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网络道德失范现状及其影响因素研究
2020-09-08程璐瑶罗江洪
程璐瑶,罗江洪
(赣南医学院 预防医学系,江西 赣州 341000)
网络道德是基于网络技术而产生的新型道德, 是调节网民关系及其网络行为的一系列规范与准则的总和[1]。该准则与规范缺失与不健全所引发的网民网络行为失序状态即网络道德失范。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在京发布的《第43 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止2018 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8.29亿,学生群体最多,占比达25.4%,其中大学本科及以上学生占比9.9%[2]。
大学生正处于人生的“自我发现期”,自由、开放和多元的网络世界满足了他们的需求,但他们尚未形成成熟三观,易受不良思想文化的侵蚀,并导致各种失范行为的产生[1],同时相关法规的不完善也是发生网络道德失范的一个重要因素。大学生作为一个接受新事物能力强也更容易进行集中教育的群体,对其开展有效的网络道德教育是十分必要的。鉴于此,本研究通过自编问卷调查在校大学生的网络道德,探究网络道德失范的深层次原因,使网络道德教育更具针对性。
1 对象与方法
1.1 调查对象以江西省赣州市赣南医学院和赣南师范大学在校本科生为研究对象(排除实习生),采取分层整群抽样方法,以年级和专业作为分层因素,随机抽取班级的学生作为调查对象。
1.2 调查工具此次调查采用自行设计的“网络道德调查问卷”,包含3个部分:①基本信息,包括年龄、年级及专业等;②拟研究的网络道德失范的相关因素;③网络道德认知、对网络道德失范行为的态度以及网络道德失范行为。问卷的第三部分采用四点计分法,被试从1(总是/赞同)到4(从不/反对)进行自我评定,认知(3 个条目)、态度(11 个条目)和行为(7 个条目)的满分分别是12 分,44 分和28 分。三者总得分越高表示被试的网络道德水平越高。
1.3 调查方法对抽中的班级,由调查员宣读标准指导语,研究对象以匿名、独立的方式自愿填写,问卷当场回收清点。问卷回收后,按一定标准剔除无效问卷。
1.4 统计学分析应用EpiData 3.1 建立数据库,进行数据双录入及核对。应用SPSS 22.0 进行描述性分析,单因素分析采用t检验、方差分析或近似F检验Welch 法。在方差分析时,若方差不齐采用近似F检验Welch 法来比较组间均数差异,若整体而言有统计学意义则用Dunnett-t 法进行多重比较;否则采用Fisher方差分析和SNK法。多因素分析采用多元逐步回归分析。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由于各变量缺失的比例均不超过2.5%,缺失值的处理采用成对删除法。
2 结 果
2.1 被试大学生样本分布情况调查共发放问卷2 060 份,回收有效问卷1 923 份,有效回收率为93.3%。被试者年龄范围为16~24 岁,其中男生669 名,女生1 254 名;大一714 名,大二596 名,大三613 名;医学875 名,文科523 名,理科221 名,工科246名,体育类30名,艺术类28名。
2.2 不同特征大学生网络道德知识、态度、行为得分的差异比较大学生网络道德知信行得分差异结果见表1。
表1 不同特征大学生网络道德知信行得分比较
续表1 不同特征大学生网络道德知信行得分比较
2.2.1 大学生网络道德相关认知在性别、年级、专业、独生子女、家庭所在地、上网地点、密切朋友、和同学关系上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多重比较结果显示:大一生认知得分分别高于大二、大三生;医科、文理工及艺术生的得分比体育生高;城市大学生得分高于“乡镇”;有密切朋友的三类学生的得分均高于“没有密切朋友”;同学关系较好的三类学生的得分均高于“同学间相互不关心”。
2.2.2 大学生对网络道德失范行为的态度在性别、专业、家庭类型、上网地点、本人宗教信仰、父母宗教信仰、密切朋友和同学关系上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多重比较结果显示:理科和文科生的态度得分均高于体育生;单亲家庭的大学生得分高于“重组家庭”;最常在“家或寝室”、“学校机房”、“朋友家里”上网的大学生得分均高于“网吧或游戏室”;同学关系较好的三类学生的得分均高于“同学间相互不关心”。
