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喻文化”视角下乡村教师角色嬗变及展望
2020-08-11杨琪琪
杨琪琪,张 翔
(贵州师范大学教育学院,贵州 贵阳 550011)
2018 年9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提出“乡村振兴战略”,旨在推动乡村快速发展,实现城乡和谐共进。人才是乡村振兴的核心力量,乡村教育是为乡村提供人才的直接途径,因此,紧抓教育发展是实现乡村振兴的重要一环。而影响乡村教育发展的核心问题之一,在于乡村教师的发展困境。目前,我国乡村教师队伍建设主要面临乡村教师人才队伍严重的结构性缺编,青年教师流动性过强和城乡教师队伍质量水平差距较大等问题,探析此类问题的发生机理迫在眉睫。通过分析当下乡村文化场域与教师队伍现状的互动关系,明晰乡村教师角色定位,能够挖掘出乡村教师队伍现存问题的深层原因。由此,本文基于“三喻文化”视角,系统梳理我国乡村教师角色嬗变历程,探赜乡村教师身份演变与乡村社会文化结构之间的本质关联和底层逻辑,为合理规划乡村教师发展方向寻求理论依据,帮助乡村教师准确进行自我定位,真正扎根乡村教育,助力乡村振兴。
一、“三喻文化”的文化结构变迁与乡村教师角色嬗变的底层逻辑
“三喻文化”即“后喻型文化”“同喻型文化”和“前喻型文化”,三种文化展现了不同时代背景下文化传递模式的变迁。教师作为文化传递的枢纽,在社会文化结构中的作用举足轻重,教师的角色演变与文化结构变迁存在一定的逻辑关联。
(一)“三喻文化”的文化结构及其变迁轨迹
美国人类学家玛格丽特·米德(Margaret Mead)以文化价值观念系统的传递方式为标准,把文化结构划分为“后喻型”“同喻型”和“前喻型”,并把这三种文化类型称之为“三喻文化”。其中,“后喻型”文化结构是建立在固有生活结构基础之上,以传承过去为使命的文化类型。这种文化结构的变迁速度极慢,基本处于“上一辈的过去就是年轻一辈未来”的状态;“同喻型”文化结构则是指传统生活结构发生改变,文化环境的交互性增强,以同辈精神文化的相互影响为主,是一种具有过渡性的文化形态;“前喻型”文化结构建立在信息技术高度发展的基础之上,变革了原有的文化交流和生活方式。此时信息容量增大、更新速度增快,文化传递出现间断性、跳跃性和开放性的特征。在这种文化结构下,拥有信息获取优势的年轻一代的文化将会反哺上一代。[1]
综观我国文化历史发展,我国文化变迁遵从“后喻文化”—“同喻文化”—“前喻文化”轨迹。然而,由于我国长期以来存在城乡二元结构,所以相对城镇文化而言,乡村文化变迁始终具有一定的滞后性,即乡村文化处于“后喻文化”之际,城市文化可能已经进入“同喻文化”时代。但不管怎样,乡村文化发展轨迹亦已隐于其中,整个文化变迁脉络依然遵循着“后喻文化”—“同喻文化”—“前喻文化”轨迹,从改革开放之前的“后喻型”转向改革开放之后的“同喻型”,如今,乡村文化正向着“前喻型”时代转型。
(二)“三喻文化”变迁与乡村教师角色演变的内在关联
教师角色,即教师作为一类特殊社会职业的承担者,在处理社会、学校、师生、个体之间关系时所表现出的不同的个体行为模式的总和。这些行为模式和角色特征不仅与其社会地位、人际定位、专业权威有关,还与其所处的文化生态有关。教师在社会文化场域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教师角色演变与文化变迁呈现出互相推演的态势。教师的功能、定位、角色特点往往能反映出所处历史时期的文化状况,同时,分析不同的历史文化环境,也能推导出教师社会角色与职业角色的变化情况。因此,本文依托玛格丽特米德的“三喻文化”理论,分析我国乡村文化变迁的过程与发展的趋势,复盘乡村文化变迁对乡村教师角色变化的实质影响,并在此基础上推测乡村文化未来发展态势,以此来确定教师角色的未来走向,以便为乡村教师队伍建设提出有价值的建议。
