长,直至秋季暴雨仍旧持续不断。

长江两岸,一片漆黑。

暴风雨中,只听得哗哗的雨声和江水拍岸的撞击声,只见得江中摇曳的灯火时隐时现。

彭敏与李家咸到达江边时,宋次中、曹桢、周璞、王序森等都到了。

“有船吗?”彭敏严厉问道。

曹桢回答:“抢救伤员的船马上到岸。”

大家屏住呼吸,不再言语。暴风雨打在他们身上,他们浑然不觉,焦急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渡船靠岸了。一个个伤员从船上抬下,被送上停在这里等候的救护车。

“走!我们去定位船!”彭敏命令道。

李家咸不安地说:“彭局长,现在风急浪高,太危险了!”

“彭局长,我们先过去,请你回指挥部与我们保持电话联系。”宋次中第一个跳上渡船。

“我去!”彭敏跃身跨上渡船,其他人也都跟着上了船。

因渡船在江中剧烈颠簸,费了好大的劲才靠上定位船。他们上了定位船,来到出事地点,彭敏忽然發现绞车的钢绳上挂着一根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彭敏指着钢绳那边问。

“啊!”李家咸上前一摸,吓了一跳,“是人的手臂!”

宋次中叫道:“赶快弄下来,送回去,快送到医院去!”

曹桢上前,与李家咸一起,把这只血淋淋的断臂小心地弄了下来,交给渡船工作人员,立即往回送。

此时风浪仍然很大。5号桥墩值班工程师汇报说:“刚才定位船的边锚锚绳突然被拉断,沉井开始摆动,几位工人在抢补锚绳时被沉井上摆动的钢缆击中,身负重伤,还有一位被绞车轧伤,可能手臂断掉了。”

“锚绳补上没有?”彭敏问。

“没有,实在无法操作。”工程师答。

大家站在剧烈摇晃的定位船上,看着同样大幅摆动的5号墩沉井。凭经验判断,此时沉井处在入水15米左右的悬浮状态,左右摆幅达30多米,上下起伏在1米左右。

那是一种大幅度低频率的振动,锚锭船与定位船连接拉缆的受力,随浮体的位移而不断改变,外侧紧张,内侧松弛,使拉缆出现了高度的超应力与疲劳作用,沉井随时可能像脱缰的野马完全失去控制。

经历过无数次险情的彭敏,面对眼前的情况惊呆了,他从未遇到过如此严重的险情。但经验告诉他,越是危险,越要冷静下来,必须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他扯开嗓子喊道:“你们看看,有什么办法吗?”

风声,雨声,浪涛声。没有人声。

“有什么办法吗?”

“有什么办法吗?”

彭敏喊到第三遍的时候,曹桢忍不住回答:“有。”

“说!”彭敏命令道。

曹桢说:“得回去设计和制作呀!”

宋次中上前道:“老彭,我在这里盯着,你们回去吧。”

“不!”彭敏高声道,“我在这里,你带着他们赶紧回去,必须尽快拿出办法来!”

“是!”宋次中太了解彭敏的性格了,此时说什么也没有用,只得迅速带着技术人员登上渡船,返回指挥部。

暴风雨中,彭敏伫立在甲板上,看着摆动不止的沉井束手无策。面对大自然的巨大力量,他深深地感到人的渺小与无奈。

“局长,风雨太大,我们还是撤到舵舱里去吧?”李家咸劝说道。

撤?这位久经沙场的指挥员从未在战场上说过这个“撤”字。但是,他现在只能说:“撤,让工人们都撤到船舱里。”

透过舵舱的观察窗,彭敏他们时刻关注着江中摆动的沉井。

指挥部会议室里,宋次中、王序森、曹桢、周璞等经过反复计算与研究,决定在断缆锚附近补抛一根新锚,新锚仍用25吨重的钢筋混凝土锚和直径为48毫米的锚链。

指挥部连夜发出通知,调动两个班的装吊工,一个班的水手,一个组的测量人员;同时,出动一艘40米长的铁驳,两艘拖轮,一艘75吨吊船,装上新锚及各种连接件、工具和绞车。

第二天凌晨,拖轮和吊船赶到5号墩位置,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奋战,终于在断锚处补上了新锚。

大家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传来第二根边锚绳断裂的消息。

好险呐!如果不是及时补上了新锚,那其他锚绳必定会随着两根锚绳的断裂增加拉力而难以承受,这样锚绳不断断裂,沉井就会很快倾覆。

倾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高达7层楼,重达7000吨的悬浮沉井,要么无控制、无定位地侧翻落入江中,要么就是被巨浪冲击平移,撞击到下游不远处的水上变电站基础。无论哪一种情况,都会造成井、管两毁,使5号桥墩永久无法施工,已经建成的其他桥墩也将全部报废。

这将对南京长江大桥建设产生毁灭性的后果!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彭敏下令:“再补新锚!断一根,补一根,与巨浪作斗争,与沉井共存亡!”

