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创客空间建设的理论、实践及启示*

张海萍 李 敏 卢章平 梁 炜

（1.江苏大学科技信息研究所 江苏镇江 212013；2.江苏省科学技术情报研究所 南京 210042）

1 引言

随着创客运动的发展，创客空间在全世界范围内引发了建设热潮。创客空间较早被大众认可并被广泛传播的定义由美国《创客杂志》提出，是一个具有加工车间、工作室功能的开放交流实验室、工作室、机械加工室[1]。目前对创客空间的研究多侧重创客空间与图书馆结合的思辨[2-3]、案例及启示[4-5]、经营模式与发展战略[6-7]、角色与功能定位[8-10]、服务模式[11]、面向创客知识空间构建[12]等，以上研究均体现了创客空间的实体属性。与此同时，创客亦需要各种异构资源整合的网络知识空间、开源软件平台、各种创新或创客大赛的数据资料平台、创客导师及课程资源等的数字平台[13]，即文章所指的虚拟创客空间，也有学者将其定义为是整合了所有在线资源的用户学习、交流、讨论的虚拟场所[14]。

2019年全国两会政府工作报告提出要进一步把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引向深入，要发展“互联网+”教育，促进优质资源共享[15]。在此背景下，需要总结创客空间取得的成效，更需要审视发展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尤其是“互联网+”背景下虚拟创客空间的建设问题。

虚拟创客空间是实体空间的有力补充和扩展，强调网络资源、网络技术、网络空间人员之间的交流及虚拟环境下的情境[16]66，避免出现用户在创客活动中不能及时获取信息或获取信息不全面的弊端，提升创客获取信息的成效。目前，虽已有学者提出虚拟创客空间的概念，但在理论与实践研究上都未能深入。文章采用文献调研与网络调研的方法，对国内外有关虚拟创客空间的文献与虚拟平台进行调研，总结该领域的研究与实践现状，为我国虚拟创客空间的建设提供借鉴与参考。

2 虚拟创客空间理论研究

2.1 国内虚拟创客空间理论研究

2013年，杜瑾在探究国外图书馆IC空间建设研究新进展时指出，芝加哥公共图书馆的YOUMedia空间，其宗旨就是通过兼具协作性和创造性的实体和虚拟的综合空间，帮助年轻人利用这个空间中的技术和资源进行数字媒体的创造[17]。与此同时，王敏也指出为鼓励人们进行交流，图书馆不仅应该提供实体空间，还应提供在线论坛这种虚拟空间，人们可上传自己的设计原型与他人进行交流，此外，该平台还可以作为图书馆创新空间动态、专家招募信息的发布平台，及时传递各类信息[18]。

随后，国内众多学者对虚拟空间的建设进行研究，从已有研究成果来看，国内有关虚拟创客空间的相关理论研究主要针对高校图书馆和公共图书馆两个领域，主要集中在“空间需求”“空间技术”“理论基础”“空间功能”“空间价值”五个方面。

2.1.1 空间需求

唐晓阳[19]提出利用慕课（MOOC）等线上资源，建立创客在线交流平台，通过此平台可便捷地学习世界先进技术课程、与各地创客和专业学者在线交流探讨，同时，图书馆也应构建兼具在线交流与资料存储功能的“云空间”，方便用户随时上传原创设计与他人分享，吸引兴趣相同的创意者在线对其设计方案提出修改意见。也有学者将用户需求作为核心理念，构建了基于创客空间的虚拟平台、实体空间和工作支持为主体的高校图书馆创客空间模型[20]83-86。

2.1.2 空间技术

多位学者采用不同的方法技术构建创客空间虚拟平台，满足用户的多元化需求，鼓励用户进行交流，如UML建模方法[20]87-89、维基技术[21]56-57；另外，曹国凤[22]提出通过建立数据关联业务系统和网络知识门户聚合知识，构建为创客提供知识交流与服务的虚拟空间，主要包括个人平台、交流平台和共享平台三个部分。

2.1.3 理论基础

创客空间是支持创造性学习的理想场所，经调研发现，目前已有对虚拟创客空间的研究多与教育学相结合，应用教育学相关理论对虚拟空间进行研究。纪滢等提出以建构主义学习理论、人本主义学习理论、创造性教学理论为支撑构建虚拟创客空间，为创客提供创造性学习所需的知识环境，将个体为了实现目标而进行的创造行为与创客活动目标结合起来，用目标来引导行动，用环境来促进学习[23]，还有学者利用建构主义学习理论、杜威的“从做中学”理论、自主学习理论、沉浸理论为理论基础构建以乐高积木模型作为学习工具的虚拟创客空间[24]。

