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祖国多出一把力”

“将来你长大了有很多大事情要做。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只要你坚持努力……将来可以为国家做许多事情”

父亲是一个才华横溢的革命者，母亲是一个有大爱的人。

这是女儿对乔冠华和龚澎的评价。

乔冠华和龚澎身上，有很强烈的战斗精神。

在香港工作期间，乔冠华废寝忘食，好友冯亦代看不下去，请他在每天的社论发稿后，即到冯家去吃饭休息。不久，冯家的保姆来告状，说乔冠华除了喝酒看外国新闻报纸之外，就不好好吃饭睡觉。她说，我把他的书报拿开，不要一会儿又在他手头了;给他装了饭，他又想心事，把饭菜冷了。好不容易看他睡下，可是我厨下没有收拾完，他又在看书了。他难道真的成了神仙？因为这位保姆记不住乔冠华的姓名，便以酒仙称之，此后这绰号便在朋友中流传开了。冯亦代听后很着急，找乔冠华谈话。

乔冠华叹了口气说：“国内国外的形势这么紧张，我要写文章就得收集材料，可是时间不多，我想如果当初定48小时为一日有多好！”

冯亦代警告他：“可现在只有24小时一天，你必须服从这个规定。”他苦笑数声作答，但依然我行我素，不改旧习。

到了重庆，乔冠华写得更吃力。他在晚年曾回忆说：“当时正在打仗嘛，大后方的群众都很关心时局的发展。战争每天都在发展，报纸上的信息不成比例……要想方设法把各种材料弄到手，要及时地写出文章来就相当吃力。”

龚澎和乔冠华算是同行，两人忙起工作来都像在拼命。就像龚澎在1965年对新闻司干部讲话中所说的那样——始终以“战斗的精神面貌”把工作做好，像战士一样忠于职守。

無论是乔冠华谈“国”，还是龚澎言“战斗”，夫妇俩工作狂的精神都离不开时代赋予的责任。

1925年，五卅惨案、省港大罢工、沙基惨案相继发生。龚镇洲对龚澎说：“孩子，你要知道，这个社会上有很多受苦的老百姓，外国人还在欺负中国人，无辜和正直的人遭受到迫害，处处是不平。我们周围发生着很多你还没有感受体会到的事情。我到处奔波，不但为我们一家的生活，也愿为祖国多出一把力。将来你长大了有很多大事情要做。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只要你坚持努力，女孩子和男孩子一样，将来可以为国家做许多事情！”

这件事影响了龚澎的一生。女儿乔松都念中学时，有一次龚澎对她讲了这件事，乔松都问：“你真的就那么听姥爷的话吗？”龚澎点了点头说：“那时的中国可以说是灾难深重。你姥爷并没有强迫我做什么，可是我一想到他说的，这个国家还有那么多不公道的事情在发生，我的心情就无法平静下来。以后我就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放在国家的大事情上了。”

1983年9月21日，乔冠华病情恶化。弥留之际，乔冠华想到的是杜甫的一句诗。“还是这两句话：‘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是乔冠华留在人间的最后遗言。

拳拳初心，从未变过。

（责编/陈小婷 责校/袁栋梁 来源/《乔冠华与龚澎：我的父亲母亲》，乔松都著，中华书局2008年3月第1版;《才情人生乔冠华》，罗银胜著，团结出版社2004年1月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