南京长江大桥工地全面进入一级战斗状态,全线出动,昼夜抢险。

5天中,5号桥墩处的锚绳先后断掉了9根,工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又及时补上了9根!

然而,一个更坏的消息传来,4号桥墩也发生摇摆。

悬浮在水中的4号墩沉井,就像一艘在狂风大浪中失去控制的海轮,左右摆幅达60多米,上下起伏近2米。它所依附的两条800吨大铁驳导向船,也随之大幅度晃动起来。导向船上10根直径50毫米的边锚钢缆,已经断了两根。

十万火急。曹桢带领工程技术人员邹义章、肖传仁、尚国志及时赶到。他们蹲伏在铁驳导向船的边沿处,边观察险情,边用报话机向指挥部请求为4号墩补抛新锚。紧接着,他们根据上下游好几根边锚钢缆麻心外露的严重情况,指挥吊装班的青年突击队员迅速采取加固措施,并通知调度尽快撤走相邻的水上混凝土工作船,以防撞击危险。

又一次新的战斗打响了。“人在沉井在,誓与沉井共存亡!”几百人奋战在4号桥墩周围,进行艰难的补锚抢险战斗。

指挥部里,紧急会议一个接着一个。

几天没有休息的彭敏又在主持一次紧急会议。紧张的气氛让大家毫无倦意。彭敏神情严峻道:“一周下来,我们采取了更换新锚、顺向收紧锚绳、大拖轮反向顶推等一系列止摆措施,均不见效。现在,虽然4号、5号桥墩的沉井还没有倾覆、下沉或漂移,但一直在上下左右大幅度摆动,危险性越来越大。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有进一步的对策。”

“现在4号、5号桥墩处的锚绳还在断裂,而新锚马上断档,补不上去了。”曹桢汇报说。

“怎么补不上去?”彭敏急问。

曹桢答:“以前多余下来的锚锭早已用完,新浇的混凝土锚锭雨天难干,速度跟不上。再说,现场的锚链、钢缆等材料也将用完。”

“这样没完没了地补锚也不能在根本上解决问题,难以排除险情。”王圣志发表自己的意见。

彭敏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看新锚还是要补。材料科、运输队要想尽一切办法,从全国各地调动所需材料,绝不能断档。同时,我们的确要研究新的办法。”

“现在不得不从最壞处着想了。”宋次中用极其深沉的话语说,“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是否可以砍掉主锚和边锚的锚绳,设法有控制地让沉井向下游漂去,绝不能让沉井沉没在墩位上,影响整个大桥工程建设。”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全场沉默无语。

“我反对!”王圣志打破沉默说,“这样的危险性太大了。一个重达7000吨的漂浮物,在大风大浪中怎么控制?控制不住的话,势必撞上江中的变电站基础,即使避开,也必然会碰到江上那么多行驶中的轮船,这会造成多大的祸患啊!再说,砍断锚绳,这么多根锚绳不可能同时砍断,存在着时间差,这很可能会出现众多施工人员伤亡的悲剧!这责任谁来负?”

又是一片沉默。

彭敏觉得王圣志讲得不无道理,但他更清楚宋次中提出建议要有多大的勇气、承担多大的责任啊!

一个两难问题摆在彭敏的面前,要他表态,要他决策。

他需要冷静,需要思考,需要时间。虽然时间不等人,但理智与经验告诉他,此时此刻,不能急躁,不能冒失,不能冲动!

不是因为怕承担责任,而是因为大桥建设必须万无一失!

紧急会议就这样无果而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暴雨一天一天地下着。

两个7层楼高、自重7000多吨的悬浮沉井,以每3分钟一次的频率、将近30米的摆幅、1米多的起伏在江心摇荡。

每摇动一次,干部职工的心就颤动一下。最揪心的还是彭敏。他是第一责任人,他必须对这里的一切负责。

“我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彭敏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人们常说办法总比困难多,又说急中生智,然而,此时的他却有黔驴技穷之感。

“滴铃铃……”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听到电话铃响,彭敏不禁心头一颤。这几天接到电话,几乎都是不好的消息。他抓起电话,里面传来的却是吕正操部长熟悉的声音:

“彭敏吧?你们的紧急报告收到了,我们随即进行了研究。有专家提议,除了你们现在采取的措施外,应该用载重轮船直接顶推住沉井,减少它的摇摆。”

“部长,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巨轮。”

“我知道,所以我立即向周总理作了紧急汇报。周总理十分重视,马上协调,并以国务院名义命令长江航运局的两艘2000匹马力的拖轮支援你们抢险,现在已经向南京方向进发,预计一周以后可以到达出事地点。”

听到这一消息,彭敏按捺不住内心的感激:“那太好啦!感谢党中央、国务院和铁道部的大力支持!”