2.1.4 空间功能

虚拟空间是创客空间在网络时代新的发展方向，首先要明确其功能定位，才能得到良好的发展。曹国风[22]指出虚拟空间具有超越时空和现实社会等级进行共享信息、交流知识和创造知识的功能；也有学者专门针对高校图书馆创客空间的虚拟空间功能进行研究，指出除了拥有数字图书馆、参考咨询等传统功能外，还应包括门户网站建设、虚拟社区建设、社交媒体的应用等[25]18-23。

2.1.5 空间价值

创客空间的虚拟平台是对实体空间服务的补充，可以弥补实体空间服务的缺陷，提高创客空间服务的整体质量[26]。针对图书馆，虚拟创客空间可以增强社交性，成为联系图书馆和用户的新纽带，及时传递各类信息[21]58，有效助力打造良好的创新服务生态系统[25]30。在创客教育实践中创客空间的虚实融合，也可以为学习者提供适时、适地、适当的学习服务，实现无缝化按需学习，以此来弥补单一实体空间对学习过程管理支持的不足[27]。

2.2 国外虚拟创客空间理论研究

在图书情报领域，国外研究主要从虚拟创客空间的内涵与价值意义探讨、虚拟创客空间的构建两个方面展开。

2.2.1 虚拟创客空间内涵与价值意义

虚拟创客空间是一站式的基于Web的空间（即网页），用户可以在其中访问用于从事在线创客活动的数字工具，该工具必须“鼓励用户创建、构造、修补、实验、发明设计、探索”[28]21。学者Joan Horvath和Rich Cameron认为，空间的交流性意义要远大于工具性意义，它应该成为创客们沟通各自想法的平台，而非仅仅是提供工具的物理空间[29]，而虚拟创客空间的建设目的是给师生们提供一个创造、建设和发明的机会，推动其他创造性的、非正式的、自主学习进程[30]。在探究以图书馆为平台创建虚拟创客空间与学习的关系时，学者Heather Moorefield-Lang认为创客活动是鼓励学生和读者使用图书馆的一种新方法，以图书馆为主体创建的虚拟创客空间，可为读者间的合作提供新机遇，学习可以通过游戏、问题解决、建构、调查和创作等方式进行[31]。

2.2.2 虚拟创客空间构建

Carruthers A通过快速浏览现有图书馆创客空间网站，指出它们通常由图书馆网站上的单个页面组成，列出即将发布的程序或设备，而一些更复杂的创客空间网站会进一步共享程序和设备信息，提供事件和活动的图像、视频，或提供在线计划工具[32]。2016年10月，拉尔夫·W·斯蒂恩图书馆在美国德克萨斯州—纳科多奇斯的奥斯汀大学，开设了虚拟现实（VR）为基础的创客空间，为学生提供全新技术（VR）应用，并获得新的学习体验[33]。Sannwald S与David V. Loertscher博士教授共同构建的虚拟创客空间，具备四个特点[28]22：①免费：只选择可以免费使用的工具，并可以通过这些工具创建一个完整的产品；还旨在避免广告过多或需要通过提供任何个人敏感信息来创建账户的服务。②基于浏览器：采用兼容的基于Web的工具，兼容性因特定技术环境而异。③组织：单击任何颜色按钮都会展开一个弹出式窗口，包含该相应类别中的资源。例如，当打开“海报/画布/信息图形”时，有指向Google绘图、Padlet、Adobe Spark、Piktochart等的链接。④“免费”资产：图像、视频和音频按其图标所显示的类别进行组织，这种便捷的访问方式有助于学生在创作中使用数字资源。

2.3 研究述评

通过文献梳理发现，国内学者对虚拟创客空间在空间需求、空间技术、理论基础、空间功能、空间价值上均有研究，但大多只停留在主观意见层面，未深入研究，也鲜有学者对虚拟创客空间的构建展开研究。相比于国内而言，国外学者在虚拟创客空间的构建研究方面更为深入。综合上述研究成果，有关虚拟创客空间的研究还存在以下拓展空间：

现有研究多具有主观意味，而较少从用户需求出发进行研究。学者们的研究成果多是基于自身的认知或经验，由于研究者自身不同的行为偏好与侧重点，所提出的观点存在一定差异。在今后研究上，笔者认为可通过采用问卷调查、访谈、实地考察等研究方法深入探求用户需求，使研究成果更具普适性。

目前在虚拟创客空间的使用意愿、用户需求、用户满意度方面的研究均是空白。然而，虚拟创客空间构建的必要性、资源是否满足用户需求、所提供的服务和功能是否全面，这些问题都至关重要且亟待解决。

3 虚拟创客空间建设实践

3.1 调研方法与调研对象

3.1.1 调研方法

国内外虚拟创客空间的建设通常采用门户网站、Facebook、Twitter、微信、微博、百度贴吧等形式。门户网站相对于微信、微博等自媒体平台而言信息更为详实，包括相关课程资料、设备资料、创客作品库、其他相关资料链接等，能更全面了解虚拟创客空间的建设实践情况，故本研究采用以门户网站为主，社交媒体为辅的调研方法。

