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空间句法理论的洱海周边传统村落空间形态研究
2020-07-23颜梅艳
颜梅艳
(大理大学教师教育学院,云南大理 671003)
传统村落作为中华民族历史演进与文明发展轨迹的重要见证者,拥有较丰富传统资源,其空间形态是村内各要素在空间范围内的分布和连接状态,是村域范围内人与自然融合、经济与社会协同、历史与文化积淀的空间投影,具有极高的历史文化价值〔1〕、旅游开发价值〔2-3〕和审美情趣价值〔4〕。全球化和快速城镇化进程中,从空间句法理论的视角探索洱海周边白族传统村落空间形态,透视民族地区传统村落人地关系变化进展,为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的洱海周边白族传统村落保护与发展提供科学依据。
近年来国内村落正值城乡二元体制下的乡村振兴战略实施关键阶段,乡村空间重构等课题成为研究重点〔5〕。2012年传统村落成为我国村落研究中关注的焦点,从内容上看,均以保护与开发为核心主题,结合旅游开发〔6〕、文化传承〔7〕、人居环境〔8〕、空间分布〔9〕等角度探索;从方法上看,受限于传统村落数据收集的不易,大多属于定性研究。由英国学者Hillier B提出的空间句法理论〔10〕,不断完善和发展,不断实践和运用,我国学者已尝试将其运用在传统村落空间形态研究中,从研究内容来看,主要涉及概念界定及应用、空间形态类型、空间认知、空间结构等方面〔11-16〕;研究方法有定性阐释、空间数据模型评析;研究地域主要集中在广州〔15-16〕、江苏〔14〕、湖南〔17〕等地,对西南地区和民族地区传统村落的范式研究较稀缺;研究学科领域主要集中在社会学和旅游学,地理学领域的深度挖掘较欠缺。
空间句法理论应用到城市主体的研究已有显著成果〔11-12〕,但在传统村落空间形态研究上的运用较少,且多为实证分析和研究方法的简单应用,基于空间句法理论下的传统村落空间形态内涵分析和人本分析有待深化。据此,以民族特色凸显的洱海周边白族传统村落为研究案例,在前人研究基础上,利用定性与定量研究相结合,着重解析洱海周边白族传统村落空间形态特征,为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民族地区传统村落保护与发展提供新视角和新思路。
一、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一)案例区概况
喜洲村、周城村隶属大理市喜洲镇,位于洱海西北部;双廊村和长育村隶属大理市双廊镇,位于洱海东北部(见图1)。2014年,喜洲村面积约3平方千米,户籍人口为3 620人;周城村是东南亚最大的白族自然村,村域面积4.7平方千米,户籍人口为10 470人;双廊村面积7.57平方千米,户籍人口为3 772人;长育村面积5.97平方千米,户籍人口为3 000人。四个村落均以旅游业、种植业为主要支撑产业,白族人口为主,拥有典型的白族传统村落格局、建筑风貌等物质文化遗产和多样的民族手工艺、民族节庆活动等非物质文化遗产,拥有悠久历史的街巷,主街、次巷清晰明朗,村庄肌理内聚性较好。见图1和表1。
(二)研究方法
图1 四个村落的区位图
表1 四个村落的文化遗产和形态概况
空间句法理论强调空间的社会属性,常用方法有轴线分析法、视线分析法和线段分析法三种,其中轴线分析法以研究对象道路网为依托,在空间句法理论中是经典方法之一〔18〕;街巷作为传统村落空间生长路径的脉络和骨架,也是村民行为活动路径的重要空间依托。因此本文采用空间句法的轴线分析法对喜洲村、周城村、双廊村、长育村的空间形态进行分析,横向比对洱海周边白族传统村落空间形态特征。主要采用以下三种形态变量。
第一种是整合度(Integration),反映一个空间节点与系统中其他空间节点的集聚或离散程度,有全局整合度和局部整合度之分,全局整合度表示节点与整个系统内所有节点联系的紧密程度,局部整合度则表示某节点与其附近几步内的节点联系的紧密程度;当整合度值越大,表示该节点在系统中便捷程度越高。计算公式为:
其中,I为整合度,MD为平均深度(Mean Depth),n为空间系统内总轴线数或节点数。
第二种是协同度(Synergy),反映了由局部空间的连接性感知整体空间的能力,通常用R2值来反映,协同度高则说明该区域的局部空间有利于建立对整体空间的认识,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R2反映协同度,I(3)为步数n=3时的局部整合度值;I'(3)为步数n=3时的整合度平均值;I(n)为全局整合度值;I'(n)为全局整合度平均值。
第三种是选择度,是考察一个空间节点出现在最短拓扑路径上的次数。反映空间节点间的拓扑连接方式的有效性,拓扑连接方式不同,造成中心空间的选择度不同,从而引起节点吸引穿越交通潜力大小的不同。
(三)数据来源
本研究的道路轴线主要来源于《喜洲传统村落保护与发展规划》(2014)、《周城传统村落保护与发展规划》(2014)、《双廊村传统村落保护与发展规划》(2014)、《长育村传统村落保护与发展规划》(2014)的现状路网图,经实地调研和数据整理核对后,在CAD软件中对村落街巷路网进行直线描摹,得到四个村落道路轴线图(见图2)。分别将轴线图导入Depth map软件中,利用轴线分析法,选取整合度、协同度、选择度等句法刻度值进行村落空间形态表征,对四个村落空间形态进行比对和分析。
二、洱海周边传统村落空间形态特征比对
(一)整合度
在分析中,局部整合度选取R=3,生成喜洲村、周城村、双廊村、长育村的全局整合度和局部整合度的图、表(见图3和表2),整合度越高,公共性越强,可达性越好,越容易集聚人流,四个传统村落的全局整合度和局部整合度的特征如下。
图2 四个村落的现状轴线图
图3 四个村落的全局整合度和局部整合度图
表2 四个村落的全局整合度和局部整合度数值
首先,四个传统村落的局部整合度均大于全局整合度。四个传统村落的全局整合度均值都小于1,而局部整合度均值大于1,表明四个村落均遵循封闭式发展、自我发展的传统村落普遍规律,符合空间句法理论中传统村落全局整合度低于局部整合度的一般论断。
其次,对四个村落的全局整合度进行对比。根据空间句法理论,整合度值大于1时,村内道路轴线的集聚性较强,整合度值介于0.4~0.6时,村内道路轴线的布局较分散。从表2中可知,四个村落的全局整合度均值介于0.661~0.826,表明四个村落人流集聚能力整体尚好。周城村的全局整合度均值为0.826,人流集聚能力最好;双廊村为0.661,其人流集聚能力最弱,因此在四个村落未来的保护与发展中,全局整合度均有提升的空间。从图3和实地调研数据情况可知,西部的过境道路对喜洲村空间形态有一定的拉动作用,但不受地理限制的喜洲村地域条件优越,全局整合度高的区域依旧集中在村内历史核心区域,表明对喜洲村而言,过境道路影响力度小于历史核心区域作用力度,使村落呈现均质发展的空间形态;周城村沿过境道路带状发展为主,同时向苍山脚底发展为辅,全局整合度高的区域集中在过境道路周边区域,表明周城村在地理限制和过境道路的双重影响下总体呈现较宽的带状空间形态;双廊村受限于洱海和东部云龙山呈显著带状空间形态,全局整合度高的区域集中于村落中心主干道附近;长育村与双廊村类似,位于洱海与白鹤山、竹山之间较窄的区位,白鹤山与竹山之间交界处形成内凹的平坦地势,为长育村空间形态发展提供了自西向东的发展空间,故长育村空间形态为带状和均质并存态,其全局整合度高的区域呈现与村落空间形态相吻合的十字交叉形。可见全局整合度密集区可以表征村落空间形态框架,同时也应观测到,虽四个村落均拥有国道或快速路等过境道路,但发现四个村落全局整合度密集区呈现不同的特点,可大致推断出四个传统村落空间形态除与道路交通状况相关(周城为代表)外,还与自然环境(双廊和长育为代表)、历史文化(喜洲为代表)等因素相关。