电话那头传来吕部长严肃而明确的指示:“现在不是说客气话的时候。你们要想尽一切办法继续研究和采取各种办法严防死守,确保一周之内大桥桥墩不出问题。”

“是!”彭敏习惯性地以军人的口吻回答,“请部长放心,严防死守,确保安全!”

放下电话,彭敏看了看手表,已是深夜近12点了。不能等,立即开会传达部里精神。

不到半个小时,参会人员都已到齐。彭敏动情地说:“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部里为我们研究了新的抢险措施。周总理亲自协调,已命令国家长航局的两艘特大拖轮日夜向南京进发,预计一周内就能到达。到达后,用特大拖轮直接顶靠在沉井上,使之停止摆动。”

“这个办法好!”

“但一周的时间,怕是等不了啊!”

“这个办法能不能奏效,还是未知数。”

大家既高兴又担心,议论纷纷。

“吕正操部长也已经考虑到了。”彭敏继续说,“他要求我们在拖轮到达之前不能等、不能停,要继续研究和采取各种办法严防死守,确保安全。”

“吕部长的意见很重要,不能等。”宋次中提出建议,“现在既要继续补锚,同时还要有新的办法、新的措施。”

“对,之所以连夜开会,不光是传达部里的精神,还要研究新的办法与措施。严防死守,并不是一周,而是要有长期作战的准备。我们不能坐等长航局的拖轮过来,还是要有综合施救的方法。”

这时,曹桢站了起来,指着坐在后排的一位年轻人说:“他是二桥处的林荫岳,他有一个想法,我让他过来汇报一下。”

“让他坐到前面来讲。”彭敏指了指对面空着的一个位置。

林荫岳有点胆怯,坐到前排后拘谨地说:“我一直在5号桥墩的现场,据我观察,沉井摆动是桥孔压缩使水流紊乱,边锚受力不均失去平衡所致。”

他的几句话,立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你放开声音讲嘛。”彭敏鼓励道。

林荫岳还是文绉绉地说:“由于长期暴雨,引发一次又一次洪峰,水面上停靠众多船舶,加上桥墩全面施工,形成较大的挡水面积,造成流速增大,流向紊乱。从理论上讲,摆动是由于卡门涡流效应,涡流的自激作用促使了浮体振幅扩大。”

宋次中插话道:“你的分析有点道理。”

林荫岳讲话有所放松了:“我收集了沉井摆幅的时程曲线资料,对7000吨浮体的横向摆动力作了理论分析。钢缆、锚链连续被拉断,这并不是单纯的受拉应力破坏,这里有钢缆弯折局部应力、锚链扭转应力等复杂因素。我经过反复计算,发现浮体横向摆动的力只有20吨。摆动浮体所含的动能,来自于滔滔不绝的水流冲击力。所以我在想,如何把这个动能转换为做功?”

彭敏越听越觉得有道理,说:“你能不能讲得直接一点?”

“我有一个初步的构思。”林荫岳不紧不慢道。

曹桢急了:“你就快点说出来嘛。”

“我还没有完全的把握。”林荫岳还是保持着原先的语调说,“我正在设计一个装置,定位船两边的边锚分别通过一个挂在支架上的平衡重,锚缆的一端连结在卷扬机上。沉井摆动时随着锚缆的张弛,卷扬机使平衡重始终保持悬吊状态,这样就可以阻止或减少沉井的大幅度摆动。”

宋次中当即表态:“我看可以一试。”

“我认为这个没有必要。”王圣志则表示了不同意见,“既然部里做了决定,周总理协调的巨轮一周后就要到这里,何必多此一举呢?”

