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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初的焦虑给中国当代艺术所带来的彷徨

2020-08-13汤靖玲

文艺生活·下旬刊 2020年3期
关键词:女性主义艺术

摘要:本文笔者由日本恐怖漫画家伊藤润二的漫画《薄命》作为一个思维起跳点,分析阐述近代以来世纪末情绪的成因,进而联系到现代文明正在构建的二十一世纪初,笔者所认为在中国当代艺术所存在的世纪初焦虑。

关键词:世纪末情绪;文化焦虑;女性主义;意识形态重构;艺术

中图分类号:J1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 (2020) 09-0053-02

伊藤润二的恐怖漫画《薄命》以一种生命濒危的审美角度入笔,从审美的维度探讨并表现了人类在二十世纪末的时候所带有的世纪末的焦虑。与之相对,笔者认为,当今人们处于一种全新的文明结构下。就像阿肯那顿将日轮神从埃及的多神教中单独抽离出来,迁移都城,奉行全新的一神教时,全埃及人所感受到的作为全新宗教的最初创立者的兴奋。笔者认为当下步入现代文明后,我们也处于一种与世纪末情绪类似,可以称之为焦虑的世纪初情绪中。

一、19世纪末的世纪末情绪及其背后的因素——以莎乐美为例

世纪末情绪是一种灾难注意情绪,认为世界就像一个世纪要结束一样,也即将终结。悲观、消极主义作祟世纪末预言是说提前猜想在世纪末会发生的重大时间,一般也是己终结性灾难为主要特点。世纪末情绪最早来源于宗教,在基督教中,有“千年至福”的说法。基督教认为到公园1000年时,基督会再生,所有的人类都要接受审判。

19世纪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是一个性别印象刻板,性别对应性格被规定的时间段。这个时期,类似于日本平安京时期中上层阶级女子所接受的新娘教育,维多利亚时期英国的新娘式教育到达了顶峰,认为女子的社会价值和各人存在价值便是维持家庭的和谐,其职责是取悦丈夫,优雅的去忍受男性的暴躁。女性所接受到的教育主要便是学习才艺。日本平安时期,中上阶层女子同样受到的教育便是为了她们的婚姻之路做准备,学习礼仪、诗歌、书法、音乐等。决定一个女子的社会地位、权利与价值的不是她们的能力与才艺,而是她们的婚姻,家族与她们的保护人。维多利亚时期英国的女子,决定她们的价值与权利的也是婚姻。父权社会开始,致力于性别依附统治,宣扬性别原罪。将充满诋毁意味的词汇:智力低劣的,没有自制力的等,加诸于女性的性别上。打压女性本体与自我的价值,将女性的价值实现牢牢捆绑在男性手中,依附统治在这些新娘教育中体现的淋漓尽致。十九世纪的性别印象是刻板的,在维多利亚时期的性教育中认为女性的性欲天生低于男性。女性是取悦丈夫,被观赏,他者化的存在。男性则是被认为天生便是强者,一切钢铁般的形容词便是独属于男性的。在维多利亚时期人们认为:

女人是一个男人不应该具有的品质的集合:消极的、没有逻辑的、情绪化的、无能的。

这是一个性压抑,性别依附与奴役到一个极点的时代。但是在同一时期,工业革命、资本主义的发展,女性作为劳动力大量的参与到劳动中来。1866年到1911年之间,女性劳动参与率从百分之三十上升到百分之三十八,女性主义与女权主义也在十九世纪得到关注与发展,呼吁性别平等。越来越多与传统所要求的顺从、严格遵守清规戒律的女性截然相反的叛逆、自我的女性走上街头,为妇女平等权利奔走。这些新女性脱离了以往社会强行赋予她们的繁衍人类,维持家庭的义务。

19世纪的一位男性作家王尔德,在他的有关莎乐美题材的创作中,强调了颓废的想象力的异质性。这与当时的男性中心心理学所分析并具有的性别差异、厌女背道而驰。在早期对王尔德的评论认为王尔德是一位极度恐同社会下悲剧性受害者。到了近期,更多的评论家认为,王尔德是一位殉道者,他是突破性、审美与社会的代名词。

王尔德作为一名典型的颓废主义的男性,与当时“新女性”的倡导者和许多女性小说家。他们与维多利亚时期的传统价值观截然不同,并形成了反对传统价值观的力量。

笔者认为,构成整个人类历史的因素都是非常复杂的,我们不仅要分析人类本身,要分析文明,宗教,经济,地理环境等。笔者在本篇文章中粗略分析形成十九世纪末世纪末情绪的原因。1791年法国大革命的妇女领袖奥兰普?德古热发表了《女权与女公民宣言》,她说:“妇女生来就是自由人,和男人有平等的权利。”两年后,法国的《人权与公民权利宣言》和美国的《独立宣言》中,它们所提到的人权,含义只是男性的人权,上个世纪初,女性批评的启蒙者之一弗吉尼亚注意到在主流话语权中缺少女性的声音,无论是文学作品还是绘画作品,她们只是做着男性作家、画家想要他们做的事。自从新女性开始为了自己的合理人权进行发声奋斗的时候,新女性的主动追求,拜托他者化的附属身份,便与一直以来稳定了千年的男尊女卑,女性作为顺从的附属品的社会大流產生了激烈的矛盾与冲击。而这样的反对运用是一旦开始没有退路的,女性在发声的同时不断发现自己与生俱来但是被剥夺的权利。这一场性别之争便像是任何一个改朝换代的王朝一般,新势力与旧势力的对抗。千百年来,人类即使建设了高度文明的社会,但是本质上依旧是兽性的,为了自己的生存为了自己的繁衍进行资源与地位的争夺。曾经一直占据主导地位的男性的位置,受到曾经一直处于弱势地位的女性的挑战。这对于千百年来的父系社会所构建的性别依附系统造成了冲击。

