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在广州对外文化交流中的作用与实践探究

摘要：对外文化交流是城市国际化的重要路径，更是促进国家间民心相通的有效手段。广州继承了“敢为 人先”的理念与传统，具备“海丝文化”与侨乡的独特优势，为博物馆海外文化交流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广州 地区博物馆通过加强对外文化交流，打破了“一带一路”倡议沿线国家和地区的文化隔阂，营造了良好的民间 交流氛围。从实践来看，虽然博物馆在广州对外文化交流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效用，但是亟需统筹规划、挖掘“友 城”与“侨胞”的作用，来提升其参与的广度与深度，以深化广州对外文化交流与合作。

关键词：博物馆;对外文化交流;对外展览

中图分类号：G26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CN61-1487-（2020）13-0145-03

“一带一路”倡议自 2013 年提出以来，得到了沿线 诸多国家与地区的响应。但是也引起了一些误解，时常 被扣上了“中国版的马歇尔计划”“债务陷阱”等帽子。 如何让沿线国家与地区将“一带一路”倡议视为机遇而 不是威胁，城市对外文化交流就是其中的一条重要化解 途径。以城市为主体的对外文化交流，同时兼具民间和 官方双重角色。它以一般民众为对象，可以潜移默化地 提升不同地区之间民众的相互理解，让他们从心里对中 国产生亲近感，逐渐上升为认同，从而实现国与国之间的 民心相通，使得“一带一路”倡议不仅是一条经济合作带， 更是一条不同文明、不同文化的交流融合带。

一、广州对外文化交流的优势

2018 年，习近平在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第一次会议 上发表重要讲话指出，地方外事工作是党和国家对外工 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推动对外交往合作、促进地方改革 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1]。这就在顶层设计层面给城市对外 文化交流奠定了坚实基础。广州作为世界一线城市，同 时也是岭南文化的中心地和海上丝绸之路重要起点城 市，在对外文化交流实践方面具有独特的优势。

（一）“敢为人先”的外事理念

自改革开放以来，广东一直是对外开放的排头兵、先 行者与试验区。2018 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广东考察时， 明确指示：“广东要弘扬敢闯敢试、敢为人先的改革精神， 立足自身优势，创造更多经验，把改革开放的旗帜举得更 高更稳。”[2] 作为省会的广州为配合国家外交、参与全球治理和服务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在对外文化交流实践方 面一直走在其他城市前列。从 1979 年广州与日本福冈 建立国际友好城市关系以来，随后又与多个国家建立国 际友好城市与友好合作交流城市。截止至 2020 年 1 月，广州共与 35 个国家 38 个城市建立友好城市关系;与 33 个国家 44 个城市建立友好合作交流城市关系 [3]。大量 的友好城市和友好合作交流城市给广州对外文化交流奠 定了良好的基础。

（二）“丝路文化”优越

广州作为“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起点与 支点城市之一，自古以来与沿线国家、地区往来历史源远 流长，经济贸易频繁，为当前对外文化交流打下了坚实 基础。早在秦朝，广州就与海外国家有了贸易往来。秦 汉时期，广州与西亚、东南亚等地区建立了密切的贸易往 来，成为了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发源地。唐宋时期，“广 州通海夷道”是当时世界上最长的远洋航线。明清时期， 广州海上通商地位凸显——“一口通商”，创造了诸多辉 煌成就。2015 年，广州出台了《广州市推进 21 世纪海 上丝绸之路建设三年行动计划（2015-2017 年）》，明确提 出把广州建“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核心枢纽和对 外交往中心 [4]。2013 年至 2018 年上半年，广州与“一 带一路”沿线国家与地区双边贸易额累计 1806.7 亿美元， 在全市对外贸易中占据重要地位 [5]。近年来，在政策的 支持下，广州加大海上丝绸之路文化历史遗产保护工作， 积极强化与“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国家与地区的交流与合作，共同推动海上丝绸之路申遗进程，这为广 州对外文化交流提供了巨大的提升空间。

（三）侨乡优势突出

广东是著名的侨乡，海外侨胞广泛地布與“一带一 路”沿线，其中东南亚是全球华人华侨最大的聚集区域， 在东盟十国中，华人华侨总数达到了 4400 万，这其中， 73% 以上来自广东与福建地区 [6]186。广州是全国最大的 侨乡都市，政府历来十分重视侨务工作，积极凝聚侨心， 汇集侨智，挖掘侨力，积极打造国家重要的华人华侨文化 交流中心。2018 年，在广州举办了华人华侨合作交流系 列活动，其中包括海外侨胞助推“一带一路”和粤港澳 大湾区建设合作交流会、海外侨胞港澳台胞与广东改革 开放 40 周年座谈会等，希望广大海外侨胞积极投身于大 湾区对外交流合作，进一步促进广东改革开放。2019 年 11 月，首届华侨华人粤港澳大湾区大会在广州举行，商 讨推进粤港澳大湾区建设。华人华侨长期身居海外，通 晓当地语言与习俗，是当地文化的接受者与融合者，也是 广州城市文化的继承者与传播者，更是双方城市文化交 流与合作的桥梁与纽带，为广州对外文化交流注入独特 优势。

