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经济学视角下辽宁省居民消费提升策略

陈慧 杨白冰

〔内容提要〕在当前经济增速放缓和亟需提升居民消费的背景下，本文从行为经济学角度，建立必需消费和升级消费两类账户，利用CFPS数据辽宁省子样本进行多来源收入的边际消费倾向分析，并结合实证结果提出具有针对性地提升辽宁省居民消费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居民消费 行为经济 消费升级

注：本文系2019年度辽宁省经济社会发展研究课题“行为经济学视角下辽宁省居民消费提升策略研究”（课题编号：2019lslktwzz-055）的研究成果

一、辽宁省居民消费现状

近年来，辽宁省经济发展放缓，人均GDP总量和增速都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2020年辽宁省一季度GDP为5082.07亿元，同比下降7.7%，经济下滑明显，而辽宁作为传统重工业基地，经济基础良好，经济总量雄厚，消费提升空间巨大，因此如何发动消费对经济的直接拉动作用显得尤为重要。行为经济学家Thaler（1985）提出心理账户（Mental Accounting）理论，即行为主体会在头脑中无意识地把财富划归到不同的账户中管理，不同账户的边际消费倾向不同。本研究将心理账户理论引入辽宁省居民消费行为分析之中，考察不同来源收入的边际消费倾向差异及城乡差异，从行为经济学视角对辽宁省居民消费行为进行研究，为政府相关政策的制定和决策提供理论基础和科学依据。

二、辽宁省居民消费的心理账户分析

1.数据选取。本文选取2018年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数据中家户收入与支出数据、个人年龄、户籍状态等问题进行研究，选取该数据库的主要原因是CFPS将辽宁省作为独立子样本框进行抽样调查，具有地区自代表性，最大程度保证研究样本的可推断性和研究结论的代表性。根据心理账户理论对居民收入和消费进行分类，考察不同来源收入的边际消费倾向。其中，收入分类参照CFPS的收入分类，包括工资性收入Y1、经营性收入Y2、财产性收入Y3、转移性收入Y4及其他收入Y5；消费分类根据消费需求等级进行划分，包括必需消费C1及升级消费C2。

2.实证分析。对各账户数据进行加总并进行对数化处理，剔除缺失值，最终得到样本量1223，建立回归方程（1）和方程（2），回归结果见表1。从结果可以看出，无论城镇居民样本，还是农村居民样本，总体收入水平对必需消费和升级消费账户均有显著正影响，总收入每增加1%，城镇居民必需消费增加0.353%，农村居民必需消费增加0.201%，城镇居民升级消费增加0.981%，农村居民升级消费增加1.054%。总收入增加，对城乡居民升级消费的提升促进作用更加明显，表明持续提升辽宁省居民可支配收入，不仅可以非常有效地提升居民消费，而且对消费提质起到重要作用。

分别考察五种收入对两类消费账户的边际消费倾向差异，结果显示不同来源收入的边际消费倾向存在显著差异，支持心理账户理论。从城镇样本来看：一是无论对于必需消费还是升级消费，工资性收入的回归系数值都较高且显著，说明工资性收入仍是影响辽宁省城镇居民消费的重要因素。二是转移性收入的增加对必需消费存在显著正影响，而对升级消费存在显著负影响，这是因为转移性收入主要包括养老金和政府补助，这类家户普遍收入偏低，主要的消费需求停留在基本生活需求，升级消费很少，此外回归系数很低，说明转移性收入的边际消费倾向极低，因此提升政府转移性收入虽然可以有效地保障居民的必需消费，但对于消费升级作用不大。三是其他收入的升级消费边际倾向很高且显著，此类收入通常不持续且不稳定，边际消费倾向很高。当前，各省政府推行消费券补贴，虽属于政府性转移，但性质与此类收入更类似，因此消费券补贴可以有效提升城镇居民升级消费，而对必需消费作用不明显。从农村样本来看：一是针对必需消费，工资性收入和经营性收入依然是最重要的收入来源，平均占总收入73.07%，且边际倾向相对较高。二是针对升级消费，工资性收入的对升级消费的边际倾向最高，控制其他来源收入后，工资性收入每增加1%，升级消费增加0.226%，说明为了有效促进农村居民消费升级，应进一步着力增加农村居民的工资性收入。三是其他收入对提升农村居民升级消费有重要作用。

三、提升辽宁省居民消费的政策建议

1.居民钱袋子鼓起来，增量提质同实现。根据实证分析结果可知，总收入对城镇、农村居民的必需消费和升级消费都存在显著正影响，尤其对于升级消费而言，边际消费倾向极高，因此提升城乡居民可支配收入总额，让居民钱袋子鼓起来，既可以满足居民吃穿住行等基本消费需要，扩大消费总量，同时还可以直接地促进消费结构升级，满足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增加居民在文娱、旅游、保健等领域的新兴消费，不断激发潜在消费潜力。

2.有的放矢，着力提升居民重点来源收入。对于城镇和农村居民来说，主要的收入来源是不同的，因此影响必需消费和升级消费的收入来源也有所差异。城镇居民的主要收入来源是工资性收入，而农村居民的经营性收入占据主要地位，但近年来随着省内城镇化建设，农村居民进城务工人数增加，工资性收入也愈发重要。由前文可知，工资性收入的影响最为明显，对农村居民尤其如此。因此，应进一步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增强住房保障，加快落实户籍制度改革，减少农村居民进城工作障碍，同时提供更多的工作岗位，有目的性地增强农村居民的工资性收入，可以有效地激发农村居民消费潜力。

3.加大消费补贴，助力消费再升级。在当前的经济形势下，全国各省市先后推出一系列消费补贴政策，力求拉动消费，进而缓解经济增长压力。根据本文的研究，辽宁省城乡居民升级消费的其他性收入的边际消费倾向很高，因此发放消费补贴确实可以有效地促进居民消费，尤其对促进消费结构优化、升级起到关键作用，應继续加大消费券投放力度，并格外关注发放渠道多样性，保障农村居民受益普遍性。

（作者单位：1.东北财经大学应用金融与行为科学学院；2.国家信息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