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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下严重肝外伤的救治体会

2020-08-12王小文张媛杨林张成

肝胆胰外科杂志 2020年7期
关键词:外伤体征栓塞

王小文,张媛,杨林,张成

(1.咸阳市中心医院 肝胆外科一病区,陕西 咸阳 712000;2.厦门大学 医学院,福建 厦门 361005)

新型冠状病毒肺炎(COVID-19)于2019年12月在武汉爆发,由于疾病的高度传染性及致病性,不仅在国内广泛传播,国外也已呈大规模爆发。COVID-19按照我国《中华人民共和国传染病防治法》将其定义为乙类传染病,现阶段按甲类传染病防治[1]。肝外伤是腹部损伤中病死率最高的急腹症之一,单纯的肝外伤病死率可达10%,合并其他脏器损伤的严重肝破裂伤病死率更高[2]。对于严重肝外伤,现有的以手术为主的救治模式成功率较低,而导管动脉内栓塞术(TAE)等介入微创外科技术,因其可明显提高肝外伤救治的成功率而逐渐被应用于临床。面对疫情,严重肝外伤的救治应在防护、安全、微创的原则下制定手术方案,而TAE能发挥其独特优势作用。本文主要介绍笔者在COVID-19疫情下严重肝外伤患者的救治的体会。

1 临床资料

1.1 一般资料

2020年2月20日至2020年3月5日咸阳市中心医院收治3例严重肝外伤患者。2例患者为急诊车祸伤入院,查体:神志尚清,生命体征不稳,休克体征。腹部膨隆,皮下淤青,压痛、反跳痛明显,轻度肌紧张,肠鸣音弱。急诊行腹部CT检查提示肝破裂,腹部穿刺检查均抽出不凝血。1例患者因2 m高处坠落伤入院,查体:神志清楚,生命体征不稳,休克体征。胸、腹皮肤擦伤。腹部膨隆,压痛、反跳痛不明显,轻度肌紧张,无明显肠鸣音。急诊行胸、腹部CT检查,提示肺部少量渗出,肝破裂,腹部大量积液。腹部穿刺检查抽出不凝血。

1.2 处置方式

1.2.1 院前肝外伤救治及COVID-19排查:院前急救人员均采用3级防护,依托120院前急救系统,迅速评估3例患者病情,予监测及维持生命体征、抗休克等急救治疗。按照国家要求,全力以赴做好院前疫情防控工作。120急救人员对3例患者的COVID-19接触史进行初筛和排查,并通过4G信号通讯软件提示3例患者院前情况并作报警提示判断,通知肝胆外科等相关专业人做好绿色通道及急救准备。

1.2.2 个体化综合诊疗:肝胆外科医师接诊患者,结合患者个体病情及COVID-19接触史对其进行全面、系统评估。疫情期间收治的3例患者,按照COVID-19第六版诊治方案[1],可排除为COVID-19疑似/确诊病例;依据美国创伤外科学会(AAST)肝外伤分级标准,结合腹部CT检查显示3例患者均为III级以上严重肝外伤,临床初步诊断为“(1)腹部闭合伤,严重肝外伤;(2)失血性休克;(3)胆汁性腹膜炎。”经保守治疗无效,且生命体征不稳,结合血管造影检查综合判断,予急诊行TAE。针对腹腔积血情况,在彩超引导下行腹腔穿刺置管引流术。见图1。

图1 其中1例肝外伤患者的影像学资料

1.2.3 术后管理:术后患者安返病房,复查体温,1例患者连续2次测量体温38.5 ℃以上,血常规白细胞计数轻度升高,无明显呼吸道症状,复查胸部CT无明显异常,连续两次呼吸道病原核酸检测阴性,可排除COVID-19。3例患者术后予抗生素预防感染,输血、补液等对症支持治疗,患者症状逐渐改善,体温恢复正常,血常规指标恢复正常,无明显再出血征象。

2 讨论

COVID-19疫情期间,医院门急诊及120是患者入院的第一道门槛,特别是针对严重肝外伤等危重患者,既要科学防控COVID-19,又要快速运送和诊疗,以免耽误病情。我院充分依托120院前急救系统(包括120急救中心、肝胆外科及介入科医师等),迅速对本文3例患者有无COVID-19患病史或接触史进行筛选、排查,并对其伤情进行早期预判及必要的救治;与此同时,向院内报警提示该3例患者的院前情况,通知院内急救团队快速做好绿色通道及急救准备。急救团队实现了在全力以赴做好疫情防控的同时,及时、有效地对该3例严重肝外伤患者进行院前、院内分级诊治,为其进一步手术治疗提供了条件和术前准备。

肝外伤病情依据美国创伤外科学会(AAST)肝外伤分级标准进行快速进行伤情判断。对于COVID-19疑似/确诊病例,III级及以上严重肝外伤患者,综合评定病情,经保守治疗无效后按照医院COVID-19手术管理规定合理安排急诊手术,做好空气、飞沫及接触隔离工作。所有医护接诊及手术相关人员均采用3级防护,急诊手术室选择疫情专用负压手术间进行,同时手术室出入口进行严格隔离把控,术后患者转移至专用术后隔离病房。本文3例患者伤情,均为III级以上严重肝外伤,已基本排除COVID-19,只需按照手术危急管理方案安排急诊手术。针对III级以上严重肝外伤的救治,目前临床上多采用开腹清创缝合、肝动脉结扎、肝切除、纱布填塞等传统外科手术方法,但患者往往伤情严重,器官功能已接近生理极限,而采用上述传统手术方法,易对患者造成第二次打击,且手术止血难度大,同时易引起机体免疫抑制,极易出现低温、凝血功能障碍、代谢性酸中毒等“死亡三联征”。随着人们对肝损伤修复机制认识的逐步深入、介入微创技术的成熟及数字减影设备的发展,应用微创介入治疗严重肝外伤逐渐成为了临床重要的治疗手段。

微创肝动脉介入栓塞(TAE)由于其创伤小,同时可完成肝破裂出血的诊断和治疗,故适用于严重创伤且状况很差的患者,符合损伤控制的理念[3]。对于创伤性肝破裂出血介入治疗的操作时机和指征,以往认为应选择生命体征稳定,或者经输血、输液等保守治疗后患者生命体征稳定,且不伴其他脏器损伤者。但最近的研究表明,在血流动力学不稳定的患者中,TAE也可以有效地进行,并且成功率可达90%[4-5]。TAE是迅速止血的重要措施,只有在出血动脉栓塞后,患者的血压才能经过输血、输液来恢复和稳定,为进一步治疗赢得时间。故一旦CT扫描提示肝脏裂伤,应尽快行血管造影,如发现肝动脉损伤征象,则应对损伤血管予以栓塞。对血压不稳定的患者,应在输血、输液、注射升压药物等抗休克治疗的同时行血管造影及栓塞。另外,TAE选用的栓塞剂具有容易获得、价格低廉、便于普及应用、减少治疗费用等特点。同时,且因其无绝对禁忌证,对严重创伤者,可以在输血输液等抗休克治疗的同时进行介入治疗的优点,符合COVID-19疫情期间安全、防护、微创的理念,值得推广。本文3例患者均为III级以上的肝外伤,腹腔大量积血并有腹膜炎体征,考虑患者病情危重,呈休克体征,血流动力学不稳,腹部CT提示肝裂伤,行DSA提示肝动脉损伤,遂予抗休克的同时急诊行TAE。

严重肝外伤的并发症包括坏死组织继发感染、脓肿、腹腔积液、胆漏等,临床上处理较为棘手。超声/CT不但可以评估伤情,了解肝损伤变化,推测出血速度和判断出血量的增减,还可以对上述并发症进行动态的观察和评估,为下一步治疗提供依据。TAE术后腹腔内游离积血,会继发感染或引起麻痹性肠梗阻,此外,大量的腹腔积血可引起腹腔间隔室综合征,超声/CT引导定位下反复穿刺置管可引流腹腔积血,并可判断是否存在继发出血或再出血。而针对术后出现的如脓肿、胆漏等并发症,通过行超声或CT引导下还可以进行穿刺抽吸,且在穿刺抽液后进行细菌学检查,有助于选择敏感的抗菌药物。所以,超声/CT引导下经皮穿刺置管引流治疗TAE术后并发症,是一种微创、有效、简便的方法。本文的3例患者腹腔均有大量积血,我们在彩超引导下采用“8 Fr猪尾巴管”穿刺置管引流腹腔积血。针对引流装置我们还可根据积液、积血量的多少选用深静脉导管,甚至采用腹腔镜的穿刺鞘穿刺放置粗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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