二、博物馆在广州对外文化交流中的作用

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博物馆是保护和传承人类文 明的重要殿堂，是连接过去、现在、未来的桥梁，在促进世 界文明交流互鉴方面具有特殊作用 [7]。通过博物馆来开 展对外文化交流活动，不仅能展示一个国家的历史文化， 还能营造国家的文化形象，提高文化软实力。在新中国 成立后，我国曾在多个国家举办大型出土文物展览和文 化艺术交流展，为实现我国外交的突破做出了历史性的 贡献，被赞誉为“文物外交”[8]。特别是近年来，随着我 国陈列展览水平的不断提高，在交流展览中体现了中华 民族悠久文明和现代活力，给交流国家的民众强烈视觉 冲击力和文化震撼力，对于弘扬中华民族悠久历史和灿 烂文化起到宣传作用，展览达到让世界了解中国的目的， 增进了世界各国的相互理解和友谊，为经济建设和发展 创造和谐的氛围。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良好的对外文化交 流展能对国家或城市的对外形象构建和对外交流起到无 法取代的作用。

广州地区文化和博物馆（纪念馆）资源丰富，截止 至 2019 年底，广州地区正式备案的博物馆有 64 家，除了14 家市属博物馆（纪念馆）以外，还有多家省属、区属、 行业性和私人博物馆。这些博物馆有些是大型综合性博 物馆，也有些是专题性博物馆（纪念馆），这些博物馆蕴 含着丰富的历史文化和内容传承。广州作为“21 世纪 海上丝绸之路”重要节点城市，在对外文化交流方面不 断创新发展，其中博物馆（纪念馆）作为重要的文化传承机构发挥了重要作用。 在对外文化交流方面，广州地区博物馆主要通过对外交流展览来实现。近年来，广州的主要对外文化交流 展主要有两个特点：一是相对集中于东南亚地区，突出历 史文化交流。广州与东南亚地区地理相近、人文相通，大 量的华人华侨对广州地区的文化有天然的熟悉和亲近， 并且在近代以来两地都曾遭受侵略，沦为殖民地或者半 殖民地，有共同的革命和战斗情谊。例如：由于胡志明同 志当年在广东的革命事迹和遗留的史迹点，2015 年广 东革命历史博物馆与越南胡志明博物馆签订展览交流协 议，建立了长期的展览合作关系，双方每隔一年都会到对 方所在的博物馆进行交流展览。2017 年 11 月，广东革 命历史博物馆在越南河内举办《广州建筑风貌展》，展 览适逢 11 月 12 日习近平总书记访问越南河内，整个展 览不仅让越南人民了解广州的建筑历史和建筑风貌，更 为习近平总书记访问越南营造了良好的民间文化氛围。 2018 年 11 月，辛亥革命纪念馆和新加坡晚晴园—孙中 山南洋纪念馆共同主办的展览《画笔与线条——革命与 漫画》在新加坡开展，两个博物馆以民主革命先行者孙 中山先生为纽带，进一步加深了两国之间的民间交流与 情感共鸣。2019 年 11 月，广东革命历史博物馆与胡志 明博物馆合作的《魅力羊城图片展》，向越南人民展现了 广州的悠久历史，也让越南人民看到了现代广州的经济 活力和人文魅力。

二是突出“海上丝绸之路”主题。为了打破“一带 一路”倡议沿线国家和地区的文化隔阂，营造良好的民 间交流氛围，推动共建“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建设。 2017 年 11 月，广州市博物馆与葡萄牙埃武拉博物馆联 合举办的《2017 广州文化周 · 海丝映粤文物精品展》在 葡萄牙开展，宣传了广州的“海丝”文化，也让“丝路” 沿线国家和地区更加了解中国和广州。此外，广东省博 物馆也充分发挥综合性博物馆的优势，自 2017 年以来先后举办了 11 场对外交流展览，进一步展示了广东“丝路” 文化和传统文化的魅力，为“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倡 议实施提供了重要的文化基础与保障。

三、深化博物馆在广州对外文化交流中的实践路径

近年来，广州地区的博物馆虽然在对外文化交流，尤 其是对外展览中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还存在巨大的提 升和深化空间。根据规划，广州要建设世界文化名城， 就必须进一步提升文化对城市发展的引领能力，切实提 高城市的文化影响力和竞争力，而对外交流展览是宣扬 城市文化品牌，提升城市文化和竞争力的一个重要途径。 广州地区的博物馆要充分发挥文化传播的使命，积极响 应推进海上丝绸之路城市联盟建设和友好城市建设，建 立对外城市多层次、常态化的文化交流与合作机制，搭建博物馆之间的合作交流平台。