“三喻文化”将教育整体关系聚焦到教授者和学习者身上,以时代信息发展为推演背景,阐述文化变迁路径中的教育关系。在“后喻文化”背景下,文化环境较为闭塞,信息传递以传统的代际经验传授为主,成年人往往扮演着信息传递主体的角色,因此教师角色也倾向于被塑造成经验的集大成者和文化权力持有者。而在“同喻文化”时代,交流空间逐步扩大,同辈关系成为青少年发展的重要信息载体和影响其发展的关键因素,教师社会角色的权威性有所降低。在“前喻文化”到来之际,社会信息与经验的容量逐步超越个体负荷,更迭速度加快,代际鸿沟呈现逐步拉大趋势。青年的学习需求扩大,学习能力也逐渐超越长者,这就为教师这样具特殊意义的社会职业角色带来了新的挑战。在这一时期,教师的文化引导功能将更为凸显,而准确定位教师角色才能够有力助推社会发展。
纵观我国“三喻文化”发展时间线索,梳理文化衍变的各个阶段。从整体趋势可以看出,改革开放以前我国始终处于“后喻文化”的环境之中,改革开放至今迎来了“同喻文化”时代,而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进入“前喻文化”时代。(如图1)
图1 文化结构对乡村教师角色影响逻辑图
由于我国城乡二元结构的特殊发展格局,城市文化环境一定程度上超前于乡村文化产生变革,因此在文化上呈现出对乡村的错层影响。而目前的城市文化已然显现出“前喻文化”态势,乡村“前喻文化”的氛围也将随即蔓延。在改革开放前的“后喻文化”阶段,乡村教师始终被视为知识的权威,是乡村文化活动的核心,也是乡村学校教育教学活动的掌控者;在“同喻文化”中,城市与乡村环境的同辈交互性增强,乡村教师的文化核心地位有所下降。而同辈关系的交互影响强度增大,也使得乡村教师更加关注横向资源比较,在与同辈的对比中逐渐产生离农倾向,职业重心逐渐偏离乡村教师角色本身。当前,乡村面临“同喻文化”向“前喻文化”的过渡,乡村教师的“社会人际角色”和“职业关系角色”也将发生改变。于是,如何在“前喻时代”中完善其作为文化引导者的角色,成为乡村教师定位发展的一项重要课题。
二、我国乡村文化变迁与乡村教师角色嬗变的历史脉络
吴康宁教授在其著作《教育社会学》一书中,将教师的基本社会角色做了分类:“作为社会成员的教师”(社会地位)、“作为学校成员的教师”(人际角色)、“作为学生社会文化承担者的教师”(教师权威)和“作为自身社会文化承受者的教师”(职业角色)。[2]当我们用“奥卡姆剃刀”进行整合时,可以将教师角色划分为“社会人际角色”和“职业关系角色”,并以此分析“三喻文化”变迁中的乡村教师角色。我国文化发展经历了从“后喻文化”向“同喻文化”的转型,社会文化传递方式及其主体间关系从传统的“差序格局”转变为了“同辈影响”。而乡村教师作为乡村文化的传承主体,其角色也产生了从“文化持有者”到“文化疏离者”的嬗变。
(一)“文化资本持有者”——“后喻文化”时期乡村教师角色
1949年到1977年,我国乡村社会基本上处于较为封闭的“后喻型”文化结构中。一方面,这一时期乡村人员的流动性低,其人口结构和文化传递模式相对固定,村民一如既往遵循着世代传承下来的乡土文化、传统秩序和语言体系。另一方面,乡村地缘结构较为封闭,文化传播的速度和范围十分有限,相对于城市而言,乡村文化的更新速度和变迁能力明显滞后,“后喻型”文化结构的特点被凸显得更加鲜明。因此,在“后喻型”文化结构时期,乡村教师始终作为乡村文化体系的代言人和乡村学校的知识权威,处于乡村传统差序型文化结构中的上层。