同时以王尔德作为代表的颓废主义的出现,以往刻板性别印象下:异性恋的、刚强的,这些词汇所规定的男性形象也遭受到冲击。人们长期以来形成的刻板性别印象与性别意识遭受冲击。女权运动、男同性恋、叛逆大胆的女性,柔弱娇媚的男性的出现,让人类不得不去思考,我们又应该如何去认识女性,如何去认识男性?我们又如何去重新构建合理平等的社会分工?除了这两点以外,笔者认为,理性主义的发展,一直到19世纪、20世纪时,理性主义、科学逐渐占据了社会思潮的主导地位,引导主流人类思想与社会建设的不再是感性,不再是宗教、神灵,主动权逐渐从神转交到人类自己手中。唯物主义哲学理论的发展与完善,进一步推动了理性主义在人们意识领域的主导地位。随着女权主义的推进,全新的女性中心心理学理论出现了,与20世纪初及以前的男性中心心理理论产生了激烈的对抗。

这便是从18世纪开始酝酿并在19世纪末一直到20世纪末都在不断发展爆发的,世纪末情绪的背后的重要成因之一。

二、现代文明的构建,世纪初焦虑在当代带来的彷徨

回到21世纪初。笔者所说的世纪初情绪与世纪末情绪是相互承接互相关联的。

随着社会的发展,传统家庭分工与社会职业分工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传统家庭分工与传统的生产方式,职业分化方式也逐渐退出人类社会视线。随着我们对集体主义的弊端认识的不断加强,教育的普及,使得我们越来越关注到个人的幸福,个人的理想追求。人们不再是一味的在集体与团体里寻找自己的个人价值。在这样的转变下,人们便对自我存在价值产生了怀疑。这种自我不实感,源自对“启示理性”的追求。基督教末世论铸造的“启示理性”,将世界末日带来的恐惧感同对自我的感知、存在、信仰等紧密联系起来,连同20世纪末人文精神的式微、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间的紊乱与不平衡一起,影响着社会情绪。这便是自我不实感。

总的来说,笔者认为,从十八世纪开始,我们的人类文明便产生了变化。十九世纪末的时候由女权觉醒与同性恋为自己的正名与传统性别意识形态产生了矛盾与冲击。以往社会单调的认为女性应该处于怎样的位置,单调的认为女性应该是顺从的,应该是在家里相夫教子生儿育女,与职场隔离的,过去的社会认为同性恋就是一种疾病。而当女性站出来证明自己的性别所同样具备的人类的特质,具备的同样的领导力与独立性,当社会也认识到人类情绪与心理的多变,人类性选择性取向的多样性后,此时整个社会便要从过去固有的旧观念中脱离出来。从旧观念脱离是一种艰难而可怕的过程与尝试,人们习惯的生活方式与认知都将面临着巨变。同样当理性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时,当科技逐渐成为社会生产的主要力量,社会又应该如何维持人们的基本生活,如何安置被淘汰的传统产业的失业人员,如何对新兴产业进行布置分工。等等等等,都是这一阶段人类文明所面临的生存挑战。而这些问题给人类带来的问题刺激了每一个人,每一个处于人类历史中的人。如何认识,如何分工,如何改變,则从18世纪开始我们便在一种摸索的状态下不断地进行实践。处于世纪末的毁灭情绪,到了世纪初,由于度过了类似以“毁灭”的时间,我们便开始焦虑,这些方方面面,我们要去怎样制定准则,我们要选择如何的生活方式。

当我们所处的社会生活不断地多元化,个人个性的存在,个人幸福追求的不断肯定。又要如何去平衡个人与集体的利益、生存模式。就全球范围而言,人类文明不仅仅是我们过去单纯的认为分为东西方两种。而是可以细化到每一个国家,每一个现在还存在的和过去灭亡了窟有遗迹的,甚至细化到每一个民族。当全球化之后,以上的问题则从局限于民族变成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问题。人类文明的进程从每一个细小的民族变成了全球全人类的问题。

全球化带来的文明整体感,与民族存在感的弱化。我们每一个民族的文明要怎样发展怎样创新才能继续留在人类的历史上,每一个国家的不平衡的发展也给我们带来了焦虑。

总而言之,笔者认为,我们处于21世纪初,我们所面临的便是意识形态与经济结构所共有的重建。这便是我们处于二十一世纪初所面临的世纪初焦虑。全球化之前,这样的重构仅仅局限于一个民族,或者是一个国家,有关性别意识的,有关道德的,有关于经济建设的。但是当全球化后,国家与国家,民族与民族便处于命运共同体,我们对于重构的实践,所采取的措施,则决定了我们未来的发展,决定了我们的地位。笔者认为,人类文明所有的观点都是对于未来的尝试与实践,而至于最终哪一个会是文明最终的选择,则应交由时代来判断、选择。这些民族性、文明性的彷徨,也深深扎根在当代艺术中。

当代艺术也是表达的艺术家的思考,艺术家的思考源自于他所处的大环境、社会、时代。当代意识形态的重构、构成“文化转向”的新历史主义、女权主义、东方主义、后殖民主义、身份政治学等理论话语,具有“宏达叙事”的精神旨趣与价值取向冲击在当代的思维洪流中。众多的精神价值取向,以及我们这一代人将要留下怎样的面目给后来人,使得艺术家陷入彷徨,使得当代艺术陷入了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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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汤靖玲(1998-),女,四川绵阳人,大学本科,就读于西南大学,研究方向: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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