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腺癌手术患者配偶负性情绪和家庭关系的相关性研究
2020-09-08李玲,应笑
李 玲,应 笑
(江西省肿瘤医院,江西 南昌 330029)
乳腺癌居中国女性恶性肿瘤之首[1]。手术是目前治疗乳腺癌的主要方法和手段。手术不仅给患者身体上带来巨大的创伤,在经济、生活和心理等方面对患者及其配偶也会产生严重影响,甚至影响家庭婚姻的稳定。家庭是个人生活的栖息地,也是个人心理的归属地,家庭能给其生活成员提供经济、生理、心理及社会等方面发展的条件。良好的家庭关系,可以为乳腺癌患者提供强有力的支持;而患者配偶表现出焦虑、抑郁、紧张、愤怒、内疚等一系列不愉悦的主观体验[2](即负性情绪)会直接影响患者术后的恢复及整个家庭关系的稳定。本文旨在通过对乳腺癌术后患者配偶负性情绪的调查并研究其与家庭关系的相关性,为进一步实施有效的干预提供有利证据,促进乳腺癌患者病情的恢复和提高其整个家庭的生活质量。
1 对象和方法
1.1 研究对象选 取2018 年7 月至2019 年8 月102 例确诊为乳腺癌手术住院患者配偶作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①与患者为合法夫妻;②年龄≥18 周岁;③患者经病理学确诊为乳腺癌并已行手术;④知情同意,并自愿参与问卷调查;⑤配偶为主要照顾者,照顾妻子时间≥1 个月。排除标准:①复发或转移的乳腺癌患者的配偶;②患者配偶既往患有精神病史;③患者配偶认知功能障碍。
1.2 方法
1.2.1 评价工具
1.2.1.1 一般资料调查表自设一般资料调查表,内容包括患者配偶的基本资料,如年龄、宗教信仰、文化程度、工作状态、家庭月收入等;患者资料,如手术部位、手术方式及肿瘤分期。
1.2.1.2 激惹、抑郁和焦虑量表(Irritability,Depression and Anxiety Scale,IDA)该量表是由Saith RP等[3]编制而成,包括焦虑、抑郁、外向刺激和内向刺激4 个维度。该量表共18 个条目,各条目按0~3 级评分,其中6 个条目为正向评分,其余12 个条目为反向评分。该量表总分为0~54分,得分越高,表示激惹、抑郁和焦虑的程度越高。中文版量表由袁勇贵等[4]翻译而成,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为0.419~0.769。
1.2.1.3 家庭亲密度和适应性量表中文版(FACESⅡ-CV)该量表由OLSON 等于1982 年编制[5],由费立鹏等[6]翻译并修订成中文版。该量表共有30 个条目,各条目采用Likert 5 级评分法,评分标准为1~5分,分为“不是”至“总是”五个层次,用以评价家庭功能。量表分为亲密度和适应性两部分,亲密度指家庭成员之间的情感联系;适应性是指随着家庭处境和家庭不同发展阶段出现的问题而相应改变的能力。该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68~0.85。
1.2.2 资料收集方法本研究采取问卷调查法,选取符合标准的研究对象,征得其同意,研究人员当场发放问卷,使用统一的指导语指导其问卷填写,并且当场收回。本研究共发放120份问卷,剔除无效问卷18 份,共收回有效问卷102 份,有效回收率为85%。
1.2.3 统计学方法采用SPSS 22.0 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量资料用均数±标准差表示,计数资料以频数、百分比表示。不同人口学特征和疾病基本资料与负性情绪总分、家庭亲密度和适应性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单因素方差分析或非参数检验;家庭亲密度和适应性与负性情绪的相关性采用Pearson 相关分析进行比较。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 果
2.1 乳腺癌患者疾病基本资料及其配偶的人口学特征本研究共纳入102例研究对象,均为男性(见表1)。
2.2 一般资料对乳腺癌患者配偶负性情绪得分的影响研究显示,患者的手术部位、手术方式对其配偶负性情绪总分无统计学意义(P>0.05);患者配偶的宗教信仰、职业和居住地对其配偶负性情绪总分无统计学意义(P>0.05);患者配偶的不同年龄、文化程度、职业、家庭月收入和患者的肿瘤分期对其负性情绪总分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3 一般资料对乳腺癌患者配偶家庭亲密度和适应性得分的影响研究显示,一般资料对乳腺癌术后患者配偶家庭亲密度得分无统计学意义(P>0.05);患者配偶的宗教信仰、文化程度、职业、居住地及患者的手术部位、手术方式对其家庭适应性无统计学意义(P>0.05);患者配偶的不同年龄、医疗保险、职业、家庭月收入及患者的肿瘤分期对其家庭适应性得分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4 乳腺癌术后患者配偶IDA、家庭亲密度和适应性得分情况见表2。