1.社会人际角色——乡村文化的“代言人”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之初,乡村教育事业百废待兴,教育资源极度缺乏,尤其是教师人才十分匮乏。因此,为了迅速改变广大乡村贫穷落后的面貌,党和国家依靠集体力量,组织乡村教师撑起了当时中国的乡村教育,创造了历史性的辉煌成就。[3]此时的乡村教师大多是由乡村中有文化的劳动者所组成,在乡村中拥有一定的社会威望。一方面,作为乡村中的少数“知识分子”,乡村教师占领着知识的高地,承担着知识传递和文化宣传工作,位于乡村社会文化结构的核心地带,保持着较高的社会文化地位。乡村教师是此时期乡村教育的主力,他们大多倾尽一生心血,致力于乡村基础教育建设。因此,乡村教师作为乡村教育的“奠基石”和乡村文化的“代言人”,为乡村文化延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另一方面,乡村以宗族关系为主的人际关系脉络,促使乡村形成了高度粘合的社会关系网络体系。乡村教师作为当时乡村人际关系和道德礼制的承接枢纽,也是乡村人际关系网络中不可缺少的核心纽带。乡村教师常常参与处理乡村中的各种社会事务,周转于各类乡村人际关系之中,不论是现实还是情感上,乡村教师都完全融入了乡村的交际圈。村民生活中的重要仪式,都会邀请乡村教师参加;乡村与外界的文化交流也主要是通过乡村教师传递;乡村有关文化知识的活动,总是少不了乡村教师主持。总之,乡村教师在教育教学之余融入到乡村生活中,与当地群众建立了稳定的人际关系,形成拥有一定影响力的人际关系网络,成为乡村文化的“代言人”。
2.职业关系角色——乡村学校的“知识权威”
在“后喻文化”时代,知识更新速度较慢,乡村教师代表着“知识权威”,作为乡村学校的主要知识来源,代表着“知识的明灯”,为乡村学生提供受益一生的知识与经验。为了快速提升乡村生产力水平,政府倡导教育与生产相结合,以满足乡村生产力发展对于人才素质的要求。在“教育为生产服务”的教育政策倡导下,乡村开始大量开办中小学,推行“文字下乡”,开展扫盲运动。乡村教师作为乡村中稀有的“知识分子”,自然承担起普及文化教育的重任。在此过程中,乡村教师作为乡村学校的主体,代表着乡村“知识权威”,是知识的主要来源。乡村教师的权威来自于对知识的掌握和传统的道德权威,他们在学生心中不仅代表着文化知识的高度,也代表着人格修养的高度。在教育教学中,乡村教师掌握着主动权,能够依据教材,结合自身的经验,为学生提供具有乡土气息的课堂,将教学与乡村文化融合,为乡村培养实际需求的人才。乡村教师拥有的绝对权威,也使得教师相对于学生,无论是知识、社会人格地位都处于“上位”角色[4],乡村教师相对于学生而言也有一种“触不可及”的距离感。
(二)“乡村文化疏离者”——同喻文化时期乡村教师角色
改革开放后,随着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改革,先进文化嵌入乡村的渠道发生调整,乡村文化与先进文化二者进入相持相融阶段。[5]乡村文化开始进入“同喻型”时期。在这一时期,城市的思想观念输入乡村,但由于城乡二元结构依然存在,乡村文化变迁明显滞后于城市文化。在此背景下,乡村教师的角色定位陷入“迷茫”状态,城镇现代化的巨大吸引力甚至使乡村教师产生了“疏离”乡土文化的倾向。
1.社会人际角色——乡村文化的“疏离者”