最后,对四个村落的全局整合度和局部整合度进行对比分析。从图3中可知,喜洲村和周城村的局部整合度与全局整合度高的区域的一致性一般,而双廊村、长育村的一致性则较好。究其原因,海西的喜洲村、周城村地理条件较好,村落发展中还受过境道路、历史因素的影响,让村落全局整合度和局部整合度高的区域不能较好地对应;而双廊村和长育村位于洱海东部,东有山脉西有洱海的地理限制,村落可发展空间较少,沿洱海和山脉间狭窄空间发展,限制了村落空间形态,故让村落全局整合度和局部整合度有较好地对应。
(二)协同度
协同度利用两个变量(通常为全局整合度和局部整合度)之间的线性关系来说明空间之间的关系度,反映整体空间与局部空间的一致性程度,协同度越高则从局部空间感知整体空间的能力越高。选取四个村落全局整合度和局部整合度两组数据分析(见图4),X轴表示全局整合度,Y轴表示R=3时的局部整合度,R2值表示协同度,根据空间句法理论,R2>0.5说明X轴和Y轴是相关的,R2>0.7时说明X轴和Y轴显性相关,R2<0.5说明X轴和Y轴是不相关的;越接近右侧的点表示协同度较高,越接近左侧的点协同度越低。
图4 四个村落的协同度分析图
首先,四个村落的协同度介于0.530~0.588,均大于0.5,说明四个村落的全局整合度和局部整合度之间存在相关性,即四个村落的发展基本延续了村落历史肌理,保证了从局部空间感知整体村落空间的能力。且相较而言,喜洲村的协同度最大,从局部空间感知整体村落空间的能力更强,而周城村的协同度最低,感知能力较弱,四个村落总体协同度相差不大。其次,四个村落的协同度均小于0.7,证明四个村落全局整合度和局部整合度之间的相关性还不够强,即四个传统村落从局部空间感知整体村落空间的能力还不理想,传统村落历史街巷和空间格局肌理有待进一步挖掘。
(三)选择度
选择度表征空间被穿越的能力,因此,周城村拥有选择度最高值,其次为喜洲村、双廊村,最小为长育村(见图5和表3)。表明周城村内空间单元被穿越的潜力最大,长育村的空间单元被穿越的潜力最小。可见周城村的整体交通状况、道路等基础设施条件较好,村落对游客接待潜力和交通吸引能力都有优势;反之,长育村的道路、交通等基础设施条件发展相对较弱,还有提升和改善空间。
图5 四个村落的选择度示意图
表3 四个村落的选择度比对
三、洱海周边传统村落空间形态发展影响因素解析
村落空间形态是一定历史时期内村民在地域空间上社会、经济、文化等活动的投影,也是村域内人地关系相互作用在村落空间上的体现。因此,本文综合村落空间句法测度值分析结果、实地调研数据和村落人文历史资料,解析出影响洱海周边传统村落空间形态发展的主要因素有自然环境、社会经济、公共政策三大类(见图6)。
图6 洱海周边传统村落空间形态发展影响因素示意图
(一)自然环境是决定因素
洱海周边传统村落的自然环境均以苍山、洱海为大生态背景,四个传统村落均拥有良好且均等的自然环境基础,适宜的气候、舒适的环境、和谐的生态,养育着洱海周边村落村民,也形成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良好氛围。同时也有不同的自然地理条件,喜洲村位于洱海与苍山之间较为平坦且宽阔的区域,地理区位优越,空间发展不受限,为均质的村落空间形态发展提供了优越的地理条件;周城村西靠苍山,空间发展有一定的限制性,促进村落向过境道路214国道带状发展的形态形成;双廊村和长育村均位于海东,西临洱海,东有较陡山脉,村落只能朝南北向呈带状发展,因此,双廊村村落空间形态呈带状,长育村地域范围比双廊村略微宽阔,因而呈现带状和均质共存的村落形态。
(二)社会经济是主要推力
其一,社会经济发展推进传统村落原始空间形态肌理的维序。在全球化、城镇化的时代背景下,中国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云南启动旅游文化大省战略;同时生活在繁华城市的居民带着“乡愁”情结,更向往原汁原味的人与生态和谐相处的中国传统乡村生活。大理作为云南传统村落最多的地市之一,在传统村落保护与发展领域起到先锋和引领作用,而坐落在洱海周边区域的传统村落更是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这些村落积极保护和挖掘物质文化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价值,尽可能地提供符合旅游市场需求的传统村落风貌;规范和新添历史街巷的市政基础设施与商业设施,满足传统村落保护和开发的需求。确保了四个村落的整合度、协同度和选择度空间特征值没有在最低水平。