2.5 乳腺癌术后患者配偶家庭亲密度和适应性与负性情绪的相关分析根据Pearson相关分析显示,乳腺癌术后患者配偶家庭亲密度与负性情绪总分和各维度之间不存在显著相关性;家庭适应性与患者配偶负性情绪总分呈负相关(r=-0.789,P<0.01),与负性情绪各维度之间亦呈负相关。见表3。
3 讨 论
3.1 乳腺癌术后患者配偶负性情绪的相关影响因素术后患者配偶不仅需要花大量精力承担照顾工作,还要面对患者乳房的缺失造成的不良情绪和昂贵的医疗费用等方面的压力,容易产生心理问题[7]。本研究结果表明年轻患者家庭,患者配偶负性情绪更高,这可能是由于年轻人个性较强,以自我为中心,出现问题时各自关注的焦点不同,欠缺有效的沟通,导致不能够相互理解,夫妻之间易产生矛盾;另外乳腺癌手术会影响年轻女性的情感生
活和性生活的和谐,易导致其配偶负性情绪的增高,这与裘佳佳等[8]和李霞等[9]的研究结果一致。其次,患者配偶处于无业低收入状态其负性情绪较高,这可能是因为患者治疗需要,加重了家庭经济负担,而无医疗保险者,难以承担高额的医疗费用,也会加重患者配偶的负性情绪。另外,患者配偶文化程度越高者,负性情绪也更高,这可能与其对自身生活品质的要求有关,术后患者形象改变害怕配偶嫌弃,夫妻双方易产生隔阂,由此发生矛盾和产生焦虑抑郁等不良情绪[10-11]导致家庭关系紧张。石松松等[12]总结提出术后乳腺癌患者配偶情绪主要表现为震惊、悲伤、焦虑、厌恶、沮丧、困惑及气愤,往往这些负性情绪会加重患者的不良情绪,两者形成恶性循环[13]。患者配偶负性情绪不经正确引导,常常会导致夫妻之间不和谐冲突,影响家庭关系。
表1 乳腺癌术后患者疾病基本资料及配偶不同人口学特征的IDA、家庭亲密度及家庭适应性得分比较(n=102)
表2 乳腺癌术后患者配偶IDA、家庭亲密度和适应性得分情况(n=102)
表3 乳腺癌术后患者配偶家庭亲密度和适应性与负性情绪的相关性分析
3.2 乳腺癌术后患者配偶家庭亲密度和适应性的相关影响因素本研究显示,一般资料对乳腺癌患者配偶亲密度得分无统计学意义(P>0.05);患者配偶的不同年龄、职业、家庭月收入和患者的肿瘤分期对其家庭适应性得分有统计学意义(P<0.05),与陈春敏等[14]研究结果相似。本研究结果显示,早期肿瘤患者其配偶的家庭适应性更强,这是因为患者肿瘤发现的越早,治愈率越高,花费的医疗费用也相对越少,患者配偶面对患者疾病带来的家庭变故适应性也就越强。其次,年轻人在面对家庭变故时适应性比中老年人差,这可能与生活阅历欠缺有关,中老年人已婚已育,子女已经能够承担家庭责任,可以减轻患者配偶负担,其家庭适应性较强。再者,有固定工作及家庭收入较高者,家庭适应性更强,这是因为经济能力强能够支撑家庭的开销和承担患者的医疗费用,并且患者配偶有足够的能力处理患者疾病带来的家庭变故,保持家庭原有的状态及生活水平。
3.3 乳腺癌术后患者配偶负性情绪与家庭亲密度和适应性的相关性本研究结果显示负性情绪与家庭适应性呈负相关,家庭适应性是指家庭体系随着家庭处境和家庭不同发展阶段出现的问题而做出相应改变的能力。结果显示家庭收入低、无医疗保险、年龄偏小等因素是造成家庭适应性较低的原因。家庭适应性下降,患者配偶因经济能力差、生活阅历少等因素无法很好地处理患者在住院期间的各种问题,易导致其负性情绪增高,而不能很好地处理夫妻关系。另外,本研究结果显示,乳腺癌术后患者配偶家庭亲密度与负性情绪总分及各维度之间不存在显著相关性。这可能是因为家庭亲密度是一个家庭多种复杂关系的结果,患者住院期间,所有人的关注点都集中于患者的病情上,患者配偶负性情绪在短时间内并不能够对家庭成员之间的亲密度有太大的影响。但是,随着后期住院治疗时间的延长,家庭适应性的下降,患者配偶的负性情绪得不到有效的缓解,会影响家庭亲密度,导致夫妻沟通不畅并影响整个家庭的关系。
乳腺癌术后患者夫妻双方在日常生活中需要及时沟通,理解尊重对方,了解性生活的健康知识。另外,医护人员在平时工作中不仅要重视患者的负性情绪,也要与其配偶进行积极有效的沟通交流,对患者的配偶也应进行心理疏导,促进夫妻双方情感交流,提高乳腺癌患者家庭对外部环境的适应能力,提升患者战胜疾病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