3.1.2 调研对象

本研究调研的创客空间来源主要有：一是在国内外文献中提到的创客空间案例；二是国内外相关学术会议中介绍过的案例；三是我国国家科技部火炬中心2017年度国家备案众创空间名单里的部分创客空间；四是Libraries &Maker Culture——A Resource Guide网站推荐的美国学术图书馆创客空间。

3.2 国内虚拟创客空间建设实践

互联网+时代以及分享经济时代下，图书馆由“信息知识提供空间”向“创业创新支撑空间”方向转型[34]，其凭借自身丰富的信息资源，成为众多创客空间建立的首选之地。调研发现，国家科技部火炬中心公布的2017国家级备案众创空间里，包括南开大学、上海交通大学、武汉大学等在内的17所高校众创空间中，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高校构建了与实体创客空间配套的门户网站，且其中大多数虚拟创客空间的内容只有空间简介、新闻动态等。我国公共图书馆虽要比高校图书馆先发展创客空间，但其虚拟空间的建设情况却不容乐观。

国内也不乏有一些建设内容详实的创客空间虚拟平台，如大连理工大学“兀空间”的虚拟平台隶属于创新创业学院，有最新动态、活动日历、新闻中心、重要通知四大板块，并提供相关创客团队、创客企业等信息，及场地预约、导师预约等预约方式[35]。成都图书馆“阅创空间”的虚拟平台隶属于图书馆网站，有创客宝典、团队信息、创客活动三个栏目[36]。广州市越秀区图书馆的“互联网 +”创客空间，为创客量身订造“1＋N”服务模式，“1”指“越图创客空间”，依托馆藏文献、数字资源、场地、创作工具等丰富的资源提供创客空间服务，“N”包括24小时线上讨论平台、创客工作室、创客阅览室、创客集市等多元化服务，同时该虚拟平台还组织了一批拥有文化研究、美术创作能力，并具备高新科技创新精神的创客，为其提供自由交流协作、共同分享创造的平台[37-38]。

由于样本量大，笔者采取抽样调查的方法，对国家科技部火炬中心公布的2017国家级备案众创空间里部分企业众创空间进行网络调查，发现大多数也只有空间简介、新闻动态、活动预告、相关服务介绍等，资源设备、相关使用政策等都只有少部分众创空间简单提及，相关学习资料、创客作品库、创客档案库等信息或知识几乎没有。

3.3 国外虚拟创客空间建设实践

国外虚拟创客空间建设之初实体空间与虚拟空间并重，几乎都配备了门户网站，一类网站隶属于图书馆网站，另一类具有独立的网址。无论是独立网站还是隶属网站，内容差别不大且较为详实，主要包含以下四个方面[16]67-71：一是空间基本信息，包括空间简介、开放时间、人员情况等；二是空间设备，包括设备名称、使用方法、使用政策、收费情况、安全制度等；三是相关资讯，包括创客活动预告、空间新闻、课程信息等；四是相关资料库，包括学生作品库、创客课程库、创客导师库、学习资料库等。

3.4 国内外虚拟创客空间建设情况分析

国内虚拟创客空间的建设与国外相比，无论在内容的完善程度，还是在功能拓展与服务创新等方面，都存在一定差距。以下将结合国外的实践案例，从内容、功能和服务三个方面对国外虚拟创客空间进行深入剖析与总结。

表1 国外虚拟创客空间建设实践部分案例

3.4.1 内容

国外虚拟创客空间的内容丰富详实，主要可以归纳为基本信息、空间设备信息、咨询信息以及资料库信息等。美国阿拉巴马大学Rodgers图书馆创客空间3D工作室除了提供预约管理系统、3D打印的相关网站、软件、书籍、文献之外，还制作了一个14页的《3D 工作室标准操作程序》文件，其内容包括各种工具的使用政策、使用程序、用户责任、收费标准、快速指南以及申请使用的说明等。澳大利亚科廷大学图书馆创客空间除了设置有空间新闻栏目之外，还通过日程表的方式向用户呈现近期的活动与课程预告，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的活动与课程，内容不仅包含活动或课程名称、时间地点、邮箱等联系方式，还有活动与课程介绍、目标等。

3.4.2 功能

国外虚拟创客空间除了具备基本的信息公开功能以外，还有空间管理、交流展示等，与实体创客空间的亲身体验、交流共享等功能形成互补。美国北卡罗莱罗纳大学格林斯博罗分校图书馆虚拟创客空间利用“Reservations”模块实现基本的空间管理功能。学生可以在系统里确定创客活动的时间和地点，选择具体的服务如咨询、小组研讨、独立的工作空间等，还能选择指导人员或者辅助人员如住校创客、学生助手等。除此之外，空间管理系统还要求用户详细提供空间使用的具体需求、计划与安排，以便工作人员做好空间、设备等各方面的准备工作。美国博伊西州立大学Albertsons图书馆的虚拟创客空间有一个栏目“PHOTO GALLERY”，将学生作品、制作过程、交流讨论等创客创新过程中的各种细节记录下来并进行展示，并配以简单的介绍。创客可以利用虚拟空间“SHARE”的功能上传照片与介绍，进行交流与展示。

