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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器说”与“身心一元论”

2020-08-28陶琳

艺海 2020年7期
关键词:舞蹈教育教育创新

陶琳

〔摘 要〕本文针对高校舞蹈教育中屡屡提及的有关“教育创新”与“创新性人才培养”的问题,提岀作为新时代的舞蹈教育工作者,怎样在“认识身体,开掘身体,解放身体”等技术层面上,致力促进人的 “工具本体”与“心理本体”和谐发展,从而获得“身心一元”的舞动与进化,它有待中国舞蹈教育工作者在践行中做出全方位的探索和研究。

〔关键词〕舞蹈教育;教育创新;创新性人才;身心一元

“教育创新”是一个常议常新的话题,也是一个颇具实施难度的问题。在这里,理论的探讨与实际运行常常处于一种难以达到交通合和的状态,理论的空对空与实践的依然故我,致使高校舞蹈教育进行中的有关“创新性人才”或“创造性能力”的培养常常遭遇“问责”。显然,这并非仅为高校舞蹈教育中专有的现象,高校各艺术门类学生的“创新教育”及其“创造性能力”的培养,确实是一个极其艰巨的系统性课题。如果说艺术的原动力起始或滋生于人的想象与实现想象的过程,那么,一切从事艺术工作的个体,其想象与想象力的滋生,以及创造性能力的发展,便构成艺术之所以能在不断地求新求异中获得自身鲜活、灵动的生命本质性元素。于是,一方面是对学院严谨专业教育下的“传承”意识形态的固守,另一方面是在时代精神作用下对“发展”与“创新”的积极诉求,在这里,“传统文化”的“继承”与“文化传统”的“发展”,便作为关键词,长期构成高校艺术教育及本文特指的高校舞蹈教育的中心论题。窃以为,作为发展、前进中的中国高校舞蹈教育,我们必须从理性的角度来把握自身的教育、教学走向,从反思与思辨中分析、掌控具体的课堂教学行为,以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思想观与方法论作为理论支撑,来认知有关“创新”与“创新性人才”的教育、培养的课题,从而寻找切实可行且具有适合自身可持续性发展的路标。有了理论挚领下的践行方向,才有可能使我们的舞蹈教育与学术研究健康、稳步地前进。

针对“教育创新”及其牵涉到高校舞蹈学生创造性能力的培养上,我们常常在许多时候将发现问题的视觉更多放在诸如“体制”“机制”“环境”等外部作用的方面,不可否认,这是一个重要的方面,它如同一种容器,决定了内盛物体的形状和质量,但也正是由于“容器说”的可感性,种种外部条件限制下的“问题”,才会屡遭絮叨。然而,每每以“容器说”来说事,显然已无任何新意可言。作者以为,任何的创新、创造或发明、发现,均离不开个体内因作用的激发,如果避开、忽视对个体或类群的内因作用进行确切的研究与分析,其结果便总是纠结于“容器说”而导致问题的复杂化。针对高校舞蹈教育中的“创新”和“创新性人才”的培养,它实质上正如老子《道德经》所言,是一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问题。高校舞蹈教育给予接受舞蹈教育者的是“一”,而怎样将其“一”化作、增加成“二”或“三”,更多取决于教师对学生“内因”的激发。记得曾在《舞蹈》杂志上阅读过北京舞蹈学院王枚教授的一篇连载文章,在一个段落中,王枚教授谈到了一个非常实在的问题,即“饭碗问题”,也就是在当下的舞蹈教育、教学中,必须考虑到学生走向社会能尽快“谋生”的问题,于是,在高教舞蹈课堂检验中屡屡遭人诟病的“三个组合”“几个套路”,在现实中,确实是给予学生能很快自食其力的最佳途径。“三个组合”“几个套路”,体现的是作为教师给予学生未来立足社会、生存社会的一份关爱(这里又将要牵涉到一个“授人以鱼”还是“授人以渔”、迄今仍在纠结的问题),然而,当“三个组合”成为全国高校或职业院校舞蹈教学检验的一种模式,当“几个套路”成为全国舞蹈创作中的大同方法,在这里,“创新”便成为一种无力的、空洞的倡导。当下这种现象的生成,不应该单向问责曾给予我们“三个组合”“几个套路”的院校和师长,显然,“人才培养的终极目标”是一个宏大的叙事,当下高校舞蹈教育中的本科教育,仅仅是“普及性”的舞蹈教育中有关人才培养的一个始端,因此,“道生一”,仍需舞蹈学子在内因的作用下,去完成“二”与“三”的生成,而这“二”与“三”,便是在承继“一”的基础上的发展或创新。

一般而言,像笔者般已进入或正在进入“中年教师骨干队伍”的80、90后们,尽管在后来的社会实践中大多已完成硕士、博士的“再教育”,但其学知、造诣相比前辈导师或师长,明显存在着较大的距离。“三个组合”的奠基,数万文字的“答辩”,摇摇晃晃一路走来,仔细思想,还真有点黑色幽默的意味,无怪舞蹈教育家、理论家吕艺生先生愤慨满腔地发出:“我们专业舞蹈教育之所以不能培养出舞蹈大家,而是舞蹈机器,都是因为丢掉了思想、灵魂。”在这里,吕艺生教授强调性地告诫:“我们独立思考为的就是要有自己的见解……别人形成了的东西一定要过自己的脑子。”穷尽一生从事舞蹈教育、舞蹈理论研究的吕艺生教授,行文书写“舞蹈是跳出来的不是理论出来的” 的文字,皆因他在文中提到的“全国大背书、大抄书”而“缺乏独立思考能力”的现状所致。有时考量,在人文学科中是否有“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说辞?如果可能,后浪要去撼动前浪,必然需要积淀厚实的能源。学会聆听,学会阅读,学会独立思考,在当下是我们80或90后舞蹈教育工作者最需培养的基本素质。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座谈会上讲话中指出:“文艺工作者要自觉坚守艺术理想,不断提高学养、涵养、修养,加强思想积累、知识储备、文化修养、艺术训练……” 习近平总书记这段讲话,精准概括了作为“内因”成就与强大的基本元素,这不仅仅是针对文艺工作者而言,也是对从事艺术教育工作者的一种行为导向。倘若缺乏“理想、学养、涵养、修养”,无论是舞蹈教育者抑或接受舞蹈教育者,何谈创新?其学业或事业何成?

在中国舞蹈教育的“本科教育”飞跃进入“普及型”的历史阶段,各大学艺术学院的舞蹈教育通过选择与认定,基本形成以北京舞蹈学院的教育思路、教育法则及方法为蓝本的“效仿性”教育模式。全国性大统一的舞蹈教育、教学格局或教学模式,在各大学艺术学院舞蹈科系室的初建时期起到了有效的规范作用,但随着时间的推进和逐步对艺术教育中“特色化”“多样化”的要求与求索,一度 “同质化、同一化”的教学模式已很难继续在“一统”中获得自我的超越。显然,从 “拿来致用”的初級阶段,一旦进入以“创新”或“特色化”“多样化”为关键词的这个层面,许多时候我们便要陷入何谓新法、何谓旧法的纠结之中。其实,“特色教育”“多样化”的论题,亦是一个有关教育创新的论题,在各类大学的舞蹈教育中多少也作出过一些强调,但大多依然停留在做做报告、写写论文的层面。笔者回过头来想想曾在母校北京舞蹈学院学习时,有关“特色教育”或“多样化”的“创新教育”,在不同阶段和时期已体现在不同学科、不同专业的教育、教学的思考与实践之中。例如笔者就读的东方舞专业,作为学科负责人明文军教授,在专业课程的设置中就十分强调对东方舞蹈传统文化与文化传统的渊源交合,以“中国古典舞”这个单项课程为例,在第一学年中,明文军教授聘请了中国戏剧界的名家,先后为东方舞专业的学生教授了昆曲《思凡》、京剧《拾玉镯》等片段,聘请武术名家教授“太极”……随后,逐步进入“敦煌舞”“古典舞身韵”课程。这种种寻源探根的学习,使东方舞专业的学子对“中国古典舞”的发生、发展有了一个较为理性的切身体会,从而获得“身心一元”的并驾齐驱。其实北京舞蹈学院的“教育创新”从未停滞过脚步且总是在途中,各艺术院校“紧跟”的结果永远是滞后他者。如此看来,问题仍然出在我们自身上,毕业走向社会的我们,在各自的舞蹈教学中大多以“减法”行为完成着期末的“三个组合”的检查。看来,“减法”是“一”的消弥与止境,而要运用“加法”去生发出“二”与“三”,其“道”必艰辛。在当下,对“地域化”“非遗化”舞蹈资源的开掘,已为各地艺术院校的舞蹈教育储备下大量的基础资料和理论方面的材料,为舞蹈教育及舞蹈创新性人才的培养奠定了朝着多样性发展的可能。在此,无论是“重返民间”或“戏曲再探”抑或“武舞寻根”,这都是在为今天的“创新”聚集能源。但它的先决条件是,需要一批有艺术理想、艺术担当和忠诚舞蹈教育事业的教育者在“身心一元”的和谐发展中,协同共进。

(责任编辑:张贵志)

参考文献:

[1]王中江解读.老子[M].北京: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17﹒

[2]吕艺生.舞蹈是跳出来的不是理论出来的[N].中国舞蹈报,2012-12.

[3]习近平.在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DB].人民网,2014-10-15.

[4]吕艺生.舞蹈美学[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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