其二,道路交通状况是村落空间形态发展的重要因素。空间句法理论用村落道路轴线来测度空间形态,可见对道路交通的重视程度,同时从句法测度结果可知,四个村落空间形态与道路交通的发展状况息息相关。周城村的道路数量最多,其整合度、协同度、选择度整体水平都较好;每个村落人流容易聚集道路轴线、人流可穿透力强的道路轴线均与实际调研中村落的主干道和中心区相一致。因此道路交通状况对村落空间形态发展影响重大。
其三,产业转型和综合文化的形成改变村落空间形态内部格局。随着社会经济发展,传统农耕技艺逐渐被现代农耕技术替换,机械化、季节化生产表现突出,调研中发现的四个传统村落在农业生产中占用人力资源和时间越来越少,村民从传统农耕中得到释放,越来越多的村民走向服务业等非农部门,同时村落旅游开发的优势,让村落生产空间从周边农田空间为主向村内旅游开发核心区为主的旅游服务转变,因此,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村民活动更多地集中于村落内部,而非传统田间劳作,改变了村落空间形态内部格局。随着建筑文化、民俗风俗、手工技艺等地域文化的历史积淀,洱海周边传统村落脱颖而出,但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让村民对传统文化传承与现代文化习得的双重需求更加明显,新老文化传承与习得并行政策让历史核心节点和街巷肌理与文化内涵得到保障,也满足了咖啡馆、西餐厅等新文化象征的实体空间需求,但传统文化与现代生活有一定的时代跨越,人们更容易对现代文化的自然习得,让传统文化的传承过程显得更加困难和艰巨,表现为村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面临继承人缺失的危机。
(三)公共政策是调控要素
如今人类已经意识到利用公共政策在传统村落保护与发展中的重要调控作用,公共政策在喜洲村、周城村、双廊村、长育村的空间形态管治上主要表现在约束和激发村民土地利用行为两个方面。一方面,公共政策对村民土地利用活动的管治,保证村域内历史保护区域、街巷、节点等空间肌理不受破坏,如限制盖新宅、农业用地另作他用等行为;另一方面,对村民土地利用方式进行合理引导,激发村民有效的行为活动,促进地方经济发展,如在就业、住宅改建、农田保护、文化传承等方面对村民进行引导。大理市近年来制定了多个鼓励传统村落的保护与开发的政策,并一直在探索和实践,如喜洲村注重历史建筑保护形成严家大院模式、喜林苑模式、严家民居模式等,周城村以白族扎染技艺为重点,形成以璞真扎染博物馆等为代表的保护开发模式,双廊村和长育村均形成以秀美苍洱和白家民俗为主的保护与旅游开发。
四、洱海周边传统村落空间形态优化路径
依据空间句法理论可知,良好的村落发展会让整合度、协同度和选择度均具有较好的表征,据四个村落空间形态特征及影响因素比对分析可知,四个村落的整合度、协同度和选择度均有提升空间,而自然环境、社会经济、公共政策三个因素对洱海周边传统村落空间形态发展的作用各不相同,因此,本文提出以下的村落空间形态优化建议。
(一)遵循自然环境基本规律,科学管控村落空间发展
四个传统村落均位于苍洱盆地,整个大理坝子为南北长、东西窄的盆地,对村落发展形成宏观的空间约束,海西地面平整适宜村落发展,海东紧邻山脉,且土壤植被较差,适宜村落发展用地较少且紧缺;四个传统村落均属于农耕文明的产物,农耕文化的保留是基本,需坚守18亿亩基本农田。因此,在尊重村落发展的客观自然环境的前提下,严格对村落进行空间发展,让村域居住面积满足村民生产和生活所需即可,必要时对半开发用地和对私搭乱建的建筑进行拆除清理,严控村落向外拓展空间;确保村域周边农田与水域等自然环境,维持传统村落良好的自然生态环境,符合大理生态自然和主景观要求,也是保证传统村落外围农耕景观文化和村内传统文化保护的空间需求。村内空间开发政策要保证历史建筑内部空间结构、街巷格局、村落形态的空间肌理不受破坏,让传统村落非物质文化遗产有物质依附空间,也是避免出现历史核心区空心化、保证村落历史文化发展肌理得以延续的重要方面。