3.4.3 服务

国外虚拟创客空间多注重用户服务质量且服务渠道丰富。美国北卡罗莱纳州立大学HUNT图书馆的虚拟创客空间提供了研究和技术两个链接，用户可以根据需要填写相应的咨询内容与要求，并且可以预约进行面对面交流或者直接网络交流。美国德克萨斯州州立大学阿灵顿分校图书馆Fab Lab等虚拟创客空间充分利用了超链接等计算机技术，对空间设备、学习资料、创客项目、创客成果等进行关联展示。

4 启示

虚拟创客空间是“互联网+”时代创客空间发展的新形态，对我国虚拟创客空间建设而言，理论研究浮于表面，尚未形成可用于建设实践的理论框架，建设实践上与国外相比还存在不少差距。鉴于目前的研究现状，笔者对我国虚拟创客空间的建设提出如下建议。

4.1 重视虚拟空间与实体空间的协同配合

营造良好的创客文化氛围既可利用实体空间，也可充分利用线上的虚拟空间。实体空间为创新作品提供一个具象的情境，虚拟空间则采用网络方式，以数据的知识利用为主。国内创客空间实践不够丰富的原因之一就是未能实现虚拟与实体空间的良好配合，我国应着力推动线上与线下的协同工作，推进创客空间的双轨制发展。例如，实体空间与虚拟空间可同时举办讲座会议培训等活动，活动以VR方式进行直播互动，相关资料课件部分以AR方式呈现，授课过程自动转录换成MOOC并留存或授权发布[39]，以此方式，用户既可现场学习，也可会后通过网络方式再次观看。

4.2 挖掘用户知识需求，是虚拟创客空间建设的基础和保障

只有在准确获取用户知识需求的基础上，构建创客知识需求体系，才能够清晰地定位现有虚拟创客空间知识服务的缺失点，构建用户满意的虚拟创客空间。用户的知识需求可分为显性知识需求和隐性知识需求，其相互联系、相互影响而构成的有机整体，是建设虚拟创客空间的基础和保障。

4.3 内容的完善与关联，是虚拟创客空间建设的核心和关键

内容是虚拟创客空间建设的核心，虚拟创客空间可看作是一个数字学习环境，汉纳芬的开放学习环境模型指出，学习环境包括情境、资源、工具、支架四个基本要素[40]。对上述国外虚拟空间建设实践进行总结，虚拟空间中与情境有关的内容应包括培训活动、讲座活动、创客空间相关合作项目；资源主要包括创客作品资源、创客课程资源、创客导师资源；工具方面，为用户提供开源软件数字平台，提供各种工具软件，并配有操作指南及使用说明；还要有空间介绍、使用规则、使用说明、使用政策等，这些可看作是虚拟空间的支架，以保证虚拟创客空间的良好运行。

同时，内容关联是虚拟创客空间建设的关键，虚拟创客空间为用户提供数字化的信息资源。首先，需要选取合适的元数据标准对图片、视频、文本等资源进行基本信息的描述；其次，要对内容资源进行知识点抽取，利用关联数据等知识关联技术进行关联；最后，利用数据管理、可视化等技术呈现内容。

4.4 服务创新与功能拓展，是虚拟创客空间持续运行的重要因素

我国部分创客空间虽配备虚拟空间，但由于服务内容单一、服务效率低等原因未能够持续运行。虚拟创客空间服务内容应具有多样性、全面性与便捷性。多样性体现在可针对不同创客群体提供不同资源，如对于大学生创客，服务内容可结合学生科技创新实践活动、学校及企业合作的科研项目等[21]58，也可针对不同学科创客提供更具针对性的知识资源。全面性体现在除了提供基本信息，还应具备资源获取、线上教学、个人云端、社区论坛及在线预约等服务[41]。美国北卡罗莱纳州立大学图书馆的虚拟空间，为创客用户提供图书馆参考咨询人员联系电话、邮箱等联系方式的同时，还提供咨询人员的特长与成果，充分体现了服务的便捷性和精准性，我国应借鉴其服务经验。

同时，与实体创客空间的用户体验、培训路演、实体展示、课程开展等功能形成互补，虚拟创客空间还应具备空间管理、交流展示、数据管理等功能。在虚拟创客空间的建设上我国应不断挖掘和创新空间功能，为创客营造一个更优质的创客文化生态环境与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