王序森反感道:“怎么是多此一举呢?这与部里的决定不相矛盾,多一种办法总比没有办法好。”

“我赞同小林的方案,不妨一试。”彭敏说,“先不说小林提出的构思如何,我首先要充分肯定他主动观察、积极钻研的工作态度。大家想办法,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常言道,三个臭皮匠,合成一个诸葛亮。更何况,我们有那么多专家和技术人员。现在回过头来看,前一阶段的抢险,我们采取的措施及时有力,是有成效的,但还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沉井有随时倾覆下沉的危险。我们不仅要革命加拼命,还要苦干加巧干,所以,我赞同用科学的方法进行抢险。从今天开始,兵分两路,从两条线作战。曹桢你们,要继续在现场严防死守,同时为巨轮到达后的顶靠做方案、做准备。王序森、周璞、陈新你们帮助小林以最快的速度拿出平衡重止摆的设计图纸,论证后日夜加班赶做出来。”

彭敏看了看手表:“就这样吧。大家回去抓紧休息两三个小时,明天一早,各就各位,把今天会议的安排迅速落实下去,不能有丝毫松懈。”

老天爷像发了疯似的,又是连续3天的狂风暴雨。

风雨激流中,险情层出不穷。

4号桥墩的值班人员发现,沉井摆动时,绷得很紧的定位船缆绳又被上游冲下的稻草、草包等漂浮物缠绕,如不及时清理,就会增加缆绳的负荷,使缆绳绷断。青年突击队员樊立新冒着生命危险,顺着缆绳滑下去,在寒冷的江中作业近1个小时,才清除了缆绳上的漂浮物。当他刚爬上船板,突然看到一根缆绳的铆扣脱裂开来。为了不让船上的缆绳窜下水去,他奋不顾身扑过去,紧紧拉住缆绳,迅速将缆绳套上管柱,而自己被晃动的缆绳打入江中,不幸牺牲。

暴雨带来的又一次特大洪峰通过南京长江段。交通船无法起航,岸上的人无法到桥墩上去换班,许多抢险人员被困在江中。连续奋战几十个小时,饿了,啃一口冷馒头;累了,就在船上打个盹继续干。大家处于极度疲惫状态,但没有一句怨言,相互勉励着,共同坚持着。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天晚上,通往配电房的水下电纜因遭长时间洪水的冲击突然断了。顿时,轮船的照明灯熄灭,各种机械停止了转动。施工现场漆黑一片,无法进行防险和抢险工作,必须尽快接通电源。然而,接通电源必须有人上到沉井下游30多米外的江中“孤岛”配电房,而通往配电房的跳板,因风大浪大早已拆除。这时水流又急又猛,漩涡一个接着一个,大船无法靠拢,水性再好的人也游不过去。

在这危急关头,共产党员、电工杨卫东挺身而出,与电工王耀宗及另一名水手请领任务。他们乘着橡皮筏,顶风破浪,艰难向前。橡皮筏在巨浪中像一片树叶飘忽起伏,刚要接近配电房时,一个巨浪打来,橡皮筏又被冲了回来,差点掀翻江中。再冲上去,一连几次都没有成功。后来,他们只得改用小舢板顺着水势冲上去。冲到离配电房1米左右的地方时,杨卫东顺着手电筒的光束,迅猛撑起手中的竹篙,说时迟那时快,他死死勾住管柱上的吊梯,借着浪涛的颠簸,纵身一跃,跳上配电房。半小时后,电源接通,施工现场顿时灯火通明。

情况依然危急,抢险还在继续。一天,一天,又一天。大桥人与大自然进行着殊死抗争。期间,全国各地给予大桥工地以紧急驰援:上海用特快专车送来了直径57厘米的加粗缆绳;沈阳用专车送来了专用钢缆;大连生产的锚链经特批加挂车厢运来南京;青岛、连云港、东海舰队或空运物资,或派员支援……

王序森、林荫岳他们设计的平衡重止摆装置也设计制作好了,正在4号、5号墩的定位船上安装调试。试运转时,发现船首导引钢缆转向的马口状态欠佳,他们又连续奋战了30多个小时,设计出立体的双向马口和钢丝绳测力架,突击进行安装。

就在此时,一个好消息传来:经过7个昼夜的全速航行,长航局的两艘7000吨级的拖轮进入长江南京段。

10个小时后,几乎就在同时,大型拖轮对沉井顶靠成功,平衡重止摆装置开始启用。

奇迹出现了:在双管齐下的作用下,摆动时间达1个月、分别摆动1万余次、先后拉断20多根锚缆的4号、5号墩沉井,终于在狂风巨浪中停止了摆动。

这真是:

笑傲大浪滔天,且看巨擘耸立。

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责任编辑:贾茹)

猜你喜欢

沉井拖轮缆绳
广西液化天然气项目取水口及海水泵房工程沉井下沉施工技术
“拖”减双碳
拖轮在协助靠离泊操作中的运用
船舶靠泊过程中系缆作业仿真
港作拖轮的使用
浅谈30万吨VLOC靠泊巴西PDM港#1泊位的系泊安全
三推进器护航拖轮下水设计
册子码头泊稳措施
立式淬火炉和立式铸造机基础沉井施工技术探讨
圆形沉井结构设计概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