2.2.3 大学生是否有网络道德失范行为在性别、年级、专业、独生子女、家庭所在地、上网地点、本人宗教信仰、父母宗教信仰和同学关系上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多重比较结果显示:大一生的行为得分高于大三生;文科生高于医科和工科生;农村大学生高于“城市”和“乡镇”;最常在“家或寝室”、“学校机房”、“朋友家里”上网的大学生得分均高于“网吧或游戏室”;父母均无宗教信仰的大学生得分高于“父母都有宗教信仰”;同学关系较好的三类学生的得分均高于“同学间相互不关心”,其中“有困难稍微关心”的大学生得分低于“与有些同学相互关心”。
2.3 网络道德的多因素分析以网络道德的知识、态度和行为三个部分的得分之和即网络道德总分作为因变量,根据单因素分析结果选取可能影响大学生网络道德的因素作为自变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分析,其中多分类变量转化为哑变量进入方程,并选择得分较高的水平作为参照,自变量的筛选采用逐步回归法,变量的纳入标准为0.05,剔除标准为0.10。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见表2。
表2 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
F=26.157,P<0.001,认为所拟合的回归方程有统计学意义。结果显示:医科及艺、体专业(相对于文科),最常在网吧或游戏室上网(相对于“家或寝室”)、“同学间不关心”和“稍微关心”(相对于“与有些同学相互关心”)、大三生(相对于大一)与网络道德总分负相关;而农村(相对于城市),“与多数同学相互关心”,女生,没有宗教信仰的大学生有相对更高的得分。根据标准化回归系数可以看出:女大学生和“同学间相互不关心”分别是对大学生网络道德影响最大的正向和负向因素。
3 讨 论
本研究结果显示,大学生的网络道德水平处于中等偏上,相关认知、态度和行为也都较为良好。大学生能认识到网络道德失范行为可能造成不同程度和性质的危害,但对网络道德具体范畴的认识比较模糊。他们认为网络是现实以外的一部分,而事实上网络与现实本质是相同的。网络交往作为一种主要网络活动,具有虚拟性的特征。大学生习惯于他人甚至自身以虚拟人格的面目与别人交往,虽然对人肉搜索、发布虚假或恶意的消息等行为有坚定立场,但仍需要加强网络空间的规范性以防微杜渐[3]。
女大学生的网络道德以及相关知识、态度和行为均显著好于男生,这与周兴生[4]的研究结论一致,但陈小普[5]有关大学生网络媒介素养与网络道德失范行为的相关性研究表明不同性别大学生的认知素养没有显著差异。在儿童社会化的过程中,家庭、学校和社会都给予了男女儿童行为不同的处理方式,同时男性先天具有较女性更强的冲动性,而自控力、现实人际交往能力弱于女性。网络的虚拟与隐匿性满足了他们的需求,致使男生更容易发生网络道德失范。大一生的网络道德好于大三生,且在调查的三个年级中,高年级学生的网络道德相关认知差于低年级生。相比刚从高中沉重的课业负担下解放的大一新生,高年级生有大量接触网络的时间,他们对网络道德意识越来越不敏感,甚至有一些失范行为。在不同专业的大学生中,文科生的网络道德在各方面都是最好的,体育生则相反,这可能与体育生日常更注重专业训练而对文化要求较低有关。
最常在网吧或游戏室上网的大学生网络道德最差。由于网吧人群素质不一,隐秘性较强,学生缺乏监管易受不良影响,对一些失范行为司空见惯且易发生实际失范行为。因此无论家庭或学校都应提供给大学生良好的上网环境,加强引导和监督并减少其对网吧的依赖性。城市大学生或因经济优势能获得更好的网络道德教育,从而相对其他两类学生有更好的网络道德认知,但农村大学生的行为是三者中最好的,可能是农村大学生的网络活动相对单一因而有较轻的失范行为。
大学是一个小型社会,同学间关心帮助是个体重要的情感支持来源。BRAILOVSKAIA[6]发现社交网络的使用与那些在现实中未得到足够支持的个体有关,大量时间的投入可能获得更多的线上支持,进而触发积极的情绪状态,但这种状态会加重使用者的网络依赖[7]。当网络逐渐成为个体唯一可以获得积极体验的地方,网络道德失范的风险无疑随之增大。本研究结果也表明没有同学支持的大学生的知信行得分都显著低于有或更多支持者,因此促进同学间交流互助可作为网络道德教育的一个新思路。
不信教大学生的行为、态度和网络道德整体水平都好于信教大学生。这与现有的一些观点不同,NADEEM[8]认为宗教信仰能减少互联网的使用,而郭娅[9]发现宗教道德可以规范道德行为。但作者认为也可能正由于这种道德行为具有他律性,信教大学生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较弱,因此对网络道德这一新型道德有些难以把握。
综上所述,当下大学生的网络道德水平尚可,但高校绝不能放松关注。有的放矢地开展网络道德教育、加强上网场所的监管等都是提升网络道德的有效途径。根据上述结果,这些易受到网络活动负面影响的学生群体应得到足够的关注和帮助,进而营造文明上网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