(二)发挥社会经济主要推力,有效凸显村民主体地位
稳定向上的社会经济发展氛围促进了人们对饱含“乡愁”的传统村落休闲、体验的需求,为更好地维持传统村落可持续发展,应抓住时代发展机遇,发挥好社会经济主要推力,适当调整村内空间结构,满足村民和旅游者的双重需求。首先,以完善街巷路网为主实现村内基础设施的有效改善。传统村落的保护与开发要满足村民主体对社会经济发展成果分享的需求,需要积极进行村落街巷条件的提升,积极开展依附于街巷路网的停车场、排污、照明、消防、环卫等工程建设,让村落的保护和发展更好地满足村民主体的生产、生活和文化需求,同时也为村落旅游开发做好必要的基础设施准备。其次,产业结构转变需保证村民主体地位。四个传统村落均以旅游开发为主,在开发利用中,应注重村民主体地位的表达,如鼓励并支持村民主体积极参与到村落保护与开发中,保证一定比例的村民参与率,适当限制非本地人参与投资经商的比例,有助于村落“乡愁”特质的保留。最后,文化保护需有村民的积极参与。农耕社会景象、白族建筑特色、洞经古乐、扎染技艺等是洱海周边传统村落发展的文化遗产,若要有效延续,关键是发挥村民主体功能,构建传承和保护地域文化与习得新型文化和谐发展的文化结构,将新老文化精髓作用到社会经济发展中,发挥更好的文化助手,如村民可以对比已有不同开发模式优缺点,对自有白族民居、白族民间技艺进行保护与开发,挖掘白族饮食文化、民风习俗等特色,鼓励村民参与到特色旅游商业服务活动中,既能实现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宣传,又能保证村落社会经济利益。
(三)制定科学有效公共政策,实行有效乡村治理模式
首先,科学制定传统村落发展的公共政策,实现有效宏观调控。在当代人地矛盾和谐演进需求中,传统村落发展已不能仅限于“自下而上”的自我发展模式,应积极发挥公共政策的关键调节作用。不论是遵循自然环境客观规律还是发挥社会经济发展的推力作用,都较大程度地依赖于公共政策的管治与鼓励,科学合理的公共政策将是传统村落未来发展的风向标,因此科学、有效的公共政策制定至关重要,引导着传统村落人地关系互动作用力度和强度,从而带动传统村落空间形态的发展与演进。公共政策的制定需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还应积极吸取其他传统村落发展成功与失败案例,积极采纳村民主体、社会精英、专家智囊团、旅游开发主体、政府等的建议,制定科学的村落发展规划。
其次,实现传统村落多元行为主体的乡村治理体系。传统村落在保护与开发进程中,依旧保持村民的主体地位,但也有开发商、社会精英、政府等多类型行为主体存在,且开发商参与力度不断加大,因此传统村落行为主体的多元化趋势越发明显,在其乡村治理体系中应充分发挥各类行为主体的自主性与自觉性,实现自我发展与约束;同时应注重培育有利于村民与旅游休闲服务业相融合的新型行为主体,如乡贤精英等主体形式,增强村民在乡村治理中的发言权与决定权;逐步形成传统村落独特且灵动性较强的新型“自下而上”和国家宏观调控指引的“自上而下”的综合乡村治理与发展模式。
综上所述,传统村落的保护与发展是一个持续过程,在全球化、城镇化影响下,地域文化凸显的民族地区传统村落尤显珍贵。本文以洱海周边四个传统村落为研究对象,在空间句法轴线模型分析的基础上提出自然环境、社会经济和公共政策是影响四个传统村落空间形态的主导因素,并指出尊重自然规律、发挥社会经济推力作用和公共政策调控作用对优化村落空间形态有积极的促进作用,为民族地区传统村落形态发展提供一个优化的视角。同时,空间句法理论尚在成熟发展阶段,在运用CAD绘制村落道路网时,有一定的误差,对数据精准性有一定影响,在今后研究中将进一步优化与完善。