改革开放后,城乡流动性增强,“同喻文化”形态的乡村文化结构开始形成。改革开放使城市对劳动力的需求增加,大批乡村青壮年流向城市,他们虽然处于城市底层,但他们共享了城市文化生态,习得了城市生活方式,接收的现代信息甚至超过了一直坚守在乡村的教师。因此,当这些村民与乡村教师的文化差异不断缩小,乡村教师不再“居于高位”。同时,受市场经济发展的影响,乡村教师因其微薄的“收入”被村民所不屑,传统乡村教师的文化符号象征意义变得愈发模糊不清乃至几近丧失。人们不仅不再将“教师”视为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而且广大乡民也认为现今的“老师”不再具备传统“先生”那般受人尊敬的综合特殊能耐。[6]在此背景下,乡村教师失去了源自于乡土文化的自信,甚至开始排斥乡村的文化环境,产生疏离乡土文化和人际关系的倾向。此外,乡村文化发展的滞后性也使乡村教师在文化融合的过程中处于被动地位。城市文化直接“灌入”,使乡村文化建设的步伐逐渐迷失在对城市文化复制的过程中。在复制城市文化模板时,城市文化被视为“先进文化”,而乡村文化却成为“落后”的代名词,扎根乡土甚至成为“无能”的象征。于是,乡村教师的“离农”情结日益加深,他们往往把工作定位于一种谋生手段,缺少了扎根乡村和开拓乡土的动力,甚至大多乡村教师选择在县城安家,只有工作时间留在乡村。乡村教师与乡村社会群体的人际粘合度降低,教师俨然成为了乡村边缘游离的“过客”,最终成为了乡村社会的“疏离者”。
2.职业关系角色——乡村学生的“离农助力者”
正如前文所述,改革开放后我国乡村步入“同喻型”文化,乡村教师不再是绝对的“知识权威”。同时,随着乡村教育的普及化,乡村教师的职业教育理念转变为对乡村教育产品的量化生产。教师所处的学校,被整编成为一个环境单一、节奏鲜明、纪律严明、有着繁琐仪式和无休止训练的教育场所。[7]153乡村学校“乡土”本位失守,失去了乡村教育的灵魂,而乡村教师宛如乡村学校中“失去自我”的“驯化者”。同时,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推进,乡村原来封闭的状态被打破,城市文化“灌入”乡村文化体系中,乡村在后来的发展过程中逐渐成为了“落后”的代名词。随着城乡差距拉大,乡村学校“离农”倾向明显,乡村教师也从服务形态化的“人民教师”形象,逐渐开始转为助力乡村儿童“离农”的工具。这样的教师角色定位与乡村本土文化脱离,降低了教师与乡村学生之间实质的精神联系。一方面,乡村教师执行“城市化取向”的课程体系,他们用城市化的观念、知识以及行为方式武装乡村学生,关注乡村教学如何与城市的教育模式接轨,力图把他们都培养成“先进”的城市市民。另一方面,乡村本土文化逐渐被商业化和现代化侵蚀,缺少了原有的吸引力和延续的资本。乡村孩子接受乡村教育是为了与城市文化接轨,从而成为“城市人”。因此,乡村教师成为乡村孩子“离农”的助推者,他们只对课程、教学任务负责,“这种目标的定量化与教师内涵的狭隘化使教师陷入一种局限的工作情景中,展现出了工具理性与程序理性,却导致人的消失”[7]153。
三、乡土文化的引领者——“前喻文化”时代乡村教师的角色展望
《荀子·大略》有云:“国将兴,必贵师而重傅,贵师而重傅则法度存。”目前,我国社会进入新时代,乡村文化结构开始向“前喻型”转轨。乡村教师作为乡村文化和教育振兴的核心动力,在不断提升自身专业素养的同时也必将回归乡土,成为乡土文化的“引导者”。
(一)社会人际角色——乡村文化引导者
进入“前喻文化”,拥有信息获取优势的年轻一代的文化将会反哺上一代,乡村教师不再是文化与信息的权威。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乡村教师可有可无,而是昭示着乡村教师角色的必然转变。首先,乡村教师作为扎根乡村的知识分子,是乡村社会的普通公民,同时也是新型乡村文化的建构者。正如前文所述,“前喻文化”时代的到来意味着年轻一代必然会接触到大量的外来信息文化。然而,由于年轻人对外来文化的容纳程度与价值判断能力有限,因而难以将优质的文化信息提炼吸收,造成文化吸收过程中的“水土不服”。因此,教师作为乡村知识分子,理应在融入乡村生活的过程中主动参与乡村文化的建构,发挥教师特有的价值观引导功能,帮助乡村筛选输入的优质文化,为乡村构建和谐稳定的文化环境。其次,乡村教师作为知识分子存在于乡村内部环境中,应当践行其“公共参与”的职责,融入到乡村的人际网络中,利用自身的文化优势开拓乡村社会空间。不可否认,传统的乡村文化在现代文化的冲击下日渐凋敝。然而,乡村的本土情怀和乡村精神是乡村人文智慧的结晶,其中囊括的精神气象是乡村人民的精神家园。因此,乡村教师作为乡村知识分子,应当在参与乡村公共文化活动过程中,增加与村民的交流互动。通过参与乡村文化活动,深入了解乡村的生活常态,不断挖掘乡土文化的独特内涵,提炼乡土文化中的精神实质,从而体现乡村教师的社会价值。同时,乡村教师通过回归乡村人际圈,融合现代化的科学知识技能与乡村传统文化,发挥其在“前喻文化”结构中的引导作用,亦能在构建和谐的文化环境的同时推动乡村教育文化一体化,提升乡村文化的发展格局。
(二)职业关系角色——乡土情怀的培育者
处于“前喻文化”结构之中的教育,教学知识图谱逐渐扩张。教育目标逐渐转向培养以“创新思维”为内核的核心素养的新型人才。于是,学生需要的不再是一成不变的知识内容和学习框架,而是从刻板的知识逐渐转向能动的学习能力和实践能力。2014年3月,教育部印发了《关于全面深化课程改革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意见》,首次提出“核心素养体系”概念,并要求将核心素养作为重要的育人目标。核心素养是人适应信息时代和知识社会的需要,是解决复杂问题和适应不可预测的复杂情境所需要的能力。在此背景下,乡村教师不能仅仅充当书本知识的“转述者”,而要成为学生成长的引导者;不仅应当引导学生学会“做事”,而且要引导学生“做人”,帮助他们“转识成慧”。
在乡村儿童的培育过程中,乡村教师必须充当乡村儿童乡土情怀的培育者,帮助乡村儿童建立正确的价值观念,为他们建立起属于自己的文化自信。通过培养儿童的乡土情怀,帮助他们对乡村的文化价值产生正确认知,让他们在学习现代化知识技能的同时,存有对乡土的原始热爱,从而真正做到心怀乡土。同时,乡村教师通过培养乡村儿童的乡土情怀,增加他们对自身、对乡村的文化认同感,不仅能让乡村儿童成为乡村未来的开发者,也能帮助他们成为乡村文化的传承者。此外,乡村教师还要引导乡村儿童吸收传统乡村优秀的文化成果,发挥作为课程开发者主体的专业价值作用。通过构建有机的文化课程体系,将优质的乡土文化与现代化的课程体系整合起来。通过创设乡土课堂情景的方法,帮助乡村儿童认识乡村文化的价值,促使他们主动融入到乡土文化中去,进而创造乡村社会和谐发展的精神气象。与此同时,通过乡土文化与课程知识的融合,也能拉近师生之间的距离,让教师、学生真正融入乡村,与乡村的文化需求与精神本质相契合,营造良好的学习氛围。
总之,乡村教师角色演变与乡村社会文化结构变迁之间存在本质上的逻辑关联。我国乡村文化变迁虽然滞后于城市文化,但其结构仍然是从“后喻文化”转向“同喻文化”,并正向“前喻文化”转型。在这文化变迁过程中,作为文化传承主体的乡村教师,其角色从“文化持有者”到“文化疏离者”嬗变。随着我国乡村文化结构的“前喻”化,乡村教师必将回归乡土,成为乡土文化的“引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