（一）建立统一的博物馆对外交流协调领导机构

目前，广州地区的博物馆分属不同的管理机构，有些 隶属于省、市、区不同级别的文化系统，有些隶属于不同 行业系统以及大量私人博物馆。各个博物馆在开展对外 文化展览交流中基本处于一种自主或者自发的状态，既 没有统一的领导协调机构也没有制定系统的对外交流展 览计划，这样一方面造成对外展览没有达到系统的宣传 效果，形成了“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现象;另外由于 没有统一的规划也会造成部分博物馆在对外交流展览中 内容同质化现象，造成对外展览资源的浪费。因此，建立 统一的博物馆对外交流协调领导机构尤为重要，不仅可 以在指导思想上对博物馆在对外交流展览上进行整体把 控，制定合理对外展览计划，还可以整合广州地区各博物 馆资源，形成有效的资源互补，使博物馆对外交流展览的 成效更加突出。

（二）充分发挥“友城”在对外交流展覽中的重要 作用

目前，广州已经与世界上 82 个城市建立了友好城市 或友好合作交流城市关系。在对外文化交流方面，广州 应完善与国际友城文化交流合作机制，强化城市文化形 象营销推广，推动广州文化产品和服务出口，扩大城市文 化知名度和影响力。近年来，广州也确实在这方面取得 了一些成就，例如组织开展广州国际友城文化艺术团巡 演、羊城印象雕塑精品展等系列主题活动，使得友城民间 交流不断扩大。2018 年，广州还获得了“国际友好城市 交流合作奖”。但从总体来看，在博物馆对外交流中，友 好城市发挥的作用非常有限。以东南亚为例，近年来，广 州仅与越南胡志明市在对外展览交流方面相对较多，但 与马尼拉、泗水、曼谷、平阳（省）等友好城市几乎没有 进行博物馆展览方面的交流。在将来的工作中，广州应 充分发挥“友好城市”的桥梁作用，让博物馆对外展览 与一系列对外政治经济文化活动相配合，以期取得更好 的文化宣传效果。

（三）进一步发挥海外华人华侨的桥梁纽带作用

广州政府非常重视华人华侨的地位与作用，积极推 动他们参与对外文化交流建设，但是从近些年博物馆对 外交流实践来看，华人华侨的特色与作用并没有得到很 好地发挥。广东华侨博物馆就坐落于广州，以展示广东 华人华侨的历史文化，弘扬爱国主义精神。值得一提的 是，国外有 30 家华侨博物馆，分布在马来西亚、菲律宾、 印度尼西亚等国。华侨历史文化是华人华侨乃至中华文化的瑰宝，更是海内外华侨博物馆交流展览的重要资源 库，彼此间的交流与合作，将会进一步拉近海外华人华侨 同胞与广州的距离，增强对岭南文化的认同与向心力，促 进华人华侨积极参与广州的对外文化交流实践。另外， 应积极挖掘“华社三宝”——华人教育、华人媒体与华 人社团的作用。华人社团在当地具有强大的社会关系网 络，是维系华人华侨与祖籍地的重要平台，广州地区的博 物馆应该利用好华社的桥梁纽带作用，联合华文教育机 构，创新海外社教活动，利用华人媒体扩大外对文化交流 的影响力与效果。

参考文献：

[1] 习近平 . 习近平主持召开中央外事工作委员会第一次会议[DB/OL].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leaders/2018-05/15/c_11 22836914.htm.

[2] 人民日报评论员 . 弘扬敢闯敢试、敢为人先的改革精神 [DB/OL].http：//theory.people.com.cn/n1/2018/1101/c409499-30374965. html.

[3] 广州外事办 . 广州市国际友好城市一览 [DB/OL].http：//www.gzfao.gov.cn/gzfao/yhcs/201911/c96eaddd3c444e7 e9cdbc3a7b3534070.shtml.

[4] 南方日报 . 穗推进 21 世纪海上丝路建设三年行动计划（2015-2017）出炉 [DB/OL].http：//www.gd.gov.cn/tzgd/gdtzdt/201510/t20151027_220393. htm.

[5] 余嘉敏 ， 朱伟良 ， 昌道励 .1806.7 亿美元！广州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近五年贸易成绩单公布 [DB/OL]. http：//gz.southcn.com/content/2018-09/29/content_ 183507 967.htm.

[6] 刘春锋 ， 晓菲 ， 王颖 . 充分发挥东南亚华侨华人在“一带一路”建设中的作用 [C]// 統一战线与“一带一路”：2019 统 一战线前沿问题研究文集 . 北京 ： 北京社会主义学院 ，2019.

[7] 新华社 . 习近平向国际博物馆高级别论坛致贺信 [DB/OL]. 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6-11/10/c_1119886747. htm.

[8] 单 霁 翔 . 博 物 馆 使 命 与 文 化 交 流 合 作 创 新 [J]. 四 川 文物 ，2014（3）.

作者简介：胡海燕（1986—）女，汉族，安徽祁门人，广东 革命历史博物馆助理馆员，研究方向为中国近 现代史、博物馆学。

（责